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元所在位置離極北相隔不知多少億裏,要讓蕭昊乾自己來,恐怕得趕路不知道多少年,而在舍患的帶領下,卻是短短一日便初窺整個極北的雛形。


    極北浩蕩百萬裏都籠罩在冰川之中,除開一些本就誕生在此的種族之外,少有其它生靈生活在此,因環境所至,哪怕來時的人口數量再多,也會逐漸凋零,最終族裔數量稀少,因此不管是在妖族還是人族,都將此處視作苦寒之地。


    從空間裂縫中走出,一股寒意便湧上蕭昊乾心頭,即便是有著靈力護體也依舊如此,異樣的環境讓蕭昊乾體內的靈根極為活躍,蕭昊乾試著催動靈根,發現此處天地間的靈力極其失衡,水屬性靈力一行壓四行,得天獨厚。


    蕭昊乾的小動作自然瞞不過舍患,一眼看出蕭昊乾的心思後,他道:“聽說過太陰寒冰嗎,那是此處獨有之物,是萬年寒冰長埋在此,偶然得天之靈之物,是這天地之中少有的,對九品靈根還有用之物,可正因為有靈,又生與群冰之中,采取難度極大,不過隻要你真能破那極境,那我便當一次苦力,替你去尋尋此物。”


    蕭昊乾明白這天下沒有白得的午餐,所以舍患提出的條件再苛刻,那也讓蕭昊乾感激,這畢竟是麻煩別人的事,要是舍患有心不幫,那提都不會提這事。


    “那就多謝前輩,此地雖說被冰川所覆蓋,生機罕有,一些天地靈在日積月累之下總會有些的,等在下出世時,定要取得前輩手中的太陰寒冰!”


    蕭昊乾樂嗬的答著,仿佛對那極境已經是勢在必得 隻是具體情況兩人都心知肚明,要是真那麽容易達到,那在神氣還未消失時,這一境界也成為不了極境,這層窗戶紙誰都沒捅破,舍患嘴角隻是抽了抽,沒再就此事多言。


    領著蕭昊乾走了會,囑咐破極境時需要注意的情況,舍患活了上萬年,在他手中走出來的人數不勝數,達到過極境的人不是沒有,對於這些,他的經驗要比聖元更為豐富,能給出的指導也多得多。


    所以對於舍患的囑咐,蕭昊乾是一個字不敢漏,仔仔細細的聽個明白。


    舍患道:“其實九紋丹之上並非是十紋丹,十紋丹隻不過是後世之人對於極境的想象罷了,千人千麵,每個人的極境也都不一樣,各種各樣的都有,十紋隻是其中最多的一種而已,我就見過有人九紋化一紋,卻依舊是極境的情況。”


    “極境的重點在於力量邊界,而非體內的金丹,達成極境後,力量邊界會觸摸到化法境的門檻,隻要達成這一點,你就不用懷疑你自己。”


    “謹聽教誨!”


    舍患的提醒的剛好,蕭昊乾意識到自己也陷入到了慣性思維中,經曆過一紋到九紋的增長後,很容易就自然而然的以為極境就是有第十紋。


    “那所謂極境的本質,是不是以自我為本,衝擊天地之極,不管最終以何種方式呈現,隻要能破除天地的約束,便是極境,我這理解對不對?舍患前輩。”蕭昊乾問道。


    “不錯!你理解的沒錯。”


    蕭昊乾的悟性讓舍患感覺不錯,因材施教一直是舍患所奉行的原則,對於可教之人才會指點一二,對於不可教之人,那就什麽都別說,挑選而不改變才是培養人的好辦法。


    舍患道:“要達成極境,最重要的不是努力,而是天賦,所以你這次若是成了,便是對自身天賦的一次最好證明,現如今天地規則不全,唯有極少數人能補全這道缺陷。”


    “一旦你成長起來,或許會直接影響到天地大勢,到時恐怕要你死的人可不會少,半路夭折是大概率的事,可若是你不碰這極境,也依舊能走上巔峰,還少了許多人的惦記,或許還能走得更遠,這事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不是所有東西都能這麽衡量的,要是以前輩之言,豈不是越平庸越安全,這可能嗎,從古至今,都不可能。”蕭昊乾堅定的正視著舍患,心中沒有絲毫懼怕。


    蕭昊乾知道這是舍患在點自己,自己的天賦從來都不是最頂尖那一批,但那又怎樣,自己不還是一步步走到了大多人都難以達到的位置?


    如今更是在衝擊極境,要是成功,足以傲世群雄,除非再能再有達到極境之人。


    想了想,蕭昊乾再道:“不說別人,就說我自己,當我是下位者時,我會期盼上位者仁慈,期盼上麵的人會實實在在的做好事,但我變成上位者時,我發現即便我不是作惡之人,也不會是仁厚之輩,我看不到下麵的人。”


    “我不想再寄人籬下,隻要我有一點機會,我就會往上爬,死在路上沒事,有事的是不敢上路,我絕不會允許自己變成那樣苟且偷生。”


    舍患也看著越說越堅定的蕭昊乾,難得的有了些欣賞之意,他知道要破極境最重要的一點,便是敢於跟自己作對,這種人最終成為世俗眼中的天才還是瘋子,隻在一念之間,要是都不敢跟自己作對,那就別逞和天地作對。


    “呢,到了,就是這裏。”


    就著兩人交談的時間,目的地已經到達,隻見一個方圓千米的深坑出現在冰川之中,其上還冒有滾滾熱浪,深坑不見底,蕭昊乾探頭望去,隻是一片黑,坑內冒出的熱氣還直接穿過蕭昊乾的靈力護盾,將其落入其中的發絲給燒掉一截。


    蕭昊乾趕緊縮回腦袋,驚道:“這就是那頭朱雀的隕落之地嗎,已經過去不知道多少年,還能留有威能將四周的冰川融化,實在想象不到這等生靈生前又該是何等風采!”


    舍患道:“這是另外一層次的生靈,連我都還觸摸不到這一境界,你暫時不用多想。”


    “待會我會把你送入到地底,倒時你會直麵這頭朱雀的威能,要是你能借助其威能的一二,是有機會破極境的,隻是這威能借助得好,便是你手中的利劍,借助得不好,也可能是刺死你的兵刃,能不能為你所用,看你自己把握。”


    蕭昊乾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的渴望,直勾勾的看著舍患道:“好!即刻去吧,小子蕭昊乾,定不複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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