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魁爺……您……您啥意思呀?您別嚇唬我,您不是不殺我嗎?”宋三寶跪在地上不知所措,以為是那句話惹了無雙不高興呢。


    無雙用眼睛撇了下他,道:“你自己在這古墓中惹上啥東西不知道嗎?你去照照鏡子吧,看看自己印堂都黑成啥樣了?我跟你說,我剛才一進帳篷就見你頭頂上被一團煞氣籠罩著,所以才說不出三****肯定活不成了。”


    第6章妖邪侵體


    “啊?不……不會吧?小爺……少魁爺……我……我啥也沒幹呀,大墳裏的那口棺材都沒敢開,就怕自己不懂規矩惹了鬼神,我招誰惹誰了呀?哎喲我的媽呀,少魁爺救我!”


    無雙說我可沒嚇唬你,那東西現在肯定纏上你了,咱把話撂這兒,明兒早上你再來找我吧。說多了你也不信。你們呀,以為我不讓你們碰地底下的買賣是為了誰呀?還不是為了你們好?


    “行了,今晚大家也都累壞了,寶爺,回去擦點藥吧,早上我等你!”無雙把半信半疑的宋三寶讓了出去。


    盜門的本領無所不能,尤其是詭異的金點術更是讓世人百思不得其解,它遠比玄妙的道術還要詭異,尤其是在觀人斷事上準的要命。雖說無雙得了千機詭盜,不過他年紀太輕,對於金點術的理解到底有沒有佟四喜那麽深宋三寶也是半信半疑。自己從墳窟窿裏鑽出來也沒覺著有什麽不妥,而且出來時候還跟雲強打起了槍戰。


    “小爺,你剛才是嚇唬他的?”宋三寶走後雲強問他。


    “我嚇唬他?我嚇唬他幹嘛?我剛才還沒敢往深說呢,他的問題大了,你看看他那麵色吧……哦對了,你們可能也不太懂,他身上陰氣太重了,我料定今晚他肯定是睡不好,你等著吧,不用到明天早上他肯定來找我!”無雙處理完這些,趕緊給家裏打了個電話。他還得再囑咐囑咐楚天月,楚天月一個人孤身上路去遙遠的寧夏實在讓他有些放心不下。這姑娘確實有些本事,不過江湖閱曆還是太低,又心善,難免路上會碰上些小麻煩。


    這打電話回去一問才知道,下午時候楚天月就出發了,不過她可不是一個人出發的,還帶了個伴,隻是這個伴兒是個愛惹麻煩的家夥。陸昊天誰也沒告訴,離家出走了,他爹正滿世界找他呢,在公安係統一查才知道,他的寶貝兒子下午時候已經飛往遙遠的銀川了。


    無雙氣的直跺腳,這個死耗子,怎麽這次對楚天月如此著迷?他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啊?偏偏稀罕上了一個搬山道人?這小氣脾氣又不好,家裏邊再有幾個臭子撐腰,指不定給楚天月惹來多大麻煩呢。


    “怎麽樣,最近我也比較忙,也很少過問馬幫這邊的買賣,一切還順利嗎?”無雙問雲強。


    雲強告訴他,自從他從蘭州回來後,以前段子瑞在甘肅方麵的鹽路買賣就全都交給他來做了。上趟走馬賺的錢幾乎犯了一翻,段子瑞還算有良心,各方麵關係已經都打通了,蘭州方麵馬幫已經如入無人之境。不過雲貴川方麵的藥材生意……


    “嗬嗬……是不是喬大善人又為難你了?”


