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十二月十二這天是劉誌梅的生日, 葉家並沒有請什麽人, 隻請了劉誌梅娘家人過來吃頓飯而已。不過紀迎夏是葉錦程的未婚妻, 當然也邀請了她。


    紀迎夏一早就來到了葉家, 這時劉誌梅娘家人隻有葉錦程大舅一家早早的過來幫忙做飯, 葉錦程大舅媽王菊萍正滿臉羨慕的看著二姑子腳上的皮鞋, 說真的她一輩子都沒穿過皮鞋, 沒想到以丹那孩子竟然給她媽買了一雙皮鞋,這孩子雖然有時候頑的很,沒想到還挺孝順的。


    劉誌梅也覺得很意外, 沒想到她那不靠譜的女兒,竟然在她生日這天送給她一雙皮鞋,心裏暗自高興, 沒白疼她。


    劉誌梅看到紀迎夏來, 笑容滿麵的招呼她,紀迎夏笑著把手裏的袋子遞給了劉誌梅。劉誌梅剛把袋子接過來, 就被旁邊的王菊萍拿了過去, 她打開袋子一看, 就移不開眼睛了。


    哪個女人不愛美?如果說剛剛二姑子的皮鞋讓她羨慕, 那麽現在就讓她嫉妒了,這是什麽, 這是絲巾啊?她做夢都想有一條!她把絲巾拿在手裏摸了又摸, 看了又看, 然後酸酸的看著二姑子道:“梅子,還是你有福氣啊, 過個生日,閨女給買皮鞋,兒媳婦給送絲巾……你這才是過日子啊!哪像我啊!”說完她把絲巾遞給了劉誌梅,再羨慕也是別人的東西,她拿在手裏看看還可以,占為己用她還是沒那想法的。


    劉誌梅欣喜的接過絲巾,她也一直想要條絲巾,奈何鎮上沒有這玩意,她又很久沒去縣裏了,所以就沒買到,每次去鎮上看到那些女人帶絲巾,她就羨慕的不行,沒想到迎夏竟然送了她一條。不對啊,既然她都沒買到絲巾,那麽迎夏怎麽買到的,她摸摸這料子,竟然是上好的絲綢,還有絲綢上的牡丹花,她打眼一看竟是一針一針繡上去的。莫非……她猜測:“夏夏,這絲巾是你做的嗎?”


    紀迎夏靦腆的笑笑,“大娘,做的不好,你別介意!”她嘴上謙虛,實則心裏很有底氣。她對於自己的繡工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就連她奶,原來的老裁縫,看到她做的絲巾,都連連誇讚,更何況葉家大娘他們了。


    劉誌梅高興的連連道:“好好好,不介意不介意!”她想不到未來兒媳婦還有這個手藝,她看向紀迎夏的眼神愈加滿意了。這孩子真是樣樣出彩,比京市那些千金小姐還要好,她再次慶幸給兒子找了這個兒媳婦。


    王菊萍看得眼底泛酸,她怎麽就沒有這麽好的兒媳婦啊?她哀怨的看向自家兒子,劉閆飛正在殺雞,他感覺到自家老娘瞪他的眼神,他無辜的看了看他娘。他娘沒好氣的又看了他一眼,他摸了摸鼻子,感歎,他娘又怎麽了?難道又是他媳婦惹她娘生氣了?


    王菊萍看到二姑子在那裏翻來覆去的小心翼翼的看著手裏絲巾,忍不住道:“梅子,那麽喜歡,就戴上唄,看還能看出一朵花來啊?”


    劉誌梅笑笑,當下就戴了起來。你還別說,雖然劉誌梅已經五十歲了,可戴上這絲巾,卻硬生生年經了幾歲,本來她的臉就白,在那一大朵一大朵牡丹花的映襯下,整張臉更顯得白裏透紅、嬌豔欲滴了。


    劉誌梅摸了摸脖子上的絲巾,不好意思的道:“會不會太豔了?”


