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蓮宗!昨天晚上。”


    “你有岩裏麻央近期用過的衣物嗎?”


    “金花會總部那邊有!”


    “好,我們走吧。”


    沒有任何的猶豫與耽擱。


    隻不過在去往金花會總部前,雍博文又回到了酒店裏,先去了一趟地下儲藏室,收羅了好幾大兜的破法手雷帶上,這才跟著五十鈴嘉兵衛趕往金花會總部,並且在路上簡單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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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天又感冒了,很難受,很難受。


    第五十八章 惡客上門


    這是一間寬敞的佛堂,有香爐,有木魚,卻沒有佛像。


    本應該是掛著佛像的牆麵位置上,卻掛著一張畫像,畫中一個光頭和尚單人立於小舟之上,舉手降服肆虐的狂風暴雨。


    這是日蓮宗創始人日蓮於傳教中宣揚佛法無邊的事跡。


    嚴格來說,在法師協會的分類中,日蓮宗也被歸為日本佛教一個派別,隻不過這個派別在佛教中卻是處於人人喊打的局麵。創建日蓮宗的日蓮上人,本是安房國長狹郡東條鄉小湊的一戶普通漁民家的孩子,大抵是因為父母信佛的緣故,他在12歲時被送入安房國中當時唯一的古刹清澄寺出家修學,16歲的時候正式剃度為僧,隨後前往鐮倉修學,先後在比睿山、奈良等地鑽研當時所有佛教學派的教理,如此苦讀到32歲,他學到了《法華經》,然後就突然間自稱大徹大悟,認為開啟此佛界之南無《妙法蓮華經》才是佛法的究極,於是施施然回到老家,在他出家的清澄寺諸佛坊持佛堂上,在眾多僧侶與信眾麵前,公開唱誦“南無妙法蓮華經”十遍,宣布開宗立教,建立日蓮宗。本來建立一個新的流派也沒什麽了不起的,佛教在天底下流傳,向來以善於適應地方特色而聞名,到了中國就是有中國特色的佛教,到了日本就是有日本特色的佛教,雖然念的佛和經大抵相通,但個人有個人的念法,有道高僧念得多了,經常會突然間大徹大悟,然後跳出開宗立派,這些宗派大多數在創始者本人掛掉或坐化後就會在曆史長河中消失,隻有少數堅持並發展壯大,繼續堅持佛教兼收並續的傳教理念,不停進化發展變化。


    可問題是,日蓮開宗立派之後,立刻宣布除了他這一派之外所有佛教流派都是邪門歪道,經典言論就是如今日蓮宗弟子們經常掛在嘴上的那句“念佛進無間地獄,禪宗是天魔,真言宗導致亡國,律宗是國賊”。


    這一下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其他所有和尚都不幹了,對日蓮群起而攻之,當時聲勢最強,儼然執全日本佛教牛耳的比睿山甚至派出僧兵攻上日蓮宗傳法的鬆葉穀,將那裏信奉日蓮的一堆和尚殺了個幹幹淨淨,誓要將這不識趣的家夥格殺。日蓮上人見勢不妙,隻好溜之大吉,從此開始了與日本佛教其他流派的漫長鬥爭。這一鬥就是幾百年下來。


    如今佛教在全世界範圍內勢微,可日蓮宗卻在日本發展壯大,衍生出數也數不清的大大小小流派教團,近代日本新興宗教的幾十個教團,有70%屬於日蓮係。如今在日本法師協會和真言宗之戰裏插上一腳大撈好處的所謂日蓮宗,就是日蓮宗的一個極端流派,全稱日蓮大歡喜宗,講究的是歡喜雙修,平時沒事兒的時候,幾十個和尚尼姑湊到一塊開無遮大會,念著南無妙法華蓮經,做著那檔子事情,據說可以由此體悟到潛藏於每人生命裏寶貴的“佛界”。想當年日蓮上人讀經破萬卷,讀了十幾年才有這個體悟,如今他這一支的傳人們已經在他確立的道路上越走越遠,除了標誌性的那句南無妙法華蓮經住掛在嘴上外,壓根連一句佛經都不念,平時除了群體歡喜,就是修行那些在與日本佛教宗派漫長鬥爭中發展而來的種種法術。


