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有什麽疏忽?”雍博文想不出自己在偽裝上有什麽疏忽,除非是法術使用這一點上,他不會別的法術,自然隻能用最拿手的符籙,不過中國的符籙就跟西方的魔法陣一般花樣繁多千奇百怪,就算是自己人也不可能一眼就認出來其中有多大差別並由認定使用者的身份,想來這個老外不可能由此識破的。


    “您不應該在偽裝的時候把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還帶在身上。”米瑞達拉?梅森說著話摸了摸自己白晰的長頸,“莎娜麗娃把項鏈送給您的時候,難道沒有告訴過你這種項鏈裏麵有一種微型法陣,可以不停地震蕩散發出特有的波紋,隻有博戈柳布斯基家族的人才能夠感覺到嗎?”


    “項鏈?”雍博文愣了愣,伸手在褲兜裏摸出條鏈子來,“這條?”


    虎嘯薔薇項鏈,莎娜麗娜?瑪卡裏奇?博戈柳布斯基為了感謝雍博文的救命之恩而贈送的禮物,曾經在齊塞島被俄羅斯黑幫卡秋莎認出來過,雍博文因此而受到了極大的禮遇,這也讓他認識到了這條項鏈的不凡之處,琢磨著這東西沒準兒哪天還能派上用場,就和符籙揣在一起帶在身上,隻不過時間久了,都已經忘記這件項鏈的存在,想不到竟然因此而被人識破了身份。


    看到雍博文是從褲兜裏掏出來,而不是從脖子上摘下來的這條項鏈,那個一直沒說話的文森特臉上的肌肉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似乎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雍博文晃蕩著項鏈道:“你就是憑這條項鏈認出我的,這不太能說得過去吧,這種項鏈不可能隻有這一條,還是說每條項鏈的波紋都不同?可以根據波紋識別出戴著項鏈的人的身份?”


    “我們的法術還做不到那麽細致的程度,項鏈的波紋都是相同的,隻能保證家族成員之間的基本識別。不過這家徽項鏈是至關重要的東西,落在外人手裏的幾條都是有數的,很不巧的是除了莎娜麗娃送出去的那條外,其他拿著項鏈的外人都見過我,在那種場合下不可能會不救我,也不敢不救我!而家族中有資格佩鏈這條項鏈的人我可以很肯定他們不會出現在澳大利亞!所以隻需要簡單的一個推論,就可以知道佩帶者的身份了!”


    米瑞達拉說得輕巧,可雍博文卻是臉色稍變,坐直了身子,很誠懇地說了一句,“佩服!”


    僅僅從感應到博戈柳布斯基家族徽章的波紋而推斷出帶著這個徽章者的身份,再從其身份入手推導出對方感興趣的事情!短短時間內想通如此多的曲折關竅,雍博文自問就算自己是處在清醒狀態下也不太可能做到。而在當時那種緊張的情況下,米瑞達拉藥物和法術,正處在意亂情迷,神智混亂的當口,卻能一下子想到,這簡直就精明得有些讓人不寒而栗了。


    “謝謝您的誇獎。”米瑞達拉低了下頭表示謝意,臉上卻沒什麽得意之色。


    雍博文又問:“那麽,你是博戈柳布斯基家族的人了?而且身份應該還不低吧,我以前聽人說過一般人連見都難得見到這種徽章呢!”


    這一回米瑞達拉顯得有些猶豫了,她似乎有什麽事情拿不定主意,但很快她的神色就重新堅定起來,然後再次站起身,“那麽請容許我重新自我介紹!”


    文森特有些焦急地拉了米瑞達拉一下,似乎想阻止她,但卻被米瑞達拉甩開了。


    “鄔麗亞娜?瑪卡裏奇?博戈柳布斯基,博戈柳布斯基家族第二順位繼承人,願意為您效勞,並感謝您的救命之恩!”


    第二百十一章 懷疑


    博戈柳布斯基家族第二順位繼承人,光是這一個頭銜就足夠份量了,至於其他什麽徽章職位之類的,都隻能是這個頭銜的點綴而已。


    雍博文就算再孤漏寡聞也知道博戈柳布斯基家族是俄羅斯法師協會的掌控者,東正教派最堅強的守護者與護盾,號稱俄羅斯的地下沙皇,那麽這個第二順位繼承人自然也就可以算得上是一位無名但有實的公主了!


    隻是,雍大天師成長在這一個威權打破的世界中,對於公主、皇室什麽的頂多會感到很好奇,在心裏哇一聲,“居然能看到活生生的公主哎”,僅此而已,大抵跟在動物園裏看到大熊貓的心態差不多,都是珍稀動物,但要說敬畏什麽的,那就談不上了。


    所以,在鄔麗亞娜報出這個頭銜後,雍博文僅僅是稍感驚訝地說了一句,“原來是位身份很了不起的大人物啊,真是失敬了。”隻是那不以為然的神氣,無論如何與感到失敬這種態度也沾不上邊。


    “與大天師閣下相比,我隻能算是一個小蝦米。”鄔麗亞娜對雍博文的態度也不在意,隻是自嘲地笑了笑,心想:“博戈柳布斯基這個名頭對普通法師來說或者還能算得上是高不可攀值得敬仰的存在,但對這些站在整個術法界頂端的級別來說,果然還是不被放在眼裏的!”卻不知自己想得有些差了。


    雍博文便問:“那麽,鄔麗亞娜小姐,你這麽貴重一個人,又怎麽會落到澳大利亞法師協會的手裏?不要告訴我你是去澳大利亞遊玩哦。”


