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段遙遠的歲月之中……


    在某處星域的最深處,無盡的虛空仿佛是一片沉寂的海洋,寂靜無聲。


    然而,突然間,這片寧靜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打破。隨著幽元力量與生命氣息的徹底消散,一股黑暗的力量開始瘋狂地膨脹,最終匯聚成了一位無法形容的黑暗主宰。


    它猶如黑夜的化身,吞噬著一切光芒,向著星域中唯一還閃爍著微弱光暈的星球逼近。


    隻在一瞬間,這顆星球便如同被巨大的陰影籠罩,無盡的黑暗瞬間將其吞噬。


    片刻過後。


    黑暗散去。


    星球上那原本翠綠的地表皆是一片荒蕪與漆黑,隻餘下黑暗主宰那狂妄而又猙獰的笑聲在虛空中回蕩。他的存在仿佛就是這片星域的噩夢,無情地吞噬著一切生命與光明。


    下一瞬,隻見黑暗主宰再次凝聚成一團黑影,並發出一陣陣猙獰般的怪笑:“哈哈哈……以後這片星域就由我來主宰。”


    “我來主宰!”


    “我來主宰!”


    “我來主宰!”


    “我來主宰!”


    無數的聲音在這一片漆黑的星域中回蕩……


    “真是聒噪!”


    就在此時,一絲有些厭惡的聲音自漆黑的虛空中響起,聲音雖是不大,但卻響徹在整片星域當中。


    “誰?”黑暗主宰憤怒地咆哮著,它試圖尋找聲音的來源,但四周除了黑暗之外,別無他物。它化作無邊的黑氣,向星域的四周蔓延而去,試圖找到那個敢於挑戰它威嚴的生靈。


    然而,無論他如何尋找,都未能找到那個聲音的來源。


    “哼!”


    就在此時,一道冷哼之聲於黑暗虛空中響起而黑暗主宰所化的黑氣在一聲冷哼中消散無蹤。


    黑暗主宰再次聚集起黑氣,試圖重新籠罩這片星域。但這一次,它的黑氣剛剛蔓延開來,就再次被一聲冷哼所驅散,而整片星域也恢複了一絲清明。


    黑暗主宰憤怒至極,他咆哮著,聲音在黑暗中回蕩:“何方宵小?竟敢挑戰本帝的威嚴!有本事出來與本帝一戰!”


    然而,回應他的隻有一聲冷笑。這冷笑中充滿了嘲諷與不屑,仿佛是在告訴黑暗主宰,它並不懼怕這位黑暗的主宰。


    黑暗主宰憤怒地咆哮著,但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找到那個聲音的來源。它隻能在這黑暗中咆哮、掙紮,直到最後,它的聲音也在這無盡的黑暗中消散無蹤。


    當黑暗中的聲音沉寂之後,虛空之中突然亮起了一道耀眼的光圈。這道光圈逐漸擴張,內部閃爍著深邃的幽藍光芒,猶如無數星辰在夜空中閃爍。周圍的空氣彌漫著一種古老而神秘的氣息,仿佛可以感受到曆史的厚重和歲月的沉澱。


    光圈內部的空間在不斷地扭曲變幻,時而廣闊無垠,如同宇宙般深邃;時而狹窄逼仄,仿佛要被壓縮成一點。這種變幻令人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眩暈感,仿佛置身於時間的漩渦之中。


    在這幽藍光芒的映照下,光圈中隱約可見一些模糊的身影和景象。它們仿佛來自遙遠的過去或未來,形態各異,有的飄渺如煙,有的凝重如山。它們似乎想要從光圈中飛出,但每當觸及光圈的邊緣,便又消散在無形之中。


    緊接著,一個長發披肩、身著黑衫的老者從虛無中走出,他長須飄飄,麵容模糊,難以看清。


    黑衫老者出現後隨意地掃視了一眼四周……隻一眼,黑暗主宰那猙獰的怪笑聲便戛然而止,隻留下一陣“咚、咚、咚”如心跳般的聲音在虛空中回蕩。


    漸漸地,連那如心跳般的聲音也消失了,黑暗主宰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壓製,整片星域陷入了可怕的寂靜之中。


