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舒府那座宏偉而充滿故事的府邸中,命運的齒輪悄然轉動,每一個人都在這複雜的舞台上演繹著屬於自己的人生篇章。


    舒先了約人在蓮池邊相見的那一天,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如同金色的絲線般交織在大地上。微風輕輕拂過,帶來了蓮花的清香,讓人的心情也不禁為之一振。


    人懷著一絲好奇與期待,緩緩走向蓮池。遠遠地,她就看到了舒先了那挺拔的身影。他身著一襲淡藍色的長袍,身姿矯健,正在專注地練著八段錦。每一個動作都流暢而有力,仿佛與周圍的自然融為一體。


    人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舒先了的動作,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敬佩之情。她從未想過,平日裏忙碌的舒先了竟然還有如此專注於健身的一麵。


    舒先了練得十分投入,他的眼神專注而堅定,額頭上微微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的動作如行雲流水般自然,仿佛已經沉浸在了這古老的武術之中。


    終於,舒先了完成了一套動作,緩緩停下。他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看到人來了,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喜。


    “這武八段確實不錯,練久了就時不時想起,一練起來就停不下來。” 舒先了感慨地說道,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對八段錦的喜愛。


    人微微一笑,說道:“看來您對這八段錦很是著迷呢。”


    舒先了看著人,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讚賞:“石豆,你可真是厲害。”


    人知道他說的是自己幫助舒允兒的事情,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溫暖。既然他提起,人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人微微垂下眼眸,語氣誠懇地說道:“舒先了,我不求什麽大禮,隻求舒夫到幫忙把石嬤嬤的身契拿回來。”


    舒先了微微一愣,看著人,問道:“石嬤嬤的身契拿回來後,你有什麽打算?”


    人抬起頭,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出去單立門戶。”


    舒先了皺了皺眉,說道:“你要離開舒府?”


    人點了點頭,說道:“是,我們三個都離開。”


    舒先了的眼神中現出憂色,他知道人所說的 “我們三個” 指的是人和石嬤嬤以及石磨。他的心中不禁為舒允兒擔憂起來,畢竟舒允兒對人十分依賴。


    人看出了舒先了的擔憂,馬上說道:“舒允兒小姐不一定會跟著去找石磨,為了她康複著想,我和石嬤嬤定會全力支持。”


    舒先了沉默了片刻,說道:“你就這麽想?隻想著離開舒府?”


    人堅定地說道:“我們三個都這麽想,已經想了很久了。”


    舒先了陷入了沉思,他知道人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他也明白,人在舒府的日子並不輕鬆,經曆了許多波折和困難。


    良久,舒先了抬起頭,看著人,問道:“石豆,你想過嫁人嗎?”


    人微微一愣,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她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您也知道我隻是個丫環,樣貌不出眾,性子也不討喜,陰差陽錯被安排成了林少爺的通房,可我不願做通房。”


    舒先了看著人,久久沒有言語。他的心中充滿了感慨,他知道人有著自己的尊嚴和追求,不願意屈居於通房的位置。


    人見舒先了不說話,心中有些忐忑。她微微欠身,說道:“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告辭了。”


    舒先了點了點頭,人轉身離去。她的身影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堅定,仿佛在向著自己的未來邁進。


    人離開後,舒先了站在蓮池邊,久久凝視著人離去的方向。他的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既為舒允兒的未來擔憂,又為人的勇氣和決心所感動。


    與此同時,崔婉兒也約了人見麵。人懷著一絲疑惑,來到了約定的地點。那是一個幽靜的花園,鮮花盛開,香氣撲鼻。


    人遠遠地就看到了崔婉兒那優雅的身影。她身著一襲粉色的長裙,長發如瀑,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與以往相比,崔婉兒少了許多嬌縱之氣,多了幾分成熟和穩重。


    人走到崔婉兒麵前,微微欠身,說道:“見過崔小姐。”


    崔婉兒看著人,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複雜的情感。她輕輕一笑,說道:“好久不見,石豆。”


    人看著崔婉兒,發現她確實變了很多。她的臉上有了幾分主母的模樣,眼神中透露出自信和從容。


    崔婉兒說道:“我哥來信了,他已官至四品。”


    人露出敬佩的神情,說道:“崔大人真是厲害,這升官速度,確實無人能及。”


    崔婉兒的臉上露出驕傲之色,說道:“皇上許諾,等我哥把浙州水患治好,就升他為尚書。”


    人張大了嘴巴,驚訝地說道:“這速度簡直像踩著風火輪一般。”


    崔婉兒滿意人的反應,她微微揚起下巴,說道:“京城裏的大戶人家聽說他有個守孝待嫁的妹妹,紛紛向我哥求娶,不久他就會派人接我入京。”


    人誠心地向崔婉兒道賀:“恭喜崔小姐,您真是好命。”


    崔婉兒假裝不經意地說:“這就是命,雖然沒有了母親的庇護,我還是好命。”


