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大婚第三場!


    這個晚上,鄭芸菡沒有回侯府,而是陪著晗雙回了敬安伯府。


    她大膽的言行,別說秦蓁,就連鄭芸菡都不知道怎麽向池家長輩交代。這是他們最寵愛的姑娘,卻為了成全她的三哥和表姐,輕易將自己的一生賠進去。


    倒是池晗雙,看到好友一臉愁色,好笑的安慰她:“你這表情,知道的,是我要嫁給史靳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要被送去祭天呢。”


    鄭芸菡:……


    池晗雙像是完成一件人生大事,整個人輕鬆的不得了,捏著宮宴散席時偷藏帶出的糕點,吃的津津有味:“我實在想不出你有什麽可難過的,難道你想讓表姐和鄭三哥就此訣別?”


    鄭芸菡誠實搖頭。池晗雙一口吃掉糕點,攤手道:“即便像你說的,表姐不想嫁給史靳,哪怕此刻不得已,也會極力脫身,可你想想,她還能怎麽做?無非是和史靳相鬥相殺,彼此折磨,看誰先頂不住。這種事,我來做也一樣啊。”


    鄭芸菡整個人都不好了:“你在大殿上高呼深愛史靳,能為他去死,就是為了嫁給他之後,和他相鬥相殺看誰先頂不住?”


    池晗雙話趕話的性子,就差脫口而出一句——對啊,誰怕誰嘛!


    然而話都到了嘴邊,她卻愣了一下。


    真的要相鬥相殺,相互折磨嗎?


    好像……也不至於吧。


    忽然間,男人輕輕抬手為她拭去眼淚,把她從那方院子抱起離開的畫麵崩入腦海。


    鄭芸菡愧疚道:“而且,你之前明明說過,你不願意……晗雙,你先別急,你幫了我三哥一個大忙,我一定不會讓你受委屈。我、我對史翼有救命之恩,你說,我拿這個去求史靳主動放棄你怎麽樣?”


    池晗雙早就忘了自己說過什麽願意不願意的話,心虛的摸著脖子慢悠悠道:“倒也——不至於吧。”


    鄭芸菡:?


    池晗雙心一橫,正色道:“菡菡,你想,你仔細想——表姐和鄭三哥,一如你和王爺、你的兄長和嫂嫂們,但凡拆開都會讓人覺得可惜,但我不同啊,我沒有那個讓我牽腸掛肚放不下的人,甚至沒想過我以後會嫁給什麽樣的人,我覺得眼下有吃有喝,有玩有樂,我喜歡的人都安康圓滿,就很滿足了。”


    “我對男人真的沒什麽期待,有時候我都害怕會嫁給一個完全不了解的男人,相比之下,這個史靳我多少有點了解,也能接受吧。”


    在鄭芸菡呆愣的表情中,池晗雙忍笑道:“而且我和史靳一起,還真說不好是誰倒黴!你以為今日在殿上這樣一鬧,他就能順利娶到我?嗤,你沒見過你池伯母的威力!我覺得都不用你去提什麽救命之恩,隻要讓史靳去會一會我那令人頭大的母親,他說不定轉身就哭著喊著求陛下退親!”


    鄭芸菡:……


    池晗雙心情舒暢,往車座裏一歪:“你池伯母為了逼我相親嫁人,簡直無所不用其極,令我深受其害。好啊,我就拉個男人到她麵前,嚇不死她,她要是極力反對,那更好,最好是把鬧我的那些手段全部施加在史靳身上,正好讓史靳嚐嚐隨便坑我表姐的苦頭!簡直是雙贏!真想看看他們交手的場麵,一定很精彩。”


    鄭芸菡覺得,她沒看錯。


    她心大的好友,神情裏,似乎在期待……


    ……


    這天晚上,敬安伯府在池晗雙這個小寶貝的騷操作下,久違的人仰馬翻了一回。


    敬安伯爺連夜把安睡的池逸踹起來,要他去把史靳這個人及祖上九代全部查清楚!


