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把腦袋裏所有跟盜‘門’有關的人名全都細細數了一遍,可從太姥爺吳功耀那輩兒到自己這兒也沒有過這麽號人物啊?真要有這種奇人那他豈不是本領早就超越了馬福祥和馬四海嘛?


    “他是咱們盜‘門’人嘛?”無雙又問。


    “怎麽說呢,算是,也不算是。”


    “你個老東西,說人話!”無雙罵道。


    “您看,您別急呀!我問您,您說您太姥姥莫小七算不算咱們盜‘門’人?如果七姑娘算,那張鐵‘雞’也算。”


    “這話怎麽說?他跟我太姥姥莫小七有關?”


    當年盜‘門’解散,莫小七身邊除了東‘蒙’響馬外也就隻有一個少年相伴了,這孩子是他從山裏狼嘴裏救回來的,那時候他還小,隻記得自己姓張,爹媽都被胡子打死了。七姑娘心善,便一直把他留在自己身邊當個隨從用,但這個隨從可比其他人更特殊,莫小七很早就把兒子董爺送回了長‘春’,一個母親一輩子都將無法見到自己的兒子那是什麽滋味?撿來了山裏這野孩子後就把他當成了親兒子養,從小就教他許多奇‘門’遁甲的異術,以至於這孩子十歲的時候魅影鬼手的功夫就超越了賊王馬二爺了。


    不過張鐵‘雞’這個稱號馬三卻說不上來是怎麽得的,也許是這人摳吧。


    “哦,敢情張嘎子是張鐵‘雞’的後人?”


    “不是,我與張鐵‘雞’有過一麵之緣,這人一生沒娶妻,沒收徒,因為七姑娘曾經囑咐過他,一身本領除董家後人外概不外傳。”


    記得那是七十年代初期,當時中國是一窮二白,而且還處於文革的特殊階段,百姓們一年下來能吃飽飯都不錯了。長‘春’的董家生活狀況也不是很好,總要躲避紅衛兵的‘騷’擾。


    董爺命馬三去奢嶺找張鐵‘雞’。奢嶺在現在的長‘春’雙陽區,那時候還是野山溝子。盜‘門’的勢力太大了,兄弟們也多,董爺機敏,紅衛兵拿他也沒什麽折,找不到他的什麽把柄,可手下的兄弟們卻總給他找麻煩,於是他就想讓兄弟們去張鐵‘雞’的山裏多多。


    那年盜‘門’不少老兄弟都慘遭迫害而死,當然,他們手上曾經都沾著人命官司,解放前都是殺人不眨眼的胡子,也是死有餘辜。


    跑到張鐵‘雞’那避難的隻有馬二和馬三兩兄弟。


    那時候他見到了幼年時的張嘎子,張嘎子是個要飯‘花’子,好像跟張鐵‘雞’還沾點親戚,張鐵‘雞’想到曾經莫小七的收留之恩,可憐張嘎子這才養育了他,所以也不算什麽徒弟。


    不過那年頭時候馬二爺就曾經提醒過張鐵‘雞’,說他這個遠親眼中鼠目寸光日後恐會給他帶來麻煩,提醒張鐵‘雞’萬不可將盜‘門’本領傳授於他。張鐵‘雞’對莫小七忠心耿耿,哪裏肯輕易傳授盜‘門’異術給外人。但張嘎子有心,經常偷學,日子久了,便會了照葫蘆畫瓢,多少也算是初窺詭術了。


    “哦,你這麽說我就懂了,我太姥姥會的可不比吳功耀少,他教出來人我放心,不過如此說來……豈不是……如果佟四喜與張鐵‘雞’聯手……?”防人之心不可無,畢竟張鐵‘雞’就不出江湖,難免被金錢所‘誘’‘惑’。


    “我敢打一萬個包票,張鐵‘雞’不會的!這麽跟您說吧,倘若您有了麻煩需要讓他拿命換他都願意!等您出去以後問我哥,我哥應該還能找到張鐵‘雞’。”馬三說。


    馬三見這次無雙竟然孤身一人,好奇問道:“哎,小爺,上次陪在您身邊那個小娘們呢?那小娘們,真夠‘騷’氣的,您可悠著點啊。”


    “閉嘴!怎麽什麽話到你嘴裏就變味了呢?跟我走!”無雙拽著他就往山上去。


    “我……我可不去,您饒了我吧,我還想多活幾天呢。”


    “老東西,你不去拉倒,一會兒自己跟那具蠟屍玩耍去吧啊!”說著無雙自己往山上追去了。


    第67章詭異的屍體


    “哎?這……這咋說的呢,咋一提那小‘騷’狐狸您就不樂意了呢?得嘞,誰讓您是小爺呢,我馬三舍命陪君子吧!”


