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後的日子裏,芙寧娜出席的每一個場合裏,每一場劇院之中,莫特羅公爵都緊緊跟隨水神大人的腳步。


    當水神大人和每一位為她精彩表演鼓掌的觀眾點頭致意之時,她的目光總會十分突兀地越過莫特羅公爵,轉而看向下一位。


    對此,莫特羅公爵自己也無法解釋這個原因,因此他一直處於疑惑和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哪一點惹得水神大人不高興了。


    而現在,芙寧娜,莫特羅,即將在楓丹發生的最荒誕的戲劇之中的兩位受害者已經登場,現在就差一個加害者——一個大騙子登場了。


    ……


    約翰娜,一個原本流落於楓丹街頭巷尾的乞丐,在受到一位好心貴族收養後,作為那位貴族的養女進入了一所貴族學校學習。


    不過很快就顯露出來,她並沒有學習的天賦,無法適應學校裏了種種規矩,最終離開了學校。


    到了她二十三歲的時候,由於天生麗質,她和一位負責管理機械守衛的隊長結了婚。


    後來,她又通過收養她的貴族夫人的推薦,向一位管理楓丹城郊的貴族爵士大獻殷勤,由於她長的漂亮,人又機靈,她的丈夫——以戴了頂看不見的綠帽子為代價,獲得了騎兵上尉的差事。


    萬幸,她的丈夫終於不用每天去倉庫裏看管那些破銅爛鐵了…


    而她也給自己安了一個伯爵夫人的稱號,她現在大可以稱呼自己為“約翰娜?德?莫特伯爵夫人”。


    有了這麽一個可以到處吹噓的響亮的名字,難道就可以甘心每年領取丈夫的一月40萬摩拉的微薄俸祿,在這個繁華之極,就連空氣中都彌漫著花香的楓丹,過著一家子窮困潦倒的生活?


    別開玩笑了!


    這樣一個響亮的名字配在她這樣一個有才幹,又漂亮的女人身上,就算是一個月80萬摩拉都不過分好吧!


    為了過上上等的奢侈生活,這一對夫婦向愚人眾放高利貸的人瞎吹,伯爵夫人作為貴族後裔(實際上隻是乞丐出身),有權利繼承好幾座莊園。


    他們因此得到了一大筆錢,自那一天起,她們家裏總是大演盛大的社交集會,徹夜狂歡。


    直到他們的債主,那些北國銀行的狗腿子逼他們逼得太急了,約翰娜?德?莫特伯爵夫人就高調向討債的人宣稱:我可是水神大人的好閨蜜,你們因為那點小錢而找上門來的家夥,隻要我的好閨蜜水神大人稍微動動手指,就能讓你們徹底閉嘴!現在她就要到沫芒宮裏去提出她的要求了。


    不言而喻,她——這位莫特夫人在沫芒宮裏本來就不認識一個人,即使她在沫芒宮門口站上幾個星期,把她那雙美麗的腿站斷了,也不可能得到水神大人的接見。


    因為我們的芙寧娜本來就不認識她。


    但是這個狡猾的女騙子早就想好一個絕妙的主意。


    首先,她與其它有要事來沫芒宮辦理的人待在一起,然後忽然裝作暈倒過去。


    所有人和美露莘都將她圍了起來,她的丈夫抱著她,眼含熱淚,語氣顫抖地講述她的夫人為了恢複他們家族的榮光付出了多大的努力,而生活又是如何殘忍的對待她們。


    這才在心力交瘁的狀況下,不幸暈倒。


    圍過來的善良的人們和美露莘們都被莫特夫人的艱苦經曆感動壞了,他們紛紛表示願意上書沫芒宮,提高他們一家的待遇。


    而莫特夫人,這個非常健康的病人也被熱心的美露莘們用擔架抬回了家。


    總的來說,第一次去沫芒宮的經曆並不算是一無所獲,她們一家的收入也從原來的每月40萬摩拉升到了每月60萬摩拉。


    可是這點提升,在莫特夫人看來簡直就是在打發乞丐,必須要再多點才行!


    因此,她可算是抓住這條細微的縫隙,使出渾身解數往裏麵鑽。


    她故技重施,在大審判官的門口第二次暈倒,在芙寧娜門口的走廊處第三次暈倒。


    可惜…芙寧娜本人對於這個暴力乞討的女人在她房間門口暈厥一事根本是一無所知。


    每當芙寧娜深夜看完戲劇或者審判完案件回來後,都徑直回到屋內,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會醒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這種事。


    若是繼續在沫芒宮暈倒的話,想必會引起其它人的懷疑,因此這對夫婦隻好抱著遺憾離開了沫芒宮,重新回到了位於楓丹城邊緣的家裏。


    回到家裏之後,麵對街坊鄰居,他們並沒有隱瞞這件事,反而大肆宣揚,鼓起腮幫子極盡細節地回答,兩人在沫芒宮裏得到了水神大人怎樣的無微不至的接待。


    啊~水神是多麽慈悲、富有同情心的神啊!


    在她的好閨蜜莫特夫人暈倒的時候是如何親切地詢問她的病情,又是如何將冒著熱情地藥湯在嘴邊吹涼喂入她的口中…


    無論如何,她們誇張的讚揚讓不少人的都覺得,那位莫特夫人正如她所說的那樣,確實是水神大人的好閨蜜。


    而那些愚人眾們考慮到有了水神的這層關係不僅免除了他們之前欠下的債務,順便還考慮給他們更低的利息貸款。


    而且很多貴族也認為,結識這樣一位能受到水神大人這樣親切對待的人,也是能夠提升自己地位的方式。


    至少,出去了也有了和別人吹噓的資本…


    麵對湧進自己家門的各路肥羊,莫特夫人自然是來者不拒,吃的是滿嘴流油。


    隻要時不時舉辦一場宴會,就有想要結識水神大人的不斷貴族湧進來,她們隻要隨意編造幾個和水神大人相處時的樂事,數不清的摩拉就源源不斷地流向她們。


    兩個騙子就這樣憑借她們繪聲繪色的表演,贏得了獨屬於她們的滿朝隨從。


    宴會上,她們接著建立賭局,那些上當受騙的傻冒,為她們奢侈生活提供了充足的燃料。


    可是…名聲和水神大人的相處樂事,並不能一直支撐下去,她們借來的錢還是到了該還的那一天。


    再次麵對山窮水盡的地步,這對值得街坊鄰居尊重的夫妻,再一次發覺小把戲終究會無濟於事,她們該大張旗鼓的幹一場大的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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