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離了視線,伊風白終是沒忍住:“你幹什麽?”


    王群冰被質問,之前就很是不爽了,他自己的毛病,憑什麽怪自己?


    “什麽幹什麽?我還想問你幹什麽呢?在他們眼裏,你是一個有婦之夫,絲毫沒有男德,你還想要追求人家,想什麽呢?”


    嘴快一下就將話禿嚕出來了,氣都消了幹淨,這才去看他的臉色,試探著問:“你……”


    “你是這樣想的?”


    “那個,我不是……”


    “說實話,你的看法對我來說很重要。”


    “真的?”


    伊風白點頭,頗有些落寞,也有絲興奮,是對她這想法可能也是他的想法感到落寞,是找到病因的興奮。


    好吧,王群冰早就想說了。


    “你這種已經有了家室 還要和外人糾纏不清的行為,我是不喜歡的,倘若你真的是我的丈夫。若是無情,我隻會認為你這人太過花心,不是一個托付終身的良人,對你的印象自然也會還不到哪去;若是有情,我可能會發瘋,會嫉妒,會傷心。”


    “雖然我們自己知道是這麽回事,但是別人不知道,他們隻會覺得你不尊重你的妻子,同樣也不在乎她,更別說被你追求的人了,沒人願意無緣無故就當人妾氏的,何況離王這種天之驕子,沒揍你就不錯了。”


    “反正,你這種行為就是容易裏外不是人,要不是我知道真相,你現在的行為就是裏外不是人,反正不是什麽好人。品行不端,足夠堵掉你想走的這條路。”


    作為他的朋友自然說的比較委婉,可能也是沒講過什麽髒話的原因,但是伊風白幾乎能明白她的意思,還想的更嚴重些。


    事實也確實如此,事情遠不止王群冰話語中的那簡單,突然意識到自己的無知,便有種求賢若渴的感覺。


    急切的想要學到更多,王群冰被問的煩了,也不想再和他置氣,答應幫他才消停。


    真是服了,半點得罪人的自覺都沒有,臉皮也是有那麽一點點厚的,不然可不好意思要求自己做這做那,在家當了十幾年的小透明,還想讓自己出去社交,看起來更像在強人所難。


    有些事情,即便是強人所難,也不得不做。


    出門在外總是存在諸多不便,藥材供應也不是很齊全,最優方案竟然是帶著蘇戈回京,雖說顛簸,但禾汝幾年下來不是沒有成果,減震的方法還是有的。


    反而是時間,一來一回間是雙倍時間,但隻去不回就節省了一半,饒是沒有一半,也能快出小半時間。


    由於幕後黑手還在調查,蘇戈的安全需要保障,這一隊伍可算上是龐大了,至少拿出態度,不然一國很有分量的王爺在本國出事,怎麽看都是一件麻煩事。


    蘇戈的車廂從來沒有離過人,薄丘和莊太醫自然是常駐嘉賓,其他兩人嘛。


    隻能說都是臉皮厚的。


    這可到了禾餘細的表現時間了,忙前忙後的,真的好像照顧的是自己親老子一樣,那叫一個盡心盡力。


    甚至連薄丘和莊太醫都被伺候的明明白白。


    禾餘聲這個白拉來的苦力,輔助打的也很是不錯。


    短短幾天時間,兩臉皮厚的人隻剩下了一人,若是蘇戈醒了,高低得勸兩句:這好大兒就收了吧。


    到達京城的前一天,蘇戈在禾餘細無微不至的照顧下,終於讓他成為睜開眼看到的第一人。


    “師……蘇大哥,你醒了!”


    蘇戈看見空蕩的車廂就他一人,當然也明白了些,看起來也還真不錯。


    禾餘細報備似的把現在的情況,蘇戈的身體情況都告知,那叫一個滔滔不絕,不知道的還以為在眼前的是禾餘聲,而不是他禾餘細。


    “噓!”


    “怎麽了?”


    蘇戈揉揉太陽穴:“先別說了,你太吵了。”


    禾餘細閉嘴。


    莊太醫端著藥碗,見他醒來沒多少意外,意料之中,蘇戈見是他也沒多少意外,當時的情況隻能是他。


    避開他投來的猜想目光:“殿下,該喝藥了。”


    蘇戈接過藥碗咕嘟咕嘟的全喝掉:“薄丘呢?”


    禾餘細很有眼力見:“我去叫。”


    薄丘抱著鴨子進來,打破稍有怪異的氛圍 。


    “不然叫它桃花吧?”


    想想就好笑,一隻鴨子叫桃花。


    以為自己很幽默的蘇戈看著他們,奇怪的看著自己。“你們有什麽建議嗎?”


    搖頭,搖頭。


    他的鴨子,說叫什麽就叫什麽咯。


    “桃花來給……主人抱抱。”


    好像是剛發現,如麻雀羽毛斑駁的羽毛,也開始變得油光發亮了,可能是錯覺,這才多少時間?


    太誇張了。


    這種養寵物卻不用自己料理的感覺太好了,好像……


    哈哈哈!倒是和那些隻管生不管養的父母有些像了。到時候孩子和自己不親近又該埋怨孩子養不熟了,看來自己還是沒做足準備,哪怕隻是一個小小寵物,接手過來,都是責任。可不能養到一半發現沒這麽有趣,又冠冕堂皇的說是:放生,吧?


    哈哈哈真是搞笑,是你斬斷它的雙翼,將它留在身邊,將它養成一個吃喝隻知張嘴的嬌氣包,到了膩的那天……將它送回去?


    談何容易。


    這小東西,一時間也不知說什麽了,似乎有些明白那句:兒女都是來討債的意思了。


    這叫給自己身上攬責任,沒做好準備就別開始,沒誰是你成長路上的犧牲品,更別說是一個小小孩子。沒有哪一個孩子該是父母的試驗品,什麽大號廢了開小號?


    想什麽呢?一個都養不好,還養兩個,三個?


    那老大呢?隻能怪自己投胎投的不是時候,怎麽就投成老大了?


    子女不和多是老人無德。


    不得了了,這樣想著,隻覺自己實在是任重道遠,半點都馬虎不得了。


    手上擼毛的動作又輕緩了幾分。


    拉回思緒,才恍然想起自己到底想說什麽。


    “可有查到什麽?”


    薄丘見他終於進入狀態,但這不是還有外人在嗎?


    莊太醫也十分識趣的就要出去:“留下來吧。”


    莊太醫很自然的又坐下,不禁想到歐陽畢說的:“不用擔心,他知道。”


    心裏對歐陽畢的猜測更重了幾分,之前可從未有這樣一個人能在蘇晚莫和蘇戈之間周旋,還能得到兩人的信任。


    果然任何一個人都不容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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