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輕柔地透過窗戶灑進房間時,仿佛給整個世界都披上了一層溫暖而寧靜的金色紗衣。石嬤嬤帶著石磨,邁著沉穩的步伐去陪舒先了和林擇吃早飯,而我則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前往服侍崔婉兒。在前往崔婉兒房間的路上,我的腳步略顯沉重,每走一步,心中的不安便增添一分。我不知道等待我的會是怎樣的情景,她不在的時候,那變幻莫測的態度如同一片陰雲籠罩在我的心頭。她可能會木僵不發一言,就那樣靜靜地坐著,如同一個沒有生命的木偶,讓我感到無比的壓抑;或者怒意滿滿地對待我,那憤怒的眼神仿佛能噴出火來,讓我不寒而栗;又或者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鄙視我,那輕蔑的神情如同尖銳的刺,紮得我的心隱隱作痛。


    當我輕輕推開崔婉兒房間的門時,一股寧靜的氣息撲麵而來。她靜靜地坐在那裏,陽光灑在她的身上,仿佛給她鍍上了一層聖潔的光輝。她的態度溫和,語氣平淡,就那樣不溫不火地看著我,仿佛一位得道之人,無悲無喜,無哀無怒,無驚無波。我的心中充滿了驚訝和疑惑,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人是崔婉兒。我緩緩地走過去,雙手微微顫抖著給她端去石嬤嬤煮的粥。她默默地接過粥,那動作輕柔而優雅,仿佛在進行一場神聖的儀式。她一聲不吭,隻是靜靜地喝著粥,那專注的神情讓人不忍心打擾。看著那光光的碗,我的心裏七上八下,如同十五個吊桶打水 —— 七上八下。我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她的內心世界仿佛是一個深不可測的謎團,讓我無從窺探。我小心翼翼地問道:“崔小姐,您還需要嗎?” 我的聲音微弱得如同蚊子的嗡嗡聲,充滿了緊張和不安。她微微抬起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似乎蘊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她緩緩地說道:“以後能和你們一起吃飯嗎?” 我吃驚地看著她,眼睛睜得大大的,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的嘴巴微微張開,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心中的驚訝如同洶湧的海浪,不斷地衝擊著我的心靈。她說:“能和你,石嬤嬤,石磨一起嗎?” 我一時之間竟答不上來,我的大腦一片空白,仿佛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給問懵了。


    我左腳繞著右腳,緩緩地走了出去。那動作顯得有些局促不安,仿佛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跨出門的那一刻,我聽到了一聲笑,很小聲但很輕快。那笑聲如同清脆的銀鈴,在空氣中回蕩著,卻讓我感到無比的困惑和擔憂。崔婉兒瘋了嗎?還是分裂了?我的心中充滿了疑問和擔憂,仿佛一團亂麻,怎麽也理不清。石嬤嬤聽到後,也惴惴不安。她的臉上露出了擔憂的神色,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仿佛在為未知的未來而感到不安。舒先了同意先觀察觀察,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思考和謹慎,仿佛在權衡著各種利弊。林擇則懷疑她沒安好心,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警惕和懷疑。舒先了說:“先看看。” 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安心。林擇想了想,答應了。他的眼神中雖然還有一絲疑慮,但也知道在這種情況下,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晚上,我們四人一起吃飯。坐在崔婉兒的屋子裏,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緊張而壓抑的氣氛。我和石嬤嬤都不敢說話,我們靜靜地坐在那裏,如同兩個沉默的雕像。石磨不理解崔婉兒,他的臉上露出了好奇的神色,東張西望,仿佛在探索一個未知的世界。崔婉兒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她的長發垂落在臉頰兩側,遮住了她的表情,讓人無法窺探她的內心世界。石磨好奇,偷偷地瞄著她。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和疑惑,仿佛在觀察一個神秘的生物。崔婉兒注意到石磨的注視,對他笑了一下。那笑容如同春天裏最溫暖的陽光,瞬間照亮了整個房間。石磨看呆了,他的嘴巴微微張開,眼睛睜得大大的,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美麗。他脫口而出:“崔小姐,你長得可真好看。” 崔婉兒一愣,然後咧開嘴巴笑了。那笑容如同綻放的花朵,美麗而動人。“石磨,我好看嗎?比你們豆兒姐姐怎樣?”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好奇和期待。石磨頓住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困惑和思考。“豆兒姐姐不能拿來和女孩子比的。”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堅定和認真。崔婉兒好奇:“為什麽不能比?” 我和石嬤嬤也好奇,我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仿佛在等待著一個答案。石磨認真地說:“豆兒姐姐是家裏人,女孩子是外麵的人。” 我和石嬤嬤感動得不行,我們的心中充滿了溫暖和感動。崔婉兒一愣:“家?外?什麽是家?什麽是外?”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困惑和迷茫,仿佛在思考一個深奧的哲學問題。她落寞地說:“是啊,家,我也有家,我還有哥哥。” 她的眼神空茫,仿佛在回憶著什麽。那回憶仿佛是一個遙遠的夢境,讓人無法觸及。我們嚇得不敢再說話,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沉重的寂靜。