    一直渴望女兒出嫁,甚至說過隻要是個體麵合適的男人就行的池夫人,若不是丈夫攔著,差點提著刀殺去驛館。她倒是要看看,哪個膽大包天的狗男人敢這樣就定了她的女兒!


    池父好氣又好笑:“她留戀閨閣時,你整日念叨恨不得把她打包塞進花轎送出去,現在婚事來了,你又這樣鬧,你到底是要她嫁還是不嫁?”


    到底是手心捧大的肉,池夫人在丈夫懷裏嚶嚶哭泣,邊哭邊委屈:“太、太突然了……”


    也是這晚,一起長大的兩個小姐妹,似乎完全沒有受外界影響,腦袋挨著腦袋,說了許多許多女兒家的私房話,一覺到天明。


    ……


    第二日一早,鄭芸菡是被侯府趕來的下人催醒的。


    “姑娘,府裏出事了,您快回去看看吧。”


    鄭芸菡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三哥和秦表姐的事,晗雙犧牲這麽大才讓秦表姐解脫,事情不能在侯府這頭折了!


    她連朝食都沒用,飛快趕回侯府。


    回府才知道,此事遠比三哥三嫂的婚事更嚴重。


    昨日,她對父親大不敬,今日,終於回過神的忠烈侯深受刺激,要將鄭芸菡趕出家門。


    放在一般人家,子女高聲對父母尚且被視為不敬,她昨日那些話,是鄭煜堂都不敢說的。


    此事驚動了整個侯府。


    二房三房都有女兒,卻都是妾侍庶出,鄭芸慧是繼室之女,姑且也算正室嫡女,但真正論起來,鄭芸菡這個原配嫡出的姑娘,在府中更得人心,就連宮中的蘭貴妃,也隻當她是唯一的嫡親侄女。


    鄭煜堂聽聞,什麽都沒說,去見忠烈侯。


    經過昨日之事,忠烈侯完全不想見他們,也不許任何人求情,他意已決。


    然而,鄭煜堂並不是去求情的。


    他也有一個決定要告知忠烈侯。


    大齊自來有規定,不孝父母者是要判刑入獄的。鄭煜堂稱,他自省一夜,深感母親在世時,他沒有盡到人子應盡的孝道,母親的委屈,傷痛,遺憾,他一樣都沒能為其紓解,直至母親鬱鬱而終。


    他是不孝之人,沒有資格在忠烈侯百年之後,繼承侯府爵位。


    隨著鄭煜堂剛剛表態,鄭煜澄和勉強起身的鄭煜星齊刷刷的來了。


    他們說了一模一樣的話。


    大哥沒有資格,他們也沒有資格。


    他們都是不孝之人。


    此事一出,整個侯府都亂了,鄭煜風幾個堂兄弟紛紛來勸,隻是彼此的神色裏,都透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激動。


    誰家有爵位要繼承的,不是正房偏房爭著搶著要的!


    偏偏到了他們這裏,竟成了不屑一顧的東西!


    別說是放在長安城裏,曆朝曆代都難找出幾個。


    如果說鄭芸菡那番話,是身為子女對父親最大的忤逆和刺痛,那麽親生親養的兒子拒絕承襲爵位,對忠烈侯來說,簡直就是毀滅性的打擊。


    鄭芸菡得知此事時,忠烈侯已被氣的咯血昏迷。


    她完全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忠烈侯身為父親,或許在很多時候都沒有盡到當父親的責任,但是在大體原則上,他絕不會輕易動搖,譬如他從未想過,自己百年之後,會有鄭煜堂以外的人繼承爵位。


    鄭芸菡當即去找幾位兄長,然而,除了鄭煜星之外,鄭煜堂和鄭煜澄都用一種痛心又複雜的眼神看著她,並告訴她,從今日開始,她都無需再為這些事情操心。


    鄭芸菡隱約覺得哪裏不對,鄭煜星已經勾過她的脖子,興致勃勃與她商討娶妻大事!


    史靳和池晗雙的事已經從宮中傳開了,鄭煜星醒來才知道,史靳狗膽包天,連他的人都敢坑,可這對他來說也是個機會,他要趁著所有人都以為秦蓁是被史靳的時候,立即向秦蓁提親,然後風風光光迎娶她為妻!


