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外麵街道上的戴著麵具的瞎子嗤笑著:“問青天,你當你師父是萬能的?若是他是萬能的,你就不會在我的監視之下了,他早就會想到江湖上有一個盲人琴師,就不會有第二個嗎?”


    問青天又開口說道:“但我還真希望師父不來參與這些事,師父也該過幾年安生日子了。”


    瞎子不屑的哼了一聲。


    在二樓看著瞎子的江才壓製著自己對這瞎子的殺意,聽到問青天的第二句話,江才心裏慚愧感越來越厚,是自己將青天推進這江湖與朝廷的衝突之中的,問青天的這幾句話,讓江才有些無顏,江才看著樓下的瞎子,心裏暗暗想著:“待到時機成熟,我定讓你痛不欲生。”


    江才猶豫片刻,心裏想著:“第三方勢力嗎?要拿這個對抗朱瞻基嗎?這倒也不失是一個好的方法,既然如此,那我便給你想想辦法吧。傻小子,第三方勢力哪有這般容易建立,除了在江湖上有威名之外,在百姓心裏,也要有份量的。嗯...聽說最近倭寇猖獗,看來是時候找個機會讓你去露一手了。”


    問青天和劉誌詠又想些很多辦法,比如從盜門找一些人,被問青天給否決了,萬一有一個盜門是朱瞻基的親信,那不是也被監視住了嗎?又說在趙築邶的崆峒派裏找一些人,問青天也否決了,因為崆峒派的弟子未必會真的聽從他們,而且這京城本來就是崆峒派的地方,還在人家之前不要的宅院裏,這些弟子多少會有些驕傲心思,不能讓他們摻和。


    劉誌詠撓了撓頭,小雀開口說道:“要不從丐幫叫幾個人,我在丐幫也是有些朋友的。”


    劉誌詠一瞪小雀,正要說話之際,問青天搶先開口說道:“誌詠,別罵小雀啊,人家是為你想著,你再這般不好好說話,我可揍你了。”


    劉誌詠笑著看了看問青天說道:“哪有,我哪會開口罵她,我隻是說丐幫已經不在了,喬雀也已經不在了,現在有的,隻是劉香。”


    問青天低著眼簾猶豫片刻說道:“那倒也不必,我覺得咱們就隻是和朱瞻基互相做著緩兵之計,喬雀也不用改什麽名字了,朱瞻基這種人疑心太重,總有一天他會發現的,既然如此,那就和他擺明了對著幹,直到有一天你可以完全脫身,我可以逼著他告訴我要的消息。”


    劉誌詠看著問青天,許久開口說道:“有這般簡單嗎?我總覺得不會這麽容易。”


    問青天笑了笑說道:“誌詠,若是你還能從情報網收集消息,能得到我想知道的事,那我便可以將大姐送出京城,然後一手幫著你對抗朱瞻基,直到你們盜門的人重新劃歸界線,朝廷的是朝廷的,盜門的是盜門的,然後咱們一起脫身離開,但是現在就是都被朱瞻基拿著把柄,其實想一想也很簡單的。”


    劉誌詠低著頭猶豫了起來,這一是自己一直以來不肯麵對的問題,自己所在的盜門為何會成為這個樣子,自己的爺爺有沒有想過盜門會徹底被朝廷破壞,記得之前和老爺子溝通的時候,老爺子總是笑嗬嗬的捋著自己的胡子說:“所有的事情都困不住一個人,隻有這個人的心會困住自己。”劉誌詠不明白,也不理解,是啊,隻有自己的心才能困住自己,自己是盜門的傳承人,難道這盜門就這般丟在自己的手中?這算什麽?


    如今的盜門到底在聽誰的話?朝廷一直養著盜門,盜門聽朝廷的話?可是我們是盜門啊,是百姓唾棄的存在,是朝廷厭惡的存在,是本該隱藏在陰影之下的存在,為什麽要出現在陽光之下,出現在了陽光之下的盜門還是盜門嗎?劉誌詠困惑許久,但是卻自己找不到答案。


    問青天看著劉誌詠困惑的樣子,心裏若有所思:“其實盜門轉變成情報網,是一件好事,要不然一直詬病許久的盜門,早就應該消失了,隻是你家老爺子沒有想到,這情報網完完全全的被朝廷掌控,本以為自己也會掌控一些,但是就算是朝廷允許,那些被朝廷養著的盜門弟子也不允許了,老爺子最後能慶幸的是,跟著自己多年的老弟兄們沒有落得個家破人亡的地步,至少在朝廷的供養下,可以安度餘生了吧。”


