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州,水溪鎮外老牙山山間溪流


    此刻眾人才意識到這個突然出現救了他們的年輕刀客還留在此處沒走。


    於是大家都用一種狐疑的眼神看著這個陌生的人,那氛圍仿佛在向他提問


    ‘他是誰?’


    ‘為什麽要跟我們一起走?’


    ’帶他回山幹嘛?’


    這時崔豐代替這個陌生的年輕刀客解釋道:


    “哦,這位少俠就是我剛剛所說,在危機時刻出手相助的那位俠客.就在剛剛你們昏迷之時,我已邀請了他隨我們回山好答謝他此次出手相救.”


    崔豐為他這一番開場白後,這個話題的主人對著這邊舉刀抱拳行禮後自我介紹道:


    ”我乃藏刀廬傳人,此前刀法剛有所成.承恩師之命遊曆江湖增長見聞,昨日方才由江南渡江北行,今日偶然至此見諸位有難方才拔刀相助.”


    聽過此言眾人正在回味.’ 藏刀廬’這個地方在江湖中所有用刀的人心目中可是聖地一樣的存在.在江湖中有一種廣為流傳的說法,上半句是’天下之劍劍出三家’,下半句為’天下之刀卻盡歸藏刀’.


    藏刀廬雖然作為江湖中鼎鼎大名的門派,但是它的傳承方式卻和江湖中其他門派迥然不同。


    藏刀廬自開宗祖師’藏刀鬼’開始,流傳至今采用的都是一脈相傳.


    ’其門規鐵律:一師一徒,一脈相承.前徒不死,後徒不收.’


    這每一代藏刀廬的傳人都是由上一代傳人千挑萬選出來繼承其衣缽, 是以這藏刀廬門人都可以說是天賦異稟的武學奇才.


    正當眾人還沒回味過來時.


    何天福卻陷入了另一種震驚中,因為他覺得眼前這個自稱藏刀廬傳人的年輕刀客很可能是他一個極為熟悉的人,但是他也不能確定眼前這人就是他所想的那個人.


    他之所以這麽認為皆是因為他臉上左眼下的那道傷疤,那時小時候曲陵劍府還尚未完全崛


    起.有些小孩見他小會跑來欺負他,每每這時他的二哥何天兵就會前來護著他,有一次何天兵為了保護他就被一塊尖石劃傷了臉.


    之後不久何天兵就被家裏送走,說是出門拜師學藝去了,從那以後他就再沒有何天兵的消息了.


    由於事情太過久遠何天福對於何天兵和其他幾個兄長的相貌都已記不清了,不過唯獨那個左眼下的疤痕在他幼小的心靈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就在何天福愣神之際,這藏刀廬的年輕刀客卻徑直地向他走來,來到何天福的麵前時停住了,然後在空中由右手遞刀給左手.


    左手持刀後空出來的右手伸出來按在了何天福的頭上.


    停了片刻後右手往回一拉再使勁地打在了何天福的頭上,同時調笑他道:


    “長高了,不過武功太差.“


    何天兵調笑的聲音在何天福耳邊響起,但其中卻透著溺愛的責備。


    ”拜入道聖學院這麽久,卻一點長進都沒有,給家裏和道聖學院丟人.”


    何天兵繼續說道,聲音中充滿了恨鐵不成鋼的無奈。但何天福卻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更多的關愛。


    平時機靈靈活的何天福這時卻老老實實不閃不避的接住了這一下.


    然後他便哇哇大哭了起來,這時他已經確定眼前這個桀驁的黑衣少年就是他離家多年的二哥何天兵.這突然的重逢讓他心中沉寂多年的兄弟情爆發了出來.


    在場的人看見這一幕整個人就更淩亂了,全都想開口詢問現在這是什麽狀況。


    可是他們環顧當場的所有人,發現在場的其他人似乎也給不了他們答案.


    “大哥,不好意思打斷你一下啊.你們這是什麽狀況,還有你和這藏刀廬的人是什麽關係啊,讓你哭成這樣.”


    這奇異的狀況被楞頭青的石應龍出聲打破了.


    不過何天福隻顧著大哭沒有理他,隻有這藏刀廬的刀客聞聲回過頭來看著他們笑著說道:


    ”哦,還有一點忘了說了,我是這家夥的兄長我叫何平.各位都是我家小弟的同門無須跟我客氣.”