    老者似乎對黑暗主宰的沉默並不在意,他轉身便踏入了光圈之中。在他踏入光圈的一刹那,他抬起手,朝著虛空輕輕一揮。一股無形的力量自他周身散發出來,如波紋般層層擴散。這股力量所過之處,黑暗盡皆消散,就連那些原本荒蕪漆黑的星球也在這股力量中化為了虛無。


    而在星域的某個角落中,一道黑暗的身影漂浮在虛空之上。他周身環繞著濃鬱的黑氣,臉上猙獰可怖。然而此時的他卻顯得異常驚恐,雙眼緊緊地盯著前方虛空中的老者,全身更似是因害怕而劇烈地顫抖起來。


    “不知前輩是何人,能否高抬貴手,放過小人一馬?小人願立即退守回暗域中去。”黑暗身影顫聲說道,聲音中充滿了恐懼。


    然而光圈前的老者並未理會他的哀求,他毫不猶豫地踏入了光圈之中。


    隨著他的身影消失,光圈也隨之消散,整片星域再次被黑暗籠罩。但這一次的黑暗與之前不同,它仿佛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所驅散,逐漸變得稀薄起來。


    荒蕪漆黑的星球也在這股力量的作用下消失無蹤,整個星域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而黑暗主宰則再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仿佛已被這股力量徹底消滅於無形。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後,整片星域逐漸歸於虛無。


    與此同時,在另一片時空之中,一棵枝葉繁茂的參天大樹靜靜地在虛空中生長。樹枝上掛著一個拳頭般大小的光團,它靜靜地漂浮在枝幹之上,仿佛在等待著什麽。


    在那參天大樹的枝椏間,光團旁佇立著一道身影,他長發披肩,身著黑衫,長須飄飄,麵容被一層神秘的霧氣所籠罩,難以窺視其真容。這道身影如同磐石般蹲坐在虛空中,靜靜地注視著那個光團,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停滯,隻有他與光團的存在。


    這道身影如同入定一般,沉浸在一種超然物外的狀態中,任憑歲月如流水般在身邊輕輕滑過,他依舊巋然不動。


    時間仿佛失去了意義,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個日夜、多少個春秋。


    直到有一日,這道身影動了。他緩緩地伸了個懶腰,仿佛從漫長的沉睡中蘇醒。他伸出右手,輕輕地拍了拍光團,聲音中充滿了滄桑與溫柔:“小家夥,你要加油啊。”


    這句話仿佛穿越了無盡的歲月,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力量。在這聲音中,似乎蘊含著他對光團的期許、鼓勵與關愛。


    話音落下後,那道身影在虛空中漸漸消散,仿佛融入了周圍的空氣之中。


    小光團在身影消失後輕輕跳動了幾下,仿佛在回應著那聲溫柔的呼喚。隨後,它又恢複了平靜,靜靜地懸掛在樹枝上,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在這漫長的歲月中,那道身影與光團形成了一幅永恒的畫卷。他們靜靜地存在著,見證了時間的流轉與歲月的變遷。


    而那個聲音、那個鼓勵、那份關愛,也永遠地留在了這片時空之中,成為了一種永恒的力量。


    ……………………


    在結界之內,原本應是兩人一問一答的交談,最後卻演變成了謝夢宇單方麵的抱怨。他滿臉苦色,對劉語菲訴說道:“老婆,你可不知道,那老頭子真是讓人氣得牙癢癢。他作為我們的師父,卻像是個甩手掌櫃一樣,什麽都不管。而且,他那一身高深的學問,也從不肯教我半分。要不是有大師兄時常指點我,我現在恐怕連字都認不全,完全就是個文盲了。所以,等我們回去之後,你一定要幫我向師姐說說,讓她好好教訓一下那老頭子。”


    劉語菲聽後,微笑著搖了搖頭,她手撫著微微隆起的腹部,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我可不去,我覺得師父對我挺好的。之前他還用他的神識化作力量保護過我們呢。你怎麽能這麽說他呢?”


