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藺啟幹咳了聲,狀似無意道:“你們少夫人喜歡玫瑰,明天就把花瓶放在她吃飯的餐位前就行。”


    說完,他徑直上了樓。


    “原來是為了少夫人啊!”


    傭人更加小心的把一朵朵花插進了琉璃花瓶裏。


    她剛插完,老管家忽然就吩咐她去做事,她暫時把花瓶擺到客廳茶幾上,就離開了。


    而沒過多久,霍夫人回到了家,在廳裏眾多鮮花中一眼便瞧見這玫瑰花,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今天傭人買的玫瑰花真不錯啊!”


    霍夫人讚歎一聲,直接就抱起花瓶,放到了自己的房間。


    ……


    白曉嫻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昨天明明是在裝睡,但是笨蛋老公回來之後,她裝著裝著就很快睡著了。


    她伸了個懶腰,轉身卻看到書桌旁坐著看股市的男人,整個人一怔。


    霍藺啟抬眉看了她一眼,臉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他慢條斯理地蓋上電腦,輕咳一聲,緩聲道。


    “昨天的事……”


    “昨天的事早就過去了。”白曉嫻徑直打斷了他的話,“我根本沒當一回事,工作而已。”


    她努力擠出一個平靜的笑,越是想竭力證明著什麽,掩飾著什麽,就越是顯得這笑很僵硬。


    不僅是笑容硬邦邦的,就連語氣都藏匿不住那深深的失落。


    她不知道怎麽了,突然不想在霍藺啟麵前展現自己的脆弱的委屈。


    明明之前她還把他當做了自己的一個依靠。


    “我去洗把臉!”白曉嫻害怕被看穿,一蹦跳下了床,急匆匆地躲進了浴室。


    霍藺啟看著她把自己關進了洗手間,深深皺了皺眉。


    這小丫頭,竟然沒有指責他昨天的爽約,實在是不正常。


    明明他已經做好了哄她的準備,她卻根本沒有在意,這和之前愛較真的白曉嫻一點都不像。


    難道說她真的和那個年輕帥氣的小男生感情不一般?


    所以才會不在意自己的失約。


    霍藺啟越想越鬱悶,他揉了揉太陽穴,緩緩起身,走到浴室門口,抬手想要敲門,卻還是放了下去。


    他壓下心底的翻湧,沉聲開口,“等你收拾完,我陪你一起下去吃早餐。”


    浴室裏正在刷牙的白曉嫻動作一頓,以前他可很少陪自己吃早餐的。


    難道是因為昨天失約,心生愧疚,所以想要補償自己。


    外頭的人仿佛洞悉了她的內心,跟著就解釋了句:“我有東西要給你看。”


    白曉嫻癟癟嘴,吐掉了嘴裏的唾沫,“好~”


    鬱悶的心情跟著便有些輕鬆了起來,老男人這算是變相地在哄她嗎?


    還給她買了東西?


    白曉嫻突然開始期待他會帶自己看什麽。


    但是她可不能太外顯自己的心情,不然會讓他以為自己是很好哄的女人呢。


    所以白曉嫻洗漱完走出浴室的時候,還是副冷淡傲嬌的模樣,她從衣櫃裏隨意挑了件鵝黃色的碎花連衣裙,換上以後,就跟著霍藺啟下了樓。


    剛一下樓,霍藺啟就先去餐桌查看玫瑰,但是左看右看,將一整個客廳都掃了三遍了,也沒有發現玫瑰的影子。


    桌子上素白相簇,分明是開的正好的白菊花!


    他呼吸一窒,臉色跟著沉了下來。


    他昨晚明明特意囑咐傭人換上玫瑰花的,怎麽擺著的還是白菊花?


    哪怕換成百合月季他也能圓一圓謊。


    “少爺,少夫人,早餐已經給你們備好了。”


    眼見著傭人端著餐盤從眼前走過,霍藺啟張了張嘴,卻什麽話都說不出。


    白曉嫻沒注意霍藺啟的反應,還沉浸在對霍藺啟要給她看什麽的期待中,她先坐下,雙手交疊自然地搭在了桌子上,有些期待地看向對麵坐下的霍藺啟。


    “你說要給我看什麽東西?”她狀似不經意環顧四周,盡量保持自己語氣裏的不經意和平穩。


    “嗯……今天的菊花開得還不錯。”


    霍藺啟沉吟許久,突然冒出這句話,還向著白曉嫻微微勾了幾分真誠的笑意。


    菊花?


    開的不錯?


    嗬,老娘看你開的也不錯!


    白曉嫻頓時就把小臉耷拉了下來,她心裏有種被糊弄了的憋屈感,敢情他說有東西給自己看,就是看這晦氣的菊花啊!


    “嗬嗬,很不錯,挺配你!”


    白曉嫻一口氣堵在心口,皮笑肉不笑說著。


    然後狠狠地咬了口手裏的麵包,就丟在盤子裏。


    “我今天不去公司了!”


    丟下這麽句話,就提包站起,霍藺啟握刀叉的手一頓,刀叉就把盤子裏的荷包蛋給戳破了,他眉心皺緊道:“要去哪?”


    白曉嫻撅著嘴,叉著腰,一張小臉奶凶奶凶道:“我去西城商鋪,給霍大總裁您留點私人空間,好好賞菊!”


