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昆搖頭道:“沒有,我也是偶然從海外之人手中得到,他們說此藥無解。”


    周清眼中的希冀散去。


    他能同意國師這樣審訊,主要還是想試試,能不能要到解藥。


    此藥無解,以顧雲清的身體,怕是堅持不了多久。


    他冒著天大的風險,忙活一場,卻——


    唉!


    “我顧家與畢鵬偉無冤無仇,他為何要害我顧家?更何況,我都被判了斬刑,為何還要對我下藥?”楚昭幽幽開口。


    周清看向楚昭,眸中露出一抹詫異,他和申昆好像都未說到,藥是下給顧雲清的吧?


    難道這小子瞎蒙的?


    申昆眼神微動,道:“我不知道。”


    他這一停滯,任誰都看出來了,他有事瞞著。


    “申昆,你知而不言,欺瞞本君,去把他丟進油鍋!”周清把怒火發到申昆身上。


    “判官”應了一聲,過來拎起申昆,就要往油鍋裏扔。


    看著鍋內那燒得翻滾的油,滋滋冒著油星子,申昆嚇得肝膽俱裂:


    “大人,大人,我說,我說,您想知道什麽我都說!”


    顧昔就這麽把申昆舉在油鍋上麵,喝道:


    “說,畢鵬偉為什麽陷害顧家?”


    申昆想著,反正冥界也管不了活人,他在這裏說了實話也無妨,於是尖聲喊道:


    “畢鵬偉說,顧大將軍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必須滅口,那藥是在他被抓之前就下了!”


    周清問:“顧大將軍知道了什麽?”


    申昆看著自己的身體離油鍋越來越近,他都能感覺到灼人的熱氣了,嚇得嚎叫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畢鵬偉沒告訴我什麽事,隻是讓我把給他藥的事情爛到肚子裏!”


    顧昔見他都嚇得魂飛魄散了,還不肯說,應該是真的不知道,就把他往地上一扔。


    “嘭!”申昆被摔在地上,卻如蒙大赦。


    恢複了一點思考能力,申昆戰戰兢兢道:


    “顧大將軍就在此,大人您可以問他。”


    楚昭嗬嗬,“老子被你們下了藥,忘了!”


    申昆:“……”


    顧昔把周安記錄的口供拿到申昆的麵前,“簽字畫押吧。”


    申昆顫抖著手簽了字,帶著哭腔問道:


    “大人,我能投胎轉世了嗎?”


    冥界太可怕,我想回人間!


    顧昔嗬嗬一笑,“美得你!壞人死了,是要進十八層地獄的。”


    說完,直接一個手刀劈暈申昆,顧昔又把他送回了牢房。


    待顧昔回來,對周清說:


    “周大人,這閻羅殿都布置好了,隻用一次太浪費了,要不我們捎帶腳的,把畢鵬偉也給審了?”


    周清當然也想審畢鵬偉,顧家一案,是他參與審理的,但他知道,這裏麵有冤情,這個案子,簡直就是他職業生涯的恥辱。


    哪怕要承擔責任,他也想替顧家洗清冤屈。


    “畢鵬偉畢竟是大理寺卿,沒有確鑿證據,我們督察院根本沒辦法捉拿他。”周清歎了口氣。


    明知壞人逍遙法外,卻不能將其捉拿歸案,周清心中湧起一陣無力感。


    顧昔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誰說要按正常流程抓他了?”


    周清想起國師那非人的本事,問:“國師何意?”


    “您老在這等著,我去把他弄來。”


    “我也去!”楚昭跟上。


    大白天的去偷人,啊不,抓人,真刺激!


    督察院和大理寺就隔了一條街。


    楚昭和顧昔來到大理寺的院牆外,輕輕一躍就上了院牆。


    剛上去,就見一個廚子拎著食盒從廚房出來,一眼就看到了他倆。


    糟,這大白天的,院牆上突然出現倆人,太顯眼了。


    他倆夜裏翻人家院牆習慣了,都忘記這茬了。


    顧昔急忙拉著楚昭閃進了空間。


    那廚子剛想喊,隻一個眨眼,人又沒了。


    “奇怪,明明有兩個人影,難道是眼花了。”廚子小聲嘀咕。


    他轉身往院牆的反方向走去,顧昔帶著楚昭出了空間,輕輕從院牆躍下,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廚子一邊走,一邊皺著眉頭思索,總覺得忘記帶什麽了,突然腦中靈光一閃。


    “哎呀,大人的酒!”他一拍大腿,想起來了。


    他急忙回頭,要回廚房去拿,突然間又看到兩個人影,就在他的身後不遠。


    顧昔沒想到廚子還會回頭,情急之下,又拉了楚昭閃進空間。


    廚子定在原地,這回他真沒眨眼,他確實看到了兩個人,可是一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媽呀,該不會是有鬼吧!”大熱天的,廚子嚇出一身冷汗。


    廚子緊緊握著手中的食盒,小心翼翼地往前邁了一步,然後迅速回頭看一眼,沒人!


    再邁一步,又嗖地回頭看一眼,還是沒人!


    小跑了幾步,然後又閃電般回頭,依舊空無一人!


    “哎喲,脖子扭了。”


    廚子揉著脖子,神經緊繃,警惕地一步一回頭地走回了廚房,拿了一壺酒,撒腿就要跑。


    還沒出廚房門呢,就見門口站著倆人衝著他咧嘴樂,這回看清了,一個麵色慘白如紙,一個披頭散發還滿臉血汙。


    顧昔和楚昭出來得急,沒來及卸妝。


    “啊——”一個鬼字還沒出口,廚子就被楚昭一掌拍暈。


    他倆把廚子的衣服扒了,然後把人藏到裝菜的筐裏,上麵蓋了些菜。


    廚子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濕了,臭兮兮的,楚昭捏著鼻子把衣服換上,顧昔快速給他易容。


    “劉廚,怎麽回事?大人等著用膳呢!”一個衙役打扮的人走了進來。


    顧昔閃身躲進空間。


    楚昭一手拎著食盒,一手拎著兩瓶二鍋頭,擠出一臉笑,說道:


    “這不是剛做好麽。”


    那衙役道:“你給我吧,大人都催了。”


    楚昭討好道:“差役大哥,我三舅的姐姐的侄子的娘家兄弟想來咱大理寺當差,這不,托我帶了好酒給大人,您看能不能行個方便,讓我給大人親自送去?”


    衙役掰著手指數:


    “三舅的姐姐的侄子的……什麽亂七八糟的親戚,你什麽好酒就敢求大人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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