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後八卷自然就有前八卷,藍彩蝶說,當年這本書乃是三姐家祖傳的,後來,黑巫與白巫兩脈分開,黑巫由白琳玲繼承,白巫由三姐的母親繼承,後傳給了三姐。這黑巫分上下兩冊,前八卷與後八卷,我隻聽說,白琳玲的女兒白鳳凰不知為何遺落了後八卷,沒想到,這黑巫後八卷竟然落在了榮伯伯手中?難怪他得了黑巫真傳了。


    “你先看看那個奇怪的符號是什麽意思吧,剩下的交給你師爺處理。”無雙不想卷入苗巫兩脈傳人的爭鬥中。


    藍彩蝶翻到最後一頁看了看,她雖然認得苗語,可上邊這個符號並不是苗文,而是一種很古老的咒文符號,更像是古老的苗族圖騰。


    “我也不曉得是什麽意思,黑巫術語我們白巫術截然不同,使用的符號和文字也不同。”藍彩蝶依照這個符號的位置找到了廟祠神像身後,果然,在阿普老司神像背後,同樣出現了冊子裏畫著的那個神秘符號。


    “唉呀媽呀,老鐵,這能不能是阿普老司的寶藏啊?”陸少又開始妄想症了。


    “你想象力很豐富,幾千年前,苗人的思想還沒有你這麽前衛,對他們來說,萬能的巫蠱之術就是無窮的財富。你倆讓開。”無雙推開了二人。


    “你……你要幹嘛?你別亂來啊,這可是我們苗人的禁地,這是阿普老司的神像啊!不得放肆!”藍彩蝶拽了拽無雙,無雙勁兒比她大,根本拽不動。


    “我說妹子,這就是你不對了,你也不看看我老鐵是啥人?那可是東北盜門少魁爺,這摸金倒鬥是我老鐵的看家本事,沒準這神像中裝著的全都是金銀珠寶,咱這回可發了。”


    “滾犢子,你特麽是不是看那些國外電影看魔障了?哪來那麽多寶藏?靠邊靠邊!”無雙推開他倆,直接用寒血寶刃朝著泥塑後標記的那個神秘符號就砍了下去。


    寒血寶刃削鐵如泥,更何況是這幹泥塑呢?幾刀下去就已經給戳開了,他扒開表麵的那層幹泥,發現這神像裏邊不是死心的,泥塑下邊黑洞洞的,一股股陰風往上湧,露出了一個大黑窟窿,這下邊竟然是個地道。


    “哎呀,看,我說啥來著?咋樣,有寶藏吧?”陸少傻笑著,覺著自己這回是因禍得福了,要真是寶藏那不得分上一份?


    三個人忙活了好一陣子,無雙把這座神像給拆了,露出了下邊完整的地道入口,無數階青石板盤旋著通向地道下方,青石板上都結起了一層冰霜。


    “唉呀媽呀,哈哈,終於發達了,以後哥們不用再管我爹要錢了。”陸少樂的都合不攏嘴,舉著火把就要往前湊。


    “你彪啊?回來,是不是想死?”無雙拽住他嗬斥道。


    第92章神秘地道


    這地道鬼氣森森絕不像陸少想象的那麽簡單,甚至比摸金校尉倒鬥還要危險,無雙可不敢大意,趕緊接過陸少的火把探下去照了照,火把被陰風吹的搖晃不止,最終熄滅了。


    “老鐵,這啥意思啊?”


    “下邊的空氣有毒,等空氣流通一會兒再下去吧,不過你要是急著發財我也不攔著你,沒事,哥們一場老子會為你收屍的。”無雙拍了拍他的肩膀說。


    陸少咕嚕聲吞了口唾沫,幸好身邊有這個見多識廣的好兄弟在。


    “難道這石像下的密道裏埋著阿普老司的那顆頭顱?”彩蝶問。


    “想來斷然是如此了,一會兒等空氣流通了,咱們下去一探便知,但我沒多大的把握,阿賴,你最好留在上邊接應我倆。”


    彩蝶說那可不行,阿普老司乃是我們苗人的祖先,為最大的老巫,萬一你們對巫神不敬呢?我必須跟著。


    “雙小爺,現在正是後半夜,陰氣重,萬一下邊真有什麽……”藍彩蝶雖是紅娟門傳人,身懷絕技,可神鬼之事卻是一竅不通。


    “雞鳴不倒鬥,這是我們盜門的規矩。”無雙對她笑了笑。那雙狐眼,直朝彩蝶放電。


    “哦,隨……隨你好了,反正你到哪我就跟你到哪。”什麽是愛情?能夠超越自己信仰能夠義無反顧的支持他,這就是最純真的愛。那阿普老司乃是苗疆蠱神,無雙這般不就是等於挖蠱神的墳嘛?


