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過後。


    “裴妙”就認命了,像個行屍走肉,麻木不仁,對於傅邊的侵犯,再也沒有反抗的表現。


    這引得傅邊卻不滿。


    因為他最愛看的,就是“裴妙”痛罵他是畜生、激烈反抗的模樣。


    她這般任人宰割,反而讓傅邊性質缺缺。


    於是,傅邊準備了蠟燭、皮鞭、角色扮演……


    “裴妙”空洞的眼神隱隱升起害怕,她一邊往後退,一邊恐懼地顫抖:“不要這樣。”


    “求你……”


    “不要,我真的會報警的!”


    男人高大的身子像是巨大的漁網,將她死死困在囚籠之中,一雙布滿欲望的眼睛充斥著紅血絲,張開獠牙,笑得囂張又無謂。


    “妙妙,爸爸幫你報警。”


    他拿出手機,摁下那三個數字。


    強硬地摁著渾身發抖的她,審視的目光對視上她絕望的雙瞳。


    他挑眉,說得風輕雲淡:“你試試。”


    你試試……


    又是這個樣子。


    “裴妙”的肺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掐著,上不去下不來,她緊咬牙關。


    死死盯著那台黑色的手機。


    最後伸手奪過,慌亂地摁下撥通鍵。


    她沒有做錯什麽!


    她要自救!


    她要離開這個深潭虎穴!


    “報了警,你媽媽怎麽辦呢……”


    “妙妙……”


    媽媽……


    “裴妙”愣了下,眼淚啪的一瞬間落下來。


    手機這時被接通。


    “您好,我們是南街路的民警,請問是您報的警嗎?”


    傅邊像黑夜裏的巨獸,將她摁進懷裏,張嘴咬上她脖子上的嫩肉。


    眼神陰惻惻地像草叢中的眼鏡蛇,聲音帶著冰冷的威脅與蠱惑。


    “妙妙,不要反抗了。”


    “你是可以全身而退,你媽媽呢?”


    “她會恨死你的。”


    “啪……”


    手機從“裴妙”手裏掉落,她徹底放棄了掙紮,像個破爛的布偶娃娃,自己走到床上,躺下。


    哪怕是傅邊辱罵她、淩辱她、使用各種床上的手段折磨她,她也依舊麵不改色。


    呆呆地盯著白淨的天花板,她在想:好疼……


    三個月後,“裴妙”瘦骨嶙峋,隻有肚子微微凸起。


    傅邊剛剛給蘇佩雲買了新包,市場價值三十多萬,興奮地在客廳舉著包包拍照。


    看到臉上沒有一點生氣的“裴妙”,嫌棄地翻了個白眼:“阿妙,你又挑食嗎?”


    “你看你瘦的跟個杆子一樣,我都說了不要跟別人學壞,那麽瘦又不健康,到時候生病了,還得花錢去醫院。”


    “雖然現在家裏有錢,但你爸爸畢竟不是你的親生父親,他……”


    回應蘇佩雲的是“裴妙”摔門的聲音。


    蘇佩雲瞄了兩眼,拿著手機開始p圖,遲疑了一下,暗罵:這死孩子脾氣這麽大,真跟她那個賭鬼父親一模一樣!


    罵完之後,又跟保姆叮囑以後送飯去學校給“裴妙。”


    到了深夜。


    房門被推開,“裴妙”坐在床上,看著大步進來的傅邊,她說:“我懷孕了。”


    “三個月。”


    傅邊藏在金絲框後的痛苦猛然分裂,似乎閃過一抹興奮,他抱住“裴妙”,握著她的手,聲音難掩激動。


    “我要!”


    “把他生下來!”


    “妙妙,我立馬跟你媽媽離婚,娶你。”


    “裴妙”麻木地抬頭,盯著傅邊:“你把公司股份,給我媽劃10%。”


    傅邊眉頭皺起:“你這是什麽要求?”


    “我說,你把公司股份,給我媽劃10%。”她重複一遍,態度堅決:“不然我會打掉他。”


    “並且,我會從你公司跳下去。”


    傅邊一頓。


    從未見過“裴妙”如此堅定,他垂眸,上下嘴唇動了下。


    他已經四十七了,隻有傅春嬌一個女兒,誰都想要兒子,他也不例外。


    經過內心一番考量後,他答應:“好。”


    “裴妙”閉上眼睛,躺下,整個人縮在被子裏,她說:“我懷孕了,不能做。”


    傅邊掀開被子,鑽進去抱住她,粗糙的大手撫摸著她的肚子,心髒跳的越來越快。


    這裏麵,是他的孩子。


    “我沒這麽禽獸。”