    謝夢宇一聽,立刻急了,他語氣中帶著撒嬌和氣憤:“老婆,你可是我的親老婆啊!我們兩口子應該一條心才是。你一定要替我跟師姐說說,我在這裏的日子過得有多苦、有多累。師父他真的是什麽都沒做,這一點你可一定要跟師姐說清楚啊。”


    劉語菲看著謝夢宇焦急的樣子,既好氣又好笑。她第一次見到謝夢宇如此模樣,心中也不禁有些動容。但她還是故意板起臉來,裝作不理會他的樣子:“你呀,怎麽這麽記仇呢?我看師父他其實也挺疼你的呀。他到底哪裏惹到你了,讓你這麽念念不忘地要告狀?”


    隻見謝夢宇恨恨地說道:“他惹我的事情多了去了。反正等回到書院之後,我一定要讓師姐好好教訓他一頓才甘心。”


    而謝夢宇此時心裏亦在想:老頭子,我雖然不信你在背後操縱一切,但你總是對我們師兄師姐幾人遮遮掩掩、不肯明說,那就別怪我不義了。


    不過某人雖是如此說、如此想,但某人似乎並未理會他所說,隻見劉語菲把頭轉向一旁,淡淡地說道:“這件事我可不摻和。你要告狀就自己去找師姐說吧。”


    謝夢宇一聽,急道:“別啊!老婆大人,你是不知道師姐的性子。她雖然疼我,但我去告狀的話,她肯定也會先把我數落一通。你就不一樣了,你既是我的老婆,又是未來的書院當家女主人,師姐肯定會支持你的。所以這件事隻有你能辦得成……”


    謝夢宇一邊說著,一邊不停地向劉語菲使著眼色,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不,老師對我其實挺好的,我並不想向老師打小報告。”劉語菲堅定地說道,她的語氣中透露出對師父的尊重。


    謝夢宇見狀,稍作思考後提議道:“那不如這樣……”


    隻是謝夢宇話未說完,劉語菲便打斷了他:“不,我不想參與其中。”她的態度十分堅決。


    兩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但無論謝夢宇如何說,劉語菲選擇不再搭理他,任由他在一旁自說自話。


    一旁的五小,看著這一幕,都有些忍俊不禁。他們記憶中的皇伯父一直都是嚴肅、高大的形象,何時見過他如此模樣?


    南宮靜雅也感到有些驚訝,她印象中的師哥從未有過今日這般模樣。


    初思妍倒是沒有與其他人一般驚訝,因為從“兒子”的言語中,她能感受到那些人對他肯定是極好的。她心中反而有一絲高興,同時也好奇“兒子”口中的那些師兄師姐是何等之人,竟然個個待他如此好。


    半空中的幽衛界,則是如看怪物一般看著謝夢宇。他實在難以將之前威風凜凜、一直壓製著他的人與眼前的謝夢宇聯係在一起。


    然而,在這眾人之中,卻有一人顯得與眾不同——那就是幽元。他此時飄立在半空中,神色中透露著些許尷尬。他實在不願打擾底下那一對小夫妻,但他此時卻發現自己錯估了如今神識的停留時間,時間對他而言已經不多了。


    “咳咳……”幽元輕咳了兩聲,聲音雖不大,但言語中的尷尬之意在場諸人皆能聽得出來,“小友,我的時間不多了,能否先談談我們的事?”


    最先聽到幽元言語的幽衛界一愣,隨後有些驚恐地看向幽元,眼中甚至有了淚光在湧動。


    地上,謝夢宇夫妻兩人也聽到了幽元的話。謝夢宇的神色並未有任何變化,似乎這種嬉笑打罵對他們而言已是家常便飯。


    而劉語菲則有些不好意思地嗔怒般瞪了一眼謝夢宇。


    謝夢宇感受到了妻子的目光,但他似死豬不怕開水燙一般並未理會,而是把目光望向半空中的幽元。


    其實,在夫妻兩人說話之時,幽元便想了許久,心中也有著太多的疑問,隻是他也想不出緣由。他曾是一宗之主,並非愚蠢之人,自然能猜到有些事謝夢宇亦無法給他明確的答案。


    因此,幽元決定不再深究。畢竟,他這最後的一縷神識也即將消散,知道與否已無太多意義。


    此時見謝夢宇望來,幽元開口說道:“我雖有許多疑問,但對於我這縷即將消散的神識而言,已無甚意義。對於此界生靈,我相信隻要有小友在,此界定能得到你的守護。”


