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誌詠的情緒不高,問青天和趙築邶也便不再多說,隨著劉誌詠往京城方向走。


    時間過了半個時辰,已經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京城的城門,因為是從樹林中行走,根本沒有行人。問青天聽到身後有聲音,問青天回頭看去,卻是一個不認識的小賊扛著剛才與劉誌詠說話的老高,笑嘻嘻的將肩膀上的老高用力一甩,老高就這麽朝著問青天飛了過來。


    問青天笑一下,側身躲開,老高嘴裏塞著布,說不出話,就這麽從高空落在地上,還是臉著地。


    劉誌詠回過頭,看地上趴著一個人,渾身被綁了個結結實實,看衣服,應該是那老高,劉誌詠抬頭看去,一個自己不認識小夥笑嘻嘻的站在不遠處,正笑著看著問青天。


    劉誌詠眼睛轉了轉,這人剛才好像見過麵,這麽說來也是盜門的?一直盯著問青天看,這麽說認識問青天,小偷還認識問青天,那就是...


    劉誌詠腦海中湧現一位人物,那人是小偷,但卻不是盜門的,若是盜門有這麽一位,那盜門也就不怕朝廷了。


    丁勾玉將臉上的假臉一撕,身上劈裏啪啦一頓響,恢複了原有的身高,之後便笑著說道:“問哥,一切可好?”


    問青天笑著迎了上去說道:“勾玉,怎麽是你?”


    丁勾玉笑著說道:“我也沒想到能見到你,嘿嘿,我聽說盜門模仿我也有這麽一個古墓當作家住著,一直沒有機會看一看,這不是昨日在京城附近玩耍的時候聽到附近吃飯的盜門弟子說了這麽一嘴嘛,便偷偷的跟著他們來到這古墓,嘖嘖嘖,他這古墓,也不行啊。”丁勾玉一臉的惋惜。


    劉誌詠瞪著丁勾玉,看在問青天的麵子上沒有翻臉,但還是開口說道:“不見得你那古墓便是好上幾等吧,哼。”


    丁勾玉哈哈笑著說道:“哈哈哈,好上幾等說不得,但是沒有你那無聊的設計,刮去了彩繪的壁畫刻上盜字,真庸俗,你那古墓也是一個皇帝的埋骨之處,雖然是一個小國的,但那些壁畫肯定也不錯,這就是我和你們的差別,我知道什麽是寶貝,便偷什麽,無論大小,我都能力帶走,但是你們盜門就不一樣了,一看到值錢的東西還要思考一下拿走拿不走,拿不走的便缺德一般的毀掉,嘿嘿,我若是你爺爺,我便將那些主張得不到便毀掉的弟子全殺了。”


    丁勾玉繼續說道:“你們不該毀掉的毀掉了,該毀掉的不毀,就那主墓室的建造,根本沒法說悄悄話,無論是說什麽,在任何地方說,都能傳到所有人的耳朵裏,哼~身為賊,偷一輩子了,嘴裏沒幾句真話,真想靠著這玩意來讓賊說真話,可笑,愚昧。”


    劉誌詠被丁勾玉說的臉色通紅,卻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隻得歎了口氣,蹲下身子看著老高。


    老高抬起頭,嘴裏的牙掉了很多,才有機會把嘴裏的布吐出來,看著劉誌詠說道:“你...你竟敢綁我。”


    劉誌詠冷笑著說道:“我綁你?這話從何來的?”


    老高用力的翻身坐起說道:“你看我身上的繩子了嗎?這不是你綁我,還能是誰?你現在就在我眼前,我要請門主為我主持公道。”


    趙築邶摸了摸額頭,輕輕歎息,這人還真是被朝廷那套迷惑了,盜門也是門派,如崆峒派一般,若是趙築邶惹了哪位元老,算了,沒有這種假設,哪位元老會得罪之後的門主?也對,這盜門也沒有以後了。


    趙築邶冷笑幾聲,走到老高身後,老高急忙轉頭,趙築邶一腳蹬在老高的後背,這一腳沒有留情,完完全全是趙築邶用盡了渾身力氣的一腳,老高再次趴在地上,這一次便是背後傳來劇痛,疼的老高撕心裂肺,想要咬緊牙關,但是忘記了自己的牙已經吐出了許多,老高一咬緊牙,那原本隻是有些鬆動的牙齒再次脫落,老高吐出一口血水,然後昏迷在地上不省人事。


    劉誌詠看著趴在地上的老高,冷笑著,轉過身去不再理會。


    趙築邶開口說道:“我給他做掉?”


