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伯!救命呀!救命呀!”女人跪在杜伯麵前哇哇大哭。


    “劉寡婦?你……你咋來了?你這是跑了多遠呀?快坐下來說話,到底咋地了?”原來這是剛才那老漢村裏的劉寡婦,劉寡婦兩年前死了丈夫,身邊隻剩下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村裏的寡婦總愛被人說三道四,這不,她一進院,剛才那個老漢就盯著她的一對大奶子目不轉睛的看。


    劉寡婦也顧不得那些了,鼻涕一把淚一把地說,她兒子狗蛋掉進了黃河裏,至今還沒回來,人找了不少,可沒有一個人願意下水的,黃委會的電話也打了,那邊下班了,也沒人接電話,她無奈,隻好跑了幾十裏山路來找問水人杜伯。


    “老杜呀,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呀,那狗蛋是劉寡婦唯一的親人呀,這娘倆可憐,無依無靠的,你就行行好幫幫他吧。”這老漢姓周,人很善良愛管閑事。


    .


    第8章水鬼索命


    杜伯皺了下眉頭晃了晃大腦袋背著手來回在院子裏踱步。


    “老杜,別猶豫了,再猶豫人就死了!就算你不願意下水,你給出個主意也行呀?”周老漢急道。


    無雙心想,人都掉水裏那麽長時間了,早就淹死了,估計現在連骨頭渣子都被大魚啃光了,還怎麽救呀?不過看杜伯的神情好像怎麽還有門?難不成他一個問水人能起死回生?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你這老東西懂個屁,別瞎摻和。”杜伯白了一眼老周,然後問那陳劉寡婦說:“你且先說說,狗蛋子是怎麽掉進河裏的?什麽時候的事?”


    劉寡婦回憶說,剛才她在家準備做飯,幾個平時玩的比較好的娃娃來找狗蛋去河裏抓蝦螞,說是這幾天黃河漲水,水底下的大蝦螞全都被衝到岸上了。


    蝦螞是啥呢,一個地方有一種叫法,我們東北叫那東西蝦爬子,有生活在淡水裏的也有生活在海水裏的,海水的蝦爬子最香,價格也高,一般老百姓在市場上不容易買到,通常買海鮮的都會批發來大量淡水蝦爬子,然後把淡水蝦爬子養在一個大水池子裏邊,水池子裏邊放滿了海水,一天後就可入市販賣,味道雖然差了一點,不過不是真正的食客也唱不出來啥。


    蝦螞就是這東西。


    您想啊,這大西北黃土高原多窮啊,老百姓平時最常吃的就是拉麵和餑餑,那時候可不像現在,頓頓大魚大肉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那黃土高原寸草不生荒涼至極,老百姓自然是窮了。所以,雖然說沒像幾十年前剛建國時候那麽貧瘠,但卻跟大城裏裏的酒肉生活比不得。能吃上蝦螞那都得讚一個月錢,這白來的蝦螞能不誘人嘛。


    “狗蛋,別往水裏去呀,上兩天我聽杜伯說黃河大王又要收人了,你就在岸邊上撿幾個就回,聽著沒有?”劉寡婦話還沒等說完呢,小狗蛋早就跑的不見蹤影了。


    他家離黃河岸邊不遠,走道也就是十來分鍾的腳程,平時老百姓們經常去河邊撈魚也就習慣了。再說在河邊上長大的孩子基本都會水,隻要不往裏頭去沒事。


    狗蛋跟著幾個小夥伴興高采烈地跑到了河邊上,那時候太陽剛落山,遠處一抹殘陽紅彤彤的,晃的河灘上一片金光十分好看。


    河灘上鬆軟的沙土裏有許多小東西,什麽河螺,小螃蟹,小蝦小魚,靠水邊上的人就有這點好,吃魚不花錢。不過蝦螞可很少見,因為這東西隻有每年產卵時才遊上岸。


    小狗蛋子和幾個小夥伴在河岸上轉了幾個來回,都沒有發現有蝦螞的蹤跡。幾個膽大的夥伴就說咱們往河裏走幾步摸摸看,一般這東西不會露頭的,肯定是在淺水區呢。


    幾個孩子不是沒有忌諱,在黃河邊長大的孩子從小都聽父母們說了黃河中的禁忌。隻是這淺水區淺到啥地步呢,也就是剛到小孩的膝蓋位置,這麽淺的水肯定不會有事。


    孩子們嘻嘻哈哈一邊打鬧著一邊就伸手在淺水下摸索,不大一會兒就有了收貨,其他孩子連續都摸了四五隻蝦螞了,那蝦螞是又大又肥,看的狗蛋隻流口水。於是狗蛋著急了,又往河裏走了兩步,這河水可就漫過小孩的腰了,小孩能有多高啊,其實水也不算深,雖然黃河水質不好,但這麽淺的水幾乎都可以看到河底下的腳丫子。


    他往前一邁步,突然就覺得腳丫下踩到了個什麽東西,那東西被他的小腳丫一踩還往後縮了下。蝦螞?狗蛋趕緊把手伸下去撿。


    蝦螞都藏在水下的沙子裏邊不露頭,他把手插進沙子裏一抓……


    “救我……救我……”狗蛋的叫喊聲響徹河灘,幾個小孩都是一邊大,從小一起玩起來的,誰不會水呀?一開始大家回頭一看,狗蛋在和裏邊撲騰,以為狗蛋在跟他們鬧著玩呢,


    可狗蛋呼喊的聲音越來虛弱,身子是越陷越深,眼看著腦袋已經沉入水底,身體逐漸遠離了河灘。幾個小孩一看,不好,可能真是碰上啥了。就一齊衝過去救他。


    黃河邊上長大的孩子都不嬌氣,小孩們也不懂啥叫害怕,一個個衝上去就鑽進水裏邊去拽狗蛋。好不容易一個衝在最前邊的孩子抓住了狗蛋的手,他使勁兒往後拉扯,可不管怎麽使勁兒,狗蛋也不知道咋地了,就跟他唱反調,使勁兒往水裏拽他。


