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蘇一無所獲,雖然很不願承認某些事實,但這些知情的人都明白,眼下決不能讓這件事情發酵,從而導致更混亂的局麵發生。


    凶手到底是誰?櫻和無垠的數據為何會出現那樣的異常?


    答案依舊尚未得知。


    因此,在梅比烏斯一般所謂的“冷嘲熱諷”下,凱文也下達了命令——除非他主動開口,否則樂土中不準有第六個人知道這些消息。


    當然,要是有人不願配合,那他不介意用另外一種形式讓對方閉嘴。


    但是,在所有的數據都被檢索的情況下,他們該從哪裏開始才能得到進展?


    “我要先去確認這件事的本質。”


    “那個絕對不會留下錯誤訊息的打字機?”芽衣很快就反應過來凱文說的是什麽。


    “沒錯。”凱文點了點頭,但話鋒一轉,他轉頭看向了梅比烏斯。“不過,在此之前,梅比烏斯,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當然,麵對這個問題,梅比烏斯表現得不情不願,也毫無興趣,而且,還特地強調了一個詞——【背叛者】。


    可……在那個時代同為【人之律者】的二人,真的算是所謂的【背叛者】嗎?


    “……你們……人類就是這樣,抗拒正確的道路。


    等到積重難返,卻又會感到後悔。所以才顯得……無趣至極。”


    留下這番話後,梅比烏斯便轉身昂首離去,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回頭。


    直到梅比烏斯徹底離開,蘇才開口,但凱文明白,梅比烏斯至少不會出爾反爾。在這方麵,凱文相信她。


    至於阿波尼亞,作為往世樂土中最為特殊的存在之一,她自己都明白,自那時起,他們就已經有完全相同的【特殊性】了。


    也正因如此,他們,都能夠保護好自己以及其他人的秘密。


    而她,阿波尼亞,也要以自己的方式去徹查這件事。


    “嗯。但我並非不相信你,蘇。我也隻是……想盡力而為罷了。”


    對於摯友的離去,阿波尼亞絕不可能袖手旁觀,但也因為某些原因,阿波尼亞隻能自己去完成。


    而在臨走前,她看向了芽衣:“啊……還有……芽衣,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嗎?有些話……不太適合讓男孩子聽到呢……”


    芽衣半信半疑,但還是順著阿波尼亞的意思去做了。


    片刻過後。


    在阿波尼亞做完要做的事後,凱文便吩咐眾人各自行動,而芽衣則是選擇和凱文同行,因為她也要去打字機那裏確認一些事。


    而凱文,並沒有拒絕。


    就在凱文、芽衣和蘇離開後,留在原地的阿波尼亞也等到了梅比烏斯回來。


    或者……倒不如說梅比烏斯從來都沒離開。


    二人討論的話題,自然是凱文。


    盡管二人並不知道凱文此時內心的想法到底是什麽,但是明眼人基本上都看出來了——這一次……他真的【著急】了……


    ……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但麻煩的是,思考這個問題的人,把這些想的太複雜了。


    凱文,他真的是一個很簡單的男人。


    五萬年過去了,無論是其本尊還是記憶體,這個成熟的男人一直以來的想法都十分簡單。而正因如此,這個男人,本就不該隨便被別人懷疑。


    尤其是那一戰後。


    他們讓終焉宕機了九個小時,卻失去了太多。


    但他堅信——一切都還未結束。


    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甚至是未來。


    ……


    花園迷宮內。


    一些人正在進行大人之間的交談。


    “阿波尼亞究竟要你把什麽交給格蕾修?”科斯魔護住身後的格蕾修,目光盯著眼前的芽衣,“如果不能如實相告,我也不會讓你接觸她。


    我警告過你——不要相信任何人。”


    芽衣有些無奈地回答道,因為她自己都不是很明白:“我解釋過很多次了——連我自己都對此一無所知。


    ……說些什麽吧,凱文。”


    沒辦法,科斯魔始終對芽衣有著戒備心,倒不如說他是對阿波尼亞一直有戒備心。


    所以,芽衣還是得找其他英桀來給自己作證。


    “阿波尼亞隻是撫摸了一下她的脖頸。”凱文麵無表情地回答道,但不知為何非要加上後麵這句,“——力度很輕。”


    “……凱文,你不需要補充後麵那句。”芽衣有些無語地說道,“總之,科斯魔,阿波尼亞的行事方法你應該也了解。目前來看,我隻不過是被她當做了不知情的載具而已。”


    “……她這樣說,你認為呢?”


