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黑白雙魚的蛻變就真正發生了!我看見,黑白雙魚各自變成了細長的橢圓形,我皺進了眉頭,看不出這像是人體的什麽部分。不過我身後的弑君子卻低聲說道:“有一點像是人類的眼睛,是了,小森你的道法本源這一次具象化後的樣子,應該是一雙眼睛。”


    我心中一片震驚,眼睛,乃是人類身上通向靈魂的窗口,能夠具象化成眼睛,不僅僅說明這一次我具象化成人形的成功,更說明我可能窺伺到了一絲道法本源真正的秘密!


    這一對眼睛一點點睜開了,左眼為白,右眼為黑,睜開之後,左邊綻放出白光,右邊釋放出黑芒,就連我這個道法本源的主人都因為看見了這黑白之光後心神震動,頗為吃驚地說道:“這就是隱藏在道法本源中的力量,這就是,道的力量!”


    白光黑芒之間,對麵軒轅神劍的劍氣被震碎,福兒更是被震飛了出去,我見到她摔倒在地上,一把金色的劍影緩緩從她的身上飄起,在狂風中消散。


    道法本源之眼也在此刻變回了黑白雙魚的樣子,在我身邊環繞,我快步跑到了福兒的身邊,伸出手想要抱起她,可是手指還沒觸碰到她的身體,福兒的身子就化作了一片石屑,黑色的石屑,和著地麵上的白色雲氣相比,顯得格格不入。


    眾人跑到我的身邊,所有人目送著福兒的消散,我低聲說道:“她和之前我們找到那隻黑色大手其實是一樣的,隻是福兒的身體內有靈性,所以身體一直可以保持活性而不會僵硬。從此以後,天下就不會有第二個福兒了。”


    小騙子從一堆黑色的石屑中拿起了福兒那一條鉑金的項鏈,放在了自己的手裏,輕聲說道:“那一天在於桀的家裏,我和她坐在房間中一起看動畫片。我讓她說出隱情,她卻不願意。最後,我說如果哪一天她長大了,我娶她做老婆,她才笑嘻嘻地告訴了我隱情。師傅,你說福兒會不會投胎轉世?我還有機會遇見她嗎?我還會遇見這個傻嗬嗬的小妹妹嗎?”


    我摸了摸小騙子的腦袋,卻沒有回答,其實大家的心中都明白,再也沒有機會遇見這個可愛的小姑娘了。因為,她已隨風而逝。


    返身走回了玄關,我們算是闖過了第一關,可是要走到古皇陵墓的最深處,卻不是闖過這機關就行的。路還長著呢,我們收拾心情後,步步為營地前進。


    走過玄光,這一次的道路兩邊沒有石頭大劍,但是我卻隱隱看見在道路的盡頭,似乎站著一個身穿盔甲的高大人影。


    我們走過去,在距離這個人影二十多米的地方停下了腳步,此時我才發現,這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個套著銀色盔甲,提著大劍的僵屍!因為阿呆聞出了它身上散發出來的屍氣,我的心眼也看穿了它隱藏在銀色盔甲下的身體。


    在古皇陵墓中怎麽會有僵屍?就在我疑惑的時候,銀色的盔甲裏傳出來一個沉悶的聲音說道:“闖入者,此地為古皇陵墓試煉第二關,在下乃是顓頊之子,虐鬼!特在此,考驗各位闖入者!”


    第二十六章,一指魔氣,劍滅惡神!


    顓頊古皇有三子,虐鬼便是其中之一,掌控瘟疫疾苦之力,為中國古代神明之一。雖然不怎麽為人所知,而且在上古時候出場並不多,但是僅存下來的古籍顯示,顓頊三個兒子,是典型的惡神,更是害死顓頊的間接凶手。


    不過在這裏會出現虐鬼卻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顓頊本就是古皇,他的兒子成為古皇陵墓的看守,也是在情理之中。


    隻不過虐鬼卻變成了僵屍,倒是在我的意料之外,不過屍氣不重,顯然虐鬼變成僵屍隻是因為僵屍肉身不腐不壞,而他的一身本事,應該還在手上這把大劍之上。


    此劍雙麵開刃,兩條血槽,我以心眼看去,其上隱隱散發出淡淡的黑色鬼氣,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我開口說道:“在下端木森,要見古皇,借用軒轅神劍,請讓路。”