    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家阿蓁搶手的很!


    鄭芸菡還是覺得兩位兄長怪怪的,但她已經沒功夫問了。


    因為辦婚禮,真的很操心!


    鄭煜星傷剛好就進宮麵聖謝恩,末了,立馬提出想要迎娶秦博士一事,還很大膽的懇求陛下能做證婚人,成一雙良緣佳配。


    當初籌備太仆寺授課時,鄭煜星和秦蓁同時被認命為博士,秦蓁主教,鄭煜星輔佐,懷章王作學監,鄭煜星直言不諱,道他早已被秦博士的人品才情吸引,因政務在前,他不敢肖想忘本,這才按下了心裏的感情。


    沒想到他才昏迷了小小一段日子,他心中的神女竟然受到莫大的侮辱!


    他要娶,他一定要娶!


    平心而論,眼前的年輕人救了太子一命,盛武帝除了封他為羽林大將軍,的確還想再給點補償。


    秦蓁被史靳當場拒婚,一個女兒家,麵子上肯定掛不住,她助太子新政有功,若他不能給與合適的補償,也有點說不過去。


    這個鄭煜星不比史靳差,盛武帝思來想去,將秦蓁傳來,問了問她的意思。


    秦蓁看著身邊滿眼都是戲的男人,無奈淺笑,對盛武帝恭敬作拜,“臣亦傾慕鄭將軍多時,若得陛下恩典,臣將感激涕零,永生不忘。”


    一旁,太子看著這一雙男女,終是對盛武帝道:“鄭衛率對兒臣有救命之恩,兒臣亦懇請父皇成全。”


    盛武帝看著這群深陷愛恨糾葛的年輕人,輕輕笑了。


    他也是這樣走過來的,並非不懂。


    於是,下旨賜婚,太子證婚做媒。


    聖旨當日就送到了忠烈侯府,被搶救回來躺在床上的忠烈侯看著帳頂,長長的歎息一聲,閉上眼睛,再沒有說過反對的話。


    ……


    臘月初三,宜婚嫁。


    天還沒亮,嘉柔居的燈火已經亮起。


    鄭芸菡坐在書案前,燙金的宣紙上描了兩支精致的梅花,細軟的筆尖在紙上一筆一劃,是漂亮的簪花小楷。


    【取神曲二十兩,細剉如棗核大,曝幹……蒸米投入曲汁中,熟攪令似爛粥,侯發,即更炊二鬥米,依前法,更投二鬥,侯發,又炊三鬥……待冷,依前投之,其酒即成,曰武陵桃源酒。】


    重新寫的酒方晾幹,善兒捧來一個盒子,揭開蓋子。


    盒子裏麵,有一張鄭芸菡自己描的鬼子母神圖。


    折起疊放的鬼子母神圖上,放著一首詩,一隻紙折的胖兔子,今日,又多了一份酒方。


    “走吧。”她換上緋紅的新夾襖,裹著毛茸茸的圍脖,抱著小手爐,朝鄭煜星的院子走去。


    隨著天色亮起,侯府內外迎來忙碌,一片火紅喜氣。


    鄭芸菡仔仔細細幫鄭煜星穿戴完畢,打眼一瞧,又墊著腳為他正了正頭上的冠。


    鄭煜星看著麵前的人,伸手拍拍她的頭。


    “菡菡,多謝。”


    鄭芸菡笑笑:“三哥不該謝我,應該謝謝晗雙。”


    鄭煜星笑起來:“都得謝。”


    鄭芸菡為他理好衣冠,期待道:“三哥終於要將三嫂接回來了。”


    鄭煜星默了一瞬,忽然勾過少女的肩膀,衝她擠眉弄眼:“這嫂子來之不易,你功不可沒,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接?”


    鄭芸菡愣了一下,笑著點頭。


    “要!”


    她這麽一湊熱鬧,有人就坐不住了。


    溫幼蓉指著丈夫和幾個堂兄弟:“多我一個也不多呀!”