    雖然嘴上這麽說,可,是人都能看出她的喜歡,當然不會掃興的說太豔。畢竟這布料雖然是水藍色的,但劉誌梅本身並不出老,帶上這絲巾剛剛好。紀迎夏也是看著她的氣質與膚色,才在紀奶奶那些布料中選的這塊,可以說,這絲巾絕對是為劉誌梅量身打造的。


    聽到眾人說不豔,劉誌梅嘴巴咧得大大的,“既然你們說不豔,那我就戴上了!”


    紀迎夏笑著道:“大娘,這本來就是為你做的,你戴上正合適!”


    未來兒媳婦說合適那肯定就合適,劉誌梅笑的更開心了。直到她娘家二舅子一家,三舅子一家都來了,她臉上的笑容都沒有散去。


    劉誌梅的二嫂姓陳,叫陳淑華,名字取的倒是好,可性格卻是不敢令人恭維,她看到劉誌梅脖子的圍巾,先是嫉妒,再然後張嘴就說到:“誌梅,你這一把年紀了,還戴這麽鮮嫩的絲巾,你也戴的出去?我一看就知道這是以丹她們這年齡戴的,你戴太嫩了!”


    紀迎夏沉下臉來,說葉大娘的絲巾她戴著不合適,不就是說她送禮送的不合適嗎?


    她走上前去,笑了笑道:“大娘,這位是?” 她訂婚那天沒見過這婦人,可今天大娘生日,她來了,顯然是葉家極親近的親戚,不然今天也不會請他們來的。


    劉誌梅心裏也很不虞,她雖然嘴上說這絲巾她戴著豔,其實心裏是很喜歡這條絲巾的,她覺得迎夏還是很會挑布料的,畢竟她也知道自己皮膚白皙,這絲巾顏色雖嫩,可她戴著絕對好看。不然,她也不會當場就把絲巾戴脖子上來,現在二嫂這樣說,豈不是掃她的興?她暗恨,她就知道,自家二嫂嘴裏從來不會有一句好話。


    “這位是你二舅媽!”劉誌梅心裏雖然不高興,可嘴上還是笑著給紀迎夏介紹道。


    紀迎夏笑著喊了聲二舅媽,接著笑著說道:“大娘皮膚白皙,臉上不顯老,雖然今天過五十歲生日,可你說她三十多歲也有人信啊!這絲巾戴她身上再合適不過了!”說完,她看向了一邊的王菊萍笑問道:“大舅媽你說是嗎?”


    王菊萍點頭,她能說不是嗎?這是人梅子未來兒媳婦送給她的禮物,人梅子正稀罕的時候,你說你一上來就說那話?不得罪人是什麽啊?不過,她這二弟媳婦說話不看場合,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也不是第一次了。


    紀迎夏回過頭來又看向二舅媽陳淑華,陳淑華正想說什麽,卻被她打斷了,向陳淑華問道:“二舅媽,今年多大了?”還沒待陳淑華回答,她接著又說道:“大舅媽今年五十七了,你也應該有五十好幾了吧?嘖嘖,二舅媽,咱們女人還是要多愛護自己才行,你看你的皮膚,肯定是平時下地太多,曬多了太陽,多黑多粗糙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六十了呢!你看大娘,雖然已經五十了,可她看著年輕啊,就是那絲巾那麽嫩的顏色,她戴著都壓得住,二舅媽,你覺得,我說的對不?”


    陳淑華在紀迎夏問她有沒有五十好幾的時候,就已經愣住了,她有這麽老嗎?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卻摸到了一把雞皮疙瘩,待到紀迎夏說她臉黑又粗糙的時候,她暗自恐慌,難道她真的這麽老了?當紀迎夏說二姑子不顯老,看著年輕的時候,她忍不住朝著二姑子看去,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就看出明顯對比來了,這二姑子的皮膚咋這麽嫩呢?比她大兒媳婦的皮膚還好呢?同樣是農村人呢,咋的她就跟別人不一樣呢?


    劉誌梅和王菊萍看著被紀迎夏說的一愣一愣的陳淑華,麵麵相覷。


    葉錦程三舅媽也嘲諷的看了眼陳淑華,那表情,也是十分看不上自家二嫂。


    陳淑華還陷在她看起來跟六十來歲的老太太差不多的恐慌裏,她現在隻有四十八歲啊,還沒劉誌梅大呢!雖然劉誌梅喊她二嫂,她嫁給劉誌偉的時候,劉誌偉先前娶過一個媳婦,因為難產死了,拖了很多年才娶的她,又因為她年紀小,是頭婚,對她寵的很。可再寵,也是要下地幹活的啊,哪裏像二姑子,嫁給的男人有錢有勢,什麽都不讓她幹,又不用下地,每天隻要把家裏整明白就行,不然,她的皮膚哪會這麽好?