    劉誌詠說道:“嗯。”


    趙築邶也不磨嘰,手中的扇子展開,彈出一把刀尖,趙築邶將刀尖插入老高的胸口之中,老高瞬間失去了呼吸,口吐出血沫,抽搐著身子。


    趙築邶一揮手中折扇,一滴血也沒有留在刀尖上,將扇子閉合,刀尖自動收入扇子裏,趙築邶再打開扇子,這次刀尖沒有彈出來,卻是趙築邶用這扇子扇著風。


    丁勾玉見趙築邶這般幹淨利落,鼓著掌說道:“不錯不錯,看那折扇,應該是崆峒派的寶貝之一吧,那折扇做工精巧,那刀刃滴血不沾,看起來如同鐵扇一般,但拿在手中卻是和普通扇子一樣輕重,這位便是崆峒派的,趙築邶吧。”


    趙築邶笑了笑,點了點頭。


    丁勾玉歎息著說道:“這胖子剛才的話真多,吵得我耳朵疼,便想著把這胖子帶過來,媽的,這胖子真重,早知道到這裏他也是個死,就應該我把他帶上樹頂然後扔下去,把他活活摔死算了,還省我的功夫。”


    趙築邶笑了笑說道:“你便是神偷丁勾玉吧,久仰久仰,之前你光顧崆峒派的時候,我們曾有過一次交鋒,嗬嗬,丁神偷果然有實力。”


    丁勾玉哈哈笑了笑說道:“趙兄何必啊,過去的瑣事就忘記了吧,何況我不是就看了幾天便還回來了嘛。”


    趙築邶冷笑一聲,看在問青天的麵子上也不再和趙築邶有口舌之爭。


    問青天無奈的揉了揉頭,唉,這丁勾玉怪不得要退出江湖,這江湖上能上數的門派全被他得罪個遍了,也多虧丁勾玉功夫好,要不然,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劉誌詠忽然轉過頭來說道:“丁神偷,聽說你學會了那無名神功,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領略一番?”


    丁勾玉看了看劉誌詠,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們盜門的功夫,我沒盜你盜門的功夫有兩點,一是自家人不偷自家人,咱們一個行業的,幹嘛要為難自己人,外人都夠羞辱咱們的了,何必再自我傷害。第二點便是,你那功夫,沒什麽用,至少在我看來,咱們倆是一樣的,我是去門派偷秘籍,你是看著別人用功夫來偷師,咱倆並無差別。但你想看我那無名神功,想著偷過去,嘿嘿,算了吧。”


    劉誌詠見丁勾玉識破自己的心思,也不遮遮掩掩,劉誌詠卻是帶著些許怒氣般的說道:“怎麽,就這般看不起我盜門的功夫?”


    丁勾玉無奈揮了揮手說道:“得得得,怕了你了,你可看好了。”


    丁勾玉說著便雙手作太極起步式,然後打起太極。


    劉誌詠臉色鐵青,見這丁勾玉竟然如此誆騙於自己,想著便要上手去打丁勾玉。


    隻是一瞬,丁勾玉便不再是打太極,而是摻入了通臂拳,劉誌詠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趙築邶也一臉的不可置信,這不可能,太極便是太極,通背拳便是通背拳,兩者功夫一呼一吸間根本就不一樣,這趙築邶到底在做什麽?


    緊接著又是一變,丁勾玉身上出現若有若無的氣,左手太極雲手,右手猿猴通臂,雙腳紮著馬步,趙築邶見過這無形的氣,但也隻在畢坤的身上見過,那時丹經的效果。


    接著,丁勾玉忽然帶著氣,跳起來,一腳鞭腿狠狠的抽了出去,劉誌詠眼尖,看出這是少林腿法。


    緊接著,各大門派的武功如同一鍋大雜燴一般,在丁勾玉的身上展現著,劉誌詠和趙築邶驚訝的看著丁勾玉,崆峒派的功夫在丁勾玉的身上展現的時候,趙築邶都沒有感覺到一絲被羞辱的感覺,隻是感覺不可思議,每個功夫的呼吸時間不一樣,若是這般連續的打著眾多門派的功夫,那真是...不可描述。


    問青天看著丁勾玉亂七八糟的身法和動作,搖了搖頭,想著一會要拉住趙築邶和劉誌詠,給丁勾玉逃跑的時間,這丁勾玉也真是,這番戲耍趙築邶和劉誌詠,那不是火上澆油嗎?


