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我嚐試采用琴團長的第一人稱來寫。)


    每當深夜降臨的時候,處理完一天事務的我都會伏在案牘之上趁著片刻的休憩,望向窗外無邊的黑夜。我都會想起那一道人影。


    迪盧克前輩傳遞給我的意誌為我點亮了一盞明燈,使我不再懼怕麵對更深層次的黑暗。——西風騎士團代理團長琴。


    在[黎明]到來之前,必須有人稍稍照亮黑夜。


    他曾這樣對我說過。


    望著窗外隻有零零散散的幾點燈光,我不禁想起了第一次遇見他以[暗夜英雄]身份對抗未知敵人的樣子。


    在來自深淵的敵人被他斬滅之後,我曾問他


    你,能否再次相信騎士團?


    黑暗之中我能看到那對紅色的眸子中早已沒有了曾經的炙熱火焰,隻留下如今一灘平靜的湖水。


    迪盧克前輩的回答似乎是在嘲弄自己又好像是在嘲弄騎士團,對於我的詢問他給予了完全否決的態度。


    我也明白了是騎士團虧欠了他,兩者之間不可能再回到曾經了。


    在那之後,我曾無意間聽聞優菈向我提起,晨曦酒莊的老板竟然偶爾也會去天使的饋贈來當酒保。


    至於為什麽這麽做的原因……聯想到前輩暗中的身份,答案便出現在我的心底。


    某一天終於提前處理完所有繁瑣的事務之後,在優菈的帶領下,我也有了第一次到酒館放鬆的體驗。


    按照她的話來說,似乎叫做引導正直騎士墮落的複仇,是她對於當今騎士團蓄謀已久的計謀。


    對此我也隻是微微一笑,我明白複仇隻是優菈的借口,想要促進和騎士團的朋友的感情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我坦然接受下了她的複仇,並且斷言她的複仇不會成功。


    當我們那天來到酒館的時候,迪盧克前輩正站在櫃台前擦拭著杯子。


    對於我的到來,他感覺有些驚訝,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我還是能夠感覺到他手上動作細微變化的。


    在優菈的鼓舞下,我喝下了一整瓶酒。或許是蒙德人天生就愛喝酒的緣故,我也喜歡上了喝酒的感覺。


    心中的代理團長的責任則在我的內心劃了一條準線:絕對不能喝醉!


    時間很快來到了淩晨,凱亞在夜色中來到了酒館,看見我在那裏後表現的相當吃驚,並且調侃即使是像琴團長這樣的人也不能擺脫蒙德人天生愛喝酒的性格。


    在‘明天給你的任務加倍’的警告目光中,凱亞終於閉上了他的嘴巴,去到了一個角落裏與坐在那裏的羅莎莉亞邊喝酒邊交談著什麽。


    對於兩人的對話,我並不感興趣。


    之後將泥醉的優菈送到安柏的住處後,第一次去酒館的體驗就這樣結束了。


    後來每周難得沒有瑣事的時候,我都會到天使的饋贈裏麵喝一杯,有時前台站著的是查爾斯,有時則是迪盧克前輩。


    在我一來二去來訪之後,我與迪盧克前輩的關係也不再是前輩與後輩的關係,而是作為純粹的朋友關係。


    在與其相處的過程中,我也了解到了前輩他並不喜歡喝酒,而是喜歡喝葡萄汁。


    你要是也喜歡喝葡萄汁的話,我可以每周送你一瓶。


    迪盧克前輩麵無表情的說出了這句話,在其冷漠麵具下的滿滿的心意我能感受得到。


    好啊。


    我笑著應了下來。


    另外我與他之間也形成了某種朋友間的約定:以送葡萄汁的方式來報平安,以送羽毛的方式來說明任務失敗。


    再後來,發生了風神眷屬襲擊蒙德城的事件,在一位異世界旅行者的幫助下,我們成功拯救了特瓦林,破壞了愚人眾和深淵教團的陰謀。


    平日裏常常能在酒館看到賣唱換酒喝的吟遊詩人竟然是風神,這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發現。


    後來,溫迪曾詢問我:為什麽你明明是風係神之眼,卻長的那麽高呢?


    我對此感到些許疑惑,難道有了風係神之眼就不該長這麽高了嗎?


