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四喜心道,好你個納蘭鴻,我還真小瞧了你,就連我也是昨夜夜觀天象才洞察了天機。我剛想帶人去興安嶺碰碰運氣,沒想到你立刻就把我給拴住了。不過他說的沒錯,那遊鳳出走需尋良木而息,也就隻有葉赫人的鳳凰樹可以迎接這隻金鳳了。這納蘭鴻心計深不可測,當初以為他處心積慮得到那爛木頭嘎達要做什麽呢?原來他早就算計好了如今興安嶺的遊鳳將要離巢。


    “佟先生應該知道,我納蘭鴻是聖山龍脈的守山人,不可輕易走出長白山半步,所以此次我想派手下人前去上白山看一看,不知佟先生是否有興趣呀?”這小子可真夠尖的,難怪無雙管他叫公狐狸精了。沒幾句話就把自己給撇開了,如果出了事他也不用頂著。


    “真是不巧,老夫最近身體也不太好,要不是貝勒爺請我,恐怕我就去北京看病了。不過既然貝勒爺提出了,那我同某人也得給個麵子不是?放心吧,我會派人配合你的。”


    佟四喜吃的鹽都比納蘭鴻吃的飯還多,你就算再鬼道,人家也不會上你的當。他佟四喜是公眾人物,說到底沒必要趟這渾水。自然是隻派手下人前去就好了,這事辦成與否對自己都沒有什麽好處,弄不好還會惹一身的騷味兒。當年知道這秘密的可不至一兩個人,如今遊鳳離巢,那深入地獄的無底洞即將重現人間,相信對那條隧道感興趣的人肯定不少。


    “白素,這一次你配合佟老先生的人,記住,不容有半點閃失!”納蘭鴻撇了一眼站在身後的白素和那咻,最終還是選了白素,因為那咻近日來好像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他剛帶回來的這隻黑貓身上,而且經常在自己麵前給無雙說好話。


    第17章詭異的凶殺案


    無雙是他這一輩子的敵人,二人是遲早要有一場惡戰。人的一輩子離不開爭名奪利,利字為重,說到底都是錢惹的禍。葉赫那蘭人是長白山聖山龍脈的守山人,而無雙的盜門中曾有這樣一種說法,據傳,天下第一鬥便是大清龍脈。大清雖然亡了,但是龍脈猶在,坊間傳聞,大清龍脈中有當初八旗子弟出兵關內掠奪來的天下財富。誰看著誰不眼紅啊?然而,世上從不缺亡命之徒,可自打順治皇帝那一代起,無數的土夫子也曾闖入聖山想一睹龍脈真容,但無一例外,沒有一個活著回來的。


    吳功耀膽大包天,天底下沒有他不敢去的地方,就連那興安嶺地縫子也曾窺探天機。但是唯獨他一生中沒有敢踏入長白秘境半分半毫。其一,葉赫人實在厲害。其二,這大清龍脈中不但有富可敵國的財富,而且還有可以吞沒千軍萬馬的詭異機關,就算他有天大的本領也不敢妄動。


    長白聖山龍脈乃是大清與滿人的根基,而大清的江山最終歸屬乃是愛新覺羅人,當然,舒爾哈齊也屬於愛新覺羅,隻不過是被努爾哈赤驅逐了的愛新覺羅人。


    海家世世代代都沒有忘記過家族的使命,斷了大清的根基,挖了聖山龍脈寶藏。而這一切也許就要在這一世有了定數,這也是屬於無雙的宿命。


    一個是守,一個是盜,一個是鑲黃旗正統,一個是海家餘孽,注定這二人今生今世永遠無法成為朋友。


    “孟工,怎麽了?怎麽一路上悶悶不樂的?”車中無雙見孟慶武臉色不對,趕緊上來搭話。


    人家是正正經經的國家認證的工程師,自己是個盜墓賊,估計孟慶武也是這一輩子第一次跟盜墓賊共事有點緊張吧。


    “沒,沒什麽,我隻是在想那張圖紙上的事。”孟慶武支支吾吾說。


    “沒事,既然當初日本人可以挖那麽深的隧道,活人就肯定下的去,放心,車到山前必有路,再說了,您不是專家嗎?相信這些都難不住你。”無雙既然邀他一同前往就必然選擇相信他,孟工人不錯,聽說以前還當過兵,參加過抗美援朝,當初二戰區很多防線工事都是他一手督建的,雖不算固若金湯,但卻抱住了成千上萬戰士的性命,從這點上,無雙佩服他。


    一路上馬丫一直看著車窗外的景色,從平原到了山區,然後便是山中一片綠油油的樹木森林。


    “丫兒,今晚我們就能回到黑龍屯,想家了吧?”馬福祥問她。


    “嗯,我想去看看爺爺。”馬丫歎了口氣。


    馬二爺問無雙:“小爺,您不是說咱們還有其他幫手嗎?就咱們幾個人赤手空拳的,恐怕想對付川島圭佑不那麽容易呀。”


