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幾刀就把那蛇葵花觸手砍的七零八落,陸少從裏邊摔了下來,趴在地上愣是沒爬起來,最後還是無雙把他扶了起來。他這大體格子餓兩天其實沒事,就當減肥了,關鍵是這些觸手死死纏住他,他動彈不得,渾身的肌肉都僵住了,剛剛脫離束縛還不太適應呢。


    “水……水……吃的……煙!”他咋吧砸吧嘴說道。


    無雙扶著他,趕緊拿出隨身帶的水杯,咕咚咕咚讓他喝了個地兒朝天,吃的沒有啥,不過陸少隨身背的行囊裏倒是還有些垃圾食品,什麽蝦條啊,麵包啊,幹脆麵之類,他這頓狼吞虎咽啊,包裝袋扔的到處都是。最後無雙點著煙給他插嘴裏,他使勁兒一口就給咗盡了,然後優哉遊哉地吐了咽氣,臉色好看比剛才強多了。


    “爽……”他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一動都不想動彈。


    “老子不是告訴你讓你往天佑寨跑嗎?你是瞎呀還是聾啊?”


    “你當這是咱長春啊?我得認道行啊?再說了,你是沒瞅見啊,這幫苗族老娘們玩命似的追我,容我看道嘛?擦,要我說苗族娘們長的再好也不能要,太畜生了,幸好哥們跑的快,要不然被她們抓住都得吃了我。”陸少吃飽喝足了,這張嘴可就越說越沒邊了。


    “咳……咳……噓噓……”無雙趕緊對他擠眉弄眼的,那意思是我身邊這還有個苗族姑娘呢,你別瞎說話給我得罪人。


    “這便是小爺說的好兄弟陸少嗎?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嗬嗬……”藍彩蝶抱著肩膀靠在供桌上滿是嘲諷的意味。


    “呀?老鐵,你得手了?拿下了?呀呀呀,怪哥們多嘴了,別的苗族娘們不好說,我老鐵的女人另當別算嘿嘿……沒事,看哥這大體格子,餓兩天算啥呀?我就知道我老鐵不能丟下我不管嘛。”這小子立馬換上一張死不要臉的嘴臉。


    “行了,別嘀咕了,走吧,回去趕緊洗個澡,你這一身都臭了,是不是這兩天拉褲兜子裏邊了?”無雙笑道。


    “不行不行,這時候不能走啊,我跟你說老鐵,你別不信,這嘎達晚上鬧鬼,幸好哥們躲進大殿裏邊了,也不知道這是個啥廟,大殿裏邊供奉的這位大仙保佑著我呢,外邊的鬼魂進不來,要不然哥們早掛了,咱還是等天亮再走吧。”陸少心有餘悸說道。


    陸少一根接一根地抽著小煙,好像要把這幾天的都補回來似的,一邊抽煙一邊就跟他倆講述了自己這兩天下來的遭遇。


    那天晚上,一群苗族老娘們追著他嗷嗷跑,也沒想到山裏女人體能這麽好,竟追了他足足三個小時,歇都不歇口氣,跑著跑著他就見前邊有條山穀,他也沒多想就跑了進去,身後的那群苗族女人追到山穀前竟然停下了腳步。


    陸少可不敢停下,心想著趕緊趁熱打鐵,既然這裏有條山穀,山穀外自然就有道,先找到公路再說吧。可這山穀越跑越險,左右均是奇石怪立,山崖都是石洞,石洞裏黑乎乎的也看不清裏邊有啥東西。


    半路上他實在跑累了,就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休息,這仔細一瞅,那石洞裏好像還有什麽東西正在蠕動,看輪廓應該是個人。


    第89章古廟屍怪


    他以為可能是湘西某個居於洞中的少數民族,就大喊求救,卻不曾想,那石洞中竟然探出了一個滿臉黑毛的怪家夥。


    那大家夥一看有人,直接從岩洞中蹦了出來,朝著陸少就撲,也該著陸少命大,他手裏拿著一隻火把,情急之下就用火把瞎掄,那大家夥好像怕火,被火光逼的又逃回了岩洞中。


    陸少嚇壞了,再不敢逗留,順著這條山穀玩命似地跑,最後就跑進了山裏,看到了山上這座古廟。他前腳剛邁進去,突然若幹草藤從四麵八方伸展出來,把他捆的跟大粽子似的,若不是無雙及時趕到,可不是真要餓死渴死在這裏了?