    說完,幽元望向謝夢宇,眼中滿是期待,似是想從他那裏得到肯定的答複。


    謝夢宇看著幽元,神情嚴肅而認真,他說道:“前輩的疑惑,我雖不能一一解答,但有一點我可以向您保證,此界的生靈,我定會竭盡全力守護他們周全。”


    謝夢宇邊說邊對著半空中的幽元抱拳執禮,同時也是表明他對所說之話的承諾。


    見此謝夢宇如此,幽元滿意地點了點頭,在看向謝夢宇的目光更是多了一絲讚許:“能得小友承諾我亦可放心了,我這縷神識能維持至今已屬不易,怕是會隨時消散。小友帶幾人來此,既是為了我之傳承,我亦不會吝嗇,況且對那幾個小朋友我還是很滿意的!”


    幽元說完把目光在楚天翔、秦瑾瑜、葉軒、楚雲飛、楚雲涵幾人身上一一掃過,有些滿意地朝著幾人點了點頭。


    隨後便見幽元側身讓開,露出了身後的石門通道。隻見他右手輕擺,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楚天翔、葉軒、秦瑾瑜、楚雲飛、楚雲涵幾人見狀,心中自然是歡喜不已。然而,他們並未貿然行動,而是紛紛看向謝夢宇,等待他的指示。


    謝夢宇雖看不見,但他如今也是天境修為,所以自是能感受到幾人的目光,於是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可以前去。


    幾人中楚天翔性格單純,見義父點頭,便毫不猶豫地向前走去。其餘幾人也緊隨其後,然而就在他們即將踏入石門之際,身形卻突然定住了。


    不過下一瞬,幾人身形像被人定住一般動彈不了,幾人扭頭望向謝夢宇——隻見謝夢宇抬起右手指做了一個敲打手勢。


    哎喲!


    啊!


    呀!


    下一刻,便聽到一陣吃痛之聲傳來,五人捂著額頭,委屈地看著飄浮在他們身前的異獸元無。


    而元無此時正抬著右爪,咧嘴而笑,仿佛在說:“我敲的,你們能奈我何?”


    五人見狀,雖然心中有些不滿,但也不敢多言。他們看向謝夢宇,等待他的指示。謝夢宇無奈地搖了搖頭,對著五人說道:“你們五人就是討打,還不快快拜見你們的師尊。”


    五人中,葉軒最先反應過來,隻見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朝著幽元大聲說道:“徒兒葉軒,拜見師尊!”


    其餘四人見狀,也明白了謝夢宇的意思,紛紛跪倒在地,齊聲說道:


    “徒兒楚天翔,拜見師尊!”


    “徒兒秦瑾瑜,拜見師尊!”


    “徒兒楚雲飛,拜見師尊!”


    “徒兒楚雲涵,拜見師尊!”


    “好、好、好……”


    半空中的幽元聽到幾人的稱呼,口中連說幾聲“好”,而他的臉上亦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沒想到在我即將離去之際,還能收到五位如此優秀的弟子,真是足矣、足矣!”他感慨地說道。


    不過隨後幽元攤了攤手,道:“師尊我如今亦無他物可送,我之傳承皆在石門之內,你們幾人能得幾分就看各自的機緣了。去吧!”


    幽元說著,對著五人揮了揮手。隻見一道光芒閃過,五人便消失在了石門之後。


    待五人進去後,幽元看向結界內的其他人說道:“他們五人會去繼承我的傳承,但我宗門的傳承亦有不少。幾位若不嫌棄,也可入內一觀。”


    謝夢宇知道幽元的話並非對他所說,他相信幽元已經看出他對傳承並無太大興趣。於是他轉身對師父初思妍、師妹南宮靜雅、杜淩風以及侍女紅柳、婉容說道:“老媽師父,你和師妹他們幾人一起去看看吧,這些傳承對你們日後的修煉定會有所幫助。”


    初思妍點點頭,不再猶豫,她朝著半空中的幽元遙遙施了一禮後,便朝著石門走去。


    其餘幾人也紛紛效仿,向幽元恭敬地施了一禮,然後跟隨初思妍步入了石門之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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