    “二爺放心,我已經提前有所準備,咱們的幫手應該差不多到了。”無雙並沒有提前跟大家說明這第三股力量到底是誰。


    黑龍屯還是那個寧靜的黑龍屯,眾人還沒等進屯子,就可以聽見黑龍屯裏邊雞鳴狗吠的聲音,這就是鄉下的感覺,隻要有個陌生人進來,絕對逃不過這些家畜的眼睛。


    “小爺,氣氛不對呀?你看,怎麽有有幾戶人家門上掛著紙錢和喪簾?”馬二爺不是第一次來黑龍屯了,他祖籍就是這裏的,整個黑龍屯也可以叫馬家屯,全都是馬家親戚。


    “可能是有白事吧?走吧,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既然我們來了,都是一家人,我去看看吧,你們帶錢了嗎?”馬家等於無雙第二個本家,如果當初沒有馬家人一直死心塌地的跟著董爺,也無法為他守住江山,所以,一直無雙對馬家人都很有親切感。


    也不知是誰家這麽榮幸,可以請到盜魁為他主持喪事。


    眾人穿過小橋,看見了那棵村前的老樹。在東北,幾乎每個屯子前邊都有這麽一棵老樹,老人們喜歡坐在這裏一邊嗑瓜子一邊聊天,但他們最希望的還是在村道盡頭可以看到親人們的身影。


    可今天,老樹下卻沒有一個人影。就連馬丫兒時的那些小夥伴也不見一個。


    眾人踏著小村石階,直接來到了那戶掛著喪簾的人家門前,那戶人家敞著門,屋裏沾滿了前來悼唁的老鄉,正中間是一口棺材,一個婦人穿著喪服嚶嚶哭泣著,他懷裏還抱著一個四五歲大的孩子,孩子懵懂的看著母親,不知發生了什麽事。


    屋裏的老少都低著頭竊竊私語,像是在惋惜亡人的離去和這對孤兒寡母。


    “小爺?是小爺來了?別哭了,別哭了!”也不知誰喊了一嗓子,所有人都齊齊回頭看到了無雙等人,然後大夥單膝跪地恭敬喊道小爺萬福。


    一日為奴世代為奴,馬家對盜門的忠誠是不能用語言來形容的,哪怕是黑龍屯隻剩下一個活口,他們也絕不會離開黑龍屯半步。哪怕是董家還有一個活口,那也是馬家人的主子。


    他們這不叫愚笨不叫封建,這是一種信仰,是忠誠!因為盜門對他們有恩。以前據傳,馬家一位先祖是舒爾哈齊的副將。也不知這些追隨無雙身邊死心塌地的馬家人是不是那位副將的後人。


    “怎麽了?這是怎麽的了?快起來,不用行此大禮,跟我說說,到底怎麽回事?我上回不是讓人給你們捎錢回來了嗎?有病了送醫院呀?這怎麽還死家裏了?”無雙攙起了眾位老鄉。


    “三嬸子?這……這裏頭是……是三叔?”馬丫走上前雙手握住了那婦人。


    整個黑龍屯的老少全都是沾親帶故,按照輩分,這位主馬丫得叫三叔。


    “丫兒!你三叔他……他……嗚嗚嗚……”


    “三嬸子你別哭,先坐下慢慢說,少主在此有什麽事他為你做主!”


    眾人趕緊讓開,把無雙請到上座,然後依次為他,馬福祥,馬二爺等人倒茶。


    “你三叔他是被害死的呀!嗚嗚嗚嗚……咱們黑龍屯從來不與外人結仇,也不知是哪個喪盡天良的殺了他,就在昨夜。”三嬸子哭的眼淚都幹了。


    第18章特殊的守夜人


    無雙問她報官了嗎?


    “報官?報什麽官?媽的,欺負到咱們馬家人頭上了?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吃了雄心豹子膽了!要是被我馬福祥揪出來立刻砍了他!”馬福祥還是那火爆脾氣,沾火就著。


    “三姥爺,你先別衝動,既然咱們回來趕上了就不能不管,諸位放心,馬家的事就是我們董家的事,就是盜門的事,與馬家為敵就是跟我無雙過不去。我為你們做主!”


    所有人跪在地上說小爺呀,這本不該驚動了您的,我們大夥知道咱們盜門的生意如今越做越大了,您忙,可既然您來了,您就看看吧,這幾天死的還僅僅是一兩個呢,三天之內,咱們馬家屯的爺們被屠殺了十多個呀!都是五尺多高的漢子,就這麽平白無故的死了,這……這……


    無雙皺起了眉頭,心道,這恐怕絕非偶然,馬家人向來和善,與世無爭,而且興安嶺中的其他少數民族村寨也經常與馬家人來往,大家都是朋友,不可能下此毒手的。


    “二爺,開棺驗屍。”無雙命令道。


    死者為大,一般隻要蓋上棺材板那就不能再打開了,這叫“蓋棺定論”。是對死者的尊重,私自開棺不吉。


    但現在不同,要開棺的是無雙,無雙是少主子,別說開棺驗屍了,整個馬家屯的所有老少都是他的手下。就算他給所有人賜死,他們也不會有半句怨言。


    馬二爺撬開了棺材,隻見棺材裏躺著的那位三叔雙目圓睜,渾身是血,頸部大動脈被人用利刃切開了一道口子。


    “小爺,我摸過了,全身上下就這麽一處致命傷。對方是個快刀手。”馬二爺說。


    無雙走到棺材前,又重新看了看屍體,屍體表麵確實沒有其他傷口,不過,能一刀直接砍斷人頸部大動脈且又不把腦袋砍斷的,這樣的人恐怕少有,先不說他功夫多了不得,光是這樣的寶刀就是世間難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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