    “裴妙”沒睜眼。


    在心底冷嗤,


    你可比禽獸下賤多了。


    傅邊第二天就敲定了股份轉讓協議,當著“裴妙”的麵,讓蘇佩雲簽下。


    蘇佩雲被這突如其來的幸福衝昏了頭腦,抱著合同猛親,興奮地恨不得原地蹦躂幾下。


    “裴妙”冷眼看著,黑長的睫毛垂下,她摸了摸肚子,側頭看向窗外飛舞的蝴蝶。


    “叮咚——”


    手機鈴聲響起,“裴妙”打開手機,是傅邊發來的信息: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好好養胎。


    “裴妙”沒回,低下頭,渾身釋放出低氣溫,忽然,她抬頭,對著傅邊咧嘴一笑。


    把傅邊嚇了個半死。


    到了深夜,“裴妙”坐在梳妝鏡上化妝,把眉毛化得更濃,嘴唇塗上她最喜歡的粉杏色。


    換上了蘇佩雲第一次給她買的白裙子,黑長的頭發披著,清純仙氣。


    她放下梳子,靜靜地盯著鏡子裏全妝漂亮的自己。


    久違地露出一個笑容。


    她對自己說,


    你真厲害,


    堅持了這麽久,


    現在把欠媽媽的都還清了,她再也不欠任何人的了。


    “世上隻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個寶,投進媽媽的懷抱,幸福享不了……”


    空靈的聲線溫柔地唱著童謠,“裴妙”臉上帶著笑意,她穿著白色高貴的高跟鞋,一步一步走上樓梯,來到天台。


    站在天台邊緣,坐在。


    眺望遠方,依舊是燈火輝煌,豪華奢侈。


    “裴妙”想,這些人連路燈都是用最貴的,她下輩子一定要做最貴的燈,當別人嗬護愛護的寶貝。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流下一滴淚,最後卻抬頭狠狠地攥緊全身,捶打自己的肚子。


    刺痛神經的疼痛傳遍四肢,她忽然笑了,毫無猶豫的跳了下去。


    “砰!”


    一瞬間,女人的骨頭粉碎,後腦勺迅速出現一灘鮮紅的血液,她疼的掉眼淚,望著要下雨漆黑的天,唇角扯了扯。


    沒閉眼,就斷了氣。


    白裙子被血液浸濕。


    她死了。


    下雨了。


    恍惚間,遠處閃過一道白光,裴妙從雨中走來,撐著墨色的油紙傘,一襲紅色長裙,漆黑的發絲,灼目的五官,白皙的脖頸,動人的身材曲線。


    她居高臨下,眼神卻有幾分憐惜地看著“裴妙。”


    語氣惋惜:“真可憐。”


    【悲劇角色,宿主,你現在頂替的就是這位“裴妙”的身份,我已經纂改了所有人的記憶,現在在所有人的記憶中,“裴妙”就長您這樣。】


    “裴妙”跟她的長相隻有五六分相似,“裴妙”清純可愛一掛,毫無攻擊性,一眼傻白甜的長相。


    而她,更嫵媚性感,一舉一動都帶著風情。


    裴妙蹲下,合上了她死不瞑目的雙眼,眉頭微皺,閃過一抹深思。


    隨後,漆黑的瞳仁變得更黑,隱隱帶著變態的興奮。


    “既然用了你的身份。”


    “那這個仇。”她聲音猛然沉下:“我幫你報。”


    ——————


    蘇佩雲腳步漂浮,腦袋裏亂亂的,像個行屍走肉一般回到傅宅。


    “你去哪了?”傅春嬌不滿地瞪著蘇佩雲:“我不是說了我的衣服要你親自洗嗎?”


    “還是你不想當我媽媽,不願意給我洗?!”


    蘇佩雲看著滿臉怒氣的傅春嬌,嘴唇囁嚅了下,最後沒說什麽,伸手推開她,上了二樓。


    哪怕傅春嬌氣急敗壞地在背後怒罵,她也沒有多餘的反應。


    蘇佩雲來到“裴妙”的房間,無助的蹲在角落抱著頭,眼淚居然不受控製地流下來。


    不知道為什麽,心髒抽抽地痛。


    痛的她快要呼吸不過來。


    那個女生真的不是她的女兒。


    那她的女兒呢,去哪了。


    她的女兒在哪裏。


    “滴答——”


    房門被推開,傅邊剛剛回到家就被傅春嬌拉著一堆打報告,不悅地看著坐在地上流淚的蘇佩雲。


    眉頭猛地跳了下,厲聲道:“你在發什麽瘋?”


    “嬌嬌說你不理她?蘇佩雲,這個傅太太你不想做了嗎?”


    “傅邊!”蘇佩雲的心,痛的都要裂開了,她艱難的站起來,跟傅邊對峙:“我女兒,去哪了!”


    傅邊冷眼看著她:“我看你是瘋了,她不是被野男人包養了?”


    “住口!”蘇佩雲再也承受不住,她捂著胸口痛不欲生:“那個不是我的女兒!”


    “我女兒去哪了!你告訴我,你告訴我!”