    “哎?老鐵,這小娘們真是阿蘭嗎?我咋看著不像呢?哎喲,你這魅力真是……咋地?這是幾姨太呀?”陸少沒好氣地笑道。


    “滾犢子,再他媽瞎說老子割了你的舌頭!阿賴,別聽他胡咧咧啊,我不是那種人!”無雙趕緊解釋。


    藍彩蝶也不介意,隔著紅絹帕捂著嘴偷樂,在那個年頭裏,苗寨中但凡是有點地位的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那都是女人沒能耐,有本事的女人,家裏的男人怎麽可能找其他女人呢?藍彩蝶自認為自己魅力無限,尤其是她身上那淡淡的醉香,又有哪個能讓她獨守空房?這就是紅娟門姑娘的本領!別的女人是渴望而不可及的。


    “哼!衣冠禽獸!”陸少咧著嘴小聲嘀咕。


    無雙靠近地道口用鼻子嗅了嗅,下邊的空氣雖然略帶腐朽,不過聞著並沒有頭昏目眩的感覺,而且火把探進去後,這次也沒有滅。


    “抽根煙,一會兒咱下去,都把招子方亮了,尤其是你耗子!”


    “我怕啥?哈哈……我老鐵是摸金真傳,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馬二爺都跟我說了,你們祖上就是摸金起家的,哎呀,總算是咱沒白哥們一場,也帶我見識見識,哈哈……”陸少對無雙十分信任,不過無雙自己可都不相信自己。


    “嗬嗬……多謝你的信任,我可醜話說前邊了,你倆都是自願的啊,出啥事別怪我,我這是頭一回。”


    二人抽了根煙,緩了口氣,無雙第一個彎腰就鑽進了石像下的地道中,地道裏陰風作作伸手不見五指,無雙遮著火把,背後被那寒風吹的汗毛倒豎起來。這地道是人口開鑿的,頭頂上都是岩石,山裏氣候潮濕,岩縫上都掛著一層寒氣,外邊的氣流一吹進來就吹化了,結成水珠,滴滴落下。


    “當心點,腳下太滑,你這麽大個頭,摔下來都得把我倆給帶上。”無雙對殿後的陸少說。


    這地道石階蜿蜒著好似蛇形一樣,一直通向地下,一眼都望不到底兒。三人腳下的石階十分濕滑,地下是冰,冰上是水,稍有不慎滾下去就是萬劫不複了。三個人為防萬一,手牽著手,彼此照應,幾乎是橫著身子靠在岩壁上往下走。行走的速度雖不快,但還算安全。


    大概往下走了五十多布,抬頭一看,入口處就隻剩下一個小光點了。這時,無雙突然在前邊停下了腳步。


    “老鐵?走啊?”陸少催促。


    藍彩蝶好像也聽到了什麽異響,趕緊拽了拽陸少示意他別出動靜。無雙朝彩蝶努了努嘴,給她一個眼神,讓她注意頭頂濕漉漉的洞壁,彩蝶點了點頭。


    滴答……滴答……滴答……地道中隻剩下水滴的聲響。


    突然,無雙與藍彩蝶一齊出手,二人速度很快,揚起手來手起刀落,就見兩條蛇葵觸手齊齊被他們斬落而下。剩下的部分,則鑽進了岩石縫隙中逃走了。


    “這東西應該不是植物,你不覺得它是有生命意識的嗎?”無雙說。蛇葵花總讓他能想到海裏生活著的八爪魚,那八爪魚生命力就很頑強,被砍去觸手沒幾日又會生生出新的。


    “蛇葵觸須中有蠱毒,千萬不要被那東西傷到,我沒帶解藥,陶伯伯可能就是中了蠱毒才變成這樣的。”彩蝶說。


    “那是屍毒的一種嗎?”陸少問。


    “不曉得,這種毒我從未見過。”


    無雙說,世間但凡是劇毒之物,周邊自然也會伴生有解毒藥草,隻要能尋到這棵蛇葵的根應該就不用怕了。這棵蛇葵可不小喲,光觸手就這麽多,耗子你可當心點,咱三立就你塊頭大,肉多。


    三人這回可是都把招子擦亮了,生怕頭頂上再遇到那劇毒蛇葵,一邊走,一邊觀察著左右岩壁,岩壁上用黑色墨汁描繪著許多奇怪的字符和圖案,甚至還有古時候苗人的巫師給人下蠱的可怕場景。


    “阿賴,你認得這些符號嗎?是苗文嗎?”無雙問。


    “是苗文,不過跟我們湘西苗語不同,這些苗文字符更像是黔南古苗使用的土語,就好比……嗯……好比是外蒙與內蒙的差別吧?”


    “外蒙和內蒙?說的不都是蒙語呀?”陸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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