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爺有的是錢,快給我包起來。”


    這,這這這,這麽熟悉的聲音和話語,不用看蘇戈都知道是誰。


    將兩人來到角落,偷感十足。


    趁那邊吵鬧的人不注意,偷偷溜上一間酒肆的二樓,站得高看得遠,這視角剛剛好。


    不知是在爭搶什麽,反正就是抱著不撒手。


    對麵的人蘇戈是不認識的,隻詢問的看向禾汝,便得到了答案。


    “禮部尚書庶三子趙應相。”


    “庶子?是有什麽過人之處嗎?不然怕是沒有這麽囂張。”


    禾汝好笑的說:“那依你看來,他們倆誰更囂張一些?”


    “我覺得我囂張一點,哈哈哈,開玩笑,要不是囂張之人怕也會被小柏那氣勢嚇到,道不用我們出手了也挺好。”


    禾汝微笑著點頭,很讚成他的說法,再遞個眼神給禾餘細。


    他便上道的解釋:“蘇大哥有所不知,這找人家很奇怪,沒有嫡出子女,全都是庶出,既然沒有嫡出子女,%那庶出子女也當成了嫡出的教養,囂張一些不足為奇。”


    一聲高過一聲的吵鬧,蓋過了蘇戈幾人閑聊的興致,便停下來專心看他們爭吵。


    “小爺先拿到的東西,憑什麽讓給你?”


    趙應相嘲諷的看他,轉頭對掌櫃的說:“掌櫃的來說說,這東西該是誰的?”


    掌櫃尷尬笑笑,也不敢不答,走到宋卯柏麵前解釋:“這位公子見諒,這東西是趙公子的,他早就在店裏預訂了。”


    “聽見了嗎?我早就預訂了。”


    宋卯柏被氣的跳腳:“剛剛明明還說誰出價高,就是誰的,現在又成你預訂的了?大夥快過來看看,這家店的老板看人下菜碟……”


    周圍被圍得水泄不通,為他說話的卻沒幾個,要說那些有點背景的,誰不賣趙應相一個好,給他買好就相當於給長安公主賣好,可算的明明白白的。


    那些平頭百姓雖不知具體情況,但宋卯柏這樣子是完全不知低調,不知得罪了多少人,沒人出頭時或許還能忍,但凡有人帶頭,那些隱忍都會被發泄,或許牆倒眾人推也是有點這種緣故的吧。


    宋卯柏似乎孤立無援,看起來格外淒楚,禾餘細看不下去,就要開門出去,被禾汝製止:“再等等。”


    也沒說什麽,隻回到原來位置,繼續看戲。


    一人之力怎麽可能抵擋得住這麽多人的圍攻,隻需一人一句,就能將他徹底淹沒,再出不來。


    看著抱著身子,蹲在地上的少年,也該出手了,是想給他一個教訓,不是想讓他留下心理陰影。


    禾餘細還算迅速,在鄭虎欽扒開人群後快速進入內圈。


    “趙三公子,好巧啊,剛剛瞧見這麽熱鬧擠進來看看,這是怎麽了?”


    趙應相見來人是禾餘細,換回將宋卯柏圍在中間的一群家丁,方才解釋:“禾郎中有所不知……”


    將剛剛發生的事添油加醋一頓說。


    宋卯柏早就看見是他,但少年人的麵子總是占很大重量,蹲在原地不願抬頭,好像這樣就能隱身般。


    禾餘細笑笑:“什麽東西竟讓趙三公子如此在意,不知能否讓我看看?”


    “當然可以。”


    金玉閣


    是一套白玉綠翡頭麵,白玉溫澤品相極好,是上品溫玉,手剛靠近便覺溫潤,極其養人;翡翠油綠,沒有一絲雜質。


    做工更是精巧,金絲為籠卻不覺壓抑,宛如白玉所散光澤,相照相映,金絲不再俗氣,白玉不再單調。


    金片托襯,讓人見識金色天地裏如何開出綠花,綠色不再是陪襯,而是主角,讓那耀眼金色都甘心托舉。


    頭麵還算普通規格,隻是這手藝極佳,這材料用的極好,偶爾幾顆紅石不太奪目,卻也中和了素雅,讓整體變得恰到好處、不豔不俗、不繁不素。


    別說他們掙,換了禾餘細恐也要參會兩腳。


    “這頭麵做工很是精巧,趙三哥可知出自何人?”


    趙應相哪裏知道這些,隻是覺得好看,就搶過來罷,搶到手了對其他再無興趣,哪裏會理會出自何人,大不了下次看見滿意的再買下就是。


    “這個,我不知,但禾郎中可問問掌櫃的。”


    禾餘細微微勾唇,極其友好的作了一揖:“小弟有個不情之請,不知趙兄可否方便?”


    趙應相隱隱有不好預感,但他為人實在低調,自己對他也不是很了解,何況他態度都這麽好了,自己若是不同意,豈不是有失君子風範?


    現在想起來君子風範了,剛剛爭搶時是完全沒在意。


    “禾郎中說來便是。”


    禾餘細起身,麵上是非常標準的微笑,外人看不出來,熟人還能看不出來他慣用的伎倆——高級一點的皮笑肉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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