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拉賓見雍博文一副不好意思說出口的樣子,便在心裏暗暗罵了一句,“有錢的變態佬。”他在會所裏呆得時間久了,雖然不負責娛樂方麵的事情,但主管著所有異類,對於那些來玩的賓客也多少有些了解,很多人都有一些不為人知的變態愛好,如果放在外界,那都是道德法律所不允許的,但在會所裏卻是可以為所欲為,而不被追究任何責任,這也是會所吸引人的一個特點。比如說歐洲某小國的一位法師協會會長,喜歡在性/交時虐殺對象,若是放到外界自然是不行的,就算是普通法律製裁不了他,還有國際法師委員會的公約管著呢,一旦事發,丟了會長寶座是小事兒,沒準還會被發配充軍,派到東歐前線去當炮灰。可在這阿芙洛狄忒會所就不怕了,一切都有會所擔著,隻要錢花到位了,想怎麽幹就怎麽幹,別說幹死的異類,就算是人類也沒有任何問題。所以一見雍博文那副樣子,杜拉賓就猜這位指不定有什麽特殊變態嗜好,那留在玩伴身上的東西就是證據。這些家夥一個個都是衣冠禽獸,做得再變態無恥,也要裝得道貌岸然,絕不想讓過多人知道。而且在這個問題的態度上往往很堅決——這不堅決也不行,這可是涉及到地位名聲的大問題。


    “既然這樣的話,我派個人領你去吧。”杜拉賓不願意在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上浪費太多時間,扭頭喊了個叫古斯汀的黑袍巫師給雍博文帶路。


    雍博文謝過杜拉賓,跟著古斯汀離開。


    杜拉賓隨即把這件事情扔到了腦後,繼續忙著布置防禦。這才是眼下的大事情,雖然是臨時頂缸上來應付危機的,但所謂危機就是危險中蘊含機遇,如果他能把這次的事情處理好,那十成十能再進一步,到時候就算當不上副會長,做個常任執行理事也沒不成問題。那就真是大權在握的頂層人物了。一想到這美好的未來,杜拉賓立時心為煩了意不亂了,滿身幹勁又湧上來了。他正忙得熱火朝天的當口,電話忽響,接起來一聽,卻是剛剛負責收攏那異類玩伴的法師打來的。聽到對方說的內容,他不禁興奮起來了,連聲道:“好,好,果然有奸細,給我好好拷問,一定要問出她知道的所有事情,最關鍵是誰派她來的,她是怎麽混進來的,在會所裏還有哪些同黨潛伏。”吩咐了幾句這才放下電話,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下一半,他最害怕的就是還有敵人混在裏麵伺機破壞,真要讓那些腐屍衝進地下層,就算是有撤退通道能撤走所有賓客,但這地下服務區也就別想再用了——任誰聽說這裏麵有腐屍進來過,誰也不會來啊——那會所的損失可就大了去了,庫布裏克不在,他這臨時頂缸的就得負全責!可現在既然捉出來一個潛伏者,那就好辦了,有的是辦法從這個俘虜裏得出有用信息,到時候再有針對性的布置,那就一切沒問題了。他琢磨了片刻,突然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仔細想了片刻,突地一拍大腿,臉色大變,趕緊拿起電話又回撥了過去,“你說那是誰的玩伴?”


    第二百五十一章 落入重圍


    再次回到那條複雜的地道時,情景卻又與剛剛下來時大不相同。


    剛才下來那一趟,地道裏基本上看不到人影,隻有少數幾個岔路口能看到守衛的黑袍巫師。


    可這回下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群拿著法杖的黑袍巫師,保守估計得有二十好幾,擠前方通道處,神情緊張,如臨大敵。


    一眼瞧到這副架勢,倒把雍博文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的身份暴露了,捏起符籙,就差點出手。


    幸好領路的那黑袍巫師先問了一句,“怎麽回事兒?”


    那邊的黑袍巫師中便有一個回道:“剛才下來的妖怪裏麵有兩個奸細,一個已經捉住了,還有一個闖了出去,正在圍捕。”


    兩個奸細?雍博文心裏一跳,暗自猜測艾莉芸是不是也在其中。


    那邊回話的黑袍巫師又問:“你們下來做什麽?沒接到這邊戒嚴的通知嗎?”