    第二日早飯,四人都安靜如雞。那寂靜如同一張無形的網,籠罩著整個房間。吃完飯,石嬤嬤趕緊帶著石磨走了。她的動作顯得有些匆忙,仿佛在逃離一個危險的地方。崔婉兒把我留了下來。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認真,仿佛有重要的事情要問我。她問我:“石豆,你的願望是什麽?” 這是第二次有人問我願望了。上次,我答得很順,這次我也不猶豫。我說:“我想有個院子,一麵就行,裏麵有個小園子,有個雞窩,有個柴房,有個灶房;三間屋子,我,石嬤嬤,石磨各有一間。” 我本以為她會嘲笑我的願望,畢竟在她這樣的大戶人家小姐眼中,我的願望可能顯得微不足道。結果,她沒笑,她很認真地問:“那有了安身之所後,如何立命?” 我想了想,說:“我和嬤嬤做小吃出去賣。” 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心中充滿了期待和憧憬。我想象著我們一起努力,創造一個屬於我們的未來。她說:“那還得有個鋪子,院子還得增加一間屋子,石磨還小,得有個護院的。” 她認真地描述著,仿佛在為我們規劃一個美好的未來。我卻不明白她的意思,我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第三天,早飯後,崔婉兒問我:“石豆,你說主母和妾室有什麽不同?” 我戰戰兢兢地回答,我的聲音中充滿了緊張和不安。“崔小姐,我說不好,主母我隻見過林夫人,妾室也隻見過林老爺的四個姨娘,不及桃兒……”“桃兒” 兩字剛出口,我就閉上了嘴。我心中充滿了後悔和擔憂,害怕自己的話會惹惱崔婉兒。她現出怒意,惡狠狠地說:“我不會讓那兩個丫頭得逞的,她們這輩子都別想成為林擇的妾;我也不會讓林夫人好過,她騙人欺人。” 我怔住了,我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若這樣,她和林擇就真的完了。莫非她真的瘋了?我的心中充滿了疑問和擔憂。


    第四天,崔婉兒問我:“石豆,你說什麽是家?” 我想了想,說:“就是長久好好地待在一起的人。” 我的聲音中充滿了溫柔和堅定,仿佛在訴說一個美好的夢想。她臉上露出困惑,問我:“是血緣嗎?” 我搖了搖頭,說:“若不按血緣論,我就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但現在我有石嬤嬤和石磨,他們就是我的家。” 我又小聲囁嚅:“他們比很多家都好。” 崔婉兒耳尖,她聽見了。她疑惑地看著我,那眼神中充滿了好奇和思考。“石豆,你不像個丫鬟,你的腦子……” 我說:“舒先了允我看書,在林府灶房時,我也看了很多話本子。” 她說:“怪不得。”“我哥就喜歡看書,我隻喜歡跟著我娘,我娘反倒說我哥是個明白的。”“你一個丫頭撿幾本經書看,都沒那麽糊塗,何況我哥。” 她黯然:“是我錯了。”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悔恨和自責,仿佛在為自己的錯誤而感到痛苦。


    第五天,崔婉兒問我:“權力和情分哪個更重要?” 又是一個高難度問題。我不知道她的用意,不敢輕易張口。我的心中充滿了猶豫和不安,仿佛在麵對一個艱難的抉擇。她很認真地等著,那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渴望。我隻得給出答案:“權力。” 她很吃驚,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我解釋:“沒有權力,什麽情分都會沒有。” 她說:“你若有了權力,還會看到石嬤嬤和石磨嗎?” 我堅定地說:“怎麽會看不到?我若有了權力,會把權力分給石嬤嬤和石磨,讓石嬤嬤過得更有滋味,讓石磨站得更直。” 我想象著自己做了老板,石嬤嬤自然是總管,石磨是總執。她哽著聲音,不甘地說:“權力卻不會換來真心待你好的人。”“都沒人待你好了,還算什麽真心?自然是用好權力吸引對你好的新人,再把新人升級成真心的人。” 我略帶調侃地說。崔婉兒詫異,隨後陷入沉思。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思考和困惑,仿佛在思考一個深奧的哲學問題。


    第六天,崔婉兒問我:“石豆,你說人都會變嗎?” 我說:“自然。” 我的聲音中充滿了堅定和自信,仿佛在訴說一個不可改變的真理。她說:“人在什麽時候會變呢?” 我想了想,說:“因為大家都盼著變啊,比如林夫人盼著少爺科考成功,少爺若不變得用功,不成為舒先了的弟子,就很難實現,所以他得變。”“林少爺變成了舒先了的弟子,接受了舒先了的指導,想的肯定就會和以前不一樣,做事也不一樣,他就變成了一個新的林少爺。” 崔婉兒說:“為了他,我也盼著林擇變,卻忘了他一旦變了,看我也會不一樣。”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感慨和無奈,仿佛在為自己的命運而感到悲哀。


    第七天,我一直在想,今天崔婉兒又會問我什麽呢。我心中充滿了緊張和不安,仿佛在等待一場未知的考驗。我都快答不出來了,我的大腦一片混亂,仿佛被無數的思緒所纏繞。然而,崔婉兒卻沒問我問題。她說:“石豆,我都聽見了。” 我的心中一驚,聽見了什麽?我可沒說她壞話啊。我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神中充滿了驚訝和疑惑。她說:“那晚,舒先了走後,我跟了出去。”“在林擇屋外,我聽見了他們的話,也聽見了他們問你,你替我說話。”“之後,我忍不住,又跟著你到了你和石嬤嬤他們屋外,聽見了你們三個人的話。” 我趕緊回憶,幸好沒說她一句壞話。我的心中充滿了慶幸和安心,仿佛逃過了一場災難。我終於明白,為什麽從那天之後,她突然就變了一個人。她說:“石豆,謝謝你。”“今天我哥會來,我會向他給你討賞。”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真誠和感激,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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