    想到這裏,她頗為嫉妒的看向劉誌梅,說道:“還是誌梅你好啊,不用下地幹活,年紀一把了,還看著跟小媳婦似得。”


    劉誌梅臉黑了下來,什麽叫年紀一把了,什麽叫跟年輕小媳婦似得,這二嫂說話也太不會說了,“二嫂,這皮膚好壞是天生的,有的人即使天天曬太陽,也曬不黑,我們劉家人,差不多都是白皮膚!”


    陳淑華忽然嘲諷道:“劉誌梅你可拉倒吧,你說這話也不虧得慌,你說劉家人皮膚白,是天生的,那咋的你家以丹皮膚那麽黑呢?”


    劉誌梅也不氣,以丹皮膚確實不白,“那以丹也不是劉家人啊,她可是姓葉的!”


    葉以丹從屋裏出來聽到她媽的話,笑著道:“二舅媽,我皮膚黑,我自豪,黑黑健康的美,我不覺得自己黑有什麽不好的,我黑我年輕!嘿嘿……”說完蹦蹦跳跳的走了。


    陳淑華氣憤看向劉誌梅道:“誌梅啊,你這,你這以丹也該管管了,你看她像什麽樣子?哪有跟長輩這樣說話的?”


    葉錦程外婆鄧翠華在旁邊聽到現在,已經不耐煩了,“行了,都別吵了,為了條絲巾,都能掰扯這麽一大堆。今天是誌梅生日,淑華你少說兩句。”


    劉誌梅和陳淑華同時黑了臉。劉誌梅黑臉是因為她娘那意思,如果今天不是她生日,就可以多說了?陳淑華黑臉,是因為老太婆竟然又向著自己閨女,這不是親生的到底不是親生的,對她再好也沒用!


    紀迎夏看到葉錦程外婆,笑著喊了聲外婆。鄧翠華不冷不熱得應了聲。紀迎夏愣了下,不明白這老太太訂婚的時候,還對她笑臉相迎的,怎麽一段時間不見,對她的態度就變的冷冰冰的呢?


    還沒待紀迎夏想明白葉錦程外婆的態度,葉錦程就來找她了。紀迎夏跟著葉錦程到了他的房間。


    “找我什麽事情?”紀迎夏站在葉錦程旁邊問道。


    葉錦程看到小姑娘,梳著條粗粗的大辮子,穿著一件紅色碎花棉襖,黑色的褲子,腳上穿的是他買的棉靴,雖是一副村姑的打扮,卻被小姑娘穿出清清靈靈的味道。尤其一雙丹鳳眼,當她眼角微挑著,問他話時,更是勾人的很。


    葉錦程年輕體壯,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眼前是他的未婚妻,又是心裏在意著的人,他忍不住,也不想忍,一下子就把人抱在了懷裏,熟練的吻落在小姑娘的臉。


    紀迎夏先是一愣,繼而掙紮了兩下,就放棄了,慢慢的試著回應他。其實,她在葉錦程拉著她進他屋的時候,就應該想到,這廝的流氓痞性,可她還是跟著來了,難道她潛意識裏,其實是希望對方流氓她?想到此,她忍不住臉紅,捂臉。


    半晌過後,葉錦程才依依不舍的放開紀迎夏。她滿臉緋紅,氣喘籲籲地,眼睛下意思的瞪了眼葉錦程。葉錦程眼神一暗,再次俯身,把唇落在了紀迎夏唇上。


    這一次,他沒有像剛剛那麽猛烈,而是輕輕的細細的描摹著小姑娘的嬌軟粉唇,慢慢地他眼神變得幽暗,呼吸也急促起來。


    葉錦程乍然被推開,愣了一愣,繼而緊緊握著拐杖,站在原地一會兒後,待他呼吸慢慢平穩,他才緩緩的轉過身,漆黑的眸子定定看著紀迎夏,啞著嗓子問道:“嚇到了?”那聲音性感而又撩人。


