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江湖上的人都不知道這喬雀平時戴著假臉,若是看到這張真臉,喬雀就是再胡鬧,也會有被原諒的理由,這臉長的是太好看了。


    劉誌詠心裏這般想著,也不再去讓喬雀下去,便這麽背著喬雀,往著京城走去。


    問青天此時已經來到了醫館附近,看著一個嬌小的身影發著呆,這姑娘穿著一身官服,不知為何正站在醫館北門門口,似乎在等著什麽人,而在門口同樣有著一個人正坐在椅子上,端詳著這女子。


    問青天幾步走過去,笑著和椅子上的人打著招呼:“玲兒,在這坐著幹什麽?”


    玲兒見問青天出現,又急忙從椅子上起身說道:“公子,這姑娘找你,說要逮捕你。”


    “逮捕我?”問青天一笑,看著身旁正摩拳擦掌的女子,感覺很是有趣。


    “刑部捕手彩玉,特地前來捉拿北市鬧事人員。”彩玉說著便幾步上前,想要去抓問青天的手。


    “太慢了。”問青天看著彩玉的動作直搖頭,順便往後一躲。這女子的速度太慢了,若是讓她把自己擒拿了,豈不是一個笑話。


    “還敢躲?”彩玉嗬斥道,又快速上前要抓問青天的手。


    “胡鬧!”問青天嗬斥道,然後一腳踢在那彩玉的肚子上,雖然問青天沒有學過什麽武功,腳上有的也隻是輕功,但是這一腳力量還是很大的,一腳便將女子側著踢飛起來。


    “你!”彩玉落地後急忙起身,再次上前要抓問青天的手,但是看著問青天冰冷的眼睛,彩玉止住了腳步,但還是咬著牙朝著問青天靠近,惹得問青天哭笑不得,哪來這麽一個活寶。


    “公子,你沒事吧。”玲兒急忙走過來問道。


    “我沒事。”問青天搖頭說道。


    “你沒事?哼,今天在北市鬧了那麽久,你就沒事了?”彩玉冷哼一聲說道。


    “北市?我?和我有什麽關係?”問青天搖頭說道。


    “你還敢狡辯?”彩玉生氣的說道。


    “彩玉姑娘,我和你說過,我家公子是藥王穀的人,無論如何,也不會去做那犯法之事,你若是再這般胡攪蠻纏,那便是與我藥王穀為敵了。”玲兒看著彩玉,慢慢的說道。


    “藥王穀又如何?藥王穀便能欺負平常百姓嗎?”彩玉這麽說著,眼中還是閃過一絲忌憚。


    “無憑無據之事,彩玉姑娘還是不要再說了。”玲兒冷冷的說道。


    “好,好好,今日這番,彩玉記下了,你給我等著。”彩玉說著,用手一指問青天,便轉頭離去。


    “有病。”問青天說道。


    “不要讓我抓到你,不然,我就讓你嚐嚐我們刑部的厲害。”彩玉聽到問青天的話,回頭對著問青天說道,便頭也不回的離去。


    “青天,沒事吧。”慕容清從醫館裏走出,看著問青天說道。


    “沒事,大姐,這彩玉什麽來頭?”問青天笑了笑說道。


    “這彩玉的父親是刑部侍郎,這丫頭是出了名的執著,但是在京城百姓的嘴裏,這彩玉還是挺受人們愛戴的,確實,她做了很多抓捕有錢有權人家的子弟,就因為這些事,刑部侍郎每天都殫精竭慮,生怕哪個權貴被得罪了,自己的官帽就戴不了了。”玲兒說道。玲兒進京的時間比較長,對這京城幾個出名的人都是知道一些。


    “這樣啊,這丫頭還是喜歡劫富濟貧的一種啊,有趣。”問青天說道。


    “青天,還未吃飯吧。”慕容清笑著說道。


    “嗯。”問青天答道。


    “正好晚飯剛好。”慕容清說著,便親自去廚房端出飯菜。


    “哪是晚飯剛好啊,菜都熱兩回了。”玲兒笑著小聲說道,看了看問青天。


    問青天嘿嘿一笑,幾步走進醫館,幫著慕容清忙著。


    隔日,晨,問青天此時正想著自己何時將這醫館開起來,再怎麽說也是慕容家的第一家醫館,場麵一定要轟轟烈烈,但是醫館開門若是搞得太隆重,是不是也不太符合醫館?問青天搖了搖頭,這件事情還是要和慕容清商量一下。