    別說溫幼蓉,就是鄭芸菡都不適合跟去接親,可鄭煜星百無禁忌,大手一揮:“都去!二嫂,記得帶上你山水二部的精英,我覺得今日這池家大門,不太好闖!”


    事實證明,鄭煜星非常有先見之明。


    池晗雙為了把場子搞大搞熱鬧,讓全長安的人知道,她表姐秦蓁搶手的很,毫不客氣的把史靳的人拉來守門,勢要將覬覦表姐的癡漢子攔於門外,不給夠紅包不要想進門!


    鄭煜星原本很感激池晗雙,但此刻,他隻想擰她的天靈蓋。


    池晗雙本就會玩,這障礙攔從大門口一路設到新娘子的閨閣門口。


    鄭煜星大傷初愈,除了不能多飲酒,已經吃了蘸醬油的甜果酪,唱了女腔,作了飽含深情的催妝詩,趴在地上手腳並用過紅線陣,就差跪下來給池晗雙磕頭了。


    鄭芸菡看不下去,深情姐妹的立場瞬間崩塌,她擼起袖子與池晗雙對陣。


    池晗雙豈會讓她,笑眯眯的說,誰也不能替,哪有躺在床上睡一覺就能娶到媳婦的,今日這些設障,他一個都跑不掉!


    鄭芸菡急的小臉漲紅,最後使出殺手鐧,跳起來高呼:“三嫂!有人欺負三哥,你快出來替他做主呀!三嫂!三嫂——”


    溫幼蓉非常樂於看到鄭芸菡和池晗雙的友誼崩塌,為了彰顯自己與她的深情厚誼,她立馬跟著一起喊話:“三嫂,快出來呀——”


    鄭煜澄飛快把她拉回來,也想給她跪下了:“那是你弟妹!”


    溫幼蓉眨眨眼,扭頭又喊:“弟妹!你開門呀!我知道你在裏麵,你出來呀!”


    喜房內,秦蓁一身嫁衣,嬌容妍妍。小金氏拿起蓋頭,含淚笑起來。


    “他來接你了,走吧。”


    秦蓁眼眶泛紅,輕輕點頭。


    ……


    秦蓁原本以為,這一日的所有事,都足夠她銘記於心一輩子,可當她坐在遍布喜紅的新房,耳邊源源不斷的賀喜聲和歡笑聲一一消去,隻剩這一室寂靜陪著她時,她才恍惚這一日已經快要到頭。


    明明對鏡梳妝,聽母親碎碎念道出嫁事宜,好像還是眨眼之前的事。


    門被推開,仗著有傷在身的男人,輕鬆逃過賓客的灌酒,精神奕奕的走進來,他的嘴角像是被人提了線,怎麽都壓不下去,依著喜娘走完最後的禮,他忙不迭將所有人趕出去,毫無儀式感的掀開了新娘子的蓋頭,那動作,跟開酒似的。


    秦蓁作為新娘子的緊張和期待,在他狂喜的俊臉在眼前放大的瞬間,消去大半,她甚至想把蓋頭蓋回來,揪著他的耳朵告訴他——搞錯了!再來一次!


    然而,沒等她這樣做,鄭煜星真的去開酒了。


    那壇武陵桃源酒,他小氣巴拉,一滴都沒分出去,藏在房裏,等著這一刻。


    “阿蓁,這個,是我們的合巹酒。”


    男人撩起袖子,動作利落的裝了一壺,斟上兩杯,誠意滿滿的遞過來。


    秦蓁看著滿臉寫著高興的男人,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舊事,她雙眸含波,溫聲道:“不是不能喝酒嗎?”


    鄭煜星坐到她身邊,認真的看著她:“這個不一樣,一定要喝。”


    秦蓁輕輕抬眸,恍惚間,麵前一身大紅喜氣的男人,墜入了記憶的熔爐,慢慢變成了那個她遺忘很久,卻一直在努力追憶的少年。


    夕陽之下,他教完所有馬術,背著她漸行漸遠。


    小小的少女看著那道背影,大聲的問——


    “以後……我能來找你嗎?”


