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總管眼瞅著小王爺入宮拜見皇帝,便不緊不慢地湊上去跟小王爺見禮了。


    劉總管是皇帝身邊的大太監,小王爺雖然年紀小,卻也知道給對方幾分薄麵。


    因此便停住了腳步,客氣地望向了劉總管。


    “劉公公,那拱衛司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怎麽連柳大人都給抓了。”小王爺這趟進宮,也有向皇帝哥哥求情的意思。


    可惜他雖然是個小王爺,但手上卻沒有一點兒權力。


    皇帝也隻是把他當成一個孩子,三言兩語隨口就把他打發了。


    提到拱衛司,劉總管眼裏突然快速地劃過一絲詭譎的光芒,然後一臉驚惶地地道:“嗨,王爺您可得注意點呀。”


    小王爺一臉莫名其妙:“本王要注意什麽?”


    劉總管冷笑著:“那拱衛司的總管如今正拿著雞毛當令箭使呢,您別說柳大人了,就連您,要是稍有差池,拱衛司估計連您都敢動手!”


    “他們敢!”小王爺頓時火冒三丈,露出又驚又怒的麵容。


    “不過就是一群閹人而已,我呸!”小王爺怒罵道。


    劉總管臉上頓時露出了有點尷尬的神情。


    小王爺這才注意到自己連對方也罵了,頓時沒好氣地解釋了一句:“我沒說你,劉公公。”


    劉總管皮笑肉不笑地點點頭:“哎,奴才知道,奴才自然不會往心裏去的。隻是這話……要是被景滄那小雜毛聽到了……罷了罷了,當奴才沒說,隻是從今往後在這宮裏,您還是注意一點吧。”


    小王爺:“景滄?就是那拱衛司的閹人?”


    劉總管剛要接話,就見四五個身著清一色藏青飛魚服,麵色微白的太監,正麵容冷峻朝這邊走來。


    “他就是那個景公公?”小王爺眼睛尖,一眼就瞧見了領頭的太監。


    為首的太監身形略微矮了點,麵容清秀,五官生得很柔和,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是傳聞中心狠手辣的閹狗。


    聽說就半個月裏,這個領頭的閹狗就為皇帝辦了不少醃臢事。


    劉公公垂著腦袋點點頭,暗自勾了勾唇。


    景滄跟皇帝匯報完後,就從懷裏摸了手套套上,又帶著一隊侍衛準備出宮了。可是半路上卻在宮道上被小王爺的侍衛給攔了下來。


    “狗奴才!瞎了你的狗眼了,居然敢衝撞本王爺!”小王爺掀開轎子走出來,怒氣衝衝,劈頭蓋臉就對著景滄喝罵道。


    這段時間以來,民間和朝臣都對皇帝怨聲載道,但皇帝再怎麽不是,那也是他的哥哥。雖然不是同母,可小王爺還是把皇帝當成了自己兄長。


    皇帝可以做錯事情,因為那是他的哥哥。但是這個狗閹人憑什麽幫著皇帝為虎作倀?


    作為皇帝哥哥身邊親近信任的人,他應該勸誡皇帝哥哥好好把心思放在國家大事上,而不是一味聽從皇帝哥哥才對。


    像朝廷上那些以死直諫的大臣,才是好人。


    景滄皺了皺眉,還是帶著人從馬上下來,唰地一聲齊刷刷地跪在了地上:“王爺誤會了,奴才們隻是有要務在身,並沒有想要……”


    沒等他說完,小王爺就已經重重地扇了一巴掌過去:“本王說你衝撞了,你就是衝撞了!”


    景滄抬著臉,他臉上並沒有像尋常太監一樣塗滿了白粉,而是幹幹淨淨的,一雙眼眸幽深漆黑深不見底,帶著一絲和年紀不符的深沉和氣勢。


    小王爺抿了抿唇,微微挑眉,又是一巴掌結結實實地扇了上去,嘴上還哼了哼:“怎麽?你不服氣?要不要把本王爺也一起抓起來?”


    景滄微微低頭:“奴才不敢。”


    小王爺十分得意自己出了這口惡氣,眼珠子靈動地四處轉著,有些洋洋自得,正想轉身離開,忽一見到景滄手上帶著的手套。


    “什麽東西?脫下來給本王爺瞧瞧。”小王爺隨口道。


    原本鎮定的景滄卻突然眸子一沉,把手背到了身後:“不是什麽好東西,隻是繡房宮女隨手做的玩意兒。”


    小王爺卻仿佛抓住了他的什麽弱點一樣來了興致:“本王爺叫你脫下,你是要自己動手,還是本王差人幫你動手?”


    景滄緊緊地抿著唇,濃密的睫毛輕顫著,一言不發。


    身後的侍衛都不由自主地朝著他投去了驚詫的目光,這景公公一向是個聰明絕頂的人,既然前麵兩巴掌都生受了,怎麽這會反倒跟這小王爺杠上了。


    “來人,這狗奴才居然膽敢違抗本王爺的命令,你、你們兩個給我好好教訓教訓他!”小王爺回頭,隨手指了指自己的兩個侍衛。


    兩個侍衛臉色都有些難看,不敢真的動手。


    “小主子,這可是在宮裏,您這……”


    原本小王爺還有些氣虛,被這侍衛一勸,頓時就想起了剛剛劉總管說的話:“混賬!你是什麽東西?本王爺做事還用得著你指手畫腳的?”


    “你們給我打!打死了算本王爺的!”小王爺猛地回頭,惡狠狠地盯著景滄道。


    兩個侍衛隻能硬著頭皮上去拳腳相加,在眾目睽睽之下把景滄給狠狠打了一頓,打完之後,人已經是出氣的多,進氣的少了。


    見到這幅場麵,小王爺這才滿意地帶人離開。


    小王爺一離開,拱衛司跪著的一群人,也忙爬起來帶著景滄去找太醫了。


    拱衛司是皇帝的親衛隊,這才剛組建不久,拱衛司的總管就讓人給打了個半死,這打的不僅是整個拱衛司的臉,還有皇帝的臉。


    皇帝表麵上沒有說什麽,但卻把小王爺調到了西南邊陲之地,說是要讓他好好磨煉磨煉。


    景滄這裏,皇帝也把他的權利交給了拱衛司的其他人,讓他好好養傷歇著。大意就是你讓老子丟臉了,你就歇菜吧你。你不想幹,有的是人想幹。


    景滄一失勢,趕著來踩他幾腳的人就非常多了。有些人哪怕不認識景滄,但因為拱衛司人厭狗嫌的臭名聲,也連帶著對景滄這前管事人起了幾分厭惡。


    劉總管笑眯眯地從推開房門進來:“小景子啊,有句話怎麽說來著,爬得越高,摔得越快啊。”


    劉總管一步一步地靠近景滄,手裏還拿著一根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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