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直觀察著形式,這隊日本兵大概有二十多人,十分散漫,他們跟普通的日本兵還不太一樣,以前圍剿他們的日本兵穿的都是棉鞋,而這些穿的是軍靴,顯然,這些日本兵不是一般人。


    不大會兒功夫,就見從山穀裏邊一群中國勞工拽出來一個手推車,車裏邊全都是土,然後他們把土倒在山穀兩側又翻身折了回去。


    “這裏頭要修攻事?”董爺問福伯。


    “不像,少主子,咱最好當心點,這裏頭恐怕鬼子不少,這還隻是一隊呢,你仔細瞅,裏邊好像還有幾隊巡邏的,看那邊,還有兩個崗哨。”福伯想勸董爺趕緊走。


    董爺就像一隻等待伏擊獵物的貓兒一樣,耐心地藏在雪珂裏繼續觀察著。不大會兒,********勞工駕著一個同伴從山穀中走了出來,那位同伴不知道是受傷了還是生病了,滿臉是血,而且血都是從七竅中流出來的。


    他們在跟日本兵交涉著什麽,可能是要求找醫生。


    別的沒聽明白,反正最後一個帶頭的日本兵大喊了聲“八嘎”然後衝上去一刺刀把受傷的中國勞工刺死了。其他兩個同伴也不甘示弱,估計死的是他們的親人,所以才有這個勇氣反抗,他們二人雙手抓住了那個日本兵的槍,把他撲倒在地。其他日本人想射殺他倆,可這三人糾纏在一起又不敢開槍。


    “少主子,您快看,來人了,那人挎著一把武士刀,好像是指揮官。”福伯指著山穀盡頭處走出的那個日本軍官說。


    這個軍官從肩膀上的杠杠判斷應該是個大佐。


    “哈哈……我非親手砍了這個小鬼子的腦袋不可,回去給我爹看看,剩著他每次有作戰任務都不讓我去!”小董爺興奮了,大佐呀!那大佐可是相當於咱們中*隊裏的團級幹部了。在常勝山中,一個日本大佐的腦袋能換一百現大洋呢。


    “少主子,別衝動,他們人太多了……”已經遲了,小孩子能有多少耐心?一看是個大佐已經可以滿足他的好勝心理了,其實,這山穀裏邊藏著的日本軍官還有更高的官兒呢。


    董爺沒等福伯把話說完,嘭地一聲就扣動了扳機,他那手裏邊拿的可是莫辛納甘槍,這老毛子的狙擊步槍可了不得,別看董爺沒有狙擊鏡,但是架不住整天練槍,那槍法是百步穿楊。一顆子彈呼嘯而至,直接打進了那日本大佐的腦門中,讓他血濺當場。


    山穀中立刻拉響了警報,一隊隊日本兵從山穀裏就衝了出來,他們沒有找到是什麽人再偷襲,隻能稀裏糊塗地向四周亂開槍。


    董爺更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從雪珂裏站起來抄起美式湯普森突突突……突突突……就是一梭子打了出去。美式湯普森在那時候就屬於衝鋒槍裏邊火力最猛的了。加上他居高臨下,一梭子子彈打出去已經就撂倒了十多個日本兵。


    福伯一看不好,少主子這是血氣上頭了,他沒有著急加入戰鬥,而是趕緊從胸中拿出盜門的求救信號彈,把信號彈發射上天。


    “八嘎!!!支那人?吳功耀?死啦死啦地!”董爺暴露了藏身處,其他日本兵全都衝了上來。


    可董爺他們藏身之地是山嶺上,四周還有大樹,下邊往上衝這不是等於送死嗎?他換了個彈夾繼續射擊,那都趕上屠宰了,小鬼子的鮮血染紅了雪地,又一隊小鬼子倒在了衝鋒的路上。


    轟隆一聲巨響,美式mk2手雷在五十多鬼子身後炸響了,立刻把這群小鬼子炸的粉身碎骨。


    “哈哈……舒坦!這老美的玩應威力就是大,我娘還不讓爹給我玩呢,不行,回去得多管爹要幾顆。”小董爺擦了擦臉上的血水,這都是那些被炸死的日本兵屍體裏濺出的。


    山穀外巡邏的日本兵沒多少,被董爺這頓狂轟濫炸後,暫時算是沒有敵人了。董爺年少輕狂,拎著槍就要衝下去。


    “少主子,別下去,這裏頭指不定有多少人呢!”可福伯又哪裏勸得住董爺,董爺已經從山嶺脅迫滾下去了。


    小孩也不知道什麽是戰場上的危險,衝上去就打算砍了那個日本大佐的腦袋回去邀功。正在這時,就隱約聽山穀中傳來齊刷刷的腳步聲,聽腳步聲判斷,對方至少有上百人,而且腳步沉重,他們全都攜帶著重型武器。


    嘭……嘭……嘭……連續三聲悶響傳來,就跟二踢腳第一聲動靜似的,董爺年幼,還不知道這是啥動靜,奪下了那日本大佐的軍刀後正想揮手去砍他的腦袋。


    “少主子快跑!是榴彈炮!”山上的福伯大喊。


    幸好盜門的孩子腳底下功夫快,董爺一聽是榴彈炮也不敢再逗留了,撒腿就往回跑,榴彈炮在山穀中炸響了,彈片與火花四濺,就炸在剛才董爺站立的位置上。董爺捂著腦袋低頭就往山上跑,沒等跑兩步呢,突然一個彈片飛來紮進了他的小腿肚子裏,疼的他哎喲一聲倒了下去。