    他說,每天入夜後,這古廟前總有人影晃動,還不是一個,能有幾十號,都影影倬倬的,你越是想看清就越看不清,他們嘴裏嘀嘀咕咕著什麽,就好像是風聲似的,但是有一點,他們就站在廟門前往裏邊張望,卻不敢邁入半步。


    這些人午夜來,日出走,這兩天已經形成了習慣,剛才你們沒來之前還在那轉悠呢。也不知道咋地,這會兒功夫沒有了。


    “老特麽嚇人了,老鐵,你是沒看著啊,一個個穿的破衣嘍嗖的,身上都爛了,我也瞅不清到底是什麽年頭的衣服,反正不是咱漢人的衣服,站在門口就跟念咒似的。”陸少回憶到這些,都在不自覺地哆嗦,估計這兩天是嚇到了。


    無雙回頭看了看藍彩蝶,藍彩蝶直搖頭,這老司山她也是頭一回來,別說她了,估計靈老司這輩子也隻能死後才有機會下葬老司山,而且隻能埋在山穀懸棺中。


    數千年來,關於這座苗人心目中聖山的傳說段子不少,有人說苗疆三山入夜後的瘴氣就全是阿普老司靈魂幻化而成,還有人說那可怕的黑猴子就是阿普老司的守護者。三姐小時候給她講過,說老司山中供奉的那顆頭顱被人封印了,阿普老司乃是苗巫之祖,無數冤魂厲鬼都想來尋找他的力量,隻是鬼魂是無法解除封印的。彩蝶問,既然是我們苗人的祖先,那為什麽沒有後人為他解除封印讓老司轉世投胎呢?三姐告訴他,這封印絕非尋常人可以解的,就算是她也不行,必須是擁有純陽之軀的男人。


    三姐說,當年白琳玲回到重回湘西苗疆,其主要目的就是想解除阿普老司的封印,得到完整的苗巫力量。


    “瞅你那德行,你也就這麽點出息了,以後別說是跟哥們混的。”


    “就你行,就你行?我還不是被你害的?奶奶的,哥們受了兩天罪,你說吧,回去咋補償我?”陸少喋喋不休道。


    “好好好,回去請你吃大餐還不行嗎?”無雙抬頭瞅了瞅廟堂正中間供奉的這樽石像,看得出,最早的時候這樽石像應該是被塑了金身,外邊還有一層金漆沒掉光呢。


    隻是這樽石像十分怪異,他身上穿了一件古樸的嘔欠,頭上裹著黑巾,耳朵上帶著兩支銀耳環,兩耳耳垂肥大,下邊雙肩也很寬,生前應該是個很健壯的人,但是,這神像唯獨沒有臉麵,沒有臉麵並不說沒有頭顱,而是說,他的臉上沒有被雕刻五官,隻是一個光滑的平麵,看起來極為詭異。


    “這裏應該就是你說的老司廟祠了吧?怎麽除了他的金身像外不見有供奉的那顆頭顱呢?”無雙問彩蝶。


    “不曉得,我也是第一次來。也許那隻是個傳說吧。”


    正說話的功夫,廟祠外傳來了腳步聲,嚇的陸少臉都綠了,趕緊躲到了無雙身後:“老鐵,來了,來了!千萬別處去啊!”


