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你這怎麽一口一個他的叫著呀?嘖嘖嘖,咋地?忘了?以前哥哥叫的那個親呀!”她醋意漸濃,語氣冷嘲熱諷的。


    突然,馬丫回過頭來,竟破天荒的開口問她說:“彩蝶姐,你說他更愛咱們倆哪一個?”


    這句話倒是給彩蝶問愣了,馬丫隻是個山裏丫頭,很傳統很靦腆,男女****之事從不敢掛在嘴邊,稍微說點男女之事都會滿臉羞紅,今日怎麽一反常態了?難道她……她想起什麽來了?


    “你……你沒病吧?”


    馬丫笑了笑,說彩蝶姐看我是生病的樣子嗎?我是認真問你的。


    她一邊說,一邊從兜裏掏出一個紅色的小野果,那小野果紅彤彤的,沒等剝開就能聞到純天然無汙染水果的那種清香。那小東西的外皮十分光滑,彈性也足,估計咬在嘴裏那甜美的果肉肯定好吃。


    馬丫說這是我們興安嶺特產的野果,姐姐要不要嚐嚐。藍彩蝶接過那小紅野果直接扔進了嘴裏,好吃是好吃,有點甜甜澀澀的,重要的是果肉很勁道,有點像橡皮糖。


    “還有嗎?”


    “彩蝶姐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馬丫甜甜的笑著。一個人不管怎麽偽裝永遠無法改變自己的眼神,眼睛是人心靈的窗口,看著她那雙清澈的眸子就知道這姑娘十分善良。


    藍彩蝶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別看是同門好姐妹,但在這個關鍵問題上她絕對不會讓步。她靠在馬家小院的門上自信道:“這問題有意義嗎?是你決定退出的,我可沒有從你手中搶小爺,現在很明顯啊,難道你看不出小爺對姐姐我的疼愛嗎?你看,我身上的衣服,用的首飾,化妝品,都是他給我買的。以前他那麽喜歡你,給你買過這些嗎?”她的話中醋意很濃,甚至有幾分挑釁的意味。


    馬丫表情從容,山裏姑娘隻來直往不會拐彎抹角的,有什麽話說什麽話。“是啊,我從未管他要過什麽,因為我什麽都不需要,他就是我最寶貴的東西。妹妹看得出,他對你是真心的,既然他愛的是你,那彩蝶姐姐就更不能去天眼了不是嗎?”


    “喂,敢情你這是在給我使絆?在這兒等著我呢?你啥意思呀?”藍彩蝶剛說了兩句話,就覺得腦袋裏暈乎乎的,自己的視覺也開始模糊了起來。


    “你……你……你要……”話未說完,她已經坐到了地上失去了知覺。


    “你才是他最愛的人,如果你有什麽事他會怪我的,彩蝶姐,睡會兒吧。”馬丫架起藍彩蝶,把她撫進了屋裏小炕上。


    之所以馬丫這麽確定無雙等人肯定出事了,是因為剛才已經嗅到了自家小院裏有一股黃仙的騷臭味,肯定是小白回來了。白毛黃皮子對主人忠心耿耿,如果是它獨自回來的,那肯定是回來求救的,無雙出事了!


    “小白?他怎麽了?是不是他們出事了?”馬丫走到院子裏伸出胳膊,小白從暗處躥上了她的胳膊,嘰嘰咕咕地亂叫一通,也不知要表達什麽。


    這小家夥雖然通人性又聰明,可畜生就是畜生,表達能力不強,說了半天,還是獸語。


    “你慢點說,到底怎麽了?”它跟馬丫相處的時間最長,馬丫小時候就曾見過它。就算當初無雙沒來黑龍屯之前,這小家夥也是經常來馬丫索要吃的,馬四海念它是山中靈獸,又與吳功耀有些淵源一直沒有捉它。


    小白站在馬丫肩膀上手腳並用一通亂比劃,那小爪子手舞足蹈的,一會兒做出一個刀砍腦袋的姿勢,一會兒又做出一個開槍的手勢,一會兒又一翻眼皮倒了下去。這讓人咋能讀懂它的意思?


    “有人用刀砍小爺?他死了?”馬丫急的眼淚都淌出來了,可也不能完全理解這小家夥到底要表達什麽意思。


    “是誰?是誰!!!!!!!!!”善良的山裏姑娘憤憤地咬著小白牙,厲聲大喊著!她什麽都可以容忍,什麽都可以拋棄,唯獨無法接受這個殘忍的事實。她愛他!愛的很深很深,正因為她愛他,才選擇離開他!