    小院裏,三個女孩早就不跳皮筋了,全都圍了上來聽福伯講故事。


    “這事我知道,我姥爺小腿上一直有道疤痕,沒想到是這麽來的。以前我還問過他,問他有沒有殺過鬼子,他還不承認呢。”無雙說。


    第10章興安嶺中的秘密


    “嗬嗬……常勝山的弟兄,有幾個沒殺過鬼子的?不過那次是真玄乎!幸好是隻傷到了小腿……”福伯說。


    “福伯您別停下來呀,後來呢?後來呢?你們是怎麽逃回去的?”托亞和藍彩蝶都在不停的催他繼續講。


    後來?後來幸好有福伯接應,福伯也是個神槍手,他一直躲在樹後,用手中搶瞄準了山穀中衝出來的小鬼子,先是擊斃了那三四個操作榴彈筒的炮兵,然後又擊斃了從山穀中跑出來的一個日本軍官,這才給董爺拖延了時間。


    小孩身子骨硬實,又不嬌氣,別看受了點傷,但是沒有性命之憂,董爺硬是拖著傷腿跑了上去與福伯匯合。二人是撒腿就跑啊!都不知道咋跑的了,身後,槍林彈雨。好在興安嶺中到處是林子,想在這種環境下追倆半大孩子可不容易。


    一直跑到天都摸擦黑了,也不知道是跑到哪了,最後倆人躺在雪地裏可就再也跑不動了,眼看著好幾百日本兵的身影距離他們越來越近。


    董爺一摸身上,壞了,彈藥打光了,現在就算是美式湯普森,沒有彈藥也是廢銅爛鐵一塊。


    “媽的!想抓活的?我爹是吳功耀!老子就算是死,也要再拉倆墊背的!”小董爺眼中充滿了殺氣,從腰中抽出寒血寶刃就要與那隊日本兵拚命。


    正在他們欲要以卵擊石時,突然,嶺子裏,從四麵八方傳來了十分密集的槍聲,從槍聲判斷,這全都是清一色的美式湯普森。


    “架!”一匹高頭大馬從山嶺外就衝了上來,那男子雙手端著一把當年最先進的“芝加哥打印機”。他身後,是一個完整編製的騎兵聯隊。足有上千人之眾。


    “小日本鬼子!常勝山吳功耀在此,休要傷了我兒!”吳功耀從馬背上跳了下來,雙手抄起槍就是一頓狂射,芝加哥打印機火力足,但後坐力也大,不過吳功耀健壯無比,那衝鋒槍在他手裏拿著就跟玩具一樣。


    “保護少主子!”身後,馬隊兄弟把董爺圍在了中間,圍了個水泄不通,用人牆擋住了他倆。他們最外邊的是趴著的,中間一層人是蹲著的,裏邊一層是站著的,三道防護牆。然後一把湯普森,形成了一個弧線,您想想,這防護牆不但堅固,而且火力十足,那個年代,什麽攻勢能打上來。


    “幹!幹死他們狗娘養的雜碎!”董爺腿上受了重傷還不忘冒狠話。


    “敢傷了我兒子?來呀,全部消滅,一個活口不留!”吳功耀一聲令下,四周馬幫兄弟齊齊開槍,那叫一千杆美式湯普森呀!齊齊開槍那還了得?


    小日本鬼子那還有好?那真是屍骸遍野呀!那山穀中最後都跟人間煉獄一樣,有被直接打死的,還有被活生生割去頭顱的,還有被亂刀砍死的。總之最後連一具全屍都沒留下。


    “哇……聽您老講故事可比看抗日劇有意思多了,真爽!”三個姑娘拍巴掌喝彩。


    “福伯,回去後我猜太姥姥肯定罵姥爺了吧?哈哈……估計把槍都給他收了。”無雙笑道。


    “哈哈,那可不,再給你姥爺發槍他都能把天捅破了,你姥爺膽子太大了。”回憶起那段崢嶸歲月,福伯是滿臉的驕傲,他這輩子可能就指著這些功勳活著呢。別看他們不是當兵的,可他們殺的鬼子絲毫不比正規軍少。


    無雙說:“但是私底下我太姥爺肯定沒責怪姥爺吧?我了解他老人家的性格。”


    “嗬嗬……少主子說對了,耀公私底下不但表揚了你姥爺,而且呀,還偷著給他發了槍。為此,他們兩口子還吵了一架呢。”


    這故事激情是激情,可無雙在裏邊卻聽出了其他更有價值的線索。“福伯,後來你們去那個山穀裏看了嗎?為什麽會有那麽多日本人駐守?裏邊是在修攻事嗎?還是小日本的地下軍事基地?”


    “這就不知道了,那些小日本一個都沒留下,全都死了,也不知道是誰,炸了那片山穀,耀公也沒找到其他有價值的線索,連個文件啥的都沒有。當初那時候您也知道,咱們就是山裏邊的胡子,小日本愛幹啥幹啥,來了就殺。可不像現在人想的那麽多。”


    無雙好像聯想到了什麽,又問:“您還記得那座山穀距離傳說中的興安嶺地縫子有多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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