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義平百無聊賴地歪靠著牆,一雙三角眼睨著麵前挨挨擠擠的人群。


    “呸!”他把嘴裏的牙簽吐掉,嘬了嘬牙花子,今天看來是沒有目標了,剛剛發生過暴雪,小孩子身邊都有大人陪著。


    他昨天盯上的一個小男孩,此時縮在家人的懷裏,宋義平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真他娘的無聊!”他伸了個懶腰,往外挺的大肚子很顯眼,現在避難所裏很少能找到個胖子,他的生活水平顯然不錯。


    “請問你是宋大哥嗎?”一道輕盈的年輕女聲在旁邊怯生生地問。


    “嗯?”宋義平不耐煩地轉頭,眼神一下子定住了,眼前的女孩身著天藍色外套,戴著口罩,露在外麵的一雙眼睛圓圓的,透著幾分稚氣。


    “你是哪個?找我幹嘛?”宋義平饒有興趣。


    “聽說你父親是避難所的領導,是真的嗎?”女孩的語氣裏帶著點崇拜。


    宋義平油膩的嘴咧開了,“哈哈哈,我爸是樓層長,整個一樓都歸他管!”


    “真的嗎?那太好了,我有件事情想拜托你,這個…算是見麵禮。”女孩從兜裏掏出一個金戒指,直接塞給宋義平。


    這麽識相的宋義平還是第一次遇到,他觀察了下戒指,有鋼印,不錯,是真金,“啥事你先說說。”


    女孩左右看看,人來人往,“大庭廣眾的不好說話,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吧。”


    宋義平咧著嘴,求之不得,緊跟在女孩後麵,淫邪的眼神上下掃描著,平時都玩小孩子,現在換換口味也不錯。


    女孩的步伐越來越快,走得越來越偏,身邊逐漸一個人都沒有了,“你到底要去哪?就在這就行了。”宋義平裹緊衣服,他們走到體育館沒有供暖的外側了,跟室外溫度差不多。


    “這兒?也行。”女孩的腳步頓住,側過頭看不清神色,周身的氣質突然變了。


    宋義平不是什麽笨人,察覺到了不對勁,但絲毫不害怕,就眼前這個柔弱女孩子,他一隻手就能打暈。


    女孩,不,容彗緩緩伸出手,一簇細小的電光一閃而過,附著高壓脈衝的飛鏢飛射出去!


    中鏢的宋義平像被雷劈了一樣劇烈顫抖,整個人不受控製地痙攣,“嘭”的一聲摔倒在地,最後失去意識的瞬間,他看到了慢慢靠近的皮靴。


    汪麗已經在避難所外等著,容彗拖著宋義平沉重的身體,從通風口塞出去。一場暴風雪又形成了許多雪堆,她們在雪堆後麵並不顯眼。


    “媽媽……”小女孩看到宋義平的那張肥臉就開始害怕,抓著媽媽的衣服止不住顫抖。


    汪麗現在不放心把囡囡交給任何人,隻敢帶在身邊,她摸著女兒的頭,沒有說話。


    容彗拍了拍手,“人交給你了,隨你處置。”


    汪麗僵著臉,手上拿著打掃廁所用的長鐵鉗,“囡囡,你去姐姐那裏。”小女孩聽話地躲到容彗張開的懷裏。


    汪麗高高舉起鐵鉗,一下、兩下、三下……粘稠的血漿迸濺到她的臉上,一開始還會泄露幾聲痛呼的宋義平漸漸失去了生息,直到屍體麵目全非,汪麗才停手。


    容彗輕柔地遮住了小女孩的眼睛,但沒有捂住她的耳朵,她的母親在為她報仇,她應該知道。


    “嗬…嗬…”汪麗不住地喘著粗氣,一行熱淚從眼角滑落,衝刷了血痕。她回過頭,糊滿鮮血的臉此時看著有些恐怖,容彗卻直直地盯著她,汪麗的眼睛裏沒有害怕,隻有痛快。


    等到汪麗用周圍的雪清洗幹淨身上的血,容彗才讓小女孩的眼睛睜開,“去抱抱你媽媽吧。”


    她讓汪麗母女去另一邊守著,用大袋子處理了宋義平的屍體,雖然有些膈應,還是先收進了係統背包裏。冷靜處理血跡的容彗有些恍惚,這還是她嗎?什麽時候她居然能做到麵不改色的收拾屍體了。


    暴風雪雖然過去,稀稀拉拉的雪花卻沒有停止,很快將地麵覆蓋上一層嶄新的雪膜,容彗和汪麗母女站在避難所門口的廣場上安靜地看了會兒雪。


    “對了,這個還是給囡囡吧。”容彗手心裏躺著那條平安鎖。


    汪麗脫掉手套,接過平安鎖,然後在容彗驚訝的目光下溫柔地戴在她的脖子上,“隻要有我在,囡囡就會一直平安的。”


    她的手輕輕撫了下容彗被風吹亂的發絲,“真的謝謝你,我原本已經打算和那個畜生同歸於盡了,隻是放不下囡囡……”


    汪麗的臉上難得地露出幾分笑意,像是在對小孩子說話一般,“你不要害怕哦,那個畜生是死在我手裏的,他做鬼也隻會來報複我。”


    容彗張了張嘴,想說自己不會怕的,都是大人了,嘴唇動了下,還是沒有說出來。


    在將晚的天色下,她們都沒有注意到,平安鎖上閃過一道水波樣的光芒。


    告別汪麗母女後,容彗去了趟物資管理處,因為知道她與張禮文相熟,辦事處的工作人員對她的態度極其地好。


    容彗將張禮文給她的那張不記名磁卡裏的2000兌換點分成兩份分別給汪麗母女和方倩轉過去,無論她是否還要繼續留在副本世界,她都不會再繼續待在避難所了,兌換點給她們會有更大的用處。


    留出1000兌換點用來完成係統的支線任務,還剩390兌換點,容彗都兌換了汽油,150升左右,剛好到達政府規定的個人可兌換汽油上限。


    走出物資管理處,天色已經黑透了,但是由於廣場的積雪反光,還能勉強伸手可見五指,廣場上零零散散的幾個人在艱難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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