    等我實現自己的目標,我能來找你嗎?


    少年沒回頭,背著她揮手:“哦——來了請你喝酒。”


    她走過春夏秋冬,千裏山水,還是來到了這裏,走到他的麵前。


    而那個重回記憶的少年,變成了眼前麵帶笑容的男人。


    他帶著他釀好的武陵桃源酒,來娶她了。


    ……


    秦蓁垂眸,動作緩慢的飲下手中的酒,仿佛要借著這個動作,將這一瞬間的慶幸和滿足延長到地老天荒。


    酒液潤過喉頭,沁入肺腑。


    她陷入回憶,正處於感性的狀態中,以至於沒有注意到,身邊的男人飛快飲完酒,跳起來就手腳麻利的剝衣服,零零碎碎的紅,張揚又色氣的散落了一地。


    在她抬眼這一瞬,他“袒誠”的叉腰站在她麵前,大方的向她展示著他的驕傲。


    秦蓁紅唇輕抿,表情一點一點僵住。


    很好。


    她剛剛找回的少年模樣,粉碎性變色。


    鄭煜星等這一刻等了太久,激動的伸出雙臂,要一個抱抱:“阿蓁!”


    秦蓁揚手將手裏的酒杯砸在他的臉上:“你給我把衣服穿好——”


    鄭煜星一聲痛呼,俊臉被砸歪……


    忠烈侯府的第三次婚事,在一日的喧鬧與一夜的折騰中圓滿度過。


    鄭煜星終於補上了之前的遺憾,與她做了名副其實的夫妻。


    秦蓁起先是不適的,可是看著他全情投入,在她麵前露出了從未有過的姿態,那種掘與男女情愛最深處的暢快,讓她漸入佳境,與他不知疲憊的鬧,直至精疲力盡。


    她將這一生的放肆和真心,在這一晚給了眼前的男人,暢快之後,隻想裹著倦意沉沉睡去。


    ……


    然而,這個男人告訴她,不可以。


    困頓中被猛地拉起來,肌膚暴露在被褥之外,秦蓁打了個冷顫,活生生凍清醒了。


    本該一並沉沉睡去的男人,忽然想起什麽,撈起一件衣裳胡亂套上,走到門口讓人燒水送進來。


    秦蓁茫然的看著他,鄭煜星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愧疚的湊到她麵前來:“夫人,是我不好,剛才我太激動了,隻顧著與你……嘿嘿。我都忘了菡菡交代過,得先幫你梳頭卸妝,這樣才舒服,你別生氣……”


    秦蓁平日很少濃妝,有時候更是懶得上妝,最近尤其如此,所以她自己都忘了這茬,與他暢快成長後,隻想沉沉睡去。


    這時候喚人燒水,進進出出一番折騰,還要入水出水,好累,不想動。


    鄭煜星肅著白俊的臉,沉聲道:“菡菡悄悄告訴我的,大哥和二哥就是這樣對大哥大嫂的,我不能讓你在這種事上短她們一截。”


    秦蓁抱著被子掙紮,近乎哀求:“我選短一截,我就喜歡短一截,讓我睡吧。”


    被鄭煜星連人帶被子扛起來,剝幹淨丟進澡桶時,秦蓁麵色木然,生無可戀。


    隨他吧……隨他……


    秦蓁還沒被人伺候著沐浴過,更別提被男人碰。看著鄭煜星一本正經為她梳頭卸妝,用溫軟的澡巾輕輕為她搓背擦肩,她慢慢的放下了心裏的障礙,試著享受起來……


    忽然,澡桶裏多了一個人。


    鄭煜星呼哧帶喘的湊過來,胸膛貼著她的後背,手開始不老實,他居然還有力氣!


    “阿蓁,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秦蓁瞬間清醒,手忙腳亂要爬出澡盆,男人在水裏似一尾遊魚,輕輕巧巧與她糾纏在一起。


    水花四濺時,秦蓁已經分不清楚哪些是水,哪些是汗。


    她隻知道,他死了,他今天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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