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


    沒有內力的樂少言又怎麽可能是金翼史的對手,幾乎是對掌瞬間,隨著穆清一道擔憂的呼聲落下,樂少言被金翼史的掌風震的連連後退,直到腰部撞上了身後那張桌子才強製停了下來。


    腰身受到撞擊,疼得樂少言忍不住發出一道悶哼,不過被其護在懷中的穆清倒是沒有受到什麽影響。


    穆清雖不知方才那一掌金翼史用了幾成功力,但至少能肯定樂少言剛才那一下絕對撞的不輕,連忙掙脫了樂少言的懷抱,想要幫她查看傷勢。


    樂少言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無礙後,再度將穆清拉至身後護著。


    在金翼史出手之時,楚懷瑾還處在狀況之外,事發突然使她沒能立即反應過來,直到看到樂少言撞傷,楚懷瑾這才回過神,剛欲上前,就聽到金翼史喚道:“小楚,你太大意了。”


    楚懷瑾頓在原地,不明所以地看向金翼史,小臉上寫滿了迷茫,看樣子是並未理解大姐頭話中意思。


    金翼史顯然也是看出了這點,繼續開口說道:“隻是讓你把咱妹子從牢裏撈出來,你怎麽連同這位風菱坊的少坊主也給一道請來了?”


    楚懷瑾這才聽明白,連忙解釋道:“是這女混……是樂少言的意思,她知道大姐頭身體狀況不好,特地帶這位醫術高明的穆少坊主來給大姐頭看看,我想她也是關心大姐頭,所以才……”


    金翼史卻是笑著搖搖頭,沒讓楚懷瑾繼續說下去,望向穆清時,眼眸中多了幾分摸不透的深意:“小楚呐,知人知麵不知心,要知道這位少坊主可是接觸過葉來風的,倘若她是那老狗賊派來的奸細,寨子不就完了麽?”


    葉來風是八麵城的副城主,楚懷瑾是知道的,從八麵城城主不明原因的昏睡再到四方寨危機,這一係列事件從頭到尾都是這位明麵上的副城主一手操縱的傑作。


    因而,楚懷瑾很快就意識到問題所在:“大姐頭教訓的是,是我心急了。”


    可楚懷瑾理解,不代表樂少言能接受。


    樂少言才懶得管那什麽葉來風是誰,她隻知道,金翼史剛才對穆清所做的事,以及之後的說法與評價,都相當過分。


    金翼史很快就注意到了樂少言情緒上的波動,當即轉過頭來看向她,若無其事般,笑問道:“怎麽,咱妹子是對她大姐頭的話有什麽意見麽?”


    這是在明知故問,樂少言有沒有聽出來不知道,可穆清卻看出來了金翼史這是在故意刺激樂少言,雖然不知道這位寨主這麽做意欲何為,但很顯然,不能再放任這女混子被擾亂心智,不然怕是隻會著了道。


    穆清從樂少言身側握住了她的一隻手,輕聲道:“阿言,你且冷靜一下,先看看她們有什麽目的。”


    樂少言回看向穆清時,方才還帶著怒意的神情瞬時緩和了不少,隻見這女混子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後,用另一隻手輕拍了拍穆清的手背以示安撫,隨即說道:“放心,穆姐姐,我很冷靜,隻是不管目的如何,有些該說的話還是有必要和人講清楚,不能讓人以為我們是軟柿子好欺負。”


    穆清是見識過這女混子的固執的,看樂少言執意要替自己出這口氣,也就不再攔著,隻是在其身後幫其警惕著周圍。


    樂少言再次看向金翼史,臉上早已沒有了以往與人交流時常掛著的和善笑容,有的隻是不帶感情的冰冷話語:“說起來,還記得剛來四方寨時,楚姑娘指引我來此,大姐頭也熱情地招待了我,當時我還以為,這四方寨的大家,個個都是以誠待人的大好人。”