    不過,今日這佛堂內雖然聚集了十幾個光頭,但卻與無遮歡喜修佛大會無關,而是在討論下一步計劃。端坐在日蓮降風暴圖下的便是這日蓮宗的主事人,被稱為大尊者的菊日上人,他瞧上去不過是三十許上下的人,長得白白淨淨,鼻梁上還架著一副金絲眼鏡,若是脫去僧袍換上西服,那就是活脫脫一個大都市中最常見的白領上班族。其實,這菊日上人已經是八十多歲的人了,年紀堪比八葉枯木,隻不過他們這一宗修的大歡喜,對與保持青春容貌有奇效,所以比起八葉枯木那幹瘦模樣,這菊日上人的賣相可要好得多了。


    此刻,一個妖嬈女尼正在匯報日蓮宗近期的戰果與損失,此次計劃收獲頗豐,與豐厚的戰果比起來,十幾個弟子的損失基本可以忽略不計,在場眾人聽得喜笑顏開,等那女尼匯報完畢,立刻齊聲恭頌大尊者領導英明遠見卓識,想必日蓮宗在大尊者麾下可以得到前所未有的更好發展雲雲。


    菊日上人微笑著聽了一會兒,這才擺手道:“好了,這些馬屁留著回頭再拍吧。現在說正事!”他一發話,所有人立刻禁聲,端端正正正坐好。


    “現在法師協會與真言宗的戰事走向基本已經明了,用不了幾天,法師協會就將會被真言宗打垮,在日本再無立足之地,到時候我們必定會直接暴露在真言宗的視線裏,想如眼下這樣混水摸魚是不行了。等到真言宗從這場戰事中回過氣來,肯定會著手對付我們!我們必須得抓緊時間做好準備,所以,我決定在身延山久遠寺召開日蓮會盟,召集日本所有日蓮宗分支,認祖歸宗,共振日蓮正道,將所有邪門歪道一掃而空。”身延山久遠寺是日蓮宗的總本山,所有日蓮宗信徒心中公認的正宗之地,如今菊日上人要在身延山久遠寺會盟日蓮所有分支,那份心思暴露無疑。


    眾人連連稱善,沒有任何一絲疑問或是異議,當即熱火朝天地開始討論會盟的具體細節問題。


    眾人正討論著,菊日上人忽地輕咦一聲,騰地站了起來,快步走出佛堂,抬頭仰望,恰見一隻灰色的怪鳥自佛堂上方撲愣愣飛過,他微一沉吟,輕彈指甲,發出啪的一聲脆響,那灰鳥應聲跌落在他腳前,卻是一件女童的衣服。那衣服上畫滿鮮紅符文,落在地上仍是一躍一躍地想要重新飛起,宛如活物一般。


    菊日上人正要撿起那衣服細看,忽聽有個很輕佻的聲音笑道:“哎喲喲,這中國道家的法術真是很神奇,連穿過的舊衣服都能拿來追蹤躡跡!真是厲害,真是厲害!”菊日上人動作便是一僵,緩緩抬頭,向聲音傳來處看去。


    一個穿著夏威夷花襯衫頭戴草帽的年輕人正懶懶洋洋地抱著雙臂,靠著樹林邊上的小樹,帶著滿臉古怪的笑容,看著佛堂前的菊日上人。


    菊日上人喝道:“你是什麽人?”心中卻是驚駭不已,這可是他們這一支日蓮宗的老巢,本部弟子近五百人,這平時議事的佛堂獨門獨院,更是戒備森嚴,連隻蒼蠅未經許可都不準飛進來,可這麽個大活人居然就能無聲無息地出現在自己眼前!