    虐鬼卻發出冷笑,這一笑連帶著它身上的銀色鎧甲都在顫抖,發出“哢哢”之聲,笑罷開口道:“要想過去,就必須過我這一關。你們可以一起上,也可以一個個上,我手中之劍倒是不怕你們這些入侵的賊子。”


    這家夥說話倒是難聽的很,我冷冷一笑正準備招呼大家一起衝上去,卻不曾想,軒轅子一步跨到了我的身邊,對上了對麵的虐鬼,他沒有轉頭對我說道:“端木森,對方既然是一名劍客,無論他是神,還是人,亦或者是僵屍厲鬼,用了劍,就要以劍客的方式來戰鬥。就讓我和他交交手。”


    我本不願在此地浪費時間,想要勸阻卻被弑君子給拉了回來,他對我低聲說道:“每個劍客心中都有一柄劍,這柄劍隻有在對方也是劍客的時候才會顯現出來,若是長久不戰,這心中之劍就會蒙上灰塵,不再閃耀。軒轅子雖然在此之前已然恢複了原來的模樣,可是,他心中之劍卻已經鏽跡斑斑,唯有和強大的劍客對戰,才能讓這柄心中之劍磨礪而出。我們看著就是了,我也相信軒轅子不會敗!”


    弑君子的話,我聽懂了幾分,在靈異圈裏,有一些人很特殊。他們一生隻用一件兵器,或是用劍,或是用刀,他們追求的是手中這柄武器的極限。


    說的俗套一點,這叫做人劍合一!


    飄逸白雲之間,碧藍天空之上,燦爛驕陽之下,軒轅子手握魔劍,銀色長發在陽光下閃爍出讓人心驚的寒芒,暮然間,魔劍出,劍魔二氣同時出手,軒轅子一身白色長衫,隨風而動,劍光快到了極點,突襲對麵的虐鬼。


    卻看見對麵的虐鬼同樣不慌不忙,雙手握住大劍劍柄,看準時間,就在軒轅子魔劍刺來的一刻,大劍卻以一個詭異的角度砍下,重重地落在了魔劍劍身之上,隻聽見一聲脆響,魔氣崩潰,我卻看見軒轅子身子疾退,落回了原來的位置,然而,我們都發現,軒轅子手中的魔劍,斷了!


    劍乃是一個劍客的生命,甚至可以說是比生命還重要。軒轅子這柄魔劍雖然是之前白英奇所贈,並不是真正的魔劍,隻是勉強覆蓋了軒轅子的魔氣,可是,饒是如此,這柄魔劍也不是輕易就能夠砍斷的,虐鬼卻能將其劈斷,說明虐鬼本事當真不小!


    軒轅子一揮手,將手中的斷劍扔在了地上,手指一收,劍身上的魔氣回歸其指尖。虐鬼看著軒轅子,揮了幾下手裏的大劍,這大劍通體銀色,和其身上盔甲相得益彰。


    “你剛剛這一劍倒是不弱,能夠在我這銀甲上留下一道劃痕,已經很了不起了。不過,無論你用什麽寶劍,在我麵前都是一樣脆弱。我本體乃是虐鬼,掌控瘟疫災禍之力,雖然現在不能夠進入人間屠戮百族。不過災禍之力落在你手中的武器上,一樣能夠將你這武器給折斷。我這一關,你們還是一起上吧,憑你一個小小的人類劍客,不是我的對手!”


    語氣之中滿是嘲諷之意,軒轅子卻不為所動,閉上了眼睛,我以為他會將身上魔氣擴大,然後放個大招什麽的,結果他反而將他手上的魔氣收斂了起來。難道是自知不敵,準備和我們一起聯手出擊了?


    對麵的虐鬼也看到了這一幕,哈哈大笑道:“果然是敵不過我,所以準備放棄了嗎?來吧,還是一起上吧!”


    我握著騰空劍正準備上前,卻聽見軒轅子低聲開口道:“劍!劍!劍!何為劍!殺人之器?亦或者是守衛之兵?我學劍數百年來,所學皆是殺人之術,死於我手中亡魂數之不盡。然而,沉沉浮浮兩世為人,我才對我手中之劍有了一絲了解。劍便是劍,魔劍亦是劍,你這銀劍亦是劍。不拘於外形,不拘於特性,不拘於材質。我手中之劍雖被斬斷,然而我心中之劍,你如何斬斷?”


