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梁臨城城外梁眺湖船上


    ”當年王爺他的神功大成四處尋高手較量以證武學,在各門派的高手這當中自然就有我藏刀廬,藏刀廬一脈相傳我師父早已退出江湖,這一戰也就是由我來代勞.不過這一戰的結果也毫無懸念的是王爺輕易取勝,我的刀就連王爺的衣角都沒沾上.我自出道以來雖說也不是從無敗績,但這一戰讓我打得心灰意冷想要退出江湖.於是王爺就告訴說我有個地方可供我容身,我便隱姓埋名就此來到了曲陵劍府一直待到了今日.”


    謝參天回憶起往事人總是頗多思緒,他頓了頓又接著說道:


    “之後江湖上沒有我的消息所有的人都以為我已死了,可我藏刀廬刀法需要傳承正好王爺就順路一並應了二爺的要求帶著天兵去找我師父了.”


    曉星閣閣主聽完謝參天的敘述,略作思考後提問道:


    “謝大俠,小女還有一事不明還請謝大俠解惑.藏刀廬地點所在絕密,連我曉星閣都不知沒你指路就算王爺力能通天恐怕也無法找到,這點謝老前輩自然也能想到,那為何謝老前輩會如此簡單就收下王爺這個殺徒仇敵帶來的弟子?.”


    “這點我知道,王爺他告訴了謝前輩說謝參天在與他決鬥中被他失手錯殺,天兵乃是謝參天選定的藏刀廬的繼承人,如果他想報仇就等他傳承了藏刀廬的武學再來找他,他會給他一個公平一戰的機會.”


    崔霜熾插嘴說道.


    “原來如此,謝大俠和崔二爺都如此說那看來這事應該是真的了,那二爺我們的交易達成,諸位隨時都可以離開此地,但我還有一個請求還望二爺答應.”


    “閣主請講.”


    “既然崔二爺是王爺的故人,崔二爺和王爺以後說不準哪天還有機會見麵,如果有這麽一天的話還請二爺幫妾身轉告王爺,我曉星閣恭請王爺駕臨.”


    “好,崔某一定代閣主向王爺轉達.”


    “喂,丫頭.我要的那小子的消息還沒到手啊.”淫黃冠對曉星閣閣主不滿的說道.


    “我說讓他們走,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還有剛剛是你突然出手的吧,你還是先想想你自己的事吧.”曉星閣主冷冷的看了淫黃冠一眼.


    然後這絕世美麗的曉星閣閣主說完就站起轉身離開了.身後自然還跟著噬人僧和心不甘情不願的淫黃冠.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崔霜熾突兀的開口問道:


    “你們怎麽樣了?傷勢嚴重嗎?”


    “行動無礙.”


    “尚不妨事.”


    “那我們就走吧,冰泉你去把那小子帶上.”


    崔霜熾下令道.


    說完後這三人分成兩隊各自出門離開了房間,經過無人的一樓後,最後又在他們登船時的甲板看見原本豪華的地方現在變得破破爛爛。


    大概是因為剛才袁冰泉與噬人僧的戰鬥破壞造成的,至於一樓的那些來交易情報的人應該也是曉星閣將他們都疏散了吧.他們四人也乘著來時的小舟離開了在這夜晚的湖上最豪華的大船.


    雖然盛海涯沒在現場,但是剛才的打鬥實在是過於激烈,很難讓他不察覺所以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走出房間看見了那一幕,著實把他給震撼了一把。


    和來時不一樣的是,來時眾人心中都似這梁眺湖水毫無波瀾,但走時有的人心中漸起波瀾,有的人心中猶如驚濤駭浪.不過不管是崔霜熾一行人也好,還是曉星閣閣主也好,還是其他前來曉星閣交易情報的人也好,月光像是映照著這江湖中所有的紛亂一樣平等的照耀在每個人的身上,因為他們就是這個江湖紛亂的源頭.


    在這同時的另一頭何天福他們也享受著這相同的月光,不過月光在他們這卻是棉被在他們露營的野外溫柔的覆蓋著他們.