    蘇佩雲愛財如命,可在賭鬼前夫毆打女兒時,她可以拿命去拚。


    也可以在飯都吃不起的時候,撿垃圾換錢給女兒煮粥喝。


    她愛錢,她愛錢如命。


    可女兒,才是她的命。


    蘇佩雲將親子鑒定的a4紙砸在傅邊臉上:“我女兒是不是被你害死了?”


    “胡言亂語!”傅邊看著親子鑒定的結果,瞳孔猛地一縮,後知後覺有些害怕,又不可置信。


    蘇佩雲像個瘋子一樣又哭又笑:“我胡言亂語?你幾次三番摸她真當我眼瞎啊?”


    “你是不是把她藏起來了?”


    傅邊被她吵得頭疼,一連串的變故讓他腦子都快要炸開了。


    他低聲罵了句“潑婦,”轉身離開這個房間。


    蘇佩雲緊跟在後麵,拉扯著傅邊的手臂逼問。


    “你為什麽不回答我,就是你把她藏起來了對不對?”


    “我女兒一個大活人怎麽可能消失不見,這個是裴妙不是我的女兒,我要我的女兒,我生下來的那個女兒……”


    “啊——”


    傅邊被鬧得心煩意亂,聽著蘇佩雲一句一句質問,仿佛就是拿刀子在砍他的心。


    再一次逼問後,傅邊一耳光甩過去,沒注意力道,竟然將蘇佩雲從樓上推了下去。


    蘇佩雲滾落在地上,身下立馬溢出一灘黑紅色的血,她捂著肚子,眼睛瞪大。


    痛苦地呻吟:“孩子……”


    “我肚子好痛,救命!”


    在樓下玩遊戲的傅春嬌目睹一切,人都傻眼了。


    而傅邊也終於反應過來,連忙撥打急救電話……


    一瞬間,傅家雞飛狗跳。


    與傅家的雞犬不寧相比,裴妙過得舒心多了。


    她今天下午有課。


    霍選一大早就給她挑好了今天要穿的新裙子,粉色的。


    她不太喜歡,苦惱地撐著小臉:“哥哥,全身都是粉色的。”


    不好看,


    她不喜歡粉紅色,


    這麽小女孩,


    “好看。”霍選目不轉睛地給她紮頭發,是蓬鬆麻花辮,還準備了兩個超級可愛的粉色蝴蝶發夾。


    裴妙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越來越感覺自己像個小手辦。


    她扯了扯頭發:“那你也穿粉色的。”


    霍選:“那不就撞衫了?”


    “不是撞衫。”裴妙認真地糾正他:“是情侶款。”


    霍選狹長的黑眸一閃而過的笑意。


    三分鍾後,終於大功告成。


    她要出門了。


    霍選又拿來一個粉紅色鑲滿鑽石的小包包,裝不了別的,隻能用來裝可愛。


    “我送你。”


    最近霍選變得有些粘人,裴妙點點頭,她就喜歡粘人的。


    “不要。”但她搖頭拒絕。


    等會兒猥瑣的傅邊大叔應該要找上門了,她暫時還不希望暴露給霍選。


    霍選皺眉。


    她罕見地拒絕了他。


    “你在外麵有人了?”


    裴妙搖頭:“沒有。”


    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把他推進房間,一本正經地說道:“你感冒還沒好,今天風大,我怕你生病。”


    又討好地在他臉上親了親:“哥哥,我去上課了。”


    話音落下,她扭頭就跑。


    扭頭之間,她漂亮甜美的小臉瞬間冷若冰霜,坐在車上,閉著眼睛深思接下來要怎麽做。


    大約二十分鍾,到達a大,裴妙沒下車,她眼尖地看到了站在學校門口的傅邊。


    她看了眼自己全身的粉,嘴角再次抽搐。


    這要她怎麽打人?


    瑪德。


    深吸一口氣,裴妙下車,身後的車子一離開,傅邊就湊了上來。


    他眼睛布滿紅血絲,胡茬幾天沒掛了,邋遢地像流浪漢。


    傅邊說:“裴妙,我想跟你聊聊。”


    裴妙點點頭,帶著傅邊來到了一個隱瞞的角落:“聊什麽?”


    “她去哪了?”傅邊低聲問。


    裴妙:“死了。”


    “裴妙!你到底是誰!”


    “是不是你殺了她!我最後警告你,把她給我交出來,不然,我會報警!”傅邊額頭青筋暴起,這幾日的變故將他折磨的要瘋了,蘇佩雲肚子裏的孩子沒了,得了精神病,在醫院裏天天吵著鬧著要她的女兒。


    “報警?”裴妙微微皺眉,像是不可置信,又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語氣戲謔又挑釁:“你去啊。”


    傅邊死死瞪著她,像是要將她抽皮拔骨。


    裴妙冷笑一聲,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囂張又野蠻。


    “我不是真正的裴妙又怎麽樣?”


    “你敢揭穿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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