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此刻周念通正用滿是崇拜的目光望向洪七公,那南帝段智興微微笑了笑,說道:“七兄稍安勿躁,且在此做個見證吧!”


    “到底見證什麽啊,真是……你還沒告訴我,到底什麽原因功力大損來著……”洪七公嘟囔著,倒也不再開口了。


    段智興向眾人做了個“靜待”的手勢,隨即緩緩起身,推開一個隱蔽的小門,帶著不知道什麽時候換上官服的朱子柳走了出去。


    那小門似乎是故意沒關,從門向外望去,卻見一片金碧輝煌,數根巨大的柱子撐起了一個大殿,文武百官站成兩排,地上鋪著紅毯,最前方搭起了一個約一米高的台子,放著一張龍椅。


    卻見段智興慢慢沿著台階走上高台,走到那張龍椅前,坐了下去。朱子柳則是走到左邊那排官員那邊,在第二個位置站定。


    接著,一個尖細的嗓子喊了起來:“上朝!”卻是站在龍椅邊上的一個小太監,接著眾位文武百官齊齊施禮,口稱“萬歲”!


    乖乖!原來那裏是皇宮的金鑾殿!這南帝與大理國的文武百官每日裏就是在這裏上朝開朝會,處理國家大事的!


    周念通頓時有了一種“見證曆史”的激動,整個人都湊過去,好奇四處打量。


    那小門的位置在龍椅的側後方,正對兩排恭敬施禮的官員,周念通的注意力放在朱子柳身上,但他站的位置僅是第二,前麵還有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將他的身形遮住大半。


    奇怪了,朱子柳不是丞相嗎,最大的文官了,為啥不是站第一個?


    那年輕人麵目清俊,氣度沉穩,身穿一身黃袍,頭戴金冠,樣貌竟與南帝段智興有幾分相像。


    周念通探著小腦袋打量時,正好百官行禮完畢直起身來,那年輕人一眼就看到了周念通。他卻是毫無異樣,隻是衝著周念通微微一笑,神色似乎有幾分親近。


    周念通自己倒是嚇得不輕,有種“閑雜人等誤闖好萊塢大片拍攝現場”的心虛感,連忙縮回了頭,卻發現腦袋上方一片黑影。


    抬頭望去,卻見北丐洪七公跟他一個姿勢,在小門處伸著腦袋四下張望,嘴裏還嘀咕:“嘿嘿,這回老叫花算是開了眼了,原來這就是皇帝上朝的場麵啊,不錯,蠻氣派!”


    五絕之一的北丐這會兒怎麽像個剛進城的鄉下人似的?這跟您高手的氣度不符啊!


    周念通暗暗吐槽,卻也覺得洪七公這幅模樣讓他絕頂高手的光環消散了不少,變得更好親近了。


    “伯伯,您以前沒進過皇宮啊?”


    “臨安的大宋皇宮我倒是進去過幾回,那邊禦膳房的飯菜味道真是不錯……隻是那金鑾殿我是真沒闖進去過,想來臨安的金鑾殿應該比這裏更氣派幾分吧。”


    洪七公喝了口酒,笑眯眯地說:


    “娃娃,你是段皇爺的什麽人啊?我原本以為你是他哪個皇子,不過現在看來不是了。”


    這個嘛,真要說的話了就複雜了,我要說我老娘曾經是他貴妃,你信不?


    不過周念通當然不可能把這話說出來:“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這位皇帝伯伯認識我娘,也認識我。”


    “嗯嗯,看得出來……”


    兩人就在那邊旁若無人地邊看邊聊了起來。


    “真是古怪,這段皇爺到底想要做什麽啊,讓我們來看他上朝處理國事?”


    ……


    洪七公剛疑惑地嘀咕一句,就見金鑾殿上,已經處理完一應事宜的南帝站了起來。


    “列位愛卿,自利貞元年朕接任大寶,至今已有三十年了。這三十年來,朕雖不肖,治國不敢說什麽功績,倒也不敢有一刻懈怠,朕……實是累了。”


    南帝這話頓時引起了下麵群臣一片驚愕,也顧不得朝會上的規矩了,一陣交頭接耳。


    “故,今欲效仿先祖,禪位於太子,剃度為僧,列位愛卿可有異議?”


    南帝也不管下麵一片嗡嗡,提高聲音將下麵的話說了出來。


    說來奇怪,之前那些大臣們一臉驚訝的表情,周念通還以為總得有幾個跳出來表示反對的,誰知竟是一片安靜,那些大臣低著腦袋,眼觀鼻鼻觀心,不發一言。


    他哪知道,這大理國君算得上祖傳奇葩了,君王出家為僧已經形成了傳統,早就習慣了。再說,人家皇帝都說了“欲效仿先祖”,此乃孝行,孝為百善之首,這你能阻擋人家的孝行?口水噴死你哦!


    搞不好,這幫鬼精的家夥早就得到風聲了,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這驚訝的表情說不定都是做出來裝裝樣子的……


    ……


    南帝等了一會兒,見下麵無人反對,便繼續說道:“既如此,智廉吾兒,你且上前來。”


    之前周念通看到的那個年輕人低頭行禮,道了一聲“遵命”,便沿著階梯,緩緩走上了龍椅所在的高台。


    那人……竟然就是太子段智廉!


    周念通這回總算知道為啥他站位排在第一個了,原來是太子殿下!


    嗯,就是兩年前被裘千仞偷襲的那位,記得武功很棒的,受了傷的情況下還能和裘千仞周旋挺久來著……


    周念通也顧不得看後來的傳位儀式了,回身走到老娘瑛姑那裏,拉著她的手:


    “娘,那個皇帝伯伯,他說要禪位了,還要剃度出家呢!”


    “啊?”瑛姑自從進到這個屋子,見到南帝段智興以後就一直低頭沉默,怕是根本就沒聽到後頭發生的事情,這會被兒子拉著手才驚醒過來:“皇爺要禪位出家?這可怎麽辦?我們能不能勸他改變主意?”


    那邊還在看著的洪七公插了一句:“改不了了,已經在朝會上宣布了,當皇帝的金口玉言,哪裏能出爾反爾?現在傳位儀式都在進行了……”


    說到這裏,洪七公也嘖嘖稱奇:“真是沒想到,今天長見識了,難怪叫我過來作見證,這段皇爺是怎麽想不開了,非要避位出家?”


    他皺著眉頭想了想,又自言自語:“之前功力大損,然後非要把先天功和一陽指傳給我,現在又出家……這段皇爺是看破紅塵了?該不會連第二次華山論劍都不打算參與了?”


    瑛姑聽了這話越發六神無主:“皇爺看破紅塵……這可如何是好……念通孩兒,要不你勸勸他吧?”


    “……”我勸他?我跟他不熟啊!


    周念通知道此刻老娘定然是把南帝想出家的原因安在自己身上了,為此愧疚不已,或許還有一些慌張,過會兒儀式結束,段智興回到這裏,搞不好瑛姑還會想著躲起來。


    不過瑛姑想多了,她跟老爹周伯通的事情或許是一個誘因,但絕對不會是主要原因,要不然段智興早在幾年前就出家了,哪裏還會等到今天?


    周念通不知道怎麽安撫老娘,隻能緊緊拉著她的手,好半天才讓她漸漸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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