    第二日一早,他們便早早起來趕路,下午終於回到了道聖學院的山門.隨後他們一路直接來到了道聖院主的麵前匯報了這次他們下山’ 道聖農忙’所遇到的所有事,這其中當然也包括與他們尚不知道名字的淫黃冠、噬人僧的相遇以及同門的死亡。


    嶽龍吟聽完何天福他們的匯報後對崔豐吩咐道:


    “恩,據你們所說我大概知道怎麽回事了,你們下去吧,豐兒你為這位何少俠安排一下住處。我要和兩位院長商量一下。”


    然後嶽龍吟大手一揮示意讓何天福他們退下。這偌大的大廳裏隻剩下了道聖學院最高掌權者的三人。


    “根據他們所說那道人應該是那家夥,掌門師兄當年你天南地北的追殺他,之後江湖上他的音訊全無。這家夥蟄伏數十年突然重出江湖應該是練成了什麽邪門的武功,掌門師兄你是那家夥的頭號敵人,這次可能就是他對你下的戰書。”


    道士打扮的南院院長陸東丘冷靜的分析道。


    “陸師兄這恐怕是個巧合吧,那淫黃冠不是說為了隱去蹤跡才半途產生殺心的。”


    一身儒裝的北院院長範西嶽發表不同看法道。


    “不管他是因為什麽回來的,正好我的老夥計也已多年未曾出鞘了,這次他敢出現在我眼前那我就把當年沒做完的事做完僅此而已。”


    嶽龍吟回頭看著背後擺放著的一把白色劍鞘綠色劍柄的寶劍如此說道。


    眼見道聖院主渾身散發的氣勢越加淩厲,範西嶽話鋒一轉說道:


    “不過這次多虧了那個姓何的少年。話說他既然是藏刀廬的傳人,那就是說謝參天謝大俠真的已經死了。唉,當年我與掌門師兄和他還有過一麵之緣真是可惜啊。”


    見正事聊完不想順應新的話題,陸東丘主動請辭道:


    “既然掌門師兄胸有成竹東丘便放心了。範師弟你好好安撫一下那幾個弟子吧,這次死的弟子有兩個原是我南院的內門弟子,我給南院的弟子通報一聲,東丘告退。”


    “恩,你去吧。陸師弟說得對,範師弟,這次變故應該是嚇到幾個小家夥了。這段時間就讓他們好好休息下吧。”


    “是掌門師兄、陸師兄。我會關注幾個孩子的。那掌門師兄我也回去處理幾個過世弟子的後事,西嶽告退。”


    緊跟著離開大殿的陸東丘、範西嶽也離開了議事大廳。不過嶽龍吟卻沒有看他們一眼,隻是一直看著案台上那把屬於他但卻多年未曾提起的配劍陷入了回憶之中。


    回憶之中他和這個不會說話的夥伴一起在江湖中殺出了名號,一人一劍在整個江南滿地追殺著惡貫滿盈的采花賊淫黃冠,和師弟範西嶽一起在江湖中偶遇謝參天等各種在當時還不出名的江湖客……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終斷了回憶回過神來,苦笑著搖了搖頭的自言自語道:


    “老了,真是老了。你說是吧老夥計”


    他在一個角落裏找出一張抹布然後小心翼翼的擦起了他曾經的夥伴,偶然的一道陽光從窗戶落了進來剛好照在了白色劍身的’龍吟’二字之上。


    何天福等人在向道聖院主作完匯報後就回到了各自的寢室,原本作為客人的何天兵應該在道聖學院得到上好的落腳點。可是他卻主動要求住在何天福他們的小院裏,一個小院隻有三間房,如果不想晚上在一張床上擠著睡,就必須有一個人要離開騰出一個房間來讓何天兵住進去,這個識趣的人自然就是身為何天福小弟的石應龍了.


    現在這個小院裏兄弟三人坐在院落的石桌之前,桌子上是下山前何天福偷偷在山下打上來的酒.這歸來的一途上雖然沒有遇見什麽危險,但他們還是不敢有所懈怠,直到此時回到了熟悉的地方他們才敢放下所有的戒備,開心的沉浸在兄弟之間重聚的喜悅中.


    酒過三巡何天福突然開口套話道:


    “二哥,你這次和我們不是偶遇吧?”


    “當然不是啦,還不是二叔吩咐的.”


    醉眼朦朧的何天兵一下就把家裏的安排說了出來隨後就直接趴到石桌上睡著了.


    “不是吧,他就醉了?好了,小福氣.天兵已經醉了,來幫忙把他扶進屋吧.”


    崔豐看著端著杯子已經搖搖晃晃的何天兵說道.


    兩兄弟把醉得不省人事的何天兵搬回了石應龍的床上後,兩兄弟又重新回到了石桌前,然後兩人默契的舉起了自己麵前的酒杯,兩個酒杯同時碰向了何天兵留下的那個酒杯,最後端在麵前雙手握杯相視一笑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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