    馬丫擦了擦眼淚,轉身回屋從抽屜裏把手槍拿了出來。


    “小白,她在哪?”馬丫的表情很冷漠,從沒有這麽冷漠過,那雙清澈的大眼睛中閃過了一絲殺意。


    小白用爪子撓撓自己的腦袋,心想,完了,看來她沒明白我的意思。


    小白搖晃著小爪子吱吱叫了幾聲,帶著馬丫就衝出了黑龍屯,前邊是一望無際的興安嶺,黑龍屯是興安嶺通向公路的必經處。


    第二天一早,暖洋洋的太陽光灑在這片原始森林中,到處都是花香四溢。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女,手中拎著一把東瀛武士刀從山中走了出來,前邊是一片峽穀,這片山穀是興安嶺的禁忌叫“狐仙嶺”!她必須通過狐仙嶺才能輾轉回到公路與自己的組織匯合。


    她忍著劇痛,把掉了環的膀子又接了上去。武士道精神讓她的服從性很強,哪怕是這次任務失敗了,回去肯能要麵對軍法處置,但她也必須回去,因為她是一個軍人!


    “哼哼……哼哼……”突然,一聲聲鬼魅般的陰笑從山穀中傳來。


    “什麽人?不要在這裏裝神弄鬼,有本事出來!”她大喊道。


    “你這女人好不識趣,跑進了我的地盤怎麽還理直氣壯的呀?”這時,一個濃妝素抹,打扮妖豔的性感女人從山穀中扭扭噠噠地走了出來。


    這女人除了嫵媚外還有一個特點,她的耳朵很細,很長,就跟西方傳說中的血精靈一樣。她頭發很長,但卻絲毫遮不住這一雙不協調的長耳朵。


    “狐仙?你是狐仙?”鬆島奈奈子看見了花耳屁股後的九條火紅大尾巴。


    在日本也流傳著九尾妖狐的傳說,日本人認為狐狸是一種祥瑞之獸,隻要人不主動去招惹它們,它們大多為善,是絕對不會輕易傷害人類的。


    第140章善惡一念間


    花耳站在狐仙嶺裏,而鬆島奈奈子則站在山口,二人距離大概有二百多米遠。誰知,鬆島奈奈子一眨眼的功夫,就見那九尾妖狐的身影突然往前一串,好似電光火石般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八嘎!!!!”她大駭,揮起手中武士刀就砍了下來,但她畢竟是人,想跟這九尾妖狐鬥那就是以卵擊石。


    沒等她的東洋刀砍著花耳呢,就見站在她麵前的花耳突然張開嘴朝她的臉蛋上吹了一口氣,剛好被她吸進了嘴裏。


    “額……啊……納尼……?”當啷啷……鬆島奈奈子手中長刀掉落在地,她的雙眼中沒有了往日的神魄,變得癡癡傻傻的,竟一點知覺都沒有,跟著花耳往狐仙嶺裏走了進去。


    許久,鬆島奈奈子恢複了意識,睜開眼睛一瞧,自己已經被五花大綁,她現在正身處一座破廟中,廟堂裏供奉的好像就是一隻九尾妖狐。她跪在妖像前,背後傳來一串腳步聲。


    “你是誰?為什麽要抓我?你不是狐妖!你是支那人!”她很明白,山中狐仙不會輕易傷人,一定是受了人的指示。


    她被捆的很死,根本動彈不得,也看不見背後的人到底是誰。她有些慌了:“你……你到底是誰?放了我!我會跟你很多很多錢!”


    “我不需要錢,他在哪?”背後那個女孩問她。


    “誰?我不知道你問的是誰。”


    “我哥!無雙!”


    “你是……你是他的女人?”鬆島奈奈子仿佛感看到了逃生的希望,因為她還記得那一夜傷了兩個女孩,這是其中那個不會功夫的,那女孩擁有一雙很清澈的眸子,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善良,她不敢殺人。


    “我再問你一次,他在哪?”馬丫重複問道,語氣十分冰冷。


    “不知道,也許還活著,不過,他下一次沒有這麽好的運氣,如果再被我碰到,我定要將他的人頭斬落!”日本人從不受人威脅,她是一個日本武士!她的信仰不允許她對中國人低頭!


    “如果下次遇到我哥,你還會殺他對嗎?”馬丫問她。


    “是的,他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的敵人也是我鬆島奈奈子的敵人!我永遠都不會放過他的!”鬆島奈奈子狠狠道。想起無雙她就恨得牙根直癢癢,這個臭無賴!臭流氓!小痞子!他就是一個騙子!已經沒有一個貶義詞可以表達自己內心對他的憤恨了!


    “好!”馬丫隻說了一個字,然後邁開腳步,好像朝狐仙廟外走去了。她到底還是太善良了,還是不想出手殺人,哪怕那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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