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磊手下士卒看到主將和郡守都已經被殺,沒有阻攔他們投降的人了,於是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將武器扔到一旁,紛紛跪在地上祈求投降。


    關正義也沒有大開殺戒,而是將這些士卒看管起來,然後向饒闖說明戰況。


    關正義道:“如今我軍大勝,敵軍大敗,收降卒近兩萬,請主公示下。


    饒闖道:“你做的很好,這兩萬人就在你的麾下聽命行事吧。”


    關正義得到了兩萬大軍大喜過望說道:“謝謝主公賞識,我必定不負眾望。”


    關正義在正麵將楊磊大軍擊潰,後方的周濤看見大軍沒了用處,沒有繼續埋伏,而是帶著三萬大軍歸來。


    這時第二股援軍趕到,是來自陳郡的陳氏兄弟,分別是陳俊揚和陳登。


    饒闖帶著八萬將來自陳郡的大軍包圍,陳登與陳俊揚也不畏懼,而是帶著幾千精銳殺向中軍。


    因為他們知道隻有四萬大軍很難戰勝八萬大軍,於是想要擒賊擒王,隻有消滅饒闖大軍不攻自破。


    首先出手的是陳俊揚,他提起雙錘就像饒闖而來,雙錘大如南瓜,各重約百斤。


    陳俊揚騎著戰馬向前麵衝去,他一錘向著攔路的士卒腦袋砸去,那個士卒的腦袋頓時向下凹陷進入胸腔之中。


    又一錘對著一個士卒的臉上砸去,臉被砸的稀爛,人被砸出數米。


    他雙錘對著一個士卒的臉兩邊用力,將一個士卒的腦袋直接砸得屍骨無存,隻剩一具無頭身體在那裏抽搐。


    士卒見狀紛紛後退,不敢上前與他交戰,關正義舉起長刀就向陳俊揚而去。


    陳俊揚看著向他而來的關正義毫不在乎等著他前來。


    關正義一刀向著陳俊揚的脖頸砍去,陳俊揚舉起一個錘子擋在脖頸之處,關正義的大刀落在錘子上射出一陣火光。


    陳俊揚拿起另一個錘子對著大刀砸去大刀斷成兩截,關正義看見自己不敵轉身欲走。


    陳俊揚一錘砸到關正義雙臂上,關正義的骨頭被砸碎,鮮血噴湧而出,關正義拿起大刀向著手臂砍去,一個手臂掉落在地,關正義趁著愣神的時機跑了出去。


    陳俊揚在戰場上肆意屠殺饒闖的士卒,那些剛剛投靠饒闖的幾萬大軍紛紛倒戈相向,開始屠殺饒闖的士卒。


    此時饒闖麵臨絕境,稍有不慎就會滿盤皆輸、屍首分離,或者淪為陳氏兄弟的階下囚。


    周濤趁著大軍相互廝殺之際,偷偷跑到陳登身旁,將大刀架在陳登脖子上,喊道:“陳俊揚,你再不放下武器,我就殺了你的兄弟。”


    陳俊揚聽到聲音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這裏,陳登道:“弟弟,你不要管我,殺了他們我們的夢想就成真了,我們付出就得到回報了。”


    陳俊揚想起小時候,他和他的哥哥陳登出生在一個農戶家庭,雖然不富裕,但是一家四口生活幸福。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一日父親外出打獵再也沒有回來。


    母親每日鬱鬱寡歡,以淚洗麵,最後追隨父親而去。


    數日內連續死去兩位至親,兩人悲痛欲絕,可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當地地的主欺負兩人年幼,將他們趕出家門。


    兩人沒有了住處,隻能流落街頭,陳登作為哥哥每日在外乞討,每天將乞討來的飯給弟弟吃。


    有時候飯多一些,有時候飯少一些,陳登總是讓弟弟先吃,等弟弟吃完他才吃,陳登飽一頓饑一頓麵黃肌瘦。


    實在沒有飯吃的時候他們甚至與富人家的狗搶飯吃。


    當他們有人施舍錢財的時候,附近的乞丐將他們圍了起來,然後搶走他們的錢,如果不給,就會挨一頓毒打。


    哦在兄弟二人的相互扶持下,總算熬到了十幾歲,他們不甘心永遠做一個乞丐,於是結伴參軍。


    他們來到招兵處,隻見招兵處排著長長的隊伍,有些不講規矩的直接插隊,他們從早晨排到黃昏依然沒有排到他們。


    在他們準備走的時候,招兵處的士卒道:“你們想要參軍嗎?”


