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顏為難地絞著手,知道熠瞳說的不無道理,可是她能怎樣呢?蕭貴妃的誣陷還可以揭穿,可是今晚,她確是到寒蕊宮私會流螢來了。


    隻能說:“我和流螢之間真的沒有什麽,否則,剛才我就會跟他走了。”


    熠瞳臉上是受傷的表情,他看了諾顏好一會,才說:“都說到這份上了,你還是不肯對我說實話。走,我再帶你去看一樣東西。”


    拉了諾顏離開寒蕊宮,很快來到龍淵宮,從壁上的暗格裏取出一個小匣子,放在諾顏麵前。


    諾顏疑惑地看著匣子,問:“這是什麽?”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熠瞳灼灼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諾顏。


    諾顏突然一陣心慌,本能地覺得這匣子裏藏的定是一件非同小可的東西。低頭再看匣子,上好的紫檀木做成,上麵雕刻了龍鳳呈祥的圖案,看上去十分眼熟。突然心中一動,掏出脖子上垂掛的玉墜,與盒子上的圖案比較。


    圖案果然是相同的,隻有粗細之分,諾顏的手不禁微微顫抖,抬眼看向熠瞳。


    熠瞳顯是也注意到了玉墜上的圖案,更是擺出一副看你怎麽解釋的架勢。


    諾顏鼓足了勇氣,輕輕打開匣子。匣子裏麵是一幅白絹,微微泛黃,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諾顏取出白絹,將它放在桌麵上,小心地展開,生怕一失手,它就碎了,再也拚不回去了。白絹終於完全展露在她麵前,諾顏頓時熱淚盈眶。


    絹上畫了一個年輕的女子,看上去同現在的諾顏差不多年紀,容貌與她極其相似。若不是這絹還有畫像的墨跡都顯出這是很早以前的作品,真要以為它根本就是諾顏本人的畫像。


    畫像旁邊還提了一行字:“摯愛吾靜。”卻沒有署名。


    熠瞳瞧著諾顏臉上的淚痕,心生憐惜,忍不住想替她拭去。但手指動了動,終是沒有伸過去,不動聲色地問:“她是誰?”其實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果然諾顏抽噎著答道:“她是我娘。你怎麽會有她的畫像?”


    聽見諾顏親口承認,雖說是在意料之中,但熠瞳心裏還是說不出的難受。冷聲道:“畫像是我在這暗格裏找到的,多半是宣宗,也就是流螢的父親放進去的。”


    諾顏愣了愣,愕然問:“為什麽是他?說不定,是你父親或者別的什麽人。”


    “因為暗格裏還有一封信,是宣宗寫給你母親的。看下方的日期,正是在逃難之前的那天,可能還沒來得及送給你母親刺王就攻進都城來了。他急著逃難,連這匣子都沒顧得上帶走。”


    “信在哪?”


    諾顏心頭怦怦亂跳,芸姨曾說過,宣宗每個月都會派人送一封信給母親,而收到信的那幾天,母親總是悶悶不樂。可惜,母親逃走前把信全都燒毀了。如今,終於多了點找出她身世的線索,叫她如何不緊張?


    熠瞳什麽也沒說,再回到暗格前,掏出一封信,將它遞給諾顏。


    信封很平常,就是最普通的那種,上麵是一片空白,一個字也沒寫。信封原本是封好了的,開口很新,大概是被熠瞳拆開的。


    諾顏抬手擦幹了臉上的淚痕,抽出信紙,屏住呼吸打開它。信很簡單,意料不到的簡單,隻有寥寥數行。


    阿靜,還是那個問題,你肯嫁給朕嗎?這個問題朕已經問了五年,這是最後一次。如果你還不肯答應,下個月朕便要舉行太子的定婚大禮,你再不能將諾顏藏著了。你不肯嫁給朕,你的女兒便得嫁給朕的兒子。


    下方的署名是晁。


    “晁是宣宗的名字。”熠瞳淡淡地解釋。


    其實不用他解釋,諾顏也能想到他是誰。原來,當年宣宗每個月送給娘的信,都是在逼她嫁給他,而且是以自己做要挾,難怪娘會不高興。


    世人隻道自己是命中注定的國母,娘是因為自己才進的宮,誰料得到宣宗根本是在打娘的主意。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娘怎會帶自己入宮呢?父親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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