禾汝眼睛微眯:“這麽說,你也不知道她怎麽了?”


    藍斂點頭,隻是略略心虛,不過他真的不知道為什麽,隻知道這件事和自己脫不了關係。


    禾汝繞著他轉了兩圈,原本到了嘴邊的:你對浣兒就沒點別的什麽心思?


    沒說出來,每個人都有喜歡別人的權力,也有維護自己秘密的權力。


    無果。


    也該回去睡覺了。


    開門,出門,略過門口兩人,往自己院子走去。


    或許說她沒看見那兩人,因為她真的沒看見。


    浮寧:什麽東西過去了?


    祁長雲:##


    原本就黑的臉色更黑了。


    浮寧見藍斂出來忙問:“怎麽了?她找你幹什麽?”


    藍斂:“沒幹什麽啊。”


    祁長雲:“唐時之前是禾汝未婚夫?”


    藍斂巴不得注意力轉移,忙點頭:“對啊!我和你說,據我觀察,那唐時可不簡單。”


    然後,就沒了,主打給他一點危機感,也主打心虛,他是觀察了唐時一會,但也隻是一會,自己的事沒理明白呢,哪有心情管別人。


    果然,注意力都被轉移了,浮寧是單純的不想理他們倆。


    祁長雲:……


    藍斂:歐耶!蒙混過關,太棒了!


    隻是,才一天不見禾浣就這樣了,為什麽呀!


    雖然藍斂也能感覺到禾浣的異樣,但也不知道具體原因,左思右想、苦思冥想。


    一向作為被吹捧的人,或者說一向處於感情製高點的他,自然短時間是感受不到禾浣的糾結,隻能說可能藍斂還需要成長。


    祁長雲:踱步、糾結and so one


    禾汝也挺無奈的,社畜終究還是社畜,好不容易到了擺爛的階段,還莫名其妙的到這裏來了。


    突然想唱歌了。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


    唱是不可能唱出來的,擾民。


    不能唱歌總能看月亮吧!


    估計過不了幾天就有人來處理禾浣的事了。


    禾汝:吃瓜.jpd.


    為什麽禾汝會感覺到無聊?


    答案是:


    不知道,或許是因為自己太閑了,也有一種可能,是因為自己內心太空虛了。


    每當夜幕降臨,禾汝都有一種超脫世界的飄渺感,就像此時此刻,墨藍色的天空月亮就顯得孤寂、清冷、飄渺,像是風一吹就散,雲一遮就再也看不見。


    好像它們本來就是天外來物。


    不真切。


    祁長雲莫名有一種很彷徨的感覺,怕她隨著月亮而去,又怕因自己觸碰讓她消散。


    禾汝:嫦娥?


    哈哈哈,搞笑!


    當然,這得是她知道祁長雲內心想法之後的事了。


    祁長雲不願打破這份平靜,便也靜靜的看著,不曾出聲。


    不能唱歌能寫詩吧!


    禾汝終於知道古人為什麽動不動就想寫詩了,主要是心情難以言表時就需賦詩一首。


    禾汝進屋拿了紙筆。


    狂灑的寫上:


    水調歌頭


    宋·蘇軾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嗯嗯,不錯,寫的很好,真是太漂亮了,滿意。


    今晚注定是個狂歡夜,哈哈哈哈哈!


    又屁顛屁顛的進屋拿了一瓶白瓷瓶,酒壺,很好看,像是今晚的月亮。


    華國人有自己的浪漫,可以不是紅酒、高腳杯,自然能是清酒白瓷。


    清酒甘甜濃烈,禾汝好像能get到李白了,哈哈哈!現在的自己離李白隻剩一個李白了,哈哈哈,笑死!


    既然想到李白,就寫李白吧!


    月下獨酌四首·其一


    唐·李白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


    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


    醒時相交歡,醉後各分散。


    永結無情遊,相期邈雲漢。


    將進酒


    唐·李白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鍾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


    ……


    出息了,《將進酒》都寫的出來,吊打大學生,太棒了。


    唉!


    這酒好喝!


    好久沒蹦迪了,music!


    當然是沒有。


    酒量經過這麽久的鍛煉已經進步許多,越喝越嗨,就要蹦起來了。


    但是她的酒量得到了提升,一時半會還醉不了。


    祁長雲透過窗戶看了半天,她就在院子裏待了半天。


    隻是記憶拉到那個晚上讓他沒有這麽淡定了,直到,發現一個屋子裏亮起燈。


    本來隻有一盞燈的院子,瞬間有昏黃燈光照耀,門裏走出一人,影子被拉的老長。


    揉著眼睛的禾餘聲:“姐!你又在喝酒。”


    慣性的走進廚房,廚房的燈隨之亮起。


    他像是一個npc,三下五除二煮好醒酒湯,端到桌上,然後遊魂般的回到房間,像是做過無數遍。


    甚至眼睛都沒睜多大。


    祁長雲:…………?


    六。


    禾汝慣性,端起來,然後……


    放下,太燙了,手在桌子上蹭蹭,表示很燙。


    終於她有些累了,是那種,壓抑的累,因為在她的潛意識裏,這裏或許不是一個能讓她發瘋的地方。


    內心激動,卻也不能表現出來太多,多多少少個夜晚都是這樣子的。


    讓祁長雲看的也很壓抑,因為他真的能感受到她的克製。


    便能感同身受,就如同自己一般克製。


    禾汝趴在桌上,下麵墊著寫潦草字的紙張,些許墨汁染黑袖子也全然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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