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又給阿娟打電話,但是她沒接,也許她在忙吧。


    過了一個小時左右,阿娟給我回電話了。


    “明哥,找我啥事呀?是不是要請我吃夜宵。”


    “阿娟,我很嚴肅的問你一些問題,希望你如實回答我。”


    “你說吧,明哥。”阿娟也變得嚴肅起來。


    “那些按摩技師有沒有……就是……我該怎麽說呢?”我有些支支吾吾。


    “我懂,就是拉我們下水唄,對吧?”


    “對對對。”


    “一開始她們會,後來看我實在不是那種人,所以就沒有了。”


    “那她們怎麽拉你下水的呀?”


    “就是說我長得漂亮唄,給我介紹一個大老板唄,然後一個月可以賺多少多少唄。怎麽,你怕你家若蘭下水呀。”


    “若蘭不是那種人。”


    “你呀,心裏其實很在乎若蘭,擔心這擔心那的。你就放心吧,我介紹給若蘭的都是一些我認識的人,我跟她們說了若蘭不是那種人,她們不會拉若蘭下水的。”


    “我當然在乎她哦,她可是我老婆。”


    “不要臉,若蘭姐有說要嫁給你嗎,還老婆呢。你真的可以放心,若蘭姐的化妝技術她們十分滿意,把她們一個個化的狐狸精似的,如果她們把若蘭姐嚇跑了,去哪裏找這麽好的化妝師。”


    “那還不是你的功勞,名師出高徒嘛。”


    “那必須的,也不看看誰的徒弟。”


    “你們就專門把那些女人化妝成狐狸精,然後讓她們殘害人間?”


    “也不是啦,畢竟會出現審美疲勞的嘛,所以經常換,有時是狐狸精,有時是小仙女。還有些客人有特殊要求,就按照他們的要求來化,比如學生妹,禦姐……”


    “阿娟,你可得幫我把好關哦,哥求你了。”


    “哎呀,還求我呢,等下還要跪下給我磕幾個頭吧。你就放心吧,我跟你還有若蘭都是最好的朋友,所以我怎麽可能害她。”


    “那謝謝你了,對了,我給你打電話的事就不要告訴若蘭了。”


    “知道啦。好哥哥。”


    聽阿娟這麽說,我放心了。如果以後真的跟若蘭結婚了,那她在家照顧孩子和媽媽,我出來工作吧。雖然可能她在家比我在外麵更辛苦,但是在家畢竟有那麽多親戚朋友,多少可以幫襯一點,在外麵的話再苦再累也要咬牙堅持,受到委屈也隻能一個人哭泣。在外麵會有很多未知的困難,就讓我去麵對吧,讓一個女人衝在前麵,我算什麽男人。


    護士找我催費,我沒理,一會醫生又來了,我直接哭窮。醫生說他理解,然後安排了媽媽換病房,並且精簡了一些非必要的治療。即便如此,一天還是要一千多的費用,這依然是我遠遠不能夠承受的。但是沒辦法了,必要的促醒是一定要進行的,不然跟躺在家裏又有什麽區別。怪不得有人說幸福就是:牢裏沒有犯人,醫院沒有病人。以前不太明白,現在自己處於這種境地才明白這話說的太準了。我的媽媽,親愛的媽媽,你快快醒過來吧,早點睜開眼睛看看你的兒子吧,還有你的兒媳婦,她是那麽的賢惠,那麽的善良,你一定會喜歡她的。你們一定會相處融洽,因為你們都很善良。


    我沒想到阿飛會給我打電話,也就是我剛去麵包公司做事的時候,那個帶我熟悉線路的廣西小夥。他問我最近在忙什麽,我把我媽的情況跟他說了一遍,他說他叔叔是個很有名的中醫,要不要叫他叔叔過來看看我媽的病。但是當我得知他叔叔遠在廣西梧州,我就沒好意思說出口了,因為太麻煩了,而且這種情況,中醫真的能有效果嗎,我不太確定。阿飛說如果有需要就聯係他,到時候報銷車費餐費就行了。


    既然在這個醫院治療,還是選擇相信這裏吧,醫院一般是不允許其他醫院的醫生來本院治療病人的。到時候萬一出點問題,找誰負責?就算沒問題,我想這個醫院都會找出一些問題,然後通通嫁禍到請來的那個醫生身上,所以先別說這個醫院允不允許,就算允許估計那個醫生也不敢來。而且據我所知,中醫方麵的人才真的太少了,一本黃帝內經,一百個人有一百個人的理解,可以說很多人治病都是誤打誤撞了。有一些可能理解對了,但是他也是如獲至寶,根本不會與人分享。至於那些庸碌者,反正隻要不使用有毒的中藥,病人服用後最多就是沒效果,而且萬一有不良反應,還能通過其他中藥來中和。但這麽瞎弄,導致中醫漸漸沒落,越來越多的人不相信中醫了。


    中醫沒落可能跟中藥也有一點關係,古代的中藥都是按照標準嚴格采收的,都是在原產地到季節了才收獲的。但現在不同了,人民為了利益,都開始人工種植了,管你原產地是哪裏,隻要價錢合適,熱帶植物在東北我都能給你種活。因為中藥材都是論斤收購,所以為了讓植物長得更好,就大量使用化肥。也沒人在乎植物在什麽季節收獲是最有效果的,什麽時候價錢高就什麽時候采收。一個紅薯,沒到季節它都不甜,哈密瓜出了哈密,它就沒那麽香甜可口。


    若蘭有時候兼職完會帶點夜宵到醫院給我吃,我說我不餓,她才不管這麽多,硬要我吃下去。其實哪裏不餓,媽媽晚上就發燒,有時候我要守到三四點才能躺下眯一會,餓的難受就喝點水。我是擔心我吃習慣了夜宵,以後就不能斷,這也是一筆開支呀。若蘭也在醫院照顧過媽媽,所以她很清楚實際情況,她怎麽可能相信我不餓呢。


    日子就這麽平靜的過著,我知道平靜底下其實隱藏了很多的暗湧,說不定哪一天就會打破這平靜。也許是媽媽突然醒了,也許是交不起醫藥費被趕出醫院,也許是若蘭變了心……這些都是很有可能並且隨時會發生的。我就像飄在海麵上的一艘孤舟,隨時可能被海浪打翻。


    但是令我沒想到的是,平靜居然會被這樣的方式打破。


    有一天阿娟突然給我打來電話,她告訴我楠哥好像對若蘭姐圖謀不軌。我心裏那個氣呀,恨不得馬上衝過去往死裏揍他一頓。當時我們合夥創業,跟兄弟一樣,沒想到他居然對我的女人有想法。我忍不住給阿祥打了個電話,問他知不知道這事,阿祥說他也是剛剛才知道,他向我表示了歉意,並且會找楠哥好好談談。


    談你媽,這樣的人我怎麽放心讓若蘭繼續留在他身邊。於是我叫若蘭辭職,她來醫院照顧我媽,我出去賺錢。若蘭提出了辭職,阿祥打電話給我征求我的意見,我說是我讓她辭職的,於是當天就批準了,並且結清了工資。阿祥說我可以繼續回公司上班,我說我不會回去了,一是看著自己的孩子成為了別人的兒子,我還要去為他服務,我做不到。二是對於楠哥那樣的畜生,我是真不屑於與他為伍。阿祥知道說什麽我都不會回去了,便隻得作罷,隻是交代我如果實在有困難,不要忘記他這個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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