    “喬遷倒不算是為難我,不過過橋費漲了三成,這樣下來咱們每趟的利潤也降低了不少,而且他限製了當地苗人給咱們供貨,很多稀缺的苗藥咱們還是很難弄到手。”


    無雙點了點頭說:“我早就料到了,喬遷不算是道上的,跟段子瑞不同,江湖人講究的是信義,而商人是無利不起早,如今汐兒的病好了,也安全回家了,人家自然不願把到手的錢再掰成兩半分給咱們。沒事,那邊生意隻要不賠錢就好,有機會我再去見見他。”


    說完正事,雲強就問他說,小爺,你看今天這事就這麽完了?如果長此以往,這宋三寶豈不是要騎在咱們脖頸子上拉屎?你還是得給他點教訓,哈市人向來不把江湖老前輩放在眼裏,仗著自己有錢有槍這幾年的勢力是越來越大,當初在喬四的年代就有幾次險些與馬幫發生糾紛。


    無雙拍了拍身邊的椅子,讓他過來坐下說:“他敢嗎?我告訴你,經過這次事後,他得對你我畢恭畢敬的,你看著吧,逢年過節給董家的納寶要比以前多一倍!”


    “哈哈……我發現小爺你越來越老謀深算了啊?你就這麽自信?這家夥滑著呢!”


    “他這次惹的東西不一般,他剛才就在麵前我也沒敢細說,強子,你看,這樽青銅鼎的年份可足有五千年了。你來,你趴在上邊往裏邊看,你看看,這銅鼎外側沿的銅鏽是不是綠的?”雲強不是外人,無雙把他拽了過來,指著銅鼎外圈的綠色銅鏽說。


    “對呀,這不是正常的嗎?別說五千年的了,就算是埋在地底下幾天,普通的黃銅也得上鏽啊?”雲強是粗人,還沒聽明白無雙話裏的意思。


    “那你再往裏邊看呢?”無雙提醒他。


    雲強探著腦袋往裏一瞅……哎喲……這青銅鼎裏邊的內沿上竟然是泛著一種好似血紅色的鏽跡。說它是血紅並不準確,紅裏透著黑,看著就覺得陰森。


    雲強用手指彈了兩下他發現這青銅鼎發出的聲音竟然不像是金屬的清脆,聲音發悶,而且回聲很詭異,回音微微幽咽,好似墳圈子夜晚裏的鬼哭狼嚎一般。嚇的他趕緊縮回了手,詫異地看著無雙。


    “這樽銅鼎以前是用來做活祭的,專門煮活人,人死後的靈魂全部被外沿上刻著的字符封印在銅鼎裏了。”無雙解釋說。


    “我的媽呀,這麽邪乎?幸好讓他搶先了,這玩應可不能送給你,真晦氣。”雲強砸著嘴說道。


    無雙說:“更厲害的是這大墓的墓主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青銅鼎煮屍就是用來活祭墓主人的。在舊努力社會,隻有千夫長以上的貴族才有資格死後用活祭。綽爾河流域在數千年前乃是東胡人的牧場,這位墓主人的身份自然也跟東胡人有關。”


    無雙看了看外邊的天色,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了,外邊兄弟正在架起篝火為少魁爺和大櫃雲強烤羊準備晚餐。


    “你下去看過沒?”無雙問他。


    “沒有,我要是下去了還能輪得著宋三寶嗎?嘿嘿……幸好……幸好啊……要不然被這冤鬼纏身的就得是我咯。”雲強還有點幸災樂禍。


    第7章頭頂的眼睛


    “看你這點出息吧!跟了我這麽長時間怎麽膽子越來越小了?去,道附近給我找點東西,我要一根蠟燭,一遝紙錢,最好再給我弄點朱砂或者黑狗血之類的,一會兒等到子夜一到我要親自下去探一探。”


    “小爺,不至於這麽急吧?既然這下邊埋著的是邪乎玩應,咱等明兒中午時候陽氣最旺了再下去也不遲呀?”