    鄔麗亞娜道:“我是去調查澳大利亞法師協會開辦的阿芙洛狄忒會所,最主要是弄清楚,他們是從哪裏弄到這麽多種類的妖精來開辦這個會所。妖界通道一直是我們俄羅斯法師協會最大的戰略資源,長久以來我們正是依此壟斷了妖界特產與物種銷售貿易,並由此獲得了極大的發展!而澳大利亞法師協會沒有通過我們,卻能夠獲得大量的妖精來開辦阿芙洛狄忒會所!家族對此很不安,因此派我來調查此事!誰料想卻被澳大利亞法師協會發現,就此被捉。”


    “這種調查還需要你這種身份的人來親自做嗎?俄羅斯法師協會難道就沒有其他人了?”雍博文並不怎麽相信鄔麗亞娜的話。且不說以博戈柳布斯基家族第二順位繼承人的身份怎麽可能隻帶著一個隨從就跑來做這種危險的間諜工作,單是從相識以來鄔麗亞娜所表現出來的縝密思維與急智,就可以很清楚的明白,這個女人可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絕不可能簡簡單單就落到澳大利亞法師協會手裏。問這句話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了莎娜麗娃,雖然他不清楚莎娜麗娃在博戈柳布斯基家族中是什麽身份,但如她那樣出門前呼後擁至少帶一個團,做些麵上風光無限底下毫無風險的事情,這才比較像一個有勢力家族的二世祖。


    “您不相信我是嗎?”鄔麗亞娜直截了當地指出雍博文心中的懷疑。


    “沒錯,老實話,我沒有見過大家族的千金小姐是什麽樣子,但總歸不會像你這樣吧。”雍博文斜睨著鄔麗亞娜,目光在她隻穿著一件單薄襯衫的曼妙身軀上掃來掃去,顯得相當輕薄而沒有禮貌。


    鄔麗亞娜還沒怎麽樣,文森特卻是大怒,猛得站起來,喝道:“你怎麽敢這樣說話!”


    雍博文打了個指響,悄悄在私密頻道給魏榮發了個“水”字。


    魏榮立刻會意,趕緊送進去三杯水,正好人手一杯,而且還直接送到了各人手中。


    文森特被手中突然冒出來的水杯嚇了一跳,發了一半的火氣就那麽被噎了回去。


    雍博文沒好氣兒地私密道:“是來盆冷水澆他一下!”


    魏榮平才知道領會錯了領導意圖,趕緊弄了一大桶水傳進去。


    文森特還沒回過神來,一桶冷水平空兜頭澆下,登時被淋了個精濕。


    鄔麗亞娜捧著水杯,看著這一幕,眼中閃過莫名的光彩,原本依然有些猶豫的念頭立時變得堅定起來。


    這是何等神奇的手段,沒有絲毫的法術波動,就能平空召喚出如此多的冷水來!


    這個名揚天下還不到一年的年輕大天師的實力還真是深不可測啊!


    這絕對是一個正確不過的決定!


    “你!”


    文森特勃然大怒,抹去臉上的冷水,跳起來就要上去跟雍博文拚命。


    士可殺不可辱,做為一個心高氣傲的法師,而且還是地位相當不凡的高級法師,哪能忍得了這種侮辱!


    雍博文卻是紋絲不動,隻是帶著絲不屑地冷笑,看著文森特,仿佛在看一個跳梁小醜,在這一刻他滿身的自信澎湃而出,化為洶湧的王霸之氣,這小小的房間簡直就要容納不下了!


    當然了,要是在現實世界裏,借雍博文兩個膽子也不敢如此輕視文森特,隻怕早就要掀椅子捏法訣蓄勢以待了。


    可現在,他們是在電腦的一款遊戲裏麵,一個他雍博文可以完全掌控的世界,上麵魏榮看著呢,隻要他一個念頭就可以把他弄出去,而殺死這個不自量力的法師更像是捏死隻臭蟲一般,他隻要隨意從遊戲裏拿走一樣原有的東西,就可以導致遊戲數據缺損而整體崩潰,到時候留在遊戲中的兩人就將如同其他遊戲數據一樣瞬間損壞崩潰!


    但沒等文森特動物,鄔麗亞娜已經嚴厲的大喝了一聲,用急快的語速嘰哩咕嚕地說了一大堆,可惜雍博文不懂俄語,一個字兒也沒聽懂,隻是見著隨著鄔麗亞娜的訓斥,文森特氣勢全無,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去,一語不發地退回到椅子上乖乖坐好。


    鄔麗亞娜這才轉過頭來,對雍博文微笑道:“其實,對您而言,我是什麽身份並不重要,您現在真正關心的是我能夠提供什麽讓您感興趣的情報,那麽何不讓我們回到這個正題,等說完正事兒再來談這些其他的事情呢?”這女人倒是好幹脆,不像好些二世祖那樣執著於讓別人認同自己的身份,也不像好些騙子那些總歸是要先讓別人相信他們假冒的身份後才肯說別的,見雍博文懷疑她,就立刻不在身份這件事情上糾纏,轉而談雍博文感興趣的事情。


    “其實證明你的身份很簡單。”雍博文簡單地說了一句。


    “一個身份沒什麽重要的。”鄔麗亞娜輕描淡寫地道,“我隻是希望能夠幫到您,這就足夠了,我相信自己還有那麽一些價值,不僅僅是在提供情報這件事情上能夠幫到您!而是在很多方麵!那麽我現在來說說阿芙洛狄忒會所的事情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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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要起早陪老婆回老家去辦本科自考畢業證,當然大約是不能回來的,所以明天沒有更新,特此請假,還請各位看官見諒則個。


    第二一二章 大勢


    金鼎軒的晚宴準時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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