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著頭微微顫栗,渾身止不住地發冷,刺痛又酥麻。


    霍選在故意折磨她。


    裴妙咬著唇忍不住要哭:“霍選……”


    顯然,被他弄哭了。


    見狀,霍選嗤笑一聲,冰涼的手指撫摸裴妙的臉頰:“現在知道怕了,逃跑的時候怎麽不怕?”


    裴妙斯斯艾艾地哭著,知道這個情況不能再刺激霍選了,不然剛出院就又得進去。


    小姑娘像條水蛇一樣纏著他,漂亮的大眼睛裏露出一絲怯意,終於低頭服軟,還換了稱呼。


    “哥哥,我錯了。”


    “對不起,我不應該逃跑,我實在是太不想待在醫院,被人控製了。”


    “我真的很愛你,你要相信我。”


    小騙子。


    霍選黑眸微凝,低頭看著她小聲抽泣著說,情真意切,一副要把心肝都挖出來給他的模樣,他冷笑。


    真會裝。


    剛剛還在罵他惡心犯賤,叫他霍選。


    現在又變了副模樣,又開始裝可憐裝委屈。


    可她的聲音實在綿軟嬌脆,臉上的表情那樣的生動真實,


    帶著撩人的鉤子,等著霍選上鉤。


    好像隻要他拒絕,就是不識好歹,就是個負心漢!


    可他不是,裴妙才是那個玩弄人心的負心漢!


    “哥哥,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以後再也不逃跑了,我跟你好好在一起,你不是想跟我結婚嗎……”


    “我們結婚好不好……”


    小姑娘還縮著香肩嬌嬌弱弱地抽泣著,她嬌嫩的手指圈著他的脖頸,主動仰著頭送上吻。


    顫顫巍巍的模樣,大眼睛裏還閃爍著淚珠,似乎是真的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明明心裏還帶著毀天滅地的怒氣,卻又忍不住心軟。


    他的手臂緊緊框住裴妙,放緩了動作,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眼底的怒氣褪去,與之而來的是脆弱,以及受傷。


    他狠不下心。


    或許就是裴妙說的那般,


    他就是犯賤!


    哪怕知道裴妙現在還在欺騙自己,


    可看著她這副可憐害怕,祈求原諒的模樣,一次又一次地心軟,選擇原諒她,甚至是相信她。


    霍選覺得自己快要被裴妙逼瘋了,埋頭窩在她香軟的脖頸,鼻尖縈繞的全是她的馨香,隻有這樣完全的占有她,才能感覺到一絲絲的安全感。


    黑直的長睫擋住幽暗的冷眸:“老婆,你乖一點,不要鬧了,好不好。”


    他完全無法對她狠心!


    不能自控,身不由己。


    這是他,最後一次相信她!


    如果老婆下次再欺騙他,那就……


    霍選眸光更昏暗。


    聞著她身上的馨香,低頭吻上去,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讓裴妙更膽大妄為。


    他讓她在上麵,像一隻脆弱害怕被拋棄的小狗:“老婆,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嗯……,額……”


    裴妙閉著眼睛,乖乖軟軟,任他作亂,應道:“好……”


    深夜還漫長,霍選抱著她上樓,外麵寒風蕭瑟,屋內熱火朝天。


    ……………………


    第二天響午,迷迷糊糊之間,裴妙聽見霍選貼在她耳邊說:“老婆,我要去公司一趟,下午回來。”


    “你乖乖地,好嗎?”


    裴妙眼睛都沒睜開,哼哼唧唧地應了一聲就睡過去了。


    等到再次醒來,她掀開被子下床,卻發現房間門怎麽打也打不開。


    裴妙長睫微顫。


    轉身又去看落地窗、陽台……


    全部被封死了。


    裴妙突然感覺到心髒有些抽痛,癱軟坐在床上,柳眉微皺。


    霍選這是應激了,


    要把她當作金絲雀關著嗎?


    “係統,黑化值多少了?”


    【還是50%。】


    裴妙眸光越來越暗,


    怎麽會……


    她都逃跑了,她這麽惡毒這麽渣,為什麽霍選的黑化值不變!?


    裴妙深深吸了一口氣,突然有些迷茫,看著封死的落地窗出神。


    她究竟要怎麽做……


    才能讓霍選死心,黑化值達到100%?


    【其實,我覺得吧,都說是玩弄了,兩個人之間,最傷害人的方式莫過於出軌。】


    “出軌?”裴妙皺眉。


    【你找個小三,帶著小三狠狠羞辱霍選,你看他瘋不瘋?換作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恨你恨得要死。】


    裴妙嘴角抽搐了下,覺得係統不靠譜,否決了這個離譜的計劃。


    她趴在床上深思,還有什麽樣的辦法,能夠刺激到一個人……


    驟然,裴妙腦海中閃現一個大膽的想法,現在霍選對她已經沒有信任了,但依舊愛她。


    可是……


    如果她想要害死他呢?


    霍選還會這麽愛她嗎?


    ……………………


    下午四點鍾,霍選回來了。


    裴妙嬌嬌軟軟地迎上去抱著他的手臂撒嬌:“哥哥,你怎麽把門鎖啦?”


    “睡醒我渴了想喝水,都下不去。”


    瞧瞧,語氣綿軟又委屈,令人肝腸寸斷。


    霍選冰冷的眉眼立即舒緩些許:“我忘記了。”


    “對不起,我下次給你留水跟零食。”


    看來是打算把她鎖在房間裏了。


    裴妙心一沉,漂亮的小臉上卻沒有任何不滿,反而一臉依賴。


    “哥哥,訂婚宴的事,伯父伯母跟爺爺,是不是很生氣呀?”


    她歎氣,似乎十分苦惱。


    “沒有。”霍選拉著她下樓,餐桌上布滿佳肴,全是裴妙平常喜歡吃的。


    霍選像抱著小孩一樣摟著她,給她投喂,一絲一刻也不願意跟她分離,恨不得抵死纏在一起。


    吃完飯後。


    裴妙繼續纏著他,可憐巴巴地道歉:“哥哥,我想回霍宅給爺爺伯父伯母道個歉。”


    “他們是不是很生氣,不願意再見我了?”


    霍選抱著她上二樓,坐在床上,手指纏繞著她烏黑的秀發,低聲說:“你不要多想。”


    “他們沒有生氣。”


    裴妙眨眨眼睛:“真的嗎?”


    “真的。”霍選麵不改色。


    裴妙漂亮的鳳眸直勾勾地盯著霍選:“那我們……”


    “你要是想回去,過兩天我帶你回去。”


    霍選怕她多想,解釋道:“這兩天,是我外婆的祭日。”


    “他們去海城祭拜了。”


    陳惜霜的母親方舒然是海城人,四十多歲就死於車禍。


    當時方舒然跟陳惜霜女士坐在一輛車上,方舒然為了救陳惜霜女士,在鋼筋刺過去的時候推開了陳惜霜女士,被活生生刺穿身體。


    最後,陳惜霜女士輕度傷,方舒然去世。


    這一直是陳惜霜女士的心病。


    感受到霍選的情緒低落,裴妙眸光一暗。


    車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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