    弑君子聽見這話,臉上露出一絲驚容,頗為震驚地說道:“我隻知道劍客心中皆有一柄屬於自己的劍,但是卻從未聽說過古往今來有一人能夠以心中之劍禦敵,軒轅子,若是真能夠取出心中之劍,那他就是我弑君子見過最有天賦,也是在劍道一途上走的最遠的人!”


    我同樣震驚,因為在羅焱的記憶裏,另一個世界裏的軒轅子到了後期連番大戰之時已經消聲滅跡,本身也並不強大。可是為什麽如今我麵前的軒轅子,明明是同一個人,但是他現在的實力和之前的實力,如同雲泥之別一般!


    我還記得那時候他還是一副老頭模樣,在小胡同裏對我說過,他看見了一些不該看的東西。難道他的變強,是和這件事情有關係的嗎?


    虐鬼扛著銀色大劍,冷冷地說道:“雖然不太明白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不過我可沒看見你的手中有兵器,你要如何殺我?如何破我這一身銀甲?”


    軒轅子卻往前走了一步,看起來隻是很普通的一步,但是當他的腳落地之後,我的心眼卻捕捉到了一股絕頂強者的力量,他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並排指向天空,一點黑色的魔氣在他的手指指尖環繞,對麵的虐鬼似乎也感覺到了軒轅子身上散發出來奇怪的氣場,收斂了之前輕視的表情,軒轅子左手放在背後,微微側身,右手點出,低聲說道:“我生平所學萬千劍招,如今卻都記不起來了,如今隻有這最開始學的一招,我還記得。我的師尊告訴我,這是魔劍流派內最基礎的一招,以手指禦魔氣,出手之際,魔氣化作黑色劍氣。威力不大,隻是基礎罷了。如今,我便以這一招對付你,你若是接下了,我便不再對你出手。”


    虐鬼冷笑連連,這一次不在被動防守,高舉手上的銀色大劍,一邊奔跑一邊吼道:“我為顓頊古皇之子,天賦異稟豈是你這種凡人能夠比擬。災禍,疫病,我劍所過之處,眾生隕落,我便是這世間的災禍根源。看我斬了你!”


    它速度很快,一邊奔跑身上竟然還外放出大量古怪的黑煙,這些黑煙甚至能夠將地上的白色磚石也一起腐蝕,異常詭異可怕。


    不過,軒轅子卻沒有一絲畏懼之意,就在虐鬼衝到他麵前十步之地,他右手雙指終於點出,隻看見一道黑芒從其指尖迸發出來,比子彈更快,我的眼睛都沒反應過來!


    被擊中的虐鬼,身子猛然間停住,軒轅子此時收手,右手輕捋銀色的長發,低聲道:“滅。”


    一語出,我看見虐鬼的胸口被打穿了一個大洞,它吃驚地看著自己的銀甲被打破,喃喃道:“這不可能,我乃是顓頊之子,我是古皇陵墓的守護者,我不會死的……”


    可是其心口處很快就爆發出了大量的魔氣,這些魔氣包裹住它的全身,虐鬼的身體在魔氣之中碎裂,他最後大喊道:“該死的人類,後麵還有兩關,你們絕對闖不過去的,你們一定會死在古皇陵墓內,永世不得超生!”


    魔氣隨風飄散,強勢如虐鬼,在軒轅子一招魔劍劍氣之下,徹底被滅!軒轅子伸出手一招,虐鬼的銀色大劍落在了他的手上,落在其手心後,數秒鍾內,銀色大劍變成了黑色。


    軒轅子退回我的身後,輕聲說道:“走吧,事不宜遲。”


    我點點頭,就在這時候,我聽見古皇陵墓的深處竟然傳來了一聲驚天的怒吼,這怒吼裏帶著憤怒和暴怒,傳遍整個古皇陵墓。


    “看來虐鬼的死,激怒了古皇陵墓裏的一些大人物,小森,之後兩關應該越來越難過。你保存實力,讓我們來對付!”


    弑君子拍了拍我肩膀說道。


    第二十七章,老仙官


    這怒吼之聲並沒有持續太久,便漸漸安靜了下來。我心神微微震動,等這吼聲消失之後。卻隻是輕吐二字:“走吧。”


    躍過大道,進了第二道玄關,從剛剛虐鬼的話來看,一共還有兩關考驗。雖不知道這第三關的考驗是什麽,不過應該比虐鬼難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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