    無雙朝院外望去,就見,院外山野間,搖搖晃晃地不知從什麽地方走上來幾個黑影,那幾個人走起路來左搖右晃,不像人也不像是渾身僵硬的大粽子。廟外山上入夜後也會起霧,外邊灰蒙蒙的,無雙也看不清他們的臉麵。


    “幫我照顧耗子,我出去瞅瞅是什麽東西在作怪。”無雙對彩蝶說。


    “那你當心,千萬別出去,這些東西不幹淨。”藍彩蝶囑咐他說。


    無雙點了點頭,手持寒血寶刃衝進了院落中,兩根草藤又從左右角落中竄了出來,被無雙兩刀斬落,他站在門內就已經能嗅到廟外的那一股股腥臭之氣了,是死人的氣息。


    無雙手中的寒血刃龍吟嗡嗡,那萬邪不侵的寶刀已經感受到了妖氣,寶刀刀鋒泛起明晃晃的寒芒。寒芒乍現,晃在門外那些黑影臉上,他們紛紛用手遮住眼睛,頻頻後退。這寶刀鎮邪,如果不是有了道行的屍煞屍妖根本難以抵禦它的邪氣。


    無雙注意到,這些家夥腳腕子上好像都拴著一根蛇葵觸手,他揮舞著寒血寶刃往前湊一步,那些家夥就往後退一步,退的不是他們,而是他們腳下的草藤觸手,也就是說,這些蛇葵觸手是有感覺的,它怕寒血刃!這是怎麽會是?難道是這些觸手控製了這十幾具屍體嘛?縱使無雙見識廣博也是摸不著頭腦。


    看樣子那些人隻不過是普普通通的肉屍,並沒有成精,以無雙的本事,幾刀就能砍斷他們的頭顱。隻是,在沒搞清那些蛇葵觸手到底是怎麽回事之前,無雙也不敢貿然出去。


    廟院裏也生長著這些蛇葵,無雙走近,角落裏剛好就有一棵,那東西是從地下生長出來的,表麵上看跟普通的綠色植物差不多,植物正中間開著花,拳頭般大小的花心中伸展出這種神秘觸手,隻要人靠近,它就會好似動物捕獵一樣從裏邊飛速生長出來,朝著人的方向摸來。無雙試著用寒血刃把這神秘植物攔腰砍斷,它發現,這植物本就憑白無奇,隻是普通的野花野草,那草藤隻是寄居在它體內,它是從地下泥土深處中長出來的。你斬斷它,它就慢慢又生長出來,仿佛它的生命永遠不可能被消滅。


    整個廟祠中到處都是綠色植被,廟堂後已經被綠色海洋吞沒。


    第90章陶伯伯


    無數蛇葵觸手在地麵上遊走著,其中有四五條好像纏在了一個石塊上,那石塊在地麵上凸起,上邊附著著無數蛇葵。


    無雙覺得有古怪,他慢慢靠近,用匕首跳開蛇葵觸手,竟在密密麻麻的蛇葵觸手下發現了一具還未腐爛的屍體,屍體的衣著較鮮豔,還沒有褪色,看似這屍體是幾日前被蛇葵捕捉到的獵物。


    “你倆快來看,有發現!”無雙大喊。


    陸少和彩蝶趕緊跑了出來。


    “天啊……”藍彩蝶捂著嘴。“是陶伯伯?他是龍裏寨的人!半個月前聽說陶伯伯進山采藥就一直沒有回去,原來是死在了這裏。”


    陶伯伯挎著一個布袋,布袋裏果然都是山中的藥草,藥草已經半幹,有些看起來就是生長在老司山上的花朵。


    “他明知道老司山是禁地,卻偏來這裏采藥,此人居心叵測!”


    “陶伯伯是龍裏寨的蠱師,有的時候,三姐也需要去他哪裏求藥的,他人很好,小時候還抱過我呢。真可憐。”藍彩蝶用帕子一下下為陶伯伯擦拭著臉上的泥漬,陶伯伯的臉色不好看,幽綠幽綠的,怎麽擦也擦不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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