    紀迎夏臉爆紅,手指無措的擰著衣襟,看也不看對方一眼。


    葉錦程輕笑一聲,把小姑娘抱到了懷裏,紀迎夏全身一僵。


    葉錦程苦笑:“放心,不會把你怎麽樣的。”他再急切,也沒禽獸到沒結婚就把小姑娘辦了的。


    紀迎夏當然知道以對方的性子,不會把她怎麽樣的,可她身子還是很僵硬。


    葉錦程抱著紀迎夏坐到了床邊,過了一會兒後,他才說道:“等會出去了,外婆如果說了什麽不好聽的話,你別再在意,能反擊的就反擊回去,外婆她年齡大了,也該知道,不是誰都該聽她的!”十多歲的孩子正是叛逆期的時候,比大人更能體會那種被人奚落、被親外婆趕出來的無助。很多年了,即使他現在已經堅強到可以為了戰友付出雙腿,也很難忘記那時的難堪。所以對於外婆,他真的很難親近的起來,表麵的客氣已經算是對她的尊敬了。如果讓他媳婦受外婆的刁難,這是他所不能忍受的,也是他不允許的。


    紀迎夏這會已經放鬆下來,她笑著調侃,“那畢竟是你外婆,怎麽會對我說不好聽的話?”


    葉錦程摸了摸小姑娘的臉,挑了挑眉道:“老太太覺得你給學生送點舊棉襖,太敗家,怕你把我們葉家敗光!”說完,頗為無奈的看著紀迎夏一眼。


    被葉錦程粗糙的大掌撫摸著,紀迎夏臉上有點癢癢的,她拍開他得手,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怪說不得,那老太太今天對她態度這麽冷淡呢!


    “對方是你外婆,她說兩句就說吧,我還能怎麽樣?”紀迎夏白了眼對方說道,她不知道葉家和劉家的矛盾,以為葉錦程在試探她。這讓她有點不悅,她紀迎夏並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如果對方不是太過分,看在她是老人的份上,她不計較,如果對方實在太過分,她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葉錦程知道小姑娘誤會他的意思了,“老太太雖然是我外婆,可畢竟是劉家人,而我姓葉!”說完戲謔的看了紀迎夏。


    紀迎夏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姓葉,不歸劉家人管教。


    就是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對方那一個戲謔的眼神,才更令她尷尬,她不好意思的問道:“可,那畢竟是大娘的親娘,即使不能管你,說我兩句,也是沒什麽的吧?”畢竟對於葉家來說,她現在隻能算一個外人,哪裏能跟外婆比呢?


    既然小姑娘以後要嫁到葉家來,葉錦程就把當年發生的事情跟她解釋了一遍,解釋完,他說了句:“其實咱媽也挺煩老太太的!”不過,那是自己親媽,即使煩,也沒有辦法。


    紀迎夏聽完葉錦程的解釋,隻覺得無語得很。老太太說是明事理,其實比誰都糊塗,自認為自己做得對,實則把自己閨女得罪慘了。想了想她說道:“看在今天是大娘生日的分上,我會盡量避開她的。讓她找不到時間說我!”畢竟她還沒嫁進來,弄得太僵,不好看。顯得她不饒人。


    葉錦程卻搖頭道:“不必,該怎麽做就怎麽做,外婆該知道今天是媽的生日,想必她也不會多說什麽的!”


    紀迎夏忍不住捏了捏他得手,“既然如此,那你還跟我說這些做什麽?”不是沒話找話說嘛?


    葉錦程還真是沒話找話說,他一是想跟小姑娘多說說話,再個就是讓小姑娘有個心裏準備,可能會受到他外婆的刁難,當然她外婆如果明理點,最好什麽都不說,那當然好了。


    葉錦程被掐手了,不氣反而笑著道:“掐我的手,把你手弄疼了怎麽辦?”


