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給皇上請安。”


    “永琪請皇阿瑪安。”


    “快起來吧。”弘曆先走到琅華身前將她扶起來,自己也坐在軟榻上,看向站起來的幾個。


    忘了這個點兒武將軍經常帶人過來。


    “都坐吧。”


    幾人應聲坐下,白蕊姬也讓人拿了小凳子,讓永琪坐在自己身邊。


    陳婉茵和衛嬿婉也坐在椅子上,趙一泰和進忠給她們更換著茶點,弘曆則是先問了永琪這幾日的所學。


    起初他還怕武將軍隻會帶永琪玩。


    後來發現永琪被她們三個養的很好,看書習字絲毫不落,日常還有屬於孩子的活動。


    武將軍除了玩,還會教他一些樂理;婉茵教習字繪畫,婷嫆教他習字下棋…罷了,才七歲,婷嫆還能教。


    永琪如今不再拘謹,也漸漸多了些孩童的稚嫩,不再那麽成熟。


    從回宮後,武將軍無事就會帶著人過來,和琅華聊天,琅華也會用心教永琪,笑容確實多了不少。


    那些藥不會傷害琅華本身的身體,隻是讓她看起來虛弱些,如今也不用像東巡一樣,藥也不用每日喝著,偶爾喝一次便可。


    為了他,辛苦了琅華。


    對此他深感愧疚,然而琅華卻越來越柔和,弘曆總是回想,以前到底是自己對琅華的要求太過於高,甚至苛刻。


    弘曆也沒過多問學業,茶點更換好便讓宮人退下,給了進忠個眼神,進忠帶永琪下去,出去後趙一泰帶永琪去了偏殿,進忠就守在門口不遠處。


    以防偷聽!


    屋裏就弘曆和她們幾個,弘曆就問了如懿過來的事。


    琅華細聲細語的跟他說著,還有兩位貴妃過來說了什麽,無非就是問問她是否安好,再說一說對如懿‘專權’的不滿。


    總歸就是這事是如懿和海蘭敲定的,她倆說不上話。


    弘曆聽完也明白了,想著若是有不對,正好借機關如懿一陣。


    宮人也是人,如今他們也不會忽視這些,再說都安排下去了宮人都已接到消息,他們再阻攔免不了落個不近人情。


    各宮叮囑好便不會出事。


    倒是這先斬後奏的行為,讓弘曆更為不喜,他也這麽說了。


    琅華幾人微笑沒說話,白蕊姬可不慣著他,“還不是皇上縱容的,皇貴妃盛寵,慣來如此。”


    她現在靠的又不是皇上的恩寵活著。


    無所謂!


    弘曆看了她一眼,也沒計較。


    這武將軍這張嘴,在後宮已經出名,她也沒說其他的話,他也懶得在意這些。


    而且有時候武將軍擠兌別人的話,說的他心裏也舒坦!


    白蕊姬也不是傻子,吐槽一句發泄發泄便可,隨即就轉了話題,“話說這純貴妃耳根子淺不淺?別跟當初臣妾似的,被人慫恿當了磨刀石。”


    近來兩位貴妃交好,金玉妍也像是轉了性子,兩人在外看來就是一條船上的人。


    弘曆對蘇綠筠的性子了解不多,看向琅華。


    琅華放下茶杯說著,“綠筠的性子柔和,以前也沒有心思,倒是不像擅長爭奪之人。”


    “柔和?”白蕊姬捂嘴笑了一下,“娘娘形容的好含蓄,白話說就是沒腦子,別人說什麽就信什麽,心裏擔憂還不敢行動,還不如臣妾敢作敢當呢。”


    她是真怕皇上聽不懂,得解釋清楚!


    弘曆看向她,又看向琅華眼神詢問著:是這個意思嗎?


    琅華:“蕊姬話糙理不糙,確實類似這般。”


    確實不喜爭鬥,但是自己有多個皇子,不會不想為兒子打算,可她又不受皇上恩寵,位置是高,但也到底是高不成低不就。


    若是嘉貴妃以孩子為由言語慫恿些,約摸就會著了嘉貴妃的道。


    琅華這麽想著,也如實跟弘曆說了,在場也沒什麽外人,都不是愚笨之人,自然看的清楚。


    “不過她入宮多年,並未犯過錯,所思也是為了孩子。”琅華看著弘曆,語氣帶著勸慰,“皇上若是想,可以去提點一番,臣妾們勸誡,怕是會適得其反。”


    蕊姬經常帶著她們過來,同來的也總會有永琪。


    有人自然會猜測自己這位皇後對永琪起了收養之心,若是如此,那永琪便可算作嫡子。


    此時若是她們幾個去提點,純貴妃怕是會更多思,反而會將她推向金玉妍。


    弘曆聽完這些,微微蹙眉,看向白蕊姬,“如懿和海貴人可曾去看過永琪?”


    “從未。”白蕊姬搖頭,


    她也覺得挺可笑的,從她養了永琪之後,那邊一個親娘一個看著他長大的第二個額娘,一次都沒看過。


    “臣妾還問過呢。”白蕊姬回想著某天請安的場景,“臣妾說永琪挺想額娘,讓海蘭去看看。”


    當時如懿坐在首位,海蘭這個親娘卻等著如懿拿主意。


    如懿就說:既然交給你撫養,你定是不會虧待永琪,本宮和海貴人去隻會讓永琪看到難過,對他不好。


    她嗤笑一聲懶得勸。


    “不知道的還以為臣妾不想讓他們母子見麵呢。”白蕊姬譏諷著。


    懷孕生產,雖然海蘭不是人,但對永琪來說,為子之情卻是濃烈的,孩子才七歲,本來記得的事就不多,也總會被開心的事將難過的替換掉。


    但他到底已經七歲了,記得母親,記得嫻娘娘,記得很多事。


    海蘭教她的都是如懿對他們如何如何好,他們母子要怎麽報答等等。


    海蘭這個當娘的怎麽樣她不想管,可她記得剛永壽宮的永琪是何模樣。


    小心謹慎,恪守宮規,未到破曉便起床讀書,晨昏定省禮儀周全……


    看的她這個外人都心疼。


    東巡回來後才敢問她一句:海額娘近來好不好?


    *


    回去時白蕊姬牽著永琪。


    來到禦花園時,白蕊姬最終還是問了永琪,想不想回去看看。


    海蘭和她們,那是她們之間的事,她不想加上孩子,畢竟永琪最是無辜。


    永琪捏著自己的衣服,看著白蕊姬,猶豫了一會詢問:“是您不要我了嗎?”


    在玫娘娘她們宮裏,他很開心。


    可他也很想額娘,他怕說出來惹玫娘娘她們不高興,就從來沒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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