    在那之後便是很長的一段平靜時光了,雖然暗中還是有愚人眾的陰謀和深淵教團的攻城計劃,但這些並不足俱。


    在一天處理完各種民眾瑣事之後,我收到了旅行者的邀請,來到了天使的饋贈酒館。


    騎士團的大家都匯聚在這裏,原來那天是我的生日……


    大家給予我的這份禮物,我收了下來。


    對於那場宴會上酒水食物免費的活動,我有些埋怨迪盧克前輩有些破費了。


    迪盧克前輩則表示,那些東西不值一提罷了,況且如今的蒙德也是有了代理團長的治理在度過了一次次危機。這隻是他代表蒙德民眾的一分心意罷了。


    過了一兩個月之後,旅行者又將再度啟程,前往璃月繼續追尋血親的下落,騎士團的大家也都去相送。


    我當時也清楚像旅行者這樣的人,任何舒適的環境都不能使其留下。


    又過了幾天的一個夜裏,我收到了迪盧克前輩給予我的暗信,說的是到指定地方去找他。


    我放下手中正在處理的公務,來到信中所指定的地點,此時的迪盧克前輩換上了一身與平日裏不同的衣物——殷紅終夜。


    也是在那一夜,我知曉了前輩即將離開蒙德城繼續尋找至冬國的某項計劃線索,這也是為了更好的守護蒙德。


    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晨曦酒莊會交由凱亞打理,之前的約定他依舊會遵守。


    那些煩雜的瑣事是你的弱點,琴。


    臨別之際,迪盧克前輩還是以教導後輩的語氣如此說道。


    說完之後跟隨者一位黑衣人隱入了黑夜……


    迪盧克前輩的離開並沒有在蒙德城掀起太大的波瀾,畢竟對於民眾來說晨曦酒莊的酒依舊是那麽美味。


    而我卻知道,迪盧克前輩要執行的任務必將是九死一生……


    在處理公務的閑暇時刻,我都會看著晨曦酒莊送來的葡萄汁,思考著這種時候他在哪裏,在幹什麽。


    一年過去了……


    兩年過去了……


    三年過去了……


    ……


    五年過去了……


    晨曦酒莊每周按時送來的葡萄汁越來越多,房間裏逐漸擺放不下來,我隻好在野外找了一個房間存放,並在其上麵標注好日期。


    直到某一天,原本應該送來葡萄汁的人送來了一根燒焦的夜梟羽毛以及迪盧克前輩這幾年調查的情報。


    我看著那根羽毛發呆,雖然早已有了約定,但總感覺他應該沒死才對……


    為了暫時不去想這件事,我將那根羽毛放到了我永遠不會打開的盒子裏麵,專心致誌處理公務。


    在那之後,我便再也沒有收到葡萄汁了,我將其歸咎於他正處於行動的關鍵時刻,騰不出手來。


    再一次搜查愚人眾窩點時,聽到他們討論耗費巨大人力物力,布下誘餌在納塔抓到了一位紅色頭發的敵人。


    我當時不以為意……


    看著街道上人們的笑臉,我總感覺想要迪盧克前輩的事跡說出來,他不應該如此默默無聞的在某個角落裏戰鬥。


    至少在蒙德城內除了她與凱亞之外在多一些人了解他的事跡……


    後來,可莉在野外實驗新型炸彈的時候,將我存放葡萄汁的房子炸了個粉碎,滿屋的葡萄汁流的到處都是。


    當我從凱亞口裏得知,趕到那裏後,香甜的氣息不斷在周圍縈繞,原本翠綠的草地也被澆的通紅。


    就像血一樣……


    望著早已成為木頭殘渣的房屋,和鮮紅的草地,以及滿臉抱歉的可莉,我隻是感覺心裏的一塊好像徹底碎了……


    那一天,我並沒有再關可莉禁閉。我隻想一個人坐到草地上,什麽也不幹,靜靜地看著那根一直以來不願拿出來的夜梟羽毛。


    他真的死了……


    我再也無法欺騙自己,一直以來種種特征都在預示著這一結果…


    又過了一年,繼承了迪盧克前輩一直意誌的我以和他一樣的方式守護著蒙德。


    在那段時間裏,暗夜英雄時隔這麽多年再次出現。


    在人們一聲聲的討論中,人們都說再次出現的暗夜英雄沒有了那股燒焦羽毛的味道,而是周身有了一股微弱的清風。


    ……


    像往常一樣疲憊不堪的我來到酒館,想要喝一杯酒來緩解一下疲勞。


    查爾斯,請來一杯蒲公英酒,謝謝。


    當我正要去拿放在櫃台上的那杯酒時,一個套著黑色手套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喝酒太多的話,會影響夜間行動的。琴。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我順著手臂朝上看去。


    是那個人,和幾年前略微有所不同。


    來瓶葡萄汁怎麽樣?


    迪盧克麵無表情的詢問道。


    好啊。


    我笑著將蒲公英酒一飲而盡,準備用這個杯子來個葡萄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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