    領路的黑袍巫師便道:“觀察團的克利夫蘭先生想見見會所給他安排的異類玩伴,尤裏希斯部長讓人帶他下來,已經提前打過招呼。”


    那回話的黑袍巫師顯然是這邊一群的頭領人物,聽到這話立刻拿出電話撥打過去,確認這一信息後,這才道:“這位就是克利夫蘭先生嗎?請跟緊我們,我們將護送您過去。”一揮手,當即有十個黑袍巫師站出來圍在雍博文和那領路巫師的四周。


    雍博文幹笑道:“不用這麽緊張,這不是你們的核心基地嘛,能有什麽危險?”


    那回話的黑袍巫師卻肅然道:“剛剛逃出去的那個奸細極為危險,已經殺傷我們十幾名法師,這也為了您的安全著想,一會兒請跟緊我們的法師!”


    見對方這麽說,雍博文自然不好再推辭,那就顯得心虛了,隻得先道了謝,這才裝做無意好奇地問了一句,“那奸細是什麽樣的,會什麽法術?”


    那回話的黑袍巫師道:“我當時沒有在場,也不太清楚,好像不是很厲害,隻不過很狡猾,善於隱藏行蹤。”


    雍博文一聽,稍稍鬆了口氣。艾莉芸師承龍虎山一脈,習的殺伐之道,練的是光明之術,當麵鑼對麵鼓地拚殺那是長處,至於什麽潛蹤躡行之類的法術卻是不大行的。


    當下跟著十名護送的黑袍巫師一路前往收押會所異類服務人員的監所,一路上就見到一群群黑袍巫師不停搜尋,氣氛極為緊張。


    轉過曲折複雜的通道,前方路到盡頭,出現一個向下螺旋延伸的樓梯,沿梯而下大約百多級,拐過最後一個彎角,就見一道高高的鐵柵欄擋在前路。鐵柵欄後方是一處廣闊的空間,看起來有點像好萊塢電影裏的監獄,左右兩側是分三層的監舍,統統都是擋著鐵欄的四人間,如今每一個監舍裏都裝著妖魔鬼怪,大部分擠在鐵欄杆前大叫大嚷,似乎格外興奮。中間過道上每隔十幾米就有一個手持法杖的黑袍巫師來回巡視,並且不時發出一個個雷電、離子球之類的小法術擊打監舍裏的異類。挨打的全都是舉動太過激烈和喊聲太高的。


    那欄住整個監所的高高鐵柵中央不知被什麽東西擊破了一個大洞,洞沿四周的粗大鐵條整齊折斷,與這大洞相對應的是,不足十米遠的牆壁上同樣有一個大洞,黑漆漆深不見底。再往那監所裏麵看,地麵上血跡斑斑,還殘留著各種法術擊打的痕跡,不過範圍並不是很大,隻局限於監所入口處那一小處地方。


    從殘留的痕跡來看,可以很輕易地推斷出,那個逃脫的奸細就是這裏動手的。大約是監所的負責人在入口處設置了檢查關口,每一個進入的異類都要接受嚴格的檢查,那個逃脫的奸細就在接受檢查的時候暴露,不得不突然發難,擊倒身周的法師後,奮起發出一個大招,打穿鐵柵欄,擊穿山壁,順洞而逃。這犀利無比的一招和逃脫引起了被關押異類的共鳴,以至於都興奮地吵鬧不休。尤其是這裏除了那些已經訓化的異類服務人員外,還有相當一部分是剛買來沒多久,尚處在野性未訓階段的異類。


    地上散落著一些斷折的鐵棍,從長短粗細來看,正是那大洞處的欄杆。雍博文瞧了一眼,心中不禁一動。這些鐵欄杆的斷口處光滑無比,似被利器削斷。


    不過周圍的黑袍巫師並沒有容許雍博文多看,簡單地跟鐵欄那邊的看守對了幾句話,看守就打開柵欄上的一扇小門,把眾人放了進去。一眾黑袍巫師簇擁著雍博文穿過通道,走向監所深處,兩側監舍裏的妖魔鬼怪拍打著欄杆,發出各種各樣刺耳的喊叫,有一個渾身黃毛好似大猴子的妖精甚至還脫了褲子掏出雞/雞來衝著雍博文等人撒尿。當然,它的結局也是不問可知的,那尿剛冒出來,沒等射遠,一個拳頭大的火球飛來,正中雞/雞,當場把那不小的家夥給燒成了一段炭渣,痛得那妖精嗷嗷直叫。發出火球的,正是護衛雍博文的十名法師中的一個。不得不說,他們的護衛還真是相當盡責,連擋尿都做。


