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得了一時,救不了一世;救得了一人,卻救不了千萬人;綜合來看還是國家的政策出了問題;治標不治本,永遠都是沒有效果的,我們隻有改變了根基,這樣的情況才能好轉,所以人不能亂發慈悲心,因為你的慈悲心可能會導致一條生命的流失!”陳鎮麵色淡漠無比,但是說的話卻是極其地有道理。


    這條產業鏈既然存在,那就有他的市場和流動的金錢;商人之間有這麽一句話:沒有十倍的利益不會放棄舊業,沒有百倍的功利,不會打破常規。


    綜合眼前的情況來看,人口的販賣早就超出了數千倍的利益;這也是在這偌大的洛陽城,人牙子能夠站穩腳跟的原因。


    沐清此刻也是大為震撼,一雙纖纖玉手緊緊抓著自己的衣裙,看向陳鎮道:“請殿下解救萬民於水火,清願侍奉殿下左右!”


    “行了!這件事情不是一朝一夕能夠解決的,他們牽扯了太多人的利益;抓緊回府吧!處理完那個叫毛鋒,今夜便是要去明樓吃飯!”陳鎮說到此處,倚靠在後麵的靠背上,雙手放在小腹,雙眼閉合,神色淡漠道:“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殿下就這麽看重那個毛鋒嗎?”沐清眼見陳鎮說到毛峰,麵帶疑惑;這家夥隻是一個奴隸,最多也就是能打而已,為何陳鎮會這般看重他。


    “你不懂!那樣的人在黑暗中待上那麽久都沒有瘋狂,眼神依舊淡定和仇恨!他身上有故事,也是個大毅力的人,就像狼一樣在沒有機會到達的時候,他不會輕易出手;狼若回頭不是報恩便是報仇!我期待他給我帶一點不一樣的驚喜!”陳鎮回想起毛鋒的模樣,眼神逐漸邪魅了起來,像是抓到了自己心儀已久的獵物一樣。


    沐清看著陳鎮前後情緒的轉變,隻覺得這位殿下是越來越邪乎,自己越來越看不透他了。


    太子府


    大雪壓青鬆,宮女太監們在清掃著庭院裏的積雪,一副井然有序的模樣。


    大門外,毛鋒被典韋駕著馬車親自押送了回來,此刻他身上還帶著鎖鏈,馬車剛剛停下,毛鋒原本冷漠的眼神閃現出一絲錯愕,因為他看到了三個大字,太子府。


    買它回來的人竟然是太子!!!


    這個念頭在毛鋒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原本他有以為買他回來的隻是個尋常的富家子弟,像這樣的人他也見多了,但是他真的沒有想到哪個少年竟然是當朝的太子。


    典韋看著有些愣神的毛鋒,手中拿著的鎖鏈猛然用力,毛鋒頓時一個踉蹌,身下差點就要倒地,典韋眼見狼狽錯愕的模樣,開口提醒道:“愣著作什麽!隨我走!”


    毛鋒感受著典韋的力道,眼中滿是憤怒和殺意,張口吐出一口濃痰在地上,不情不願的跟在典韋身後;因為長時間在地下的緣故,身上的惡臭讓兩邊的宮人不斷回避。


    此刻的毛鋒並未被直接帶著見陳鎮,而是帶入柴房之中;隨著踏入屋內,裏麵的溫度瞬間上升了下來,屋內也是有數十位太監捧著東西,在兩邊伺候著;還有華佗在旁邊收拾著手中的藥箱,旁邊還有一個巨大的水桶,不時看到太監在裏麵加滿熱水。


    典韋看著毛鋒,言辭調侃道:“你小子的機緣來了!麵見太子沐浴焚香,驅去你身上的汙穢之氣!自己進去!”


    “哼!”毛鋒看著典韋那魁梧的身軀,光是剛才那力道,毛鋒便知曉自己不是這個壯漢的對手;在典韋那吃人的目光中,毛峰冷哼一聲,直接脫掉身上破破爛爛的衣衫,隻見他身上烏漆墨黑的,但依稀能夠看到各式各樣的傷口和鮮血。


    毛鋒對此毫不在乎直接跳入了水盆之中,久違的溫暖讓他舒坦開來,全身的毛孔更是張開,以此回味溫暖的環抱;毛鋒嘴裏更是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旁邊伺候的小太監拿起三尺長的竹竿將毛鋒原先的衣服送入火爐之中燒掉,為的就是避免虱子滋生,對此毛鋒滿不在乎。


    “嘩啦啦!”一勺溫水直接從毛鋒的頭頂上澆灌下來,打濕他頭發的同時,整個人也是舒暢無比。而水桶裏的熱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黑。


    大約換掉了三次水後,毛鋒的身子這才幹淨了些;典韋直接拿起一塊褐色的木方塊來到毛鋒身側,一把抓住他的下巴,將手中的木方塊塞了進去,並凶狠道:“你嘴巴太臭了!這是口檀能夠去味,給我含著!”