    “哎呀,忘記自我介紹了,失禮,真是太失禮了。”


    花襯衫年輕人很慌亂地站好,摘下草帽,衝著菊日上人規規矩矩地合什行禮,一本正經地道:“我叫小野三堂!冒昩上門,很不好意思。不過呢,你們日蓮宗趁著我們真言宗抽不出手的功夫,占了好大的便宜,我不討回來,總覺得心裏不踏實。那些禿驢都說什麽要先集中主要力量消滅法師協會,多線同時開戰,是不明智的行為。可是我心裏就是不爽,所以就自己來了。”


    真言宗的人居然這麽快就打上門來了。


    菊日上人心頭一沉,抬頭向外看了看,似乎猜到他在想什麽,小野三堂笑嘻嘻地說:“上人不用找了,外麵已經沒有活人了,他們真的很煩呀,攔著路說什麽也不讓我過去,還說什麽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誓死也要護衛,既然他們這麽強烈要求,那我就隻好勉為其難地答應了,殺掉這四五百人,還真是件吃力的事情呢,早知道我就帶個幫手過來了。對了,你要記得補償給我,看到沒有,我的手都受傷了。”說著話,翹起左手尾指,很認真地給菊日上人看。那修長白嫩的手指尖上,有一個小小的血印,好像是被針紮出來的一樣。


    五百多弟子就這麽被無聲無息地殺光了?這怎麽可能!


    此時,佛堂中的眾日蓮宗僧人都湧了出來,聽到小野三堂如此大言不慚,都是勃然大怒,指著小野三堂大聲喝罵,更有激動者還擼胳膊挽袖子要上前扁人。


    小野三堂笑嘻嘻地抱著胳膊,渾然不為所動。


    菊日上人怒喝道:“都滾回來,想去送死嗎?”眾僧人情知馬屁拍到馬腳上,連忙又忽啦啦退回到菊日上人身後。


    菊日上人眯著眼睛看了看小野三堂,突然道:“聽說八葉枯木有一個親傳的衣缽弟子,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得到了八葉枯木也未能得到的遍照金剛之號,想必就是你吧!八葉枯木倒真是放心,居然派你這個毛頭小子來挑我們日蓮宗,也未免太瞧不起我宗了!來呀,六道輪回!”


    眾僧人齊齊應了一聲,忽啦啦散開,各自站定位置,將小野三堂圍在中間。


    刹時間黑煙彌漫,陰風大作,其間隱隱夾雜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哭泣嘶嚎。


    菊日上人在佛堂前緩緩盤坐,腦後一團烏光慢慢擴展開來,隱約可見一個嗚嗚不停轉動的六格輪子浮現,那輪子上每一格中分別寫著天道、修羅道、人間道、畜生道、餓鬼道、地獄道的字樣。


    小野三堂挑了挑眉頭,嘿嘿笑道:“這六道輪回就是你們看家的本事了吧,原先我聽說你們殺人取生魂,隻為了煉這六道輪回,還挺佩服你們的,可現在看看,也不過如此嘛,真可惜了煉這東西的十萬生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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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燒了,吃了感冒藥,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勉強寫出這些來,一點感覺也沒有。


    第五十九章 此地已成鬼域


    “就是這裏了!”


    雍博文指著前方那座看似普通的寺院如是說道,他背上背著沉重的雙肩背包,腰間挎著長劍,形象相當的不倫不類。


    此地位於京都市郊,地處偏僻,遠離主幹道,隻有一條長在十多裏的步行小道穿過荒涼的野地通達。


    那寺院掛著清承院的牌子,不大的門戶緊閉著,木質的寺門上油漆剝落,顯出幾分破落冷清,怎麽也不像日蓮宗的總部。但就在五分鍾之前,以岩裏麻央舊衣為引製成的追引符鶴飛入院中墜落,隨即與雍博文失去了聯絡。


    “我們怎麽辦?”


    五十鈴嘉兵衛緊握刀柄身體緊張得不自覺地微微發抖。


    要是麵對普通人,無論對方人有多多有多凶悍,他也不如此緊張。


    可這是一個法師的巢穴,裏麵不知有多少神通驚人的法師!


    自從新婚驚變那日起,法師的種種神通手段就深深地烙印在他的意識深處,形成他揮之不去的陰影與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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