    不,不是狗蛋拽他,而是狗蛋的身體有一種奇怪的力量,正托著他的身體往水底下去呢,誰碰他就也被拽著一起往下去。


    “快過來幫我,太沉了!”那孩子也沒明白過來咋回事,還呼喊同伴呢。四五個半大孩子,一個抱著一個的腰,跟疊羅漢寺的,孩子雖小,可架不住多,這麽多個半大孩子好歹也頂兩個大人的勁兒了吧?但就是這樣,狗蛋依舊拽著他們幾個繼續往黃河深處而出,眼看著,腳底下就要踩空了,渾黃的河水已經嗆進了嘴裏。


    水下邊的狗蛋也沒了動靜,咕嘟嘟往上冒著水泡。孩子們可嚇壞了,也不知道第一個是誰鬆了手,然後緊接著所有小夥伴全都鬆手了,頭也不回的撒腿就往後跑。


    這不,就找到了狗蛋娘劉寡婦,劉寡婦第一反應就是肯定是和裏邊鬧水妖,水妖搶走了狗蛋,他先是求了村裏的幾個打魚的漁民,但那幾個人卻說沒用,河神帶走的人誰也搶不回來,除非你去找找杜伯,也許還有點希望,但希望渺茫。


    當媽的,誰能看著親兒子就這麽被妖精給拖走了?就算真是死了,那也得給兒子收屍不是。


    杜伯靜靜地的聽著,中間沒有插一句話,聽劉寡婦說完後,他又問這孩子的生辰八字。


    劉寡婦一邊說,無雙這邊也在心中暗自給狗蛋算。按照金點術裏的說法,這孩子陽壽絕對不會低於五十歲,五十歲是一個坎兒,過了五十那就是奔七十了。一生中雖沒有什麽大財,可卻也沒有什麽大災,這種命叫平命,普通老百姓的勞碌命。


    .


    第9章君子之約


    果然,杜伯這邊也算出來了,他說這孩子命中不該有此劫,既不是命裏帶的,那就有機會。


    “杜伯,求求你了!救救我那可憐的狗蛋吧,你要啥都給你,再不行您老一輩子孤苦孤苦伶仃的,我給你暖炕頭也行啊。”劉寡婦情急之下什麽話都說出口,聽的杜伯臉上紅一陣綠一陣的,人家都多大歲數了?還能娶媳婦嗎?這話說的太不像樣了。


    “得得得,我說劉寡婦你休要廢話了,你先聽我說,按照我的囑咐一步一步做,不能急,這事急也急不得,狗蛋子已經落水這麽久了,要死也早死了,咱們死馬當活馬醫,能不能救回來他那就是他自己的命術了。”杜伯趕緊讓她打住。


    他說你現在回家,把你家養的大公雞帶上,記住要會打鳴的,一會兒咱們要活祭龍王爺,另外,你兒虛歲九歲,那你就準備九遝冥幣,頭前第一張上寫上狗蛋的生辰八字,再帶一件平時狗蛋歲身穿的衣服。然後備上香燭,借條船去那孩子出事的岸邊等我。


    “好好好,我馬上去辦,您可快著點呀!”真是慈母心呀,她怕自己記不住,趕緊拿出筆全都寫在了自己胳膊上,撒腿就往回跑,連口水都沒顧得上喝。


    “小爺,能救嗎?都落水這麽長時間了?”藍彩蝶問他。


    “水裏的事咱不明白就別跟著瞎摻和,但這孩子陽壽未盡,確實不該枉死河中,按照命術來看,還有機會。”無雙說道。


    杜伯一雙老眼中泛出光芒,仿佛狗蛋溺水喚醒了身體內流淌著的黃河血液。原本,幾十年前,他幾乎每天都要做一次這種事,去河中撈屍,浪起時送人渡河。可他已經二十年沒碰黃河水了,今日是否要出山了呢?


    “老杜,這就對了,咱還有幾年活呀?讓這幾個娃娃見識見識你那問水的本領。”周老漢衝杜伯直豎大拇指。


    “哼,你也別說風涼話,我啥時候說我要下水救人了?”


    周老漢詫異問道:“可……可你不去誰去呀?就算是死了也得有人把那孩子屍體撈上來吧?”


    杜伯沒有直接回他的話,而是回頭目不轉睛地盯著幾個年輕人看,眼神掃過段子瑞,又看了看那咻,再看了看藍彩蝶,再看藍彩蝶的時候明顯頓了下,人家不是看上這丫頭的美色了,而是覺得這姑娘異於常人。最後眼神終於移開了,看向了無雙,然後點了點頭。


    “東北娃子你過來。”他叫無雙道。


    “杜伯,您叫我?您別開玩笑啊,您不會是要讓我替您下水吧?您知道的,我們東北人都是旱鴨子呀,這要是掉河裏邊,一米的水都能給我們淹死了。”無雙嬉皮笑臉的跟他開玩笑,大有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態度。


    “嗬嗬……你死不了,你要是死早就死了,黃河大王找了你好幾天了吧?不也沒事嘛?這上千年裏,黃河大王每次收人誰又能逃脫呢?你是獨一份,這就說明你五行與它老人家犯衝,它奈何不了你。”這老頭別看歲數大,眼睛花了,可看人是一看一個準,那雙老眼就跟鷹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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