    雖然這樣詢問時,科斯魔背對著凱文,但詢問的對象是誰各自心裏都十分清楚。


    “無論如何,阿波尼亞從未有過傷害格蕾修的舉動。”凱文倒是耿直地回答道。


    “這可未必,請回吧。”但科斯魔冷哼了一聲,隨即下達了逐客令。


    “沒關係的,科斯魔。”但此刻小格蕾修勸住了科斯魔,“芽衣姐姐的確有禮物帶給我。


    雖然……很奇怪……”


    科斯魔聞言,有些疑惑地看著小格蕾修。


    但格蕾修自己也在疑惑:“阿波尼亞媽媽……為什麽要帶給我……【紫色】呢?”


    “紫色?”芽衣有些疑惑,難道是……自己的顏色?


    然而,在一旁的凱文,他的眼睛有些難以察覺地睜大了些許。


    “嗯,把它給我吧。”


    格蕾修走向了芽衣,在她身邊踮起腳,但很明顯,她夠不到……


    雖然內心有些掙紮,但芽衣還是蹲下身來,任由格蕾修將手放在自己脖頸的右側,此刻,朦朧的光影也透過了她垂下的散發。


    而當格蕾修的小手從芽衣的放下後,芽衣甚至都沒有感覺到什麽特殊的感覺。


    然而,格蕾修說的話卻讓芽衣和科斯魔齊刷刷地把目光放在了凱文身上:“因為,它與你無關。”


    凱文隻是吩咐芽衣離開,但格蕾修卻立刻察覺到了芽衣和凱文似乎在隱瞞著什麽。


    芽衣有些為難,但也隻能用個一戳即破的謊言掩蓋。


    雖然有些疑惑,但是凱文還是點了點頭。


    然而——


    “我也要一起去。”


    科斯魔有些驚訝地看著小格蕾修。


    “我不會接受任何人強塞給我的答案,我會自己去找到它的。”


    而這次,是凱文和科斯魔將目光放在了芽衣身上。


    芽衣聞言兩眼一黑:“好了……我知道這是我自己說過的話……”


    雖然心情有些微妙,但芽衣還是希望格蕾修這次不要跟著他們一起。


    “……真的?”但隨後格蕾修搖了搖頭,“算了……”


    這次,是芽衣和凱文把目光放在了科斯魔身上……


    總之,一番拉扯後,芽衣和凱文總算是和格蕾修與科斯魔分別了。


    然而,格蕾修卻在二人身後跟蹤、偷聽二人的對話。


    不過很快,二人便察覺到了。而且,二人也沒有談論那件事的多少。


    所以——他們加快了速度。


    結果嘛,即使是被發現了,格蕾修還是畫了幾個怪攔住了二人。


    而當這些家夥擋在芽衣和凱文麵前時,凱文卻在此刻選擇了袖手旁觀。


    (芽衣:凱文,你為什麽隻是看著?


    凱文:omo)


    當然,這麽做自然有原因——凱文自然是察覺到了這些家夥出自誰的手中。


    最後,二人交談的結論便是——芽衣先行一步去打字機那裏,而凱文,則是回去【說服】格蕾修。


    雖然芽衣半信半疑,但眼下也沒什麽其他的方案。


    然而,就當芽衣繼續前進時,麵前再次出現了那些【褪色的】崩壞獸!


    這些家夥的出現毫無規律,但也讓芽衣不得不懷疑這些是否都是格蕾修的“作品”。


    可到底是被【創造】的,還是和那時候科斯魔說的一樣——是某個人的【內心】呢?


    但眼下可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自己已經被耽擱太長時間了。


    可當芽衣來到檔案室門口時,那位麵若堅冰的男人也幾乎在同一時間抵達了這裏。


    “你確定自己說服格蕾修了?我也隻是剛剛到達這裏。”芽衣有些懷疑,凱文所說的【說服】,和自己理解的完全是兩碼事。


    但,答案也如她所料——


    “我暫時凍結了所有的道路。”凱文麵不改色地回答道。


    (作者\/無垠:物理說服也是說服,對吧?)


    芽衣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撇了撇嘴:“好吧……”


    二人相視一眼,先後看向了檔案室那看起來並沒有什麽異常的大門,他們也將其開啟——


    吱呀——


    然而,內部的景象,卻讓二人瞪大了雙眼——


    原本幹淨整潔的檔案室,此刻的地板卻布滿了白花花的打印紙。


    而且,那上麵似乎有些內容?


    “這麽多的數量……發生了什麽?”


    但凱文依舊麵無表情,朝著前方走去。


    亦或是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亦或是他這個記憶體早已心如堅冰,他的臉上到現在依舊沒有絲毫波動。


    可是,並不是每個人都是凱文,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和他一樣一直保持沉著冷靜。


    芽衣撿起了腳邊的一張紙,可當她看到打印紙上麵的內容時,她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因為,打印紙上隻有一句重複的話——


    愛莉希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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