    問青天難堪的轉過頭看著趙築邶和劉誌詠,倆人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丁勾玉,這問青天便無比的疑惑,這是為何?這不是在戲耍他倆嗎?還是說給他倆下迷藥了?


    問青天推了推趙築邶,趙築邶用手擋開,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丁勾玉,問青天一臉的疑惑,等到丁勾玉全部收功的時候,趙築邶和劉誌詠才慢慢的反應過來。


    “怎麽回事?你倆還好嗎?”問青天不解的問道。丁勾玉洋洋得意的來到問青天身邊,摟住問青天的肩膀。


    “誌詠,你看到了嗎?”趙築邶看了看劉誌詠問道。


    “看到了,你看到了是嗎?”劉誌詠呆若木雞的說道。


    “這倆人怎麽回事?”問青天不解的問向丁勾玉。


    丁勾玉一聳肩,心裏也有些懷疑這問青天是怎麽回事,就算是張鬆溪那樣老練穩重的人看到這一幕,都會很震驚,但是問青天卻一點都不意外,而且還一臉的鄙夷,自己在他麵前打過這一套百家拳嗎?奧,也對,問青天沒有學過武功,不明白這些是理所應當的。


    趙築邶和劉誌詠回過神來,趙築邶問道:“詠哥,你學會了多少?”


    劉誌詠搖了搖頭。


    丁勾玉笑著說道:“我都和你說過了,我這神功你是學不會的,我敢保證,就算是我將那古籍給你倆,你倆也學不會,這功法,隻適合我一個人。”


    劉誌詠和趙築邶是信了,但是問青天卻是笑著說道:“是嗎?我倒想看看,什麽時候給我送來,我倒想看看你那古籍有什麽獨特之處。”


    丁勾玉笑了笑,點了點頭。


    趙築邶走到問青天身旁低聲說道:“青天,算了算了,這玩意真難整,就剛才那一套,若是讓我先祖看到,我先祖都會瘋掉的。”


    問青天一挑眉,看來這丁勾玉的神功還真有意思,自己雖然看不懂武功,但看得懂臉色,趙築邶和劉誌詠本身的功夫都不低,但是卻對這丁勾玉的功夫這般驚訝,如此說來,這丁勾玉的功夫肯定差不了。


    丁勾玉見劉誌詠和趙築邶現在這般表情,心裏很是舒服,笑著說道:“青天,不如有空你來我的家裏坐坐,我和你說,我的家可比劉誌詠那古墓好的多。”


    問青天皺起眉頭,不是說你的家嗎?為何要和古墓有著關係?但是問青天還是點頭說道:“等一段時間吧,現在有些事情需要做。”


    丁勾玉點了點頭說道:“不如和我說說,若是我能幫的,我便幫你做一些。”


    問青天搖頭說道:“算了,勾玉,你還是離開京城吧,現在京城不是很安全,最近暗流湧動,估計京城要起很多的紛爭了。”


    丁勾玉笑了笑說道:“沒想到你消息還挺靈的,我這次來就是順便告訴你,幾大門派要派弟子進京了,聽說是為了什麽祝賀,而且有要一直留在京城的意思,看來朱瞻基要麻煩了。”


    “什麽?各大門派要派弟子進京城?”問青天疑惑的問道。然後看向劉誌詠,劉誌詠也是震驚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這麽看來,劉誌詠的情報網已經被徹底的廢掉了,怪不得朱瞻基能讓這類似老高的人來參加聚會,原來是早就成為了棄子。


    劉誌詠臉上卻是快速變換,這朱瞻基什麽時候把情報網徹底接手過去的,自己去藥王穀的時候還能收到各路消息,是在那之後嗎?那是什麽時候?到了京城後錦衣衛的消息便不再主動經過我的手,那時便已經徹底接手了嗎?不,若是那時定會有盜門的人來尋我,還是說。


    劉誌詠瞪大眼睛,那就隻有一個可能,那便是自己去藥王穀之前,便已經被接手了差不多,然後在自己去藥王穀的時候,徹底接手過去,怪不得盜門莫名消失了一批人,那自己在藥王穀收到的消息,那便是是朱瞻基的迷惑,怪不得要阻止問青天,怪不得要我護送,怪不得說除我之外便沒有錦衣衛,這麽看來,盜門情報網,早就灰飛煙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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