    “青天,青天,我慘了,我慘了。”劉誌詠大叫著跑進醫館,四處找著問青天的身影。


    問青天急忙從二樓的椅子上站起,快速的下樓,其中的時間僅是幾個呼吸,問青天如鬼魅般從醫館二樓來到臉上滿是紅印的劉誌詠身邊,不解的看著他。


    “這是怎麽了?中毒了?朱瞻基要殺你?”問青天看著劉誌詠便是一連問。


    “我...我...”劉誌詠低著頭流著淚,然後快速蹲下,腦袋藏在胳膊下,什麽也說不出。


    問青天有些急了,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這劉誌詠能這般難過?


    “說啊!”問青天喊道。


    慕容清也從二樓走下,玲兒和小營跟在身後,不解的看著問青天倆人。


    “我...我被玷汙了。”劉誌詠開口說道。


    “啊?”問青天一愣,揉了揉耳朵,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被小雀玷汙了。”劉誌詠哭著說道。


    “這...怎麽回事?”問青天不解的問道。


    “這要從昨日講起。”劉誌詠說道:“昨日我帶著小雀回到我的宅院,給她安排了一間房間,晚飯的時候我喝了幾口酒,然後便要回房間休息,然後小雀忽然叫住我,然後我回頭看著她,她慢慢的走到我身邊,離得我越來越近,我見她盯著我,我想著她是不是要恐嚇我,我便也一直盯著她,然後她嘴裏忽然吐出紅色的煙霧,我不小心便吸進了鼻子裏,我心想壞了,這小雀是要逃跑,但是我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就發現...”劉誌詠說著便說不下去了。


    “怎麽了?”問青天一臉尷尬的問道。


    “我和她赤裸裸的躺在一起,床上還有血跡,然後她就發了瘋般抓我撓我,你說,我被她玷汙了,還要被她撓,我...我太慘了。”劉誌詠說著,淚水便止不住的流。


    “好了,好了。”問青天半晌反應過來,拍了拍劉誌詠的肩膀,將他扶起,扶到椅子上讓他坐下。


    問青天心裏想著:“這小雀為了能逃跑還真是下了心了,竟然將誌詠迷奸了,這回小雀跑了便跑了吧,實在不行就把喬和交交給朱瞻基。”


    “你,你給我過來,睡了我就想跑?世界上哪有這麽簡單的事!”一個女聲在醫館外傳來,然後便是快速的腳步。


    問青天下意識的往後躲去,避開小雀,離的劉誌詠遠遠的。


    “你,你給我起來。”喬雀拉著劉誌詠的耳朵將他薅起,然後看著他說道:“你要給我負責。”


    “我負什麽責?是你把我睡了!”劉誌詠將手拿開說道。


    “你!我一介女子,你不給我負責誰給我負責?”小雀生氣的說道。


    問青天看了看倆人,悄悄地登上樓梯,來到慕容清身邊,慕容清看了看問青天,問青天聳了聳肩,示意自己不知情,自己是無辜的。


    “你還要我負責,誰愛負責誰負責,我不管,你以後離我遠一些。”劉誌詠說道。


    “你!”小雀氣壞了,上來就要撓劉誌詠的臉,劉誌詠的臉上已經滿是紅印,小雀竟然有些不忍。


    “好!你不負責,那我也不活了。”小雀說著,便從腰間拔出匕首,就要往自己的脖子上劃去。


    “別。”問青天和劉誌詠同時喊道。


    “別在這裏自殺好嗎?想要自殺請出去,醫館還沒開業,別讓我們這裏先添一條人命,以後不好給病人看病。”問青天笑著說道。


    慕容清掐住問青天的腰間,問青天笑著摸著慕容清的手。


    “別,給我一點時間,讓我緩一緩。”劉誌詠開口說道。


    “你要多長時間?”小雀問道。


    “一天。”劉誌詠猶豫著說道。


    “不行,太長了。”小雀說道。


    “你...你總要給我時間讓我思考一下吧。”劉誌詠說道。


    “半天。我就在這裏等著,我等你給我答複。”小雀說道。


    “青天,陪我出去走走。”劉誌詠說道。


    “啊?行,沒問題。”問青天笑著說道,然後對著慕容清使了個眼神,慕容清笑著點了點頭。


    “小雀,既然你和誌詠大哥有了這麽一層關係,咱們就不是外人了,我們姐倆好好說說話,如何?”慕容清笑著問道。


    小雀看了一眼劉誌詠,隨即開口說道:“慕容姐姐,我們本來也就沒什麽深仇大恨,能和妹妹說說話,那是再好不過了。”


