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大魔醫帶回了金烏葵,沒有金烏葵的影響豔魑的臉也會很快痊愈。”


    九衡聽到最後已是眉頭緊皺,“你們就由著她亂來?”


    烏金沒說話,烏影呐呐的解釋,“原想著以她的修為也幹不了什麽。”


    “你們知不知道,妖族來使非同小可,豔魑若是因此出了什麽差池,極有可能引起妖魔二界的戰爭。”


    “哪有那麽嚴重,就算有什麽,也和魔界沒關係,冤有頭債有主讓他們來找我。”烏金撇嘴,也不管烏影在身後扯他。


    饒是九衡平時再少言寡語,此時也是失語,他呼出一口濁氣,聲音肅然,“沒關係?你們來魔界可有遮掩?你們去王府可有遮掩?豔魑因你們而出事,妖族最後隻會算在王爺頭上,算在魔族頭上,這就是白送他們一個找茬的理由。”


    烏金還想開口,阿木見他麵色忿然,心裏暗歎一聲,“烏金,我知道你是護著小玲,不過這事的確是她的不對在先,為今之計還是先找到她再說。”


    阿木說中烏金所想,自家的妹子再怎麽錯也由不得外人來說,但若是真因為這樣引發妖魔二界的矛盾,也並非他所想。


    他麵色逐漸軟和,埋著頭,聲音悶悶的,“找到她後我會好好看著她,不讓她再任性。九衡侍衛,還請您多幫忙。”


    九衡見他麵帶內疚也沒再繼續說,幾人沉默的等著消息。前往客棧酒樓查探的侍衛陸續返回,皆無所獲,而居民區的人也遞回了消息,大半都是沒找到。


    “現在看來的確有可能是豔魑抓了她。”


    阿木搔頭,眼裏帶著疑惑,“照我說,小玲被豔魑抓到幾率也不是很大,她怎麽就知道是小玲幹的,從頭到尾就我們幾個和大魔醫知道,誰會說啊。”


    九衡一派凜然的說道,“金烏葵的陽火之力,相克的妖族靠近便能感知,就算她不確定,派人試探一下也知道了。”


    …………


    烏金一拍桌子,咬牙道,“那我直接去使館找她。她想怎樣直接畫條道來。”


    “稍安勿躁,烏金。”九衡給他滿上茶水,“你直接去肯定是要不到人的,沒有證據。她抓了烏玲,總不會藏在使館,使館裏還有姬合在,定是在外麵,那麽大個人要吃要喝,就會留下痕跡。”


    “那跟蹤?”


    九衡點頭,喚了侍衛隊長交待幾句,隊長點點頭,招呼了幾名侍衛離開。


    “現在你們繼續四處尋找,重心慢慢挪到城外,給他們造成錯覺,降低警惕。”


    “嗯。”


    眾人點頭,一直沒說話的石竹率先離開,烏金幾人也跟著出城,九衡搖搖頭回王府。


    “這麽說你懷疑是豔魑抓了烏玲?”


    乘宣斜靠在雕花玉石椅上,穿著一件煙灰色常服,衣擺袖口繡滿雲紋,右手懶散的把玩著一隻小如意,嘴角微微勾著。


    “是。”


    “不過你有一點猜錯了。這三兄妹大膽,豔魑膽子也不小。”


    九衡麵露不解,乘宣隨手將如意扔給他,“將這送去給姬合,就說我邀他去畫舫喝酒,不必避開旁人。”


    “是。”


    姬合見到九衡異常驚訝,“宣王爺約我喝酒?”


    “是的,皇子殿下。”


    姬合轉了幾圈眼珠,笑著問道,“月舒可會去?”


    “王爺隻讓我來請皇子殿下。”


    “知道了。”姬合有些意興闌珊,看來是見不到月舒了,來四方城這幾天也就是宮宴那晚見過她,他擺擺手,“本皇子得空會去的。”


    待九衡離開,姬合將小如意遞給心腹,“禹公怎麽看?”


    禹躍細細端詳小如意,“這是小蠃魚骨製的,他為何會將這個當做禮物送給殿下,定是有深意。”


    蒙水從發源地流經人界、妖界,終入南洋。蠃魚就是水中之物,體型如魚,身生鳥翅,能騰空飛翔,聲如鴛鴦鳴叫,能興風作浪。每逢起飛,必會伴隨洪災水患,蠃魚因其特性被人不喜,人皇派軍將其驅趕出人界,蠃魚為適應妖界而褪去鳥翅長出利牙,沒了鳥翅就失去興風作浪的能力,最終稱之為小蠃魚。


    “這小蠃魚本就是妖族之物,他送我這樣一支小如意,是想說我最終會登上王位,整個妖族都是我的囊中之物!”


    “……”禹躍愣愣的看著姬合,如枯井般的雙眼帶著一絲悔意,讓殿下出使魔界是否是個錯誤……隻是乘宣的用意他一時也猜不出來,實在是關於他的情報太少,思來想去一時間禹躍竟然覺得姬合的說法有一定的合理性。


    “既然這樣,那我就去喝個酒謝謝他吧。”這小蠃魚骨製的如意在魔界或許罕見,但對於他來說並不少見,姬合將小如意扔在桌上發出哐當一聲響,無所謂的說道。


    “妖姬,宣王邀了姬合喝酒,還送了他一個小蠃魚骨製的如意。”蠻奴邊給豔魑梳頭邊說道。


    豔魑初始不以為意,直到聽到後半句她放下手中的藥膏,“小蠃魚骨製的如意?你確定?”


    “萬分確定,姬合已經去赴約了,那如意就仍在桌上,奴潛進去仔細察看過。”


    豔魑眨眨眼,沒有說話。


    “妖姬,奴不懂,他這是什麽意思。”蠻奴一臉疑惑,她想的頭都快炸了,也沒想出來乘宣的用意。


    “什麽意思?”豔魑勾起嘴角,嫋嫋走向屏風後,蠻奴見狀關上門窗,屏風後是豔魑沐浴的地方,此時寬大的浴桶旁突兀的放著一個大木箱。


    豔魑自上打開箱蓋,滿箱的綾羅露出來,她塗滿紅豔蔻丹的手指輕勾,麵上幾件衣裙被她一扔,露出底下一個人來。


    那是一名少女,手腳被捆著,蜷縮在箱子裏,正是失蹤的烏玲,她發絲淩亂,蒼白的臉上帶著傷痕,閉著雙眼,氣息微弱,


    豔魑隨手舀起浴桶中的水潑到她臉上。


    烏玲悠悠轉醒,見到豔魑,她冷笑了一聲,複又閉上眼。


    “你聽到了?”


    麵對豔魑的質問,烏玲絲毫沒有反應。


    “你聽到了。”


    豔魑手指摸著烏玲的臉,一字一頓的說道,“他在警告我。”


    說著她手下用力,尖銳的指甲猛地刺入烏玲的皮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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