    “你!”毛鋒猛地伸手抓向典韋的單手,但是麵對這鋼鐵般的手臂,他根本無法將其徹底掰開;對此典韋直接按著他的手掌往水中用力按壓。


    熱水湧入鼻腔,一股窒息感傳入毛鋒的大腦,讓他不斷撲騰;看著毛鋒這狼狽的樣子,典韋這才將他鬆開,衝著一旁的華佗道:“華先生!給他療傷!毛鋒!你老實點!別亂來!不然你連這一間屋子都出不去!”


    或許是古代人對於醫生的尊敬,也或許是毛峰對典韋實力的忌憚,以至於毛鋒後麵沒有亂來,安安靜靜地等候華佗施針敷藥;大約過了三炷香的時間,這毛鋒才算是有些人樣子,在換上了一身幹淨的衣裳後,被送到陳鎮道麵前。


    此刻在打量著毛鋒,這家夥身長七尺九寸,穿著紅色的衣袍,頭發隨意地用布條綁好,臉上有一兩道刀疤,雙臂過膝,眼神狠辣,一看就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


    陳鎮看著眼前這個家夥,從這身後對張均抬手,張均直接端著酒菜鬆開;看著眼前的燒雞蒸魚還有兩碗熱騰騰的米飯,毛鋒到底是扛不住了,直接吐出含在嘴裏的口檀,大口的吃了起來,甚至覺得筷子用的不舒坦,直接上手抓咬了起來。


    大約持續了三炷香的時間,這家夥吃的是滿嘴的油光,桌子上的魚肉和燒雞被他吃的一幹二淨;看著眼前的架勢,陳鎮覺得現在的吃播都沒有他拚命。


    “說吧!叫我給你殺誰!我毛鋒從來不吃白食!”毛鋒隨意地將手中的油漬抹在穿好的幹淨衣服上,眼神淡漠地看向陳鎮道。


    “你怎麽活下來的!我看那地牢裏也沒什麽吃食啊!”麵對毛鋒的提問,陳鎮率先問出這個無關緊要的話題。


    毛鋒一聽,麵色不由得有些失落了起來,仔細回想一二後,便是說道:“老鼠!那地牢裏有很多老鼠,隻要用幹糧誘惑他們便可抓來吃掉,同時還有蚯蚓!這些都是可以吃的!”


    聽到這些食物,張均差點要吐了,好在這家夥受到過訓練的,沒有殿前失儀;陳鎮對此也是麵不改色,隻要腦海中不想起這些畫麵,便是沒有這種惡心的感覺。


    看著麵前的壯漢,陳鎮眼中透露著玩味,笑著說道:“我想聽聽你的故事!給我說說吧!”


    毛鋒一愣,而後思索片刻,直接說道:“毛鋒!洛陽永興人!家中有十畝薄田,原本還算安樂,前幾年娶了個媳婦,但是日子過得窮,她最終跟著野男人跑了!”


    “孤不想聽這些瑣事!告訴我你是如何被發賣為奴的!”陳鎮看著毛鋒,語氣嚴肅了三分,帶有警告的意思。


    “永興的縣丞看重了我妹妹,想要將她搶回去當做妾侍!我是行伍出身,那幾個家夥持刀而來,我一氣之下殺了三十五人,連夜將那個縣丞一並宰殺了,犯了死罪,本應當秋後問斬,但是丁狗奴知道我的厲害,用一個老奴和三個金餅將我換了出來,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這便是你陳家治理的江山!”想到此處,毛風就氣憤不已,雙手緊緊地握著,要不是打不過一旁的典韋,他現在真的想拚命了。


