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推開擋在麵前的阿福,這小子長得人高馬大的,關鍵時刻卻一點用都沒有,活像個木頭樁子。我一把推開他,徑直往外走。


    「哎,林姑娘,林姑娘您等等!」阿福在我身後追著喊,「您別走啊,您要真走了,老爺怪罪下來,小的可擔待不起啊!」


    我停下腳步,轉身冷冷地看著他:「怎麽著,我還走不得了?你家少爺輕薄了我,我還不能走了?」


    阿福苦著臉,都快哭了:「林姑娘,您這不是為難小的嗎?您就可憐可憐小的,再等等,行不?」


    我雙手抱胸,挑著眉看他:「行啊,那你說說,我為什麽要等?」


    阿福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道:「少爺他……他其實是……是想請您幫忙……」


    「幫忙?」我冷笑一聲,「就他?他能讓我幫什麽忙?」


    阿福看我態度有所鬆動,趕緊說道:「是這樣的,少爺他最近在研究一種新的……新的……」


    「新的什麽?」我有些不耐煩了,「你倒是快說啊!」


    「新的……女人所用內衣!」阿福像是豁出去了一樣,閉著眼睛喊了出來。


    我愣了一下,隨即忍不住笑出聲來:「什麽?內衣?哈哈哈,我沒聽錯吧?你家少爺,那個眼高於頂的李大少爺,居然要研究女人內衣?」


    阿福漲紅了臉,低著頭不敢說話。


    「哈哈哈,笑死我了!」我捂著肚子,上氣不接下氣地笑著,「不行了,我肚子疼……哎喲……」


    「林姑娘,您別笑了……」阿福哭喪著臉說道,「少爺他也是為了店鋪的生意著想……」


    我止住笑,上下打量著阿福,這家夥長得五大三粗,說起話來卻文縐縐的,倒也挺有意思。我清了清嗓子,說道:「你說你家少爺要研究內衣,那他找我做什麽?我又不是裁縫鋪的老板娘。」


    阿福趕緊說道:「林姑娘有所不知,您可是遠近聞名的奇女子啊!您做的那些新奇玩意兒,可是連京城裏的貴婦人都讚不絕口呢!少爺他說了,您腦子靈活,點子又多,肯定能幫他想出好點子的!」


    我心裏暗自得意,這李文軒平時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沒想到居然也知道我的厲害。我故作沉吟,說道:「這……我可不敢保證啊,我平時也就是隨便搗鼓搗鼓,哪有什麽好點子……」


    阿福一聽這話,急了:「林姑娘,您就幫幫忙吧!少爺他為了這事兒,已經好幾天沒合眼了!您要是再不去,他……他非得把自己逼瘋了不可!」


    我心裏暗笑,這李文軒還真是個做大事的人,為了研究內衣都能把自己逼瘋。我眼珠一轉,計上心頭,說道:「行吧,看在你這麽誠心誠意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地幫幫你家少爺吧。」


    阿福一聽這話,頓時喜出望外,連連點頭哈腰:「謝謝林姑娘,謝謝林姑娘!您真是菩薩心腸啊!」


    我白了他一眼,說道:「少拍馬屁,帶路!」


    阿福屁顛屁顛地走在前麵,我則跟在後麵,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哼,李文軒,你小子等著瞧吧,看我怎麽收拾你!


    跟著阿福七拐八拐,我來到了一處僻靜的院子。剛一進院子,一股濃鬱的脂粉香味就撲鼻而來,熏得我差點打了個噴嚏。我皺著眉頭,問道:「這是什麽味道?」


    阿福尷尬地笑了笑,說道:「這是……這是少爺他為了研究內衣,特意從胭脂鋪買來的香粉,說是要……要讓內衣更香……」


    我強忍著笑意,跟著阿福走進屋裏。隻見李文軒正坐在桌案前,眉頭緊鎖,手裏拿著一塊白色的綢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我走上前去,清了清嗓子,說道:「李大少爺,聽說你找我有事?」


    李文軒抬起頭,看見是我,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他放下手中的綢緞,站起身來,說道:「林姑娘,你來了。」


    我走到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說道:「是啊,我來了,不知道李大少爺找我有什麽事?」


    李文軒的臉色有些尷尬,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出口。


    我放下茶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道:「怎麽?李大少爺也有難以啟齒的事情?」


    李文軒的臉上頓時一陣紅一陣白,他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說道:「林姑娘,實不相瞞,我……我最近在研究一種新的內衣……」


    我故作驚訝地說道:「哦?內衣?」


    李文軒點點頭,說道:「沒錯,是內衣。不過……不過我遇到了一些難題,想請林姑娘幫忙……」


    我挑了挑眉,說道:「什麽難題?說來聽聽?」


    李文軒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是這樣的,我想……我想做一種……一種……」


    「一種什麽?」我追問道。


    李文軒的臉更紅了,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道:「我想做一種……能讓女子胸部……更加……更加挺拔的內衣……」


    我一聽這話,差點笑噴出來。


    我強忍著笑意,拿起桌上的那塊白色綢緞,放在手裏捏了捏。「就這?」我故意做出一副嫌棄的表情,「李大少爺,你準備用這上好的雲錦做內衣?怎麽著,你是想把那些千金小姐們勒死在溫柔鄉裏嗎?」


    李文軒漲紅了臉,吭哧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不是的,林姑娘,你誤會了,我……」


    我放下綢緞,身體微微前傾,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發出「噠噠」的聲響,目光卻緊緊盯著李文軒,嘴角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哦?我誤會什麽了?難不成,李大少爺是想把這內衣穿在自己身上不成?」


    李文軒的臉更紅了,像是熟透了的蝦子,眼神飄忽不定,不敢與我對視。「我……我……」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行了,不逗你了。」我見好就收,坐直了身子,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說吧,到底想讓我怎麽幫你?」