    金翼史依舊是嘴角含笑望著樂少言,並沒有急於說什麽,隻是默默聽著後者繼續說道:“正因如此,無論是大姐頭在未提前告知的情況下封我內力,還是楚姑娘不由分說直接將女混子我送去坐牢,我都能等得起,也能有耐心等你們一個答複,一個解釋,我始終相信你們。”


    所言非虛,字字誅心,楚懷瑾心中有愧,低下了頭不敢麵對樂少言,金翼史的神色倒是依舊沒有什麽變化,靜靜等著樂少言將剩餘的話說完:“可惜,‘誠’之一字,不過如此。至少在這四方寨,用真心誠意所能換到的,也不過是無端的猜忌,這樣的地方,不待也罷。”


    聽到這裏,金翼史算是明白了。


    這女混子說這麽長一段話,肯定是話裏有話,總不可能是真的想打感情牌,果然,原來是在這等著她,用的還是威脅的方式,這麽快就能反應過來,還能想辦法反過來利用這一點,倒是聰明。


    為了驗證樂少言是否真的是這樣算計的,一直默不作聲的金翼史總算開了口,卻不是表態,而是問道:“那你想如何?”


    樂少言見金翼史懂了自己的意思,也就順勢提出了訴求:“我要大姐頭你,向穆姐姐道歉。”


    金翼史又問:“如若不然?”


    樂少言不緊不慢,繼續道:“那麽,你我之間的交情也可以到此為止了。”


    金翼史忍不住笑了笑,反問道:“你怎麽就肯定咱會在乎和你的交情?”


    樂少言也笑了笑,依舊是冷笑:“你或許不會在乎所謂交情,但我知道,你現在需要我,不然也不會刻意安排楚懷瑾上演這麽一出把我送入大牢,更沒必要封我內力逼我不得不來找你。”


    雖然隻是樂少言的推測,但同樣也是她之所以敢威脅金翼史的籌碼。


    樂少言清楚,這是一場賭注,若是賭贏了,便能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裏。


    猜想得到了應驗,金翼史不僅沒有被樂少言的威脅惹惱,反倒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金翼史也確實如樂少言所猜的那樣,她的確是因為需要她,所以才層層設計,引這女混子一步步入局,所以如果樂少言此時要走,金翼史是絕對不會放人的。


    不過,金翼史作為四方寨的首領,老謀深算多少年,又怎麽可能任由著一個初入江湖的女混子隨意拿捏?既然這女混子愛賭,那她金翼史也很樂意禮尚往來,再還一場賭局回去。


    “咱看你對劍挺感興趣,不如這樣,你同咱比試一場劍術,你若贏了,便按你說的照做,如何?”


    金翼史的話音剛落,不等樂少言思考,穆清已然開口阻止:“不行!阿言本就有傷在身,你還使計封了她的內力,你定的這場比試,根本不公平。”


    樂少言思忖片刻,沒有答應也沒拒絕,而是問道:“我若輸了,你想如何?”


    金翼史笑道:“若你輸了,那從此以後,不止是你,就連你身邊這位少坊主,也得無條件替咱四方寨辦事。”


    樂少言這次卻沒有絲毫遲疑,直言說道:“恕我拒絕。”


    “怕輸?”金翼史笑道。


    樂少言沒有理會金翼史的激將法,隻是自顧自地說道:“我不覺得我會輸,但是,穆姐姐是自由的,她不屬於我的什麽人,更不會受製於我,所以,我可以拿我自己作為賭注,但絕不能帶上……”


    “這場賭局,我們應下了。”


    沒想到說出這句話的人,竟然是穆清。


    金翼史聞言,不由地挑了挑眉,臉上的笑容更加意味深長,楚懷瑾更是早已沒了剛才的拘謹,這會兒看戲看的很是起勁。


    樂少言顯然也沒想到穆清會突然橫插一手,驚詫道:“穆姐姐,你……?”


    “放輕鬆,我也不覺得你會輸。”


    穆清沒有多做解釋,朝樂少言眨了眨眼,狡黠一笑,道:“阿言,我把自己都交在你手上了,你可得好好把握住,別讓我失望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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