    人連連稱是,心中卻在想著如何能讓崔婉兒高興,從而得到一些好處。她心想最好哄得崔婉兒高興,她就能像舒平峰一樣,給人一些錢財。


    然而,崔婉兒卻說起了其他事。她看著人,說道:“我聽說了你給舒允兒做藥膳的事,石豆,你雖隻是個丫環,卻很不一般。不但心地善良,還能做出實在的事情。你給舒允兒用的食療方子,我在古籍裏也看到過,但我卻沒想到能用到舒允兒身上,盡管我早已見過她好多次。”


    人微微一愣,不知道崔婉兒為什麽要提起這件事。她靜靜地聽著,沒有說話。


    崔婉兒繼續說道:“聽說你用了,我懊惱了好久,覺得失去了一次揚名的機會。”


    人心中有些驚訝,她沒想到崔婉兒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她微微垂下眼眸,不知道該說什麽。


    崔婉兒歎了口氣,說道:“但後來我想通了,每個人不一樣。我不需要這樣的名聲,也不需要這樣的事跡。而你需要,我哥身邊也需要你這樣的人。”


    人不明所以,抬頭看著崔婉兒,滿眼疑惑:“崔小姐,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崔婉兒看著人,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深意:“我跟我哥說了這件事後,我哥再次對你讚歎有加。”


    人心中有些驚訝,不知道崔婉兒的哥哥為什麽會對自己讚歎有加。她靜靜地等待著崔婉兒的下文。


    崔婉兒故做姿態,用恩賜的口吻對人說:“我哥願迎你入府做良妾,你意下如何?”


    人吃了一驚,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盯著崔婉兒的眉眼,心中充滿了震驚和憤怒。她怎麽也沒想到,崔婉兒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人咬了咬嘴唇,說道:“我不願意。”


    崔婉兒滿臉難以置信,她失去了往日的穩重,大聲尖叫:“你不願意?你願意做林擇的通房,我知道那是假的,可名義上就是。卻不願意做我哥的良妾?”


    人堅定地說道:“是,我不願意。”


    崔婉兒說道:“你是不是沒聽清,是良妾,你的孩子也能入我崔家族譜,你和孩子都能得到我哥的庇護。你聽仔細了,我哥即將成為尚書,可不是那白身林擇!”


    人心中充滿了不屑,她說道:“那又怎樣?我不願意與人做妾。”


    崔婉兒氣得臉色發白,她大聲說道:“你竟然如此不識抬舉。”


    人向崔婉兒行禮告退,沒有再理會她的憤怒。她轉身離去,心中充滿了堅定。她知道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她不會為了所謂的榮華富貴而放棄自己的尊嚴。


    人離開後,崔婉兒在原地氣得跺腳。她沒想到人竟然會拒絕她的提議,這讓她感到十分憤怒和失落。她狠狠地摔著身邊的東西,發泄著自己的情緒。


    而人則堅定地朝著自己的未來走去。她知道,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她不會輕易妥協。


    很快,賞花宴的日子到了。這一天,舒府張燈結彩,熱鬧非凡。來自各地的貴公子貴女們齊聚一堂,共同欣賞著美麗的花朵。


    人懷著緊張的心情來到了賞花宴的現場。她看到了許多熟悉的麵孔,也看到了一些陌生的人。每個人都穿著華麗的服飾,臉上帶著微笑,仿佛在期待著這場盛宴的開始。


    人沒有坐在林擇身旁,崔婉兒也沒有坐在林擇身旁。他們各自獨立一桌,顯得格外引人注目。除了他們,那些與舒家門第相當的貴公子貴女,凡是沒有婚約、年紀相當的都被請來了。他們圍著坐成一個大圈,但不算遠,彼此都能看見。


    舒夫到讓人坐在她左側,右側是舒先了。人等三人坐在主桌,顯得格外榮幸。舒平雲與薛無暇一桌,在主桌左側。蕭小姐與一個紫衣男子一桌,在主桌右側。他們的臉上都帶著微笑,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前幾日石磨說舒府來了一群人,帶頭的男子長得好奇怪。一看就讓人想下跪,他見了害怕,就沒怎麽往主院那邊去。舒允兒說,那個男子與蕭小姐住在一個院子。她見了也害怕。為了避免遇見,兩個孩子窩在林擇院子好幾天沒出去。今天辦賞花宴,公子小姐都聚集在蓮池旁的空地時,他們才放心地出去。這裏也是人練八段錦的地方。沒想到這裏裝了這麽多人。


    人忍不住打量那個讓兩個孩子害怕的人。隻看了一眼,人的心也抖了一下。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眼神深邃而威嚴,仿佛能看透人心。他的身上散發著一種強大的氣場,讓人不禁心生敬畏。


    人心中暗自感歎,這個人一定是個身居高位的人。與舒平峰給人的感覺不同,舒平峰讓人害怕,這個人讓人想摸脖子,感覺項上人頭不保。舒夫到可真會玩,竟然請了這樣的人來參加賞花宴。