    小雀忽然開口說道:“其實盜門一直都不被朱瞻基看好。”


    “什麽?”劉誌詠轉頭看著小雀問道。


    小雀看著劉誌詠一臉憤怒的樣子,心裏有些害怕,想說的話卻再也說不出去。


    “小雀,你說你的,不用理他。”問青天開口說道。


    “其實朱瞻基一直想著就是用丐幫取代盜門,這是我爹和我說的,而且最後也要把丐幫滅掉,讓錦衣衛東西兩廠來掌控著情報網,這樣,朱瞻基才會心安。”小雀小聲的說話,但是每個字落在劉誌詠的耳裏,都是那麽的沉重。


    “為什麽?他真的敢?”劉誌詠不敢置信的問道。


    “有可能。”問青天苦笑著說道:“就朱瞻基那多疑的性格,不會由著任何一門勢力獨大的,哪怕是完全在自己掌控下的,盡管以後錦衣衛東西兩廠成了情報網的頭目,總有一天朱瞻基會重新確立一個組織,再次將這錦衣衛和東西兩廠滅掉。”


    劉誌詠愣了片刻開口說道:“是啊。他總是多疑的。”


    問青天笑著說道:“幹嘛想的這麽多,還是想想今晚怎麽說比較好。”


    劉誌詠點了點頭說道:“就說已經完成了,然後你讓他給你情報,至於我這裏,就算了,先不和他說這些,我讓他給我些獎勵,至少先把第三方勢力的資金從他手中掏出來吧。”


    問青天點了點頭說道:“也就隻能如此了。”


    外麵街道上的瞎子嗤笑一聲,起身將幾枚銅錢仍在桌子上,起身往皇宮走去,桌上的麵還散發著熱氣,這麵一口未動,就這般散著熱氣...


    皇宮大內。


    “果然如此,這倒也好。”朱瞻基坐在九五寶座之上,聽著下麵跪著的瞎子說著最近監視的事。


    “那女子是喬雀?”朱瞻基問道。


    “不假。”瞎子答道。


    朱瞻基一揮手,一個老太監拿著一幅畫走了過來,朱瞻基接過來打開,仔細地打量一番說道:“還真是便宜劉誌詠了。”


    朱瞻基將畫扔給老太監又說道:“他們在酒桌上說的這些話,是沒有察覺到你,果然,你的實力已經和江才平齊了,甚至已經超過了江才。我以後要叫你一聲齊先生了。”


    瞎子開口說道:“不敢不敢,在您麵前,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奴才。”


    朱瞻基站起身,走下台階,來到瞎子身邊說道:“齊先生,這些日子麻煩你了,既然今日問青天和劉誌詠進宮,那今日晚上就不必麻煩你了。這樣,你之前說的那女子,我已經給你說好了,就等著你了。”


    瞎子一喜,叩頭謝恩。


    朱瞻基哈哈大笑著說道:“紅燭不待人,去吧。”


    瞎子高興的叩謝,然後急急忙忙的出了大殿,開心的朝著自己的家裏跑去。


    看著瞎子跑遠,朱瞻基臉上的微笑消失,冷哼一聲,這瞎子還真以為自己的實力超過了江才,那江才是何人?是你這種沉淪女色的人能比的?本身是個瞎子還這般好色,看上的都是麵容姣好的黃花女子,哼,等有一天你沒了價值,我定要將你淩遲處死。


    是啊,這瞎子怎麽能和江才比那?


    瞎子一出皇宮,那江才便如鬼魅般的來到了他的身後,悄無聲息的跟著,本以為瞎子會發現自己,但是等到江才有些無聊了,那瞎子仍然是滿心歡喜的往前趕路,江才便一根銀針封住那瞎子的啞穴,瞎子大驚,轉過頭去,迎接他的是兩個從太陽穴插進的銀針,瞎子急忙亂揮手,在他的意識中,身邊根本就不會有任何人存在的啊。


    江才忽然從瞎子頭頂上方衝下來,江才用銀針從頭蓋骨的骨縫裏插入銀針,瞎子疼的鼻涕口水橫流,但是卻發不出一點聲音,江才封住他的穴位,定住他的身子,就在這種極度的痛苦之中,瞎子就這般被江才痛苦的弄死。


    江才將瞎子扛到一個胡同內,冷笑了一陣,就憑你,也配和我對比?看你氣血這般虧空,定是好色之人,我封你啞穴,不讓你出聲,再紮你太陽穴,放大你的痛感,再從你的頭蓋骨插入,這種死法,你可痛快?


