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這群人見金花姑娘出來了,一股腦似地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說著什麽,甚至三嬸子都給金花跪了下來。他們都用朝語交流無雙也聽不懂,但金花聽完他們的話後,臉上明顯浮現出愁容。


    “你們都回去吧,讓我們爺倆商量商量,你們也知道,金花她娘走後家裏唯一留給我的隻有她。這輩子我就為了這麽一個寶貝閨女活著,這事太大了,我得考慮考慮。”金花他爹犯了難,下了逐客令。眾人不好賴著不走,又勸了幾句紛紛離開。


    他們走後,沒想到金花他爹這五尺高的漢子竟然與女兒抱在一起痛哭起來,就算無雙聽不懂,可也知道,肯定是這群人在逼金花做什麽她不願意做的事。


    “爹,您別哭,這是金花的命。算了吧,為了咱們屯子,您就讓我去吧。”小丫頭很懂事,寬慰著父親。


    “不是……這怎麽個意思?來,大哥,你跟我說說!是不是他們是哪個大戶人家來逼婚的?太他媽不像話了?金花才多大呀?能結婚嘛?這還有王法嘛?”無雙也沒聽人家說明白,就開始破口大罵,這就是他的脾氣。


    “喂!雙雙,你叫誰大哥呢?”


    “哦,樸叔,說吧,跟我說說。”無雙也不想想,自己現在連動一下都得有人架著,就算真有啥事他能幫忙嘛?


    老樸深深歎了口氣打開了話匣子,原來是這麽回事。


    幾十年前開始,龍王屯就逐漸形成了個習俗,“龍王娶妻”。這習俗聽著吉祥,但卻是個十分殘忍的刑罰。每四年一個周期,都要在龍王生辰那一日奉上一名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給龍王做媳婦兒。咋奉?可不就是直接五花大綁給扔江裏活祭了嘛。


    所謂的江龍王也真靈,隻要活祭了少女,連續四年漁村是肯定風調雨順。今年又到了一個周期,兩日後就是龍王的生辰祭典,可龍王屯再無女孩可活祭了。找來找去,差不多年齡的就隻有樸金花。其實也並不是沒有女孩,這裏邊有個講究,傳說龍王必須要處女,而屯子裏的姑娘都心眼多,眼看著又要到四年一度的活祭日了,這幾個月裏,不是找了對象就是結了婚,反正是得先破處。算來算去,金花歲數雖然小,可也就得趕鴨子上架了。


    “媽的,還有天理嘛?你們帶我去找村長去!”無雙怒喝。


    “雙雙,沒用的,這裏不是你們城市,山高皇帝遠,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習俗,王法管不到。”金花哭道。


    “狗屁龍王,哪有龍王?我咋沒見到過呢?再說了,就算真有這神獸,它也得施恩與百姓吧?要點香火供品都行,這要小姑娘活祭的豈不就是妖精?”無雙憤憤道。


    “是不是妖精不知道,我小時候確實有一次屯子裏沒有送活祭,第二天江裏就泛起了大浪,把江上的漁船全都給掀翻了,我清楚的看到江裏探出一張大嘴吞沒了所有生命,太慘了!我們不敢啊!”金花他爹回憶道。


    “那你們可以跑啊,大不了不在這屯子裏過了行吧?”


    “跑?跑去哪?我們走了屯子裏拿不出姑娘活祭,他們豈不是要遭殃了嘛?”說到底,還是樸家人善良,就像可以無條件地救一個遇難的失憶患者一樣。如果無雙想不起以前的事,甚至都有可能一輩子賴在樸家。


    “嗬嗬……”無雙這個節骨眼上竟然笑了出來。“吃飯吧,吃飽了以後帶我去看看。”


    “雙雙,你自己都不能走道了,你還想去哪看?”金花問他。


    “去江邊!”


    “不行!晚上不能出船,晚上龍王爺要吐納日月精華煩人撞見了那還了得?”樸金花他爹說。


    “反正要喂妖精的是你閨女可不是我閨女,樸叔您可想好了啊。”


    吃完飯,樸大叔給無雙找了個拐杖,架著他去了陰冷的鴨綠江畔,江麵上灑著一層皎潔的月光,波光粼粼,一輪明月掛在當頭,若不是他們還有要事在,真是個賞月的最佳地點。


    江邊的沙灘很平整,一道道波浪拍打上來,不停地把沙子卷入江水中,又再度送還回來維持著平衡。


    第8章知恩圖報


    月光下平靜的江麵上靜悄悄的,無雙坐在船頭悠閑地打著口哨,欣賞著夜色美景。樸大叔可沒敢用平時打漁的柴油船,而是找了個用木漿劃動的小帆船,他說不能弄出響聲來,怕驚擾了龍王爺。