    賞花宴一共設置了三個環節。第一個環節,請大家就荷花生詩或作畫。人看著周圍的人紛紛拿出紙筆,開始創作,心中不禁有些緊張。她知道自己不會生詩,也不會作畫,隻會大白話。她擔心自己會在這個環節出醜。


    人捂著臉,心中暗暗叫苦。她心想:“這荷花也太好看了。” 但她不敢開口,因為她知道這樣的話在這個場合顯得太粗俗了。


    除了人、蕭小姐、紫衣男子,其他人都呈上了作品。他們的作品有的優美動人,有的意境深遠,讓人不禁讚歎不已。比較下來,人不禁向舒夫到投去崇拜的目光。怪不得她那麽傲慢,她有這個資本。以她培養出來的孩子,舒平山、舒平雲、薛無暇,是全場表現最好的。


    尤其是舒平山的一首頌荷,簡直讓人驚豔。他的詩句優美而富有意境,有點不輸《愛蓮說》裏的 “出淤泥而不染”。他的作品當之無愧地奪得全場目光,讓人對他的才華讚歎不已。


    第二個環節,就荷的用途,估算這一池荷的價值。這一輪,崔婉兒勝。人沒想到她這麽會估量。荷被她用到了極致,吃、賞、藥、衣,她估量出的價值是舒平雲的兩倍,舒平雲輸在了藥用上。


    崔婉兒最近看了不少古醫書,且用心去記,她不想再錯過像救治舒允兒這樣寶貴的機會,沒想到提前用上了。舒平雲隻說了荷花、蓮須、蓮房、蓮子、蓮子心、荷葉、荷梗、藕、藕節等均可入藥,崔婉兒則不但說出了這些均可藥用,還一一說出了每種的藥效。


    她說完,特意看了人一眼。人捂著臉,好疼。她心中暗自感歎,崔婉兒真是厲害,自己對荷花的了解實在是太少了。對於荷花,人隻是欣賞,因為看著好看,所以才來這裏練八段錦,從未想過它也是藥。


    全場讚歎不已,紫衣男子也頗有興趣地看了崔婉兒一眼。薛無暇第三,但人覺得她說的最可變現,是個實踐派。她提出了一些關於荷花在商業上的應用,讓人眼前一亮。


    第三輪,與荷無關,舒夫到深諳後院之道,她請在場的女子談談如何安置家裏的妾室,男子談談如何處理妻妾關係?人看了一眼舒夫到,心中暗暗佩服。厲害啊,這問題直接問到了後院的關鍵之處。


    這一輪,女子答得最出彩的是舒平雲,盡顯貴女當家主母風範。她的每一句話都充滿了智慧和自信,引得眾人矚目。就連紫衣男子也頻頻點頭,對她的回答表示讚賞。


    男子最受歡迎的是舒平山,他說他隻會娶一妻,在妻子的允許下,納一妾。說到這裏,他看了人一眼,人趕緊躲開目光,心說舒先了,你看我幹什麽?他說他會尊妻愛妻護妻,教育妾室,認清位置,在妻病時,為妻分憂,在妻難時,為妻解愁;他隻會與妻生育孩子,不會與妾室另外生育,他會教妾室成為妻子的得力助手,協助妻撫養孩子;為妻的身體著想,無論男孩女孩,他說他隻會要兩個孩子。


    他這話一出,全場炸了。每個貴女都對他表現出極大的興趣,她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向往。就連蕭小姐臉上也亮了起來,顯然對舒平山的回答很滿意。


    身為舒將軍的弟弟,舒府產業的實際繼承人,舒平山有靠山有錢,又才華橫溢,長得還好,在這番愛妻感言的加持下,在眾貴女眼裏,他變成了香噴噴的大肉包子。薛無暇一臉的勢在必得,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對舒平山的愛慕。


    全場最菜的就是林擇。人終於知道他科舉為何這麽難了,真的是才華平平。讓他科舉,確實是難為他了。怪不得他那麽不喜歡崔婉兒,若人明明隻能拚個 985,非逼著人考清北,確實讓人難以接受。人也不喜歡甚至痛恨逼人的人,因為做不到啊。


    賞花會最後,出乎所有人的預料,舒夫到鄭重地向大家介紹了人。她看著人,眼神中充滿了感激和尊重。


    “人是舒府一輩子的恩人,請大家以後多給她薄麵,若人有需求,給予照拂,舒府會感激不盡。” 舒夫到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讓人的心中充滿了感動。


    人激動得都說不出話來了。她看著舒夫到,眼中閃爍著淚光。她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得到舒夫到如此高的評價和認可。


    在座的可都是當時頂尖的人脈,以後不單立門戶,就是光顧一下人等三人,那也是財神爺啊。石嬤嬤知道了高興得暈了過去。人一邊傻樂,一邊轉圈鞠躬,向大家表示感謝。


    在這個充滿驚喜和感動的賞花宴上,人的命運發生了重大的轉折。她知道,自己的未來充滿了希望和挑戰,但她也充滿了信心和勇氣,去迎接未來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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