    無雙說你懂個屁,我是個摸金校尉,子夜正是摸金倒鬥的吉時,這是祖訓,也是尊敬亡者!要的就是在他麵前光明正大的倒鬥。另外楚天月那邊我有點惦記,趕緊把這事處理完了我也得去趟西寧。他們倆這對組合,怎麽看怎麽得出事。


    “得嘞,那我馬上去準備,您一路勞累,先歇會兒吧。”說著,雲強出去準備了。


    話說宋三寶,被無雙一通嚇唬,自己也在那納悶呢,剛才自己跟幾個兄弟進了這大墳窟窿裏邊也沒遇見什麽怪事啊?那古墳下邊除了這樽巨鼎以外也沒見有什麽特殊的玩應。他膽子不大,根本沒敢碰棺材的邊兒,隻是把幾個陪葬品順出來了,至於惹上啥麻煩嗎?


    他一回到帳篷裏,他手下的幾個小弟立刻圍了上來,這家夥還滿嘴胡吹呢。“咋樣?他雲強敢碰我嗎?且,就算是少魁爺來了又能怎麽樣?也得給我寶爺麵子!你們看看,老子一根汗毛都沒少……”


    話還沒等說完呢,突然他就覺得眼前一片漆黑,腦袋裏邊就跟一團漿糊似的,迷迷糊糊就往後倒了下去。幸好手下人扶住了他。


    “哎呀媽呀?頭疼,頭疼,別碰我……不行,不行,讓我睡會兒……我這是咋地了呢?”宋三寶最後連句完整的話都要說不出來了,一頭紮了下去就沒再睜眼睛。


    他可沒睡熟,趟那不停地小聲嘀咕著什麽。起初手下小弟以為他是有啥話要說,湊近了一聽,卻發現他嘴裏竟然說“別過來……別過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熱!好熱!好熱!”他閉著眼睛,在睡夢中撕扯著自己的衣服。可現在雖然正值盛夏,不過在綽爾河畔的林子裏,入夜後溫度最高也就是十五六度,其他人都得穿長袖,怎麽宋三寶把自己衣服撕了個精光依舊渾身大汗淋漓?


    再後來,宋三寶嘴裏就開始不說人話了,說的都是一些聽不懂的古怪文字,偶爾有一些是什麽古文中的之乎者也,但也根本無法連貫成一句完整的話。


    無奈,手下人隻好舔著臉去求無雙,讓無雙給他找個大夫,懷疑他們大哥可能是打擺子了。


    “嗬嗬……打擺子?有這麽打擺子的嗎?行了,不用管他,他要是明兒早上能醒過來那就沒事,醒不過來就活該他命賤!讓你們以後誰再看亂碰地底下的東西試試?”無雙把這幾個小流氓罵跑了。


    他心事重重,隻是胡亂吃了口,再好的美味這時候吃都沒有滋味。這連日來發生的事實在是太多太多了,一件一件的都堆積在一起,如同亂麻一團,理都理不清。


    五千年前自己的身世,殺魁星與耶娜之間的故事,白帝安圖美離開自己後去了哪裏?還有葉珊和楚天月收來的那塊玉璧上的彩畫,那個黑衣男人是殺魁星嗎?穆青是怎麽死的?跟殺魁星背叛安圖美有關嗎?


    馬二爺站在無雙身邊抬頭看了看那圓圓的月兒。“小爺,子時已到,我去祭祖師爺了。”


    這是盜門摸金校尉的規矩,做買賣前,挖開墳頭,必須祭拜祖師爺陰陽玄道,求陰陽玄道保佑。


    “祭他?祭個屁!他又沒死!臭老道,非得把我的寒血寶刃拿走,我若是現在手持雙刃至於這麽沒底氣嗎?遇神殺神遇鬼殺鬼!”無雙還在耿耿於懷。


    “嗬嗬……小爺可曾想過,到底你更希望扮演哪一個角色呢?我覺得現在的你更像是一個人!”馬二爺的話是話糙理不糙,手持上古玄鐵神刃的家夥可不是尋常人,兩把神刃同時在手,他可以找回殺魁星的力量。但是,無形之中他也等同於與死神簽訂了契約,他的靈魂是不可操控的,他的能量是無窮大的,可以毀滅一切的。至少現在,無雙自己還屬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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