    慕容清笑著點了點頭,對著玲兒說道:“玲兒,看茶,送到我的房間。”


    玲兒點了點頭便去準備茶水,問青天笑著從樓上走了下去,來到一臉苦悶的劉誌詠身邊,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推著他往醫館外走去。


    “青天,你說,這是不是喬和的想法?”劉誌詠走出醫館,那一臉苦悶樣也不見了,冷靜的看著問青天說道。


    “應該是,隻有這樣,他才可以完全沒有性命之憂。”問青天點了點頭說道。


    “嗯。可惜,我一個不注意,還是被她給下了藥了。”劉誌詠揉了揉腦袋,這腦子嗡嗡的,也不知道那藥的副作用是什麽。


    “哪都這樣了,就別在意那些了,這小雀若是真心對你,也不妨是一樁好姻緣。”問青天笑著說道。


    “她?”劉誌詠搖了搖頭說道:“她隻是人在我這裏,心卻不在我這裏。我醒來的一瞬便是要殺了她,要不是因為怕殺了她惹得喬和暴怒再導致他徹底臣服於朱瞻基,咱們的形勢便更加岌岌可危,我才忍著演了這麽一出。”


    “委屈你了。”問青天開口說道:“但這喬雀,並不是有那麽多陰謀的人,你若是和她真心相處,說不好,你倆還是合得來的。”


    “和她?”劉誌詠苦笑。


    “她長的也不賴啊?”問青天笑著說道。


    “長的不賴又如何?她的心不在我這啊。”劉誌詠說道。


    問青天哈哈大笑著說道:“誌詠啊,你還真是個矛盾的存在,你一邊喜歡去八大胡同,一邊說著漂亮沒用,哈哈哈,你還真有趣。”


    劉誌詠一挑眉說道:“誰?誰說我愛去八大胡同?誰造謠我?我給你抓起來!”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抓人,你有這權力嗎?”一個女聲響起,問青天痛苦的用手扶在額頭上,這彩玉真是有點大病。


    劉誌詠皺著眉來回張望,原本心裏就鬱悶,聽著別人打斷自己的話,劉誌詠更是感覺憋氣。


    身後的彩玉上前一把扣住劉誌詠手上的穴位,看著問青天說道:“昨日回去我和我師父學了很多,你等著,下一個抓的就是你。”


    劉誌詠臉氣的發黑,看著彩玉,狠狠的一口口水吐在彩玉的臉上。


    “你!”彩玉急忙鬆開抓著劉誌詠的手,急忙用手在臉上擦著,彩玉生氣的抽出腰間的佩刀,就要朝著劉誌詠砍下去。


    “瞎了你這一雙狗眼!”劉誌詠狠狠的說道,然後一腳踢在彩玉抓著刀的手上,這一腳可有些力道,手中的刀被踢飛,彩玉隻覺得自己的手要裂開了,胳膊也是一陣發麻。


    “你...”彩玉吃了虧,卻不敢再多說什麽,因為劉誌詠從懷裏掏出了一塊令牌,上麵寫著‘內行廠’三個大字,彩玉呆在原地,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幹什麽。


    “真是瞎了你這一雙狗眼!”劉誌詠說道,然後將令牌狠狠的仍在彩玉的臉上,彩玉一時間忘了閃躲,竟然被這令牌正好砸在臉上,彩玉疼的坐在地上,彩玉隻覺得自己的鼻梁要斷了,鼻血止不住的流。


    “青天,怎麽回事!”慕容清從醫館走出喊道,因為倆人說話離醫館並不遠,劉誌詠那一聲大叫便將慕容清和喬雀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下了樓便看到劉誌詠拿著令牌砸在彩玉的臉上,急忙走了過來。


    “彩玉,怎麽樣?”慕容清走到彩玉的身邊,從懷中取出銀針紮在止血處,看著還在發懵的彩玉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怎麽了?”小雀來到劉誌詠身邊,上下打量著劉誌詠,上下翻著劉誌詠的手掌檢查了一遍,發現沒有傷口才安心下來。


    問青天平靜的看著小雀,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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