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煥章衝著空氣中大喊,“我知道你們能看到,不要想著攔截這架直升機,不然的話,第一個死的就是彭振遠。也不要派人跟蹤,隻要我們到達安全的位置,就會……”他的話沒能說完,身子突地一震,滿身溢出濃濃的電光。密密麻麻的電流好像活蛇般從王煥章身上流出,沿著彭振遠的身體爬過去,再爬滿了一直沉默不語的鹿瑞良全身。


    隻不過是一眨眼的工夫,三人同時劇烈顫抖起來,好像在跳著怪異的舞蹈。


    遠在千米之外的雍博文借助夜視瞄準器發射遠距離布符槍,連續射出三道雷符,都打在王煥章身上。


    王煥章發出帶著不住顫音的怒吼,哆嗦著雙手從懷裏取出一支卷軸奮力折斷,往地上擲去,但他的動作卻是一僵,好像石像般定在當場。卻是雍博文再發兩道定身符正中王煥章和鹿瑞良。


    彭振遠自兩人僵直的胳膊間滑落下來,雖然嚇得腿軟,電到全身發麻,卻依舊抓住這個千載難逢機會,連滾帶爬地向遠處逃去。


    埋伏在五百米開外的十幾名法師們一躍而起,兩個迎接彭振遠,其餘的人則撲向直升機旁的王煥章和鹿瑞良。


    王煥章怒吼著,被定住的身體劇烈顫抖,驀得僵在半空中的雙手重新恢複了活力,將手中折斷的卷軸狠狠擲到地上。


    一股白煙冒起,兩人腳下的地麵變成了一處泥濘的水窪。


    空中氣突然充滿了濃重的苦杏仁味道,並且快速向著四下蔓延。


    迎接彭振遠的法師在那股苦杏仁味道追上前來到了彭振遠身旁,二話不說拿出防毒麵具給他扣在臉上,然後拖著他就往遠跑。


    撲上去的法師們齊齊施法。


    他們都是薩滿教的請神大巫,最擅長的就是請神力降敵。


    要是放在以前,大巫們想請神得先跳舞,也就是俗話說的跳大神,不過現在科技發達,法術也發達,如今請神之前的步驟都已經減化,法師們在衝鋒過程中就完成了念咒跳神,待到近前神力已降,齊齊向前猛得一推,強大的無形力量排山倒海般壓向王煥章和鹿瑞良。


    鹿瑞良好像截朽木頭般,一推就倒,順著地麵咕嚕嚕滾出老遠。


    王煥章卻是如同釘子般紮在地上,拚命的揮動雙手,將毒氣往攻過來的法師們催去。他身後的直升機在神力的壓迫下發出吱嘎嘎脆響,斜斜向外移動,機體表麵在崩崩悶響聲中不停凹陷下去。王煥章身上的衣物盡數粉碎,鮮血順著滿身的毛孔不停向外流淌。


    法師們齊齊發出歌唱般的長吟,加重力道。直升機轟的一聲,平地竄出好幾十米遠,摔下公路。王煥章再也支撐不住,一個人好像遇了水的爛泥般軟軟倒地,身上流出的鮮血已然把腳下的水窪染得通紅。


    法師們謹慎上前,連續使出控製法術,將王煥章牢牢製住後,方才過去觀察鹿瑞良的情況。


    鹿瑞良一直沒能掙脫雍博文的定身符,摔倒在地上後,被法師們請神力推得在地上不住翻滾,直滾到公路另一側,不巧正撞在一塊石頭上,直撞得頭破血流。當幾名法師走下公路的時候,他正哇哇慘叫不已,看到法師們下來,立刻欣喜的大叫:“快來救我,救命啊!”那模樣好像不是看到抓捕他的敵人,而是來救援的自己人一般。


    其中一名法師平日就瞧不起鹿瑞良,此時又恨他和王煥章殺了十幾名同僚,上前去不由分說就是連踹了好幾腳。鹿瑞良痛得哎呀大叫,罵道:“劉三,你小子真他媽的不地道,你是來救我的,還是來殺我的,等回頭我非得去會裏告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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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jinmengmeng看官的捧場。


    第二十三章 小風波


    被鹿瑞良叫做劉三的法師大名喚做劉家權,因為在家中行三,所以通常被人稱為劉三。這劉三出身術法世家,幾個哥弟都是黑龍江法師協會的高級法師,素來看不上沒出息的鹿瑞良,平日裏沒少欺負他。此時聽鹿瑞良叫得凶,劉家權不禁呲牙冷笑,“姓鹿的,你做了這種事情,還想去協會告我的狀?嘿嘿,等到了協會,就是你的死期了。”抬腿又狠踹了鹿瑞良幾腳。


    這一回鹿瑞良卻沒有顧上慘叫,而是驚慌地吼道:“我做什麽事情了?難道你們不是來救我的嗎?”


    “救你?要不是李副主席有命令,我現在就把你大卸八塊!”