    穿過長近千米的監所中央過道,再穿過一道鐵柵欄,就進入了監所的辦公區,兩側分兩層,都是一道道緊閉的門戶,門上連個窗子都沒有,也不知門內都有些什麽。辦公區的盡頭,有一個單獨的大房間,就是監所負責人的辦公室。


    這辦公室麵積極大,足有上百平方,隻是什麽擺設都沒有,隻是在最裏側擺了一張大大的辦公桌。辦公桌後坐著一個灰發的削瘦男子。他大概四十多歲的樣子,長了個鷹勾鼻子,穿著一襲灰色袍子。當雍博文隨著領路的黑袍巫師進門的時候,他正拿著一份文件仔細看著,足有一分多鍾,才抬頭看了雍博文一眼,那目光如同刀子般鋒利,讓雍博文不自禁地有種心虛感。這位就是監所的負責人,澳大利亞法師協會異灰處置部的副部長,雷德利?斯科特。


    “莫多克?克利夫蘭法師,歡迎您的光臨。”灰袍的雷德利並沒有站起身,反而緩緩靠在椅背上,神態倨傲地看著雍博文,“我正好有個問題想要向您請教,或許您好能解釋我的疑惑。會所為您安排的明明是一隻雄性弗恩,為什麽當她來到這裏的時候,卻變成一個女人,至少是一個女人的樣子,現在我還沒有弄清楚她是什麽異類,您應該能告訴我吧。”


    隨著他陰冷低沉的聲音,女亞魔娜米亞自那高高椅背後麵轉了出來,嘖嘖搖頭道:“安菲爾是多可人的一個小可愛啊,克利夫蘭法師,你把他弄到哪去了?”


    四下嚴絲合縫的牆壁上突然開出一個又一個小門,手持法杖的黑袍巫師自門內魚貫而出,將雍博文團團包圍,那原本負責保護和領路的黑袍巫師也轉過身,變成包圍圈的一部分。


    雷德利冷冷喝道:“抓住他!”


    **************************我是還在加班的分割線**********************************


    這兩天加班加到快要發神經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多出一個來


    “你們要幹什麽,我可是國際觀察團成員!”


    雍博文故計重施,立刻扯著嗓子大喊。


    可雷德利顯然比那冒牌的庫布裏克要有決斷多了,冷冷道:“你要是心裏沒鬼,那就不要反抗!”


    雍博文心裏當然有鬼,自然不會不反抗,一看雷德利這麽說,當即什麽幻想都不報了,雙掌啪地一拍,就聽轟一聲炸響,大團濃鬱水汽迸發而出,刹時間白霧彌漫,將雍博文和逼到近處的十餘名黑袍巫師盡數籠罩其中。


    “退後!”


    雷德利大聲命令,向前逼近的黑袍巫師立刻停止前進,統一退後數步,竟然絲毫不亂。


    白霧間忽地噴出暴雨般的大水,眨眼工夫,將整個辦公室都澆得精濕。


    雷德利喝道:“離子球,三輪急速,射!”


    黑袍巫師們舉起法杖念動咒語,同一時間發出離子球,數十枚滋滋爆響的白色離子球呼嘯著衝進那團並不是很大的白霧當中,卻如泥牛入海般沒有發出任何動靜。


    急雨不停,所有黑袍巫師都被淋透。


    “第一隊驅散,第二隊束縛術,第三隊離子球!”


    隨著連命令的急速下達,黑袍巫師們再次揮動起法杖。


    霹靂大響聲中,無數枝杈狀的閃電自白霧中射出,沿著急雨噴灑的軌跡飛速擴散,呼吸間鋪滿了每一寸雨水澆落的地方,一時間那青白電光竟然如同洪水般淹沒了整個房間。


    劈啪作響的電聲中,黑袍巫師們的閃電此起彼伏,不絕於耳,更有已經蓄勢待的法術失控射出。


    白霧繼續彌漫,充斥了整個房間,以至於伸手不見五指,人人睜目如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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