    江才將瞎子扛起,跳上胡同的牆,尋到自己曾住過的院子,從水井裏鑽了進去,順著水井下的地道一路來到皇帝的後宮的一個房間下,打開房間的地板,來到冷宮的一處,找到一個井,將瞎子身上的銀針取下,將瞎子豎著便丟進水井之中,江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再順著原路離開皇宮,江才感受著溫度漸漸降低,估摸著天色也應漸暗了,那麽那青天和那劉誌詠也該去皇宮了吧。


    此時,皇宮大殿裏,朱瞻基坐在龍椅上閉目養神。


    “皇上,劉大人和問青天請見。”老太監從殿外走了進來說道。


    “嗯,讓他們進來。”朱瞻基睜開眼睛,開口說道。


    “劉大人,問青天,進吧。”太監喊道。


    問青天和劉誌詠來到大殿,看著那微笑著的朱瞻基,問青天隻是冷冷的看著,劉誌詠卻作勢要下跪。


    朱瞻基忽然開口說道:“劉大人,不用跪了,不想跪,就不要跪了。”說著便笑著看著劉誌詠。


    劉誌詠一愣,想了想,便也不下跪,就這麽微笑著看著朱瞻基。


    朱瞻基開口說道:“你們辦的很好,我很高興,劉大人,你既然想要獎勵,那我便獎你個黃金百兩。”朱瞻基說完,微笑著看著劉誌詠。


    劉誌詠瞳孔微縮,和問青天對視一眼,問青天也無比吃驚,沒想到這朱瞻基竟然知道這些,難道自己身邊,有人監聽?


    “劉大人,說話呀,這個獎勵,你不滿意?”朱瞻基說完話便臉色一沉,冷冷的看著劉誌詠。


    劉誌詠強撐著笑容說道:“謝皇上。”


    朱瞻基點了點頭說道:“行,還能要,不錯,不錯,我對你越來越看不懂了。”


    朱瞻基說完便看著問青天,笑著說道:“青天老弟,這事情辦的不錯,你要情報是吧,可以,我給你。”


    問青天疑惑的看著朱瞻基,不知道朱瞻基下一句要說些什麽。


    “我之前就和你說了,丐幫幫主喬和死了才能讓你知道朱珠的下落,既然喬和沒死,但是丐幫還是易主了,這也就足夠了,那我便告訴你,這朱珠便是在苗寨,和她那不知廉恥的師父學習著蠱術和毒物,當然,她也練著武功,而且聽說她的天賦不錯。”朱瞻基開口說道,臉色平靜。


    問青天看著朱瞻基,沒有說話。


    朱瞻基笑了笑說道:“兩位,你們想知道的想要的,我都告訴你了,還有什麽事情嗎?”


    問青天和劉誌詠對視一眼,問青天這回才真正的開始審視眼前這個坐在龍椅上的男人,本以為靠著居高臨下的位置便能讓自己害怕是不可能的,但是如今,問青天真的感覺到了威脅,朱瞻基,沒想到手下竟然有能監視我的能人,看來,這回是自己棋差一步。


    問青天看了看朱瞻基,不屑的笑了笑,轉身便離去。


    劉誌詠深深的看了一眼朱瞻基,也要隨著問青天離開。


    朱瞻基看著問青天吃癟的樣子,開口又叫住了問青天。


    問青天一臉疑惑的回頭看著朱瞻基。


    朱瞻基笑著說道:“江先生就不要驚動了,那是一位讓我欽佩的人,如今雖然年紀大了,但是在我心中,江先生一直都是威嚴的存在,若是你要去驚動江先生讓他幫你籌備,哈哈,那可真是貽笑大方了。”


    問青天眼神冰冷看著朱瞻基,片刻後轉過頭去,哈哈大笑著說道:“是啊,我師父確實是一個人物,你每天晚上會不會做噩夢那?會不會也想著我師父忽然出現在你的床頭?你爺爺確實是一代人物,他有著多年打仗的本領傍身,可是你那,你我,彼此彼此吧。”


    朱瞻基聽著問青天的話,死死的咬著牙,用力握著龍椅,看著問青天離去,怒火在胸口翻騰,沒想到這一次贏了之後,自己還要受如此的氣,朱瞻基閉上眼睛,沉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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