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蝶,別怕,我救你!沒事的!一點血而已,你家小爺身子骨這麽硬朗,少上幾不礙事,要不然我回去了也得去獻血不是嘛?來來來,不用客氣,咬!吸!吸夠了就鬆口!”無雙倒是大度,直接把自己的手腕遞到了藍彩蝶嘴前。


    她始終是仆,身份上比無雙低很多,甚至比馬丫的身份還要低位,紅絹門是最不入流的一個分支,而且曾經還被莫小七趕出了盜門,她何德何能敢讓少主現在如此救她呀?


    “不……不……你走……不要……不要……”她使勁兒地推無雙,可她身子骨太弱了,根本使不出勁兒來,伸出小拳頭打在無雙身上就好像撓癢癢一樣。


    “咬啊,讓你咬你就咬,磨嘰什麽?一會兒咱們還有事呢!”無雙說的就好像那不是自己的血似的,表情一點都沒有變化。


    藍彩蝶眼淚汪汪地看著無雙,雖然這個桀驁不馴的少主從不懂什麽浪漫和情調,但這就是她想要的。她第一次覺得他開始疼自己的,眼中的淚寫滿了感動與欣慰。她就這麽愣愣地看著他,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著。


    “哎呀!女人啊!真是麻煩!”無雙見她遲遲不肯,則自己用匕首嗖地下割破了手腕上的動脈,頓時滾燙的鮮血湧出。


    “嘶……”他皺了下眉頭,然後粗魯地把藍彩蝶的小腦袋摁了下來,把她的嘴頂在了自己被割破的動脈上。


    “唔……唔……”鮮血湧入藍彩蝶的口中,在他麵前,她連拒絕的權利都沒有。他就是這麽霸道!


    滾燙的猩紅血液順著她的喉嚨流入胸膛,再流入每一根血管中,順著血管與她的身體相融合。那種感覺很奇妙,血液順著喉嚨往下滑動,整個喉嚨隨著那股純陽血液的流入而變得滾燙滾燙的,那股灼燒的暖流瞬間侵入了她純潔無暇的身體,令她驅散了體內的陰毒寒氣。漸漸的,藍彩蝶那張俊俏小臉蛋上終於有了血色,可無雙的臉色卻一點點變得慘白慘白。


    “好……好些沒?”無雙關切地問她。


    “嗯……”她溫柔地抖出一塊紅娟帕子,那帕子上還繡著兩隻恩愛的鴛鴦,她用帕子緊緊係在無雙手腕的患處上,然後幸福的靠在了無雙懷裏。


    “彩蝶,別這樣,那個……教授在樓下等著咱們呢!你呀,以後別自己瞎跑了,竟給我闖禍,我還得給你收拾爛攤子。”無雙把他扶下床,看情況她現在並無大礙了,隻是體內的陰毒剛剛被驅散身體還沒有完全康複,走起路來軟綿綿的無力。


    第41章熟悉的文字


    二人從樓下走下來,藍彩蝶抬頭看看頭頂暖洋洋的日光,舒服多了。他們之間不被外人道也的微妙情感更加微妙了,她含情脈脈地看著少主,無雙盡量避開她的眼神,卻也忍不住不時與她神情對望。


    “咳……咳……我說雙小爺,你倆是不是避著點人啊?彩蝶姑娘身子骨嬌弱,要不要抱起來?”教授打趣道。


    “嗯,也可以考慮啊。”無雙倒是不忌諱。


    說的藍彩蝶趕緊羞答答地低下了頭:“討厭死了!”


    回到前院,無雙再三問彩蝶身體怎麽樣,有沒有事,要是還不舒服就不用跟他們去了。藍彩蝶的確沒有痊愈,那盆曼陀羅花陰寒無比,稍接觸些它的陰氣少說也得數月才能痊愈,就算藍彩蝶喝了純陽之血補身子依舊現在渾身鬆軟無力。


    “我沒事,跟你去吧,看不見你我心慌。”現在的彩蝶已經對無雙依戀程度大大提升,提升到了除了睡覺外必須寸步不離的地步。如果遠在大興安嶺的馬丫知道,恐怕會馬不停蹄地趕來像當年莫小七對藍三姐一樣把她驅走。


    尋找那盆邪惡的曼陀羅花並不是最緊要的事,現在最著急的是去錫浩特山的風水位上看看,看看白彥虎的墳是否有變化。


    錫浩特山並不大,緊挨著湍流的烏蘇裏江,猶豫現在正是冷暖氣流交錯的季節,清晨江水中會飄起一股霧蒙蒙的水氣,水氣向上湧便籠罩住了整座錫浩特山。


    剛一進山就能聽到山中的泉水嘩啦啦地流淌著,春季的山泉流淌的比其他三季都盛,因為山頂的雪水也剛剛融化不久,它們交錯在一起形成一股股小溪,順著山體夾縫一直交匯在山下,最後流入烏蘇裏江。


