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石山真是看不懂明曦這副唯唯諾諾的樣子,明明一拳就能打死別人,為什麽還要伏低做小。


    對待螻蟻溫聲細語,對待他們當頭棒喝。


    別人挑軟柿子捏,她是專門捶硬的。


    係統用一副老氣橫秋過來人的心態,教育厄石山:“這是江神,掌管一方水域的神明,錘死她,肯定會驚動天道,到時候不是打架就是跑路,又要白費能量了。”這個世界還沒有一丁點收獲。


    就這麽跑了,血虧!


    厄石山:……


    厄石山看不懂明曦和係統的關係,總覺得兩個都不太正常。隻有它最正常,嗯……一定要想辦法少跑路,再和他們呆下去,會被傻逼傳染的。


    江神娘娘去睡覺了,明曦回到宮殿裏坐下來,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朝她投來了注目禮,目光中還帶著一絲絲討好的意味。


    祝虺偷偷傳音跟明曦說話:“你和江神娘娘聊什麽了,江神娘娘看起來很喜歡你的樣子。”


    想到江神娘娘對明曦的偏愛,祝虺不動聲色地對明曦勾了勾唇,說道:“要不然你跟著我吧,我看你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


    明曦看了他一眼,怎麽他們都想要她留下呀。


    明曦:“不行。”


    祝虺湊近明曦,聞到她的味道,感覺有點暈暈的,又往後退開了,問道:“為什麽不?我可以給你一切,你想要什麽,我都能給你。”


    祝虺長相陰柔貌美,波光流轉的金色瞳孔直勾勾地盯著明曦。


    明曦想了想,說道:“我要銀子,那你給我變點銀子吧。”既然他開口了,那就要點錢帶上去花花,係統她是不指望了,每次要東西都要磨磨唧唧一陣子。


    祝虺一怔,隨即扭曲無語:“你他媽怎麽是這種女人?”


    雖然不知道她是什麽人,但從她厭惡蠃魚的長相來看,性別女應該是沒錯的。


    和江神娘娘一樣的顏狗。


    明曦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你他媽的再說一遍?”


    得罪什麽人都不要得罪女人,江神娘娘的例子在前,祝虺立刻滑跪認慫:“抱歉,是我說錯話了。”


    神明們陸續離開,又有新的進來。有水裏的精怪,山野中的小神。


    明曦有點坐不住了,在這裏吃了很多東西,就想要方便一下。


    因為她是凡人之軀。


    避水訣可以讓她不被溺死,但是生理問題還是要解決的。


    但這裏的神明都跟貔貅一樣,隻吃不拉,估計這裏是沒有廁所的。


    她必須要離開這裏了。


    “我要走了。”明曦起身對祝虺說道,“有緣再見。”


    祝虺驚訝地皺了皺眉頭,說道:“這麽匆忙?可是江神娘娘恐怕未必會讓你離開吧……”


    沒有江神娘娘的允許,任何人都沒辦法離開這裏的。


    他們在水域裏的一舉一動,都在江神娘娘的眼皮子底下。


    明曦:“她不是在睡覺嗎?”


    祝虺搖頭:“她睡覺隻是假寐而已。”


    明曦想了想,說道:“好吧。”不告而別也不太好,到時候她又要不高興了。


    祝虺看著明曦離開,遙遙舉杯朝她敬了一杯酒,仰頭咽下。


    江神娘娘在一個高高的閣樓上,靠著雕花木欄小憩,下麵等候的侍女仿佛看不見明曦一樣,任由明曦走了進去。


    明曦看著眼前正在打盹休息的美人說道:“我真的要走了。”


    江神娘娘一手輕輕托著腦袋,美眸緊閉側靠著欄杆,像是沒聽見她的話一樣。


    明曦想了想又說道:“江漣鎮的事情,會有個結果的。”


    “你要真想淹了江漣鎮,我也攔不住你,海域都在你的一念之間。”


    “不過……”明曦的聲音聽起來神秘又狡黠:“你沒發現你最近這些年都再也沒往上更近一步嗎?”


    江神娘娘驟然睜開美眸,站了起來,之前的淡漠不複存在,臉龐上充滿了驚疑不定的神情:“你到底是誰?”是天嗎?


    江神娘娘這個位置,隱約能感覺到有天道的存在。不過她並不太清楚“天”到底是什麽東西。


    沒有天道的存在,那一切秩序從何而來?生死輪回又是怎麽一回事?


    肯定是有人在管著的。


    明曦悄悄告訴她:“信仰是很重要,但是功德也很重要的。”


    還是係統會吃啊,吃的都是好東西。


    “功德?”江神娘娘歪了歪頭,眼神露出迷茫之色。她並不知道有功德這回事情,她隻知道人間供奉她,信仰之力讓她變得強大無比,能夠隨心所欲地長空一切。


    明曦卻不再繼續多說了,江神娘娘是個聰明人,她會想明白的。


    江神娘娘臉色忽青忽白地想了好一會,終於輕咬唇齒,緩緩開口道:“您走吧,江漣鎮之事就算了。”


    “不過,我想知道,您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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