    另一個法師咬牙切齒也上來踢鹿瑞良,剛才在衛生所裏死難的法師中,有一個是他的好友,此時對著真凶當真是怒火萬仗。


    領隊的法師卻是聽出鹿瑞良話裏的意思,忙拉住兩人,又製止了其它想上來踢兩腳的法師,“好了,不要衝動,我們的任務是捉人。萬一他真是被王煥章抓來的,那就還是我們的同僚!把他帶回去,交給李副主席處置!協會自然會弄清楚他的怎麽回事兒。”


    眾法師隻得收起打人的念頭,上前先給鹿瑞良也施了幾層法術,將他牢牢製住,這才抬起王煥章和鹿瑞良兩人返回。


    這一仗伏擊打得幹脆利落,成功解救人質,活捉王煥章和鹿瑞良,指揮中心裏也是一片歡騰。趙萱和李越銘也沒忘記最大的功臣雍博文,簡單地吩咐下麵人處置收拾現場後,就急忙去迎接雍博文。


    先前製訂計劃時,為了以防萬一,梁婷婷提出了備用的第二套方案,那就是由雍博文做為狙擊手,使用遠距離布符槍突襲王煥章和鹿瑞良。


    遠距離布符槍雖然已經生產出多時,但魚承世公司一直限製對外銷售,在市麵上的數量有限,即使是趙萱也隻是聽說而沒見過,要不是梁婷婷提出來,他們還真不知道雍博文就有一杆遠距離布符槍。若是知道的話,隻怕第一套方案就要直接把雍博文安排配合埋伏在直升機旁的眾法師的行動了。


    方才為了便於伏擊,雍博文獨自隱身到公路另一側的山包頂上,此時往山下趕,因為已經不像方才那麽急迫,也沒有使法術,慢悠悠地一路走下來,等到了山腳下的時候,一幫人已經在那裏等著了。


    趙萱做為地主,第一個上去,緊緊握住雍博文的手道:“雍總,我代表冰城法師協會全體成員對您的力支持和幫助表示萬分感謝!”


    雍博文趕緊客氣,“趙主席,你太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我來冰城的目的不就是配合協助你們的工作嗎?能在最短時間內捉到人,保證鬼魂轉換器不會外流,這是我們大家共同的心願。”邊客氣邊往外抽手,沒曾想趙萱握得好緊,連抽了兩下竟然沒有抽出來。那手掌握得雖然有力,但柔軟滑膩,握得雍大天師有點心猿意馬,趕緊幹咳兩聲,轉而道:“既然已經捉到了王煥章和鹿瑞良,是不是趕緊審一下,讓他們把鬼魂轉換器交出來?”趙萱道:“是,是,銘哥,咱們就地審訊,趕緊安排人把那兩個混蛋帶過來。”又道:“雍總,我們回指揮中心審訊吧。”拉著雍博文就往回走。


    艾莉芸看在眼裏,心中著實不悅,心話說這趙萱也老大不小了,怎麽拉拉扯扯的,就算是現在的社會風氣開放,可也不能這樣吧。梁婷婷與她並肩而行,悄聲道:“艾小姐,這個趙萱可是個有名的風流角色,不知多少年輕有為的法師都是她的入幕之賓。每次魚總來冰城,羅姐可都是緊盯著,從來不給這女人單獨接觸魚總的機會。”艾莉芸眉頭微挑,“小文不會做這些事情的,我們打小一起長大,我信得過他!”顯得相當有信心——這信心當然來自於不知雍博文在日本的風流豔史。梁婷婷笑了笑,似有感慨地道:“這男人啊,都愛偷腥的貓兒,你看他平日老老實實,那是因為沒碰上有誘惑力的魚兒!”艾莉芸瞧了瞧前麵兩人一直緊拉著的手,雖然依舊說:“小文是什麽樣的人我清楚!”心中卻是大惱,暗道:“死小文,你倒是甩開她啊!”


    雍博文卻終究沒有甩開趙萱,隻因為趙萱拉得著實太緊,輕輕甩甩不開,要是使勁甩也未免太著意了些,讓雙方都尷尬。


    好在到指揮中心沒有多遠,進了門,趙萱就招呼人拿椅子、茶水,雍博文乘機終於擺脫了她的魔爪,暗暗鬆了口氣,趕緊站回到艾莉芸身旁,見她神色不豫,便悄聲道:“這位趙主席可真是,再激動感謝,也不至於拉著別人的手不放吧。”


    艾莉芸從鼻子裏哼了一聲,“人家那是看上你了,要不哪個女人會隨意拉陌生男人的手。”


    雍博文心中打鼓,趕緊捌清,“怎麽可能,我們這才見麵認識多久,說什麽看上不看上的。再說了,我對你可是堅貞不二,絕不會紅杏出牆,你就放心吧。”


    艾莉芸板著臉道:“你要敢出牆,我就回龍虎山,再也不見你!”


    雍博文發誓道:“我對小芸姐你絕對忠誠,要是出軌,就讓我……不舉!”


    艾莉芸麵孔微紅,“好個誓也沒個正經話!”


    雍博文叫冤,“我這誓發得多有誠意啊,這事兒對男人來說那可是天大的事情,我拿這事兒來發誓還叫沒有正經?那我重發好了,如果我出軌的話,就讓我天打五雷……呃……小芸姐,你倒是配合一下好不好?”


    艾莉芸明知故問,“你發誓還要我配合什麽?”


    雍博文道:“電影電視裏都這麽演的,男的一發誓女的就捂他嘴讓他不要說了,再說兩句相信什麽的嘛,你怎麽啥動作也沒有?”


    艾莉芸撇嘴道:“但凡是那樣演的,過後男的十之八九會出軌!再說了,這都什麽年代了,這麽老套的情節誰還會相信。你敢緊把那轟字兒說出來,你要是敢出軌,也不用老天爺打你,我直接拿雷轟死你。”


    雍博文奇道:“小芸姐,你還會雷法嗎?沒見你用過啊。”


    艾莉芸冷哼道:“我自然是不會的,不過你不是會畫雷符嗎?給我畫幾千張不就得了!”


    雍博文恍然,“你要用我的雷符轟我啊!”


    艾莉芸斜睨了雍博文一眼,“怎麽?你有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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