    “別帶上我!江山不是我治理的,我也隻是當個擺設給天下人看看罷了!要怨就怨我這個便宜父皇!”陳鎮麵對毛鋒的仇恨,根本沒有辯解,而是禍水東引。


    “哼!天下的烏鴉一般黑!說這麽多有什麽用!”毛鋒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一言不發,就這樣坐在原地,眼神淡漠無比道。


    “張均!告訴他之後入獄,家裏的情況如何了!”陳鎮看著毛鋒,眼中閃現出意思玩味;他倒是想看看,這個家夥在知道自己家族的情況後,是什麽樣的反應。


    “毛女最終被縣丞之子報複,奸汙之後,不堪淩辱,咬舌自盡,毛父想要與其拚命,最終慘死於水中,毛母也深受打擊,隨後投河自盡!”張均念到此處,眼神中也滿是不忍,但是他必須將其念出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聽到這些消息,毛鋒先是表情淡漠,沒有大哭也沒有大鬧,大約過了三四分鍾,毛鋒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邊笑眼角處還留下血淚,眼神瘋狂無比道:“好!好得很啊!好的很啊!狗蒼天,你怎麽不長長眼啊!”


    陳鎮看著有些癲狂的毛鋒,拿起桌子上的令牌和匕首,直接扔給了麵前的毛鋒道:“這縣丞的兒子的妻子乃是戶部尚書夏蟲甲的旁係子弟,正所謂背靠大樹好乘涼,你若是殺了那縣丞的兒子,也無法還你一個公道,隻有幹掉這夏蟲甲,你那個流浪街頭的幺兒還能有條活路,不然他也難逃一死!”


    “小玄還活著?”毛鋒像是看到了最後一線希望,看著陳鎮,黑色的瞳孔逐漸浮現出一絲光彩。


    “他的運氣不錯!那天人家來鬧騰的時候,這小家夥剛好去山裏采蘑菇了;你的鄰居是個好心的,為了避免孩子被迫害,直接將他送到了鄉下老家!原本想著給你毛家留條血脈!”陳鎮麵色淡漠道看向的毛鋒,眼神中充滿了玩味道。


    “嗚嗚嗚!嗚嗚!”此刻的毛鋒捂著麵頰,痛哭流涕,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言說。


    陳鎮看向痛哭流涕的毛鋒,開口直言不諱道:“給你選擇的時間不多了,要麽撿起我給你的令牌,從今日開始為我所用,你將查抄天下不平事,並為自己報仇,掀翻這天地;要麽拿起你手中的匕首,去和那個縣丞的兒子拚命,而後在去大牢中等候問斬!”


    “說了這麽多!還不是希望我能給你賣命!你們這些上位者,就將人命看得這麽輕賤,你可知匹夫一怒血濺三尺!”毛鋒眼中透露著憤恨。


    “那你可知天子一怒浮屍百萬!”陳鎮聲音冷漠無比,黑色的雙眸盯著毛鋒道:“你所站在的角度不同,看到的位置也不同,出生決定開始,但出生並不決定自己的道路;怎麽選!怎麽做!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碌碌無為是一生!忙忙碌碌是一生!轟轟烈烈也是一生,你要讓自己的一生活得有價值,覺得像那麽回事!”


    陳鎮道話語就像是惡魔的低語一樣,毛鋒好半晌這才收斂心神,看向陳鎮道:“別說的這麽冠冕堂皇!道理我可比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懂得多,我的道理就刀!”


    “很好!既然你選擇了刀!那就隨便你吧!”陳鎮神色冷漠,看向一旁的張均道:“把令牌收回來!”


    “我這個人比較貪心!刀我要,令牌我也要!”毛鋒拿起地上的刀,又用腳踩住一旁的令牌;張均雙眼猛地眯起,典韋此刻也是大步上前,顯然這個家夥給臉不要臉了。


    “回來!”陳鎮笑嗬嗬地看向兩人,麵色淡漠地盯著毛鋒,手耷拉在膝蓋上,語氣低沉道:“你自己可要想清楚了!我的刀和令牌不是這麽好拿的!這代表著你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我想清楚了!兩個我都要!”毛鋒眼神冷漠無比道。


    “很好!從今天開始你將身處於黑暗之中,光明隻有你死亡的時候可以看見,你就是黑夜中的貓,掃清那些地下齷齪的老鼠;我許諾你,你的孩子將永遠處在光明之中,接受太陽的庇護,成為對這個國家有用的人!”陳鎮言辭莊重肅穆;話外的意思大致就是,你最好老實點,你的孩子還在我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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