    紀迎夏瞪了他一眼,不吭聲了。這男人時刻不忘他痞子本性。


    葉錦程卻握了握紀迎夏的手道:“其實在劉家村有劉家村的好處,這裏的人雖然粗糙,可你不得不承認,這些人並沒有多少算計,如果將來我們搬到了京市,那裏才是真正複雜的地方。”接著,他慢慢跟紀迎夏說了京市葉家的情況。


    葉老將軍一生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


    大兒子葉展國,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


    二兒子葉展明,有一個兒子,二個女兒。


    小兒子葉展華,有兩個兒子,兩個女兒。其中一個兒子就是葉錦程。


    另外還有個最小的女兒,嫁到了京市一個很普通的家庭。


    紀迎夏倒沒覺得這家人有多複雜,畢竟她上輩見過比葉家還要複雜的人家。嫡子嫡女庶子庶女一大堆,有的人家光女孩就排到十好幾去了,更何況還要加上十幾個男孩,等到孩子大了,光辦喜事,每年都要辦好幾場,那才是真正的大家族。


    “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紀迎夏平靜的說道,“當然,如果當家人能力強,彈壓得住小輩的話,一個家族的內部鬥爭就少得多,這個家族也會團結的多。”說完她意味深長的看向葉錦程,就是不知道葉家是個怎麽情況了,在她看來葉家還不算什麽大家族,頂多有點權力而已,如果這都管理不好的話,那麽她要重新審視葉家了。


    葉錦程笑笑,“我們葉家倒沒什麽爭不爭,鬥不鬥的,隻不過我們這麽多年沒回去了,猛然回去,有些人肯定不習慣的。”他可以保證他爸那一輩的人不會爭,也可以保證他們堂兄弟之間不會爭,可堂兄弟要娶媳婦,他不能保證那些媳婦會不會爭,而小姑娘以後主要打交道的就是那些媳婦。


    紀迎夏凝眉:“你們要搬到京市?”她對於葉錦程的身世到沒什麽稀奇,畢竟她早就察覺葉家不簡單,現在也隻是確定了而已。她上輩子本是世家千金,對於葉錦程現在的身份,也沒覺得有什麽高攀不起,或者撿到便宜的感覺。不管對方身份如何,她認定的也隻是葉錦程這個人而已。如果對方沒有同意讓他一個孩子姓紀,如果他沒有每天的親自接送,她對他也隻是平常而已。


    葉錦程點點頭。“搬到京市是肯定的,隻不過時間的早晚而已。你心裏做個準備,不過肯定要等到我們結婚後,才會搬過去,一年半載的不會搬過去的。”


    其實紀迎夏倒沒什麽準備不準備的,她雖然懶得爭鬥,不代表她不會爭鬥。真要惹到她了,她也會讓那些人知道,她紀迎夏不是好招惹的。所以葉錦程的話,她放在了心上,卻沒怎麽擔心。


    紀迎夏想了想她在京市的院子,說道:“我家在京市有一套院子,是我媽的嫁妝,我們一家以前住在那裏,現在留給我了,如果能去京市的話,我想去看看。” 那院子幾年沒住人了,肯定敗落的不成樣,她還想去打理打理,不然外公回來了,沒地方住,就是不知道,她外公什麽時候能回來?


    葉錦程好似明白紀迎夏心思似得說道:“放心吧,你外公年後就能回來!”


    紀迎夏不可置信的看向葉錦程:“真的?”


    葉錦程說道:“嗯,不過到時候,你外公回來可能要給你個驚喜!”驚嚇,也說不定!她外公竟然在外麵認了個兒子,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了。最好那人沒什麽壞心思。不然……他眼底一片冰冷。


    紀迎夏驚訝的問道:“什麽意思?”她看著葉錦程的表情,就知道這驚喜,未必是驚喜。


    對方畢竟是紀迎夏外公,還是把她從小養到大的外公,說多了,他覺得紀迎夏可能會不高興,不過不說,也不行,他想了想還是開口道:“你外公在外麵認了個幹兒子。”


    紀迎夏鬆了口氣,她以為是什麽事情呢,“不過是個幹兒子。”老人一個人在外麵,孤單了認個幹兒子,有什麽大不了的。 當然,首先那人沒什麽壞心。


    葉錦程見紀迎夏沒在意,鬆了口氣。確實,不過是個幹兒子,翻不起什麽大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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