    龍這種上古神獸在我國民間傳說中自古至今廣為流傳,也被稱作水神。百姓們相信,有水的地方就會有龍,大海裏有海龍王,江河中有江龍王,就連井水中都有井龍王。水中凡是有些特殊現象發生,人們第一個就會聯想到與龍王有關。


    當然,這並不是完全的迷信。龍神文化已經深入民心,融入了中國人的傳統文化之中。不過從古至今還沒有拿姑娘的性命活祭龍王的先例,就算是鴨綠江中有龍王恐怕也是隻邪龍。


    “大兄弟,咱不能再往前劃了,你看?”金花他爹指著幾裏外寬敞的江麵上泛起的一個圓弧水波紋道。


    水波紋看似寂靜的向外擴散,但內弧中及其波紋的中心發力點露出一個小東西。那小東西從水下探出仰視著頭頂的月光,一呼一吸暢快至極。


    “那麽小的龍王?”從無雙這個角度看,水麵下的哪裏是隻龍,更像是隻水塔。


    也許那家夥是聽到了無雙對它的不屑,江麵上刮起了一陣狂風,吹的小木帆船險些翻了。隨著風浪逐漸變大,水麵下慢慢凸起了一個將近幾百米範圍的島嶼,島嶼上布滿了水草與青苔。那小島的範圍還在擴大,若是跑的慢了,一會兒就得把小木船給頂起來。


    “大兄弟,這回你信了吧?那是龍王爺的真神啊!罪過罪過,咱快走吧!被發現了就來不及了。”


    無雙眯著眼睛,用眼角餘光撇見那突起的巨大島嶼上好像布滿了一道道十字花組成的紋路。是龍王嗎?龍王有殼?不過就算不是龍王恐怕這家夥個頭也不小,難怪可頂翻漁民的船吃人了。


    “我們回吧!”無雙說。


    無雙已經看清了那家夥的真實麵目,說是龍可太牽強了,明明就是龜類,它應該屬於淡水黿的近親,隻是不知為何會長這麽大個頭。跟當初在多布庫爾河遇險時遭遇的千年巨黿屬於一個品種,但很顯然它的生長不符合大自然的生命周期規律。


    是黿,沒錯。嗯?自己為什麽這麽確定呢?以前在哪見過這種巨型生物嘛?茫茫林海……寬闊平靜的多布庫爾河……


    無雙搖了搖頭,腦袋裏混沌的好像一團漿糊,他拍了幾下,可是還是回憶不起來。


    金花坐在院子裏呆呆地看著頭頂的月光,感歎著生命的脆弱和短暫。她剛剛十五歲,還是個憧憬愛情的年齡,還是個懵懂的年輕,還是青春的歲月。沒想到自己就要把自己的生命獻給龍王做龍王的妻子。


    “你想什麽呢?”無雙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從屋裏走了出來。


    金花他爹已經睡了,是哭累了才睡的,現在已經是淩晨兩點了。眼看就要入冬了,外邊寒風瑟瑟,遠方的山林中時而傳來一聲聲淒厲的狼叫,月下一個瘦弱單薄的少女無助地擦拭著臉龐的淚痕。


    “哥,天涼了,別感冒。”乖巧的小金花把自己的花襖子披在了無雙肩上,不經意地碰了下無雙滾燙的手。


    無雙一把握緊她的小手,眼中露出溫情愣愣地看著她。


    “喂!流氓,鬆開!鬆開!一會兒我爹醒了!”少女驚慌失措,可無雙的雙手就像兩隻大鉗子似的怎麽也掙脫不開。


    “金花,你剛才叫我什麽?”


    “哥?怎麽?雙雙不喜歡做我的哥哥?”樸金花茫然道。她心想,電視裏不是說男人都喜歡……那樣的女人嘛?自己長得瘦小不說,連胸前也是一馬平川……難道……難道雙雙想跟我那個?對哦,我要不是處女就不用嫁給龍王了。


    “好熟悉啊,好像以前也有人這麽叫我。”無雙歉意地鬆開了她的小手,她太小了,小的幾乎讓自己有些不忍,就像自己是在摧殘祖國花朵一樣邪惡。


    “哼!你們男人每一個好東西,見了漂亮女孩就這副嘴臉!看吧看吧,多看幾眼吧,喏,我的小手手也給你摸吧,你以後再想摸也摸不到了!哎!”想到這裏,金花又抹起了眼淚。


    “嗬嗬……傻丫頭,死不了!既然都叫我一聲哥了,哪有哥哥看著妹妹送死的呀?相信我,哥哥有辦法對付那隻江黿。”


    “真的假的?你別哄我啊!”小金花不信。


    “我好想記得我貼身穿著一件……鎖子甲吧?還在嗎?”無雙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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