    兩人道:“想。”


    士卒道:“那跟我走吧。”


    這些青春懵懂的少年就稀裏糊塗的進入軍營,做了一個小兵。


    相較於家中饑一頓飽一頓,在軍中每日都有飯吃,他們都很珍惜這次機會,想要出人頭地,做人上人。


    他們在一起展開艱苦的訓練,每過幾日都有肉吃,他們單薄的身子也開始漸漸長肉,不再瘦骨嶙峋,身體強健起來。


    在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訓練下,他們成為了一個個合格的士兵,並且被派遣到了戰場,隨時準備參加戰鬥。


    他們兩人對於戰爭既恐懼,又歡喜,恐懼的是在戰場上被敵人殺死,歡喜的是如果能夠斬下敵人的頭顱就能夠得到賞賜,他們就可以衣錦還鄉了。


    戰爭總是不期而遇,很快戰爭就來臨了 ,他們和那些新兵一起來到戰場,四周都是殘肢斷臂。


    那些新兵看見這種情形有的崩潰大哭,想要回家不去打仗,結果被督戰隊逮到,砍了腦袋。


    有的扶住樹不停的嘔吐著,好像想要把肚子裏麵的東西全部吐出來一般。


    隻有少數人包括陳氏兄弟,他們麵不改色,一直是緊盯著戰場,關注著戰場上的一切風吹草動。


    新兵營的首領看見這幾個人認為他們隻要不死,他日必成大器。


    他們對付的是一群土匪,相比於那些士卒,他們隻是一群拿著武器的農夫,手中的武器也都是些鋤頭、鐵鍬、斧頭和菜刀什麽的。


    在老兵的提醒下,他們放下了心中的恐懼,拿起手中的武器向土匪砍去,一刀落下一個圓溜溜的腦袋就被砍了下來。


    那個新兵喜極而泣,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慶幸自己能夠活下來。


    可是不是所有的新兵都這麽好運,有的被恐懼所支配,雙腿發軟,全身無力,土匪也不客氣,直接砍下新兵的頭顱。


    在這一場洗禮下,眾人仿佛突然之間就成長了起來,以前青春懵懂、天真無邪消失不見,隻有滿臉的麻木,冷酷的眼神,冰冷的內心和行屍走肉般的軀殼。


    其中一個教官很看好的新兵,他在斬殺了一個敵人後沒有防備被敵人偷襲殺死了,教官也沒有出手相助,而是冷冷的看著他被殺死。


    陳登和陳俊揚在一次戰鬥中斬殺了一個士卒得到了十兩銀子,陳俊揚想買些好吃的,可是陳登不同意,想要將錢攢下來娶媳婦。


    陳俊揚道:“就算娶媳婦也是哥哥先娶。”


    在一次次的戰鬥中,兩人衝鋒在第一線屢立戰功,從不後退,最後因功勞被成了將軍,另外一個成了郡守,算是功成名就。


    兩人騎馬回鄉,身後跟著幾百士卒,圍觀的人群擠滿街道,都是一群看熱鬧的。


    他們回到老宅,低矮破舊的茅草屋已經沒了蹤跡,變成了一座奢華的青磚紅瓦的磚土房。


    宅院內住著一群身穿絲綢製作的衣服的少爺小姐,還有身穿粗布麻衣的婢女和仆人。


    宅院內的女人舉止優雅,動作大方得體,一副大戶人家的樣子。


    陳氏兄弟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他們敲響大門,從院內走出一個仆人,問道:“不知你有何事?”


    陳氏兄弟道:“我找你們家老爺,你去稟報吧。”


    仆人回到院內向老爺說明情況,仆人道:“院外有一群兵卒,為首兩人想要找老爺,我問是什麽事情他們也不言語,我隻好向老爺報信。”


    老爺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走去看看。”


    老爺走到院外看見一群兵卒站在外麵,麵容嚴肅,身杆挺拔,不是一群酒囊飯袋,他整理了一下妝容。


    然後對為首的兩人說道:“將軍前來我的府邸,我不曾遠迎恕罪恕罪。”


    陳氏兄弟冷著臉,說道:“我們本來就沒有提前告知,你們當然沒有準備,今日有要事問你,你從實招來,否則別怪我們無情了。”


    老爺道:“將軍有何事相問,我必然如實相告,不敢欺瞞。”


    陳氏兄弟道:“你這老宅從何而來?”


    老爺道:“從一個商人手中購得。”


    陳氏兄弟道:“那個商人現居何處?”


    老爺道:“他住在城東的一座府邸內,如今正在過大壽,應該在城中的白玉樓設宴款待親友。”


    陳氏兄弟道:“如果事情屬實,我們二人必定登門道歉,但是如果你敢欺騙我們結果你應該知道。”說完帶著幾百士卒走了。


    老爺身旁的一個兒子道:“不過一個兵痞,父親大人可是郡守,二叔是將軍,何懼這幾百兵丁,將他們下獄就是。”


    老爺道:“住口,我們本來與他沒有什麽恩怨,你如此作為,豈不是為家族招來禍患。”


    兒子道:“孩兒知道錯了,請父親責罰,不要怪罪孩子。”


    老爺道:“我隻是告訴你,我們雖然不怕事,但是也不要惹事。”


    陳氏兄弟帶著幾百人來到了白玉樓,站在外麵的迎客的家丁道:“不知你是何人,可有請柬。”


    陳氏兄弟也沒有言語,而是大手一揮,士卒將白玉樓圍住不讓人進出,陳俊揚一個巴掌扇過去,家丁飛出數米遠。


    家丁捂著臉,對身邊的人道:“來人有人鬧事,快快將他們抓起來。”


    這時從樓內走出數十個彪形大漢,他們摩拳擦掌想要教訓一下這些狂妄的士卒。


    過往的百姓看著他們狗咬狗的情景,不嫌事大的吆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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