    麵對這一浪接一浪重磅炸彈般的信息,眾人已不知該作何反應了.要說還是石應龍這種頭鐵的人心理素質好。


    他直接就接受了狀況表示道:


    “何大哥你好厲害啊,不過這樣算起來我大哥的大哥居然是藏刀廬的傳人.以後我行走江湖是不是也能報大哥的大哥的名號了.哈哈,想想就爽.”


    這時甄晴春吐槽道:”你本來就是道聖學院的弟子,行走江湖直接報這個名頭還不夠響亮嗎?”


    “哈哈,也是.”石應龍撓了撓頭應道.


    “好了,別哭了,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發出了.”


    何平順手又是一下打在何天福的頭上,不過這一下卻比剛剛那下輕了許多,他嘴上說的話也比剛才溫和了不少 .


    “是啊,出發吧該啟程了.”崔豐同時附和道.


    然後幾人以崔豐、顧江風、石應龍走在最前麵四個女生中間,何平、何天福走在最後麵的陣型在山間行走著。


    這陣型分別讓現在武功最高的何平、崔豐相顧首尾。


    先前崔豐在那奇異的佛道組合手上受了重傷。


    雖然他用烏雲遮月暫時屏蔽了一些受損的內腑,在加上他們自己和何平給他的療傷丹藥勉強壓製住了傷勢,是以他還尚能自主行走。


    “師兄啊,你們不知道,我剛剛可真是運氣好啊。那道人像個鬼一樣突然就出現在我的麵前,然後duang的一掌打在了我的身上,然後我就飛了出去。“


    石應龍繪聲繪色的描繪著剛剛自己被打飛的場景。


    ”不過這一次也不知道那妖道是不是倉促間出的招,對我沒像三位師兄那樣點死穴。而且他那一掌也十分恰好得把我打入小溪當中,不然我就死定了。”石應龍小嘴還在叭叭叭的說著。


    而幾個女生似乎還沒有從師兄弟離去的悲痛中走出,默默無言地跟著前方的先頭部隊。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最後一組的兄弟倆人與前方集團保持著距離,倆人此時並肩而行。


    何平雙手抱著刀走在左邊,何天福則是慢他一步走在他的斜後方。


    “去道聖山學藝半年過得怎麽樣。”


    何平率先開口向何天福關心道。


    “啊~呃~還行吧。”


    這突然的提問打了何天福個措手不及,何天福倉促回應道。


    何天福似是看出了何平對他這馬馬虎虎的回答的不滿意,於是他主動靠過去俯首帖耳道:“對了,你這個名字也是二叔取的嗎?”


    何平沒有答話隻是點了點頭。見他給出了肯定的答複他自語道:


    “何平,何凡。何天兵、何天福。看來二叔他是早就為我們安排好了這條路。“


    何天福話鋒一轉又貼了上去對何平小聲地說道:


    ”我注定不能用本名在江湖揚名了,不過我覺得你還是該用本名去闖蕩江湖。“


    越說越激動的說道:


    ”你想想看萬千百姓見你就稱你為天兵大俠那多威風啊,到時再和我這個劍府掌門人一起……”


    還沒等何天福說完何天兵伸出左手按在何天福的臉上,一臉嫌棄地把他從自己左手邊推開。同時小聲的說道:


    “你可拉倒吧,我給你一個忠告。二叔交代做的事最好別做些多餘的,這次也是二叔寫信給我叫我來暗中保護你的,小心出了紕漏回到家義父和二叔打得你屁股開滿花。”


    沒錯,何天兵雖然被何天福稱為二哥,但他和何天福並不是親兄弟,他隻是何天福的父親何盡歡從小收入膝下的義子。


    “疼疼疼,哥,哥,疼。我知道了說笑而已。饒了我吧,把我放開,我知道錯了。”何天福求饒道。


    何天兵放開後何天福揉著臉頰說道:


    “二哥你變了,你以前和大哥是最疼我的,這麽久不見你怎麽反倒像三哥一樣欺負我。”


    他說一完何天兵黑著臉又把手伸了過來,此時的何天福脖子往後一縮。


    雖然還是沒有躲過何天兵的手掌,不過何天兵手到跟前時變爪為拳隻露出半根食指,同時嘴角向上一勾在何天福的頭上用食指的關節輕輕地敲了一下。


    隨後何天福的腦袋上發出了一記清脆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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