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舟真不明白王夫人在怕什麽。


    哪怕季南錚住他隔壁又如何,已經和離的兩人,難道還會有什麽瓜葛。


    真是多此一舉。


    “如果我會難受,我到哪裏都會難受。”宛舟淡淡道。


    她憑什麽搬家?真搬了不就應了石宣婷那句話,她會難受嗎。


    “宛舟啊,我們女人不比男人心狠,他們總是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而我們女人卻恰恰相反,念舊得很。其實住遠一點,也未必不好。”白絮珠也謹記自己的使命,開始說服。


    “你說的或許對,但不全對,至少念舊的人不會和離。”宛舟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她不會念舊,也不搬家。


    那麽大個國公府還住不下一個季南錚?她並不知道那宅子是季南錚要的,隻以為是皇上賜的。她壓根不相信季南錚真會住過來。


    哪怕是成親,他作為定國公府世子,也不可能單獨住到外麵。


    “嗬,說什麽想劃清界限,明知道四哥要住到隔壁,還賴在這裏不走,騙得了誰?”石宣婷譏誚道。


    “請你看清楚,這宅子是皇上賜給我的。”宛舟冷了臉色,看著白絮珠:“如果你們一定要我搬也不是不行,讓皇上把宅子收回去。”


    白絮珠臉色有些不自在,忙起身陪著笑安撫宛舟:“宛舟啊,你誤會了,婆母她沒有這個意思。”


    白絮珠把那荷包遞給下人:“這個既然你不要,我就帶回去,不叨擾了,告辭。”


    宛舟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她勢必無功而返。她本來就不想攬這個活兒的,但王夫人一定讓她來,推不了。


    該辦的事兒她已經完成了,再待下去就沒臉了。


    宛舟點了點頭:“白鷺,送兩位少夫人。”


    白絮珠又朝宛舟點頭微笑,才轉身出去。


    石宣婷則是把宛舟從上到下細細打量一番,才走。


    轉身時,心裏就開始鄙夷,顧宛舟有什麽,正常好看而已,季南錚果真是沒見過女人,沒有一點水平。


    “小姐,如果將軍真搬過來呢?”


    等屋裏隻剩下自己人後,白鷺問道。


    “那是他的事兒,跟我沒關係。”宛舟淡淡的。


    她隻要過好自己就行了。


    她說了往前看就往前看。哪怕季南錚真的住到隔壁,於她而言,也不過是一個鄰居而已。


    這位還沒搬來的鄰居,這兩天想見宛舟想瘋了,可他自知現在宛舟可能壓根不想見他,他便克製自己不來自討沒趣,他擔心自己萬一沒控製住,把事情弄砸了。


    可越想見,越不見,就更想見。


    夜間,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也許因為晚上,人更容易被情緒牽扯,季南錚突然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


    穿上衣服就走。


    他要去找宛舟,見一麵就行。


    那會兒,已過了亥正,整個上京的居民區都已經進入了睡眠,昏黃的路燈,不見一個行人。


    季南錚走一段,然後幾個飛簷走壁,就來到了宛舟的院子。


    他站在院子裏,借著月光,判斷房子的格局,悄無聲息的來到宛舟的屋裏。


    白鷺和秋鴿歇在外間,但季南錚訓練有素,一點沒驚動兩人。


    宛舟睡覺有個習慣,在遠一點的牆角留一個燈,她害怕夜間醒來,什麽都看不到,隻有黑漆漆一片。


    他站在門口,宛舟睡的床就在幾步遠的位置,可他卻頓住不敢走過去。隻借著那微弱的光,隔空望向床上寢被下的小小人影。


    他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突然,宛舟的手動了動,季南錚以為人醒了,嚇得不輕,畢竟,他可不想被宛舟知道,自己偷偷摸摸來過。


    好在宛舟的手好像在臉上抹了兩下,就停止了。


    季南錚也知道自己狗狗祟祟夜探前妻香房不磊落,便下定決心走過去。


    看一眼就走。他自己對自己說。


    抬腳走到床邊,剛站過去,宛舟的手突然又動了,嚇了一跳的同時,他看清了,宛舟在撓臉頰。


    季南錚以為是蚊子,可想了想,現在才二月,上京根本沒蚊子。


    他立馬想到,有可能是蟲?緊張的低頭看去,燈光太暗,看不太清楚,可盡管如此,他依然看到宛舟臉上有一個一個的疙瘩。


    難怪要抓臉,這麽多疙瘩,能不癢?他馬上得出結論,大概率是過敏了。


    他馬上退出去,等人退到屋外,才敲響窗欞,等確定屋裏白鷺和秋鴿有了起身的響動,宛舟屋裏掌了燈,他才飛身一躍離開。


    以最快的速度來到霍老怪家,把霍老怪從睡夢中拎起來。


    “霍神醫,人命關天,對不住了。”


    可憐的霍老怪,一個50幾歲的老頭兒,睡一半突然被人弄醒,搞不好是會一命嗚呼的,還被季南錚拎著飛簷走壁。


    等來到宛舟的大門口,他感覺自己的原神都快飛沒了。


    “季將軍,老夫的命也是命啊?”霍老怪心有餘悸,捶胸頓足的控訴道。


    “明天,本將軍陪你下棋。”季南錚拋出誘餌。


    “一言為定。”霍老怪本來還處在吸氣聚魂的狀態,聽季南錚說陪他下棋,像是立馬回魂了一樣。


    霍老怪平生有三大愛好,第一愛罵人,第二愛搗鼓怪藥,第三愛下棋。


    關鍵他棋藝一般,還棋品不好,願意跟他下棋的人,除非有求於他。


    季將軍要陪他下棋,他立馬高興得像個得到玩具的孩子。


    季南錚敲打大門上的銅環時,霍老怪突然說:“怎麽又是這位?”


    “你來過?”季南錚敏銳的問道。


    霍老怪給宛舟把過脈,自然知道她的身份。而這宅子是皇上禦賜,全上京不知道的沒有幾個,他作為神醫,每天接觸不同的人,不知道聽人念叨了幾百回,怎能不知。正要開口吐槽,就聽門裏麵有人問詢:“誰啊……”


    “你自己進去,別提本將軍。完了去敲旁邊的宅子,我在裏麵等你。”季南錚來不及聽了,快速吩咐完,一躍飛進了旁邊的宅子。


    宛舟這邊,大門打開,門房睡眼惺忪的問:“你什麽情況,大半夜的。”


    “老夫乃霍神醫。”


    門房心說,大半夜的,天王老子來了也不給進啊。


    不過他還是好脾氣道:“喔,是霍神醫啊,請問有事兒嗎?”


    “你是不是沒長狗眼,老夫大半夜出門,能為什麽事兒,不是你家主子不行了嗎?”霍神醫沒好氣道。


    同時又在心裏把季南錚痛罵了一頓。


    門房聽霍神醫嘴巴不幹淨,詛咒自家小姐,就準備跟老頭子幹起來。


    就在這時, 車夫毛豆出來了,他正準備出去找大夫,聽說是霍神醫,愣怔了一瞬。


    這叫什麽,天降神醫嗎?


    趕忙把老頭子殷勤的迎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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