    李文軒見我終於肯幫忙,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連忙說道:「林姑娘,是這樣的,我想做一種能讓女子胸部更加……更加挺拔的內衣,但是……」他頓了頓,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我試了很多種材料和方法,都沒有成功……」


    我放下茶杯,故作沉思狀。「嗯……這確實是個難題……」


    李文軒見我沉吟不語,以為我真的在幫他想辦法,心中頓時燃起了一絲希望。「林姑娘,你……你有什麽好辦法嗎?」


    我斜睨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說道:「辦法嘛……也不是沒有……」


    李文軒一聽這話,頓時激動地站了起來,「什麽辦法?林姑娘,你快說啊!」


    我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差點被口中的茶水嗆到。「咳咳……」我放下茶杯,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急什麽?我又沒說不幫你。」


    李文軒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訕訕地坐了下來。「是……是我太心急了,林姑娘,你別見怪。」


    我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並不在意。「行了,言歸正傳,要我說啊,你那些材料和方法都不行,太死板了!」


    「那……那應該怎麽做?」李文軒像個小學生一樣,虛心地向我請教。


    我站起身,走到他身邊,指著桌上那塊白色綢緞,說道:「這雲錦雖然珍貴,但太過柔軟,沒有支撐力,不適合做內衣。」


    我環顧四周,目光落在房間角落裏的一堆雜物上。我走過去翻了翻,從中挑出一根竹條,回到桌邊,用手指輕輕彎曲了幾下,滿意地點了點頭。


    「你……你想幹什麽?」李文軒看著我手中的竹條,一臉的莫名其妙。


    我神秘一笑,說道:「別急,等會你就知道了。」


    說完,我便拿起剪刀,開始裁剪起那塊白色綢緞來。李文軒不知道我要做什麽,隻能眼巴巴地看著我,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剪裁好綢緞後,我又拿起針線,開始縫製起來。我的動作嫻熟而優雅,一看就知道是經常做針線活的人。


    李文軒看著我行雲流水般的動作,眼中漸漸浮現出一絲驚豔之色。他從未見過如此靈巧的女子,一針一線都像是充滿了魔力,讓他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一探究竟……


    「好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完成了手中的「作品」。我拿起做好的東西,在李文軒麵前晃了晃,得意地說道:「怎麽樣?這就是我想到的辦法!」


    李文軒定睛一看,頓時愣住了。


    我手中拿著的,赫然是一件……肚兜?古代女人所用而不是現代女人的內衣。


    我眼中帶著一絲狡黠的笑意,將手中的「肚兜」拋向呆若木雞的李文軒,「怎麽?沒見過?」


    李文軒慌忙接住,觸手一片滑膩,上好的雲錦柔軟細膩,帶著淡淡的體溫,也不知是被陽光曬的,還是……


    他臉頰一紅,趕緊把「肚兜」放回桌上,眼神飄忽不定,「林姑娘說笑了,這,這不是……」


    「這不是什麽?這不是你想要的能讓女子胸部更加挺拔的內衣嗎?」我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拖長了語調,帶著一絲調侃。


    「我……」李文軒張口結舌,想要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我走到他身邊,拿起那「肚兜」,在他麵前晃了晃,「李公子,你該不會以為,現代的內衣,是長這樣的吧?」


    我故意將「現代」兩字咬得格外重,果然,李文軒的臉上閃過一絲迷茫。


    我心中暗笑,這古代人就是見識少,連內衣都沒見過,還做什麽生意?


    不過,這李文軒雖然有些迂腐,但勝在為人還算老實,而且這「挺拔」的追求嘛,倒也符合現代審美。


    我清了清嗓子,決定給他科普一下現代內衣的知識,「李公子,我問你,你知道女子為何要用布條裹胸嗎?」


    李文軒被我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一愣,他臉頰微紅,眼神閃爍,「這……這自然是為……為了……」


    「為了防止胸部下垂,為了美觀,對吧?」我接過他的話頭,直接挑明了說。


    李文軒沒想到我會說得如此直白,尷尬地咳嗽了兩聲,沒有說話,但臉上的表情已經默認了我的說法。


    「那你可知,這布條裹胸,雖然能暫時起到些許作用,但長時間使用,反而會壓迫胸部,影響血液循環,對女子的身體有害無益?」我繼續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恨鐵不成鋼。


    李文軒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這……這怎麽可能?她們都……」


    「她們都一直用布條裹胸,所以你才覺得理所當然,對不對?」我打斷他的話,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


    李文軒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又無從反駁。


    「所以啊,李公子,你要做這門生意,首先要改變的,就是你那老舊的觀念!」我將那件「肚兜」重新扔到他手裏,「這東西,早就過時了!」


    李文軒呆呆地看著手中的「肚兜」,像是第一次認識到它的落後。


    我走到桌邊,拿起毛筆,在一張宣紙上刷刷點點,很快,一幅內衣的設計圖便躍然紙上。


    「想要做出讓女子胸部‘挺拔’的內衣,你需要的,是這種東西……」我指著圖紙,向李文軒解釋起來。


    李文軒看著圖紙上那奇形怪狀的「布片」,以及那些他從未見過的線條和符號,眼中滿是迷茫。


    我一邊解釋,一邊暗自觀察著他的表情,心中卻突然升起一絲惡作劇的想法。


    「這個部分,叫做‘鋼圈’,是用金屬製成的,可以起到支撐和托舉的作用……」我指著圖紙上的一個圓形圖案,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李文軒聽得一愣一愣的,看著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怪物。


    我強忍住笑意,繼續往下說,「還有這個,叫做‘蕾絲’,是用一種特殊的絲線編織而成的,可以增加美觀和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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