    說完沒等霍藺啟反應,就氣呼呼地衝出了霍家。


    霍藺啟無奈地揉了揉眉心,小丫頭,果真不好哄!


    他抬眼,冷著臉問傭人道:“花呢?”


    “花?”傭人也突然發現玫瑰不在了,有些茫然無措,“花昨晚我明明放在這了,怎麽說沒就沒了?”


    傭人著急解釋,“少爺,我昨晚真得擺好放這了,我也不知道怎麽就……”


    “好了!”霍藺啟不耐煩地揮手打斷了傭人的話,事已至此,小丫頭已經不開心了,解釋一點用都沒有。


    “藺啟,怎麽了這是?是傭人惹你不高興了嗎?”


    霍夫人從院子裏散步回來,身後跟著老管家,老管家手裏抱著她剛從院子裏裁剪下來的海棠花枝。


    霍藺啟板著臉不說話的樣子,又恢複了之前的那副冰山臉,仿佛別人欠了他二五八萬似的。


    旁邊的傭人顫顫巍巍地給霍夫人解釋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了解了情況後的霍夫人微微一笑,道:“害,我當是什麽事,不就一束花嗎?昨天我看著那玫瑰開的實在是好看,我看著喜歡,便拿到自己房間了。”


    “媽,你知不知道……”霍藺啟話卡在喉嚨裏,說不出。


    霍夫人眨了眨眼,認真問道:“那花很重要嗎?”


    “算了。”


    霍藺啟黑著一張臉,什麽也不說,也出門去了。


    留下霍夫人和老管家一臉莫名,霍夫人茫然地問老管家:“藺啟這是怎麽了?”


    老管家想了想,溫笑道:“估計是和少夫人鬧別扭了吧。”


    ……霍藺啟到公司後,一個上午都坐立不安、無心工作,擺在眼前的文件他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一個小時前淩盛進來給總裁送咖啡,他停在這一頁。


    一個小時後淩盛進來送午飯,他還是停在這一頁。


    淩盛小心翼翼地把飯放到桌上,“總裁,該吃飯了。”


    霍藺啟看都不看一眼,徑直起身穿上外套,“去西城。”


    去西城?淩盛迅速壓下詫異,拿上車鑰匙,急匆匆跟在霍藺啟身後。


    今天是白曉嫻在西城第一家自營餐廳開業的日子,餐廳內裝潢一新,是清新文藝的風格,主做中餐,一樓是雙人桌、四人桌接待散客用餐,二樓則是小包間,用來承接班級團建聚餐。


    新店開業首單五折,餐廳裏熱鬧非凡,聚滿了前來用餐的學生。


    白曉嫻一直在前台和後廚之間忙碌,此時她正在和顧心染核對賬單,招待客人的事主要由小梅領著兩個新招的服務員負責。


    確定新店開業的時間後,白曉嫻就聯係了小梅,邀請她來店裏上班。


    “你好,幾人用餐?”


    小梅迎麵看見一個身形挺拔的男人走進了餐廳,抬頭一看,便被來人帥氣的長相所驚豔。


    “我不是來用餐的,我找人。”


    “找人?”小梅收起眼中的驚豔,拿出專業的服務口吻道:“先生您找誰?”


    霍遠沒有回答小梅的問題,而是視線在店內搜尋了一圈,最後落在白曉嫻身上時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我找她!”


    霍遠微笑著走到白曉嫻麵前,“曉嫻。”


    白曉嫻聞聲抬頭,露出一個微笑來,“霍遠哥,你怎麽來了?”


    “你新店開業這麽重要的事,我怎麽能不來呢?”


    白曉嫻在店裏和霍遠簡單交談,完全沒有察覺到此時餐廳外的街上,一輛豪車內,有人的臉色可怕得嚇人,周身都泛著別惹我、我現在很不好的冷沉氣息。


    霍藺啟看到白曉嫻和霍遠有說有笑,她還笑得那麽開心的樣子,心裏悶悶得,像是被顆大石頭堵住了胸口,透不過氣來。


    這一刻他才意識到,他好像從來就沒有認真了解過小丫頭的圈子,也從來也沒有真得融入過小丫頭的世界。


    心口除了悶悶的,似乎還有些酸酸的?讓人挺不是滋味的,霍藺啟不喜歡這種感受,冷聲吩咐淩盛開車。


    淩盛一臉茫然,“總裁,您人都來了,不進去見見少夫人嗎?”


    霍藺啟沒說話,淩盛透過後視鏡瞥見霍藺啟眼眸裏泛出的寒光,立刻發動車子,駛離西城。


    白曉嫻和霍遠說話的時候,瞧見落地窗外一輛豪車開過,覺得眼熟,那不是霍藺啟的車嗎?


    “曉嫻,怎麽了?”霍遠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


    白曉嫻這才回過神來,以為是自己看錯了,“沒事。”


    “誰是白曉嫻白小姐?”


    門口進來個快遞員,他抱著個非常大的花籃,花籃裏的是顏色鮮豔欲滴的玫瑰花。


    “我是。”白曉嫻放下手上的東西,徑直上前。


    “白小姐,這是給您的花,請簽收。”


    “給我的?”


    白曉嫻疑惑的接過單子在上麵簽了個名,接過這一大捧的花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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