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說不能和他打,主要是百害無一利,浪費時間先不說,最主要自己不一定打的過。


    眼見著離蕭府越來越近,不出意外的話,花青雁就該放大招了。


    事實也確實如此,花青雁取下自己身上唯一有攻擊性的發簪,青絲如瀑泄下,借著月光,美的不可方目。


    高冷清淡。


    將發簪扔到禾汝下一步落腳的地方,自己卻是沒有停下,而是加快速度。


    隻有這一次機會能追上她。


    禾汝全程都將注意力放在上身,絲毫沒注意到腳下。


    眾所周知,速度越快,摔的越慘。


    禾汝在向前趴下時,盡力往前撲,離他遠點,自己的機會就會大點。


    然而在她站起來之際,清晰可見的發簪朝自己脖間逼近。


    頭往後仰,發簪劃破下巴,抵落麵具。


    重心後仰,不可避免的就會後仰摔倒在地。


    隻是這張麵目全非的臉是怎麽回事,難道自己已經噶了?


    祁長雲顧不及失而複得的激動心情,扣緊她的腰往後退去。


    花青雁知道現在不是他們死,就是花蕭兩家亡。


    攻勢不可謂不猛,打得相擁的兩人節節敗退。


    他也隻能抓住這點先機了,比如現在,反應過來的兩人不至於拿不下他。


    被徹底製服後,他便不再掙紮,也沒有要吞藥自盡或咬舌自盡的覺悟。


    花青雁到達安昱手上的片刻,禾汝早已往回跑出一段距離。


    其他人跟上,在到達時,禾汝二話不說往屋頂爬,看見那個蟬蛹還在,就放下心來。


    禾汝十分警惕,慢慢靠近蟬蛹。


    “上來。”


    自覺的將層層束縛破開,看見這人還是蕭炎後,禾汝的心又下落一分。


    看到完整的蕭炎。


    呼!


    真不錯。


    緊繃著的心弦鬆懈,在她意識到鬆過頭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她已經懸在了半空。


    看到有人接住她時。


    將手探入懷裏,取出那份自己拚命護著的紙張,極快的塞入他的懷裏。


    真好,有一個能讓你安心閉眼的人真好。


    她想,偶爾鬆懈也不是不行。


    ……


    再醒來時。


    置身於三巷的小院子,她知道,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所有參與人的名單都在手裏,再以雷霆手段搜家。


    證據確鑿,牽連人數不可謂不多。


    蕭正年舉報作證有功,準脫離蕭家,另立族譜。


    蕭輕越作為該案件主要負責人,損失巨大,回歸禾家,啟用原名——禾汝。


    戶部尚書蕭炎證據確鑿,通敵賣國,殘害百姓,罪不可恕,誅九族。


    花青雁很是識趣,率先供出當朝丞相,隻願保住兩個妹妹。


    卻不足以保住侄子侄女,最後拿出有力證據,才堪堪保下四條人命。


    黃家被主、從犯指證,證據雖不算充足,但也不算無辜,革職查辦。


    最後在黃貴妃殿中發現證據。


    黃家四年前濫用職權、欺上瞞下,造成數萬百姓流離失所,拖慢北方發展曆程。滿門抄斬,旁支流放。


    所有主從犯抄家財產全歸國庫。


    黃貴妃受到驚嚇,於寢殿早產,一屍兩命。


    有罰自然有賞。


    丞相位置空懸,拜太師魯千位西慶國相。


    戶部尚書位置同樣空懸,拜戶部禾侍郎禾汝為戶部尚書。


    其餘空缺的官位,能從下位上升的升,不能升的,今年秋闈會補上空缺。


    也就是這一召令,讓今年參加秋闈的學子卯足了勁,往年哪裏有這麽多的官位給新人,多少人可以借此次秋闈一飛衝天。


    禾汝的名字在學子中傳播,要是有熱搜,禾汝該上熱搜了。


    當然當今聖上火場斷後也被廣為流傳,禾、秦兩人,瞬時風頭無兩。


    西慶官民情緒空前高漲,愛國情懷史無前例,荊北軍湧入一大批自願參軍的強壯男兒。


    禾汝在得知這些,隻想說一句:看見了嗎?百姓總是很赤忱,你給他們一丁點甜頭,他們就會連命都不顧了。


    受到封賞後的禾汝在上朝第一天,就提出,願押解糧草前往荊州支援。


    不少人反對,出於她的人身安全考慮,怕是餘孽未消,此去危險重重。


    禾汝可謂是舌燦蓮花,說到口幹舌燥,才爭取到北上的機會。


    在七月十二帶著糧草和特訓好的護理團隊及不為人知的酒精、白糖北上。


    秦淺安沒有得到權限北上,但也沒有不許她北上的規定。


    於是。


    秦淺安總是在禾汝耳邊蠱惑:“禾汝,戶部尚書都坐上了,你不想更上一層樓嗎?”


    可謂是赤裸裸。


    宋悅:“要不然,你避著點我?知道太多死的快。”


    禾汝不明白她為什麽會這麽明目張膽,真的挺奇怪。


    幽州北部,官道旁。


    秦淺安:“禾汝,你看那是不是禾瀾?”


    其實她也認識別人,比如禾浣、禾餘聲。


    但她脫口而出的卻是禾瀾。


    咱就是說,也沒有別人讓她叫啊!


    “禾瀾!”


    禾瀾朝她這邊看來,沒有理她,而是轉頭往馬車走去。


    然後就出現了……


    所有人。


    也不算是所有人,因為今年禾家也是有人參加秋闈的。


    不知道他們哪裏來的消息,能這麽準確的算到她們會在現在經過這裏。


    “阿姐!”


    騎在馬背上的小少年明媚張揚。


    禾汝下馬,一一見過來人才擼擼禾餘聲的頭。


    二伯母還是一個勁往馬車上塞東西。所有人都沒有提之前禾汝入蕭家的事。


    寒暄許久,才又重新上路,隻是多了兩個人,少了一人。


    秦淺安不知為何中途折返。


    現在四個人可以鬥地主、搓麻將了。


    和宋悅混過一段時間的,很快混入護理隊,但這護理隊越走越多是怎麽回事?


    許多丈夫常年在軍營的女子,在家並不受人待見,她們一邊要忍受對丈夫的思念,一邊還要承受來自家人的不待見。


    還有的是,剛和未婚夫訂婚,未婚夫就被召出征。


    她們要承受的則是要麽無止境的等,要麽被父母明碼標價,再尋一個夫家。


    無止境的等待會迎來的是村民們的風言風語,聽到的全是不被祝福的言語。


    再尋一個也會有人說三道四,說她水性楊花。


    沒有一種言論是對她們有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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