    錫浩特山屬於未被開發過的原始山巒,山上到處都是高聳入雲的鬆柏和雲杉,完整的生態鏈條造就了這裏奇特的景觀,山上的草木,野兔,鳥兒到處可見。赫哲人很少去山上打獵,因為在他們眼中世間萬物都有靈,它們也都可以是赫哲人的神,是它們的存在保護了烏蘇裏江兩岸的百姓。所以,山上的動物基本都不怕人,甚至還會有幾隻小鬆鼠好奇地跳到人的肩頭。


    “教授,你的家鄉真美,是一處不錯的養老聖地。”無雙誇讚道。


    “是啊,這就是我的家鄉啊,如果不是親自來,很難想象世界上還有這樣一片淨土存在。我還真有心思在這裏暗度晚年呢。”


    “我覺得也不是不可以呀,這裏空氣新鮮,吃的東西都是純天然的,可比在城裏強多咯,是吧彩蝶?”無雙微笑著摸摸藍彩蝶的腦袋問道。


    “對呀。”彩蝶壓根就沒聽無雙說的是啥,總之無雙說什麽她就應什麽。這一路上一直都是含情脈脈地偷眼瞧著無雙,那少女心思不言而喻。


    巴雅拉教授笑道:“嗬嗬……算了吧,我怕是沒有這個福分咯,我還是在長春呆著吧,你遇上什麽事我幫不上什麽大忙,不過還能在身邊給你出個主意,你們董家就剩你這一個血脈了,你這小子生性魯莽,我不放心你喲!”


    那尼傲一直跑在眾人前邊為他們掃清山路上的荊棘,已經有一冬天沒有人進山了,山路上到處都是碎石與茂密的荊棘。他拿著砍柴的刀忙活著。


    “聖主,你快來看!”這時,那尼傲在山路上不遠處喊道。三人趕緊追了上去。


    走近一瞧,原來在山路左側,赫哲人用石塊堆積成了一個圖騰,此時,那被碎石塊堆積成的圖騰已經散落了下來。一般這種用石頭搭建成的圖騰正上方都會插著一麵旗子,旗子上畫著麵目猙獰的猛獸或神靈的圖像,都是用公雞的雞血畫成的,據說這樣可以辟邪,可以驅走山裏的無法輪回的轉生魂侵擾山下的部落。


    “烏什卡的圖騰落了,這可不是好征兆啊!”巴雅拉教授說。


    “嗨,您那,把什麽事想簡單點,也許是春天風太大給刮的,沒事的。”無雙安慰他道,不過少數民族在這方麵的說法一般都很準,無雙也知道它到底象征著什麽,心頭升起不祥預感。


    他們這邊正在觀察這圖騰到底是因何而被損壞,不遠處山上跑下來一隻黑白花相間的肥兔子,那兔子很有趣,嘴裏還叼著兩隻小兔崽,它蹦蹦跳跳地朝著山下飛快逃去,根本不看這群人一眼。


    “呀!小兔子!小爺,我要吃!”藍彩蝶頑皮道,別看她平時成熟,可畢竟也隻有十八九歲的年齡。


    “吃什麽吃?就知道吃,在這裏不許提吃山裏野味的事,要尊敬赫哲人的信仰!”無雙歉意地看著那尼傲。


    巴雅拉教授走的橋都比無雙走的路還多,對山裏野獸的習性太了解了。他說這是兔子搬家,野生動物對危險的感知比咱們人類準數倍,肯定是也預料到了山中即將有大難,這才會叼著崽子舉家遷移。


    無雙的精力不在這裏,他聚精會神地盯著搭建圖騰的那些散落石塊,其中有幾塊石頭上好像隱約刻著什麽古老文字。


    他撿起一塊來,問那尼傲:“這是你們刻上的符文嘛?”


    “不,這都是從山裏撿來的石塊,這不是我們的文字。錫浩特山上有許多這種石塊,經常見到上邊會出現古文,不過我們不認得。”


    無雙努著嘴摸了摸自己的胡茬子,石塊上的文字好像在哪見到過,可又有點想不起來了。


    “教授,您見多識廣,幫我掌掌眼。”


    巴雅拉教授接過石塊,把眼鏡壓的很低,仔仔細細地分辨著上邊的字跡,雖然他不是正兒八經的考古學家,不過老爺子跟無雙一樣也喜歡走南闖北的到處研究,又剛好愛好這些東西,所以眼力驚人。


    “這文字應該跟鮮卑文有些像,但是它是鮮卑文的雛形,既像象形文字,又像我們滿人最早使用的古斯通語。”教授說。


    “哦?鮮卑文……怪不得我瞅著這麽眼熟呢。”


    第42章美麗的錫浩特山


    “怎麽?你以前在哪看過?”他問無雙。


    無雙又撿起一塊帶有古文字的石塊仔細回憶著,怪不得自己覺得那麽眼熟呢,幾個月前他在興安嶺探險的時候,就曾經看到過這種類似於鮮卑文的古老字跡,這一定是東胡人留下的,錫浩特山上以前留有東胡人的足跡。


    “是被遺忘的民族!”無雙說。


    “你說東胡人?”教授也聽說過這個古老的民族。曆史上,關於東胡人的說法眾說紛紜,甚至現在有種不靠譜的說法,說日本人就是匈奴人與東胡人合婚後的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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