    山頂上果然是立著一座孤零零的石碑,石碑上的滿文無雙也不認得,不過找來一塊破布,‘弄’點了稀泥全都榻了下來揣進了懷裏。-xs.c張嘎子既然得了盜‘門’的本領自然也會做玄鐵扣,打開那道銅‘門’並不是難事,他們已經先一步進去了。


    無雙在那塊石碑上給彩蝶她們留下了記號後,也鑽進了石碑後的那道銅‘門’內。不出所料,馬三爺沒有說謊,向下沒走多遠就看到了頭頂上出現了一個黑‘洞’,黑‘洞’中的氣流不停地旋轉著。


    “你走吧,從哪來回哪去,我祝你一路順風啊!”無雙對馬三說。


    “我走?我能上哪去?現在我算看明白了,我馬三後半輩子跟您可是脫離不開了,估‘摸’著就算我跳進黑‘洞’,指不定下次又跑到哪個分墳窟窿裏去被您給裝上呢,我看我也甭走了,跟您一條道走到黑吧。”


    他們無冤無仇,又都是盜‘門’中人,隻是相隔了二十年的光‘陰’,本應該是彼此相互扶持走出困境的。但無雙不知為何,卻在馬三身上隱約感覺到了不安的氣息,也許是因為這人陽壽早就盡了的緣故吧。


    這山下其實就是一座大墳,他們現在處於墳裏的最上一層,再往下走就見到了四周古拙的墓磚。墓磚上畫著許多古代時東胡人的生活場景,有生兒育‘女’,有祈禱神靈,還有‘穴’居而生。


    “奇怪,滿人當初為什麽會在東胡人地下大墳的遺址上建造蚌城呢?”無雙問道。


    “東胡人不是鮮卑人的祖先嘛?鮮卑人也是北方遊牧民族,也許滿人有他們的血統吧。”馬三的解釋聽起來有點說不過去。


    “三爺,你看看,這壁畫上的是不是一條白龍?”無雙指著麵前的墓磚壁畫問。


    “嗯哪,好像是,這條白龍下邊咋有八麵旗子呢?這不正好對應著滿人的八旗子弟嘛?”馬三一語中的。


    越往古墓深處走,墓磚上的壁畫就越詭異,上邊描繪的竟然有些與清軍鐵騎入關時的場景差不多。八股頭梳大辮子的軍隊分別從關外殺出了山海關一統中原,最後一個皇帝端坐龍椅。


    而那個皇帝竟然沒有梳大辮子,這與正史上的無論是努爾哈赤還是皇太極,又或者是第一位統一中原穩坐龍椅的清朝皇帝順治爺的特點極不相符,滿人的大辮子是他們的一種文化信仰,也是他們民族的象征,怎麽可能皇帝不梳辮子?


    除非這個皇帝不是滿人!


    “這應該是東胡人的預言,滿人八旗一統中原,但很顯然龍椅上的不是順治帝也不是皇太極。”


    馬三說:“您看壁畫上金鑾殿上的那個匾額沒?不應該是正大光明嘛?”


    無雙白了他一眼說:“你這哪跟哪啊?故宮金鑾殿上的匾額上應是寫著‘建極綏猷’。”


    馬三雖然沒什麽文化,可道理卻是一樣的,壁畫上金鑾殿上的匾額既不是漢文也不是滿文,而是跟上邊那快石碑一樣的奇怪字體,古老的東胡文。也就是說,穩坐金鑾殿龍椅上的皇帝,在預言中應該是個東胡人。


    “啊!!!”正在無雙與馬三看這墓磚壁畫入神時,從墓道黑暗深處突然傳來了一聲淒厲的慘叫,緊接著就是一聲轟鳴的槍響,隨後再度鴉雀無聲了。


    慘叫聲距離他們的方位並不遠,無雙看了一眼馬三,這老賊猴‘精’猴‘精’的,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再等等。


    “三爺,你先在這兒等我,我去看看,幫我盯著點那具蠟屍,一旦他進來就給我打個暗號。”無雙說。


    “小爺,那您小心。”


    無雙踮著腳,拿著馬三的手電一步步往墓道深處走去,這墓道整體是呈回旋下傾式的,如果無雙沒猜錯的話,整座大土丘子裏邊是中空的,就好像是個空心的陀螺一樣,外圈全都是旋轉的墓道,最下方的底兒才是真正的主墓室,也是藏著東胡人秘密的地方。


    前邊墓道中漸漸在電筒的微弱光線下看見了一個趴在地上的人,那人是頭朝下趴著的,看不出他到底是誰,也不能確定他是否已經死了,他歪著一張臉,側臉‘露’出一張唯一笑容的半臉。


    無雙一步步走近他,試著用腳踢了他一下,他一動不動,應該是死了。翻開這具屍體一看,這人是催天霸的其中一個手下。他肚子中了一槍,子彈造成很大一個創口,撕開了他的肚皮,白‘花’‘花’的腸子和鮮血淌了一地。


    奇怪,難道他們窩裏鬥了?看樣子好像是催天霸開槍殺了他,是什麽引起了他如此大的反應呢?難道是這人要奪他手裏的東珠王?不會呀,要奪早就奪了。


    無雙附身下來‘摸’了‘摸’他的身上,這小子腰裏別了一把短刀,短刀雖